第37节
“这个条件，我代陈睿答应了！”一旁的帕格利乌乌想都不想，得到一个女人还不简单？ “我要的不仅是她的人，而且还有她的心！她原本应该是我的妻子，但她人和心……却被别人夺走了！而这个人，就是乔瑟夫！”罗伊斯捏紧了拳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原来不是非分之想，而是夺妻之恨？陈睿大是意外，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 罗伊斯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罗伊斯和阿劳克斯原本是赤幽领主卓切麾下昆达家族的成员，自幼便是好友。一百多年前，昆达家族的族长，也就是罗伊斯的父亲卡恩因得罪卓切被处死，昆达家族也被剥夺了姓氏，成员尽数沦为奴隶。阿劳克斯当时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高阶恶魔的层次，趁守卫不注意，保护罗伊斯逃出了赤幽领地。几年后，罗伊斯才知道，他深爱的未婚妻瓦萨沙已经成为卓切长子乔瑟夫的侍女。 等到阿劳克斯和罗伊斯想尽办法去搭救瓦萨沙时，瓦萨沙竟然不愿意离开，随后赶来的乔瑟夫将两人击败，就连阿劳克斯最后关头突破到高阶依然不敌。其时乔瑟夫与弟弟卡尼塔争斗得厉害，正需要人才，所以没有杀死两人，而是要求臣服。 阿劳克斯心有不服，提出再次挑战的条件，而罗伊斯的条件则是瓦萨沙。乔瑟夫心机深沉，当即对阿劳克斯的承诺，每年可以挑战一次，在取得胜利之前，必须留在麾下效命；而给罗伊斯的条件更简单，只要瓦萨沙自己愿意跟着罗伊斯，乔瑟夫绝不阻拦，反之，罗伊斯也要和拉劳克斯一样，成为乔瑟夫的下属。除此之外，乔瑟夫还给出了承诺，只要登上领主之位，就恢复昆达家族的荣誉，但罗伊斯和阿劳克斯心里都知道，乔瑟夫现在离领主的位置太远，这只能算是一个飘渺无边的空头许诺而已。 就这样，罗伊斯和阿劳克斯成为了乔瑟夫的属下，两人都是能力出众之辈，很快就获得了重用。阿劳克斯年复一年地挑战乔瑟夫，但无一成功；而瓦萨沙早已成为乔瑟夫的女人，不管罗伊斯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她改变心意，只得继续在乔瑟夫麾下效力。 一百年过去了，虽然罗伊斯一直对瓦萨沙心有执着，而阿劳克斯也从未放弃过挑战乔瑟夫，但时间总是能不动声色地磨平一些东西，除了最坚持的执念外，两人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大恶魔的女性是忠贞的代名词，只要能真正得到她的身心，就会死心塌地绝不背叛。但男性大恶魔大多十分花心，如罗伊斯这样锲而不舍的对一个已经**的女人，还真算是异数。 陈睿原本在希亚的资料中，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一鳞半爪，主要是关于阿劳克斯部分的，所以当初用激将法向阿劳克斯提出挑战，果然成功，只是后面战争契约的签订出乎意料。如今才算真正知晓了整件事的始末，这样看来，不仅是罗伊斯，就算是阿劳克斯，也绝非对乔瑟夫死忠，只要撬动某个关键点，就能引发难以预计的变化。 不过要让那个瓦萨沙回心转意，难度确实不小。 帕格利乌乌皱眉道：“女性大恶魔的忠贞让人头疼，除非男方彻底让她死心，或者是用特殊的魔法洗去与那个男人相关的所有记忆，否则就算杀死乔瑟夫，她也不会回心转意。只不过那种消除记忆的魔法，除了某个女疯子外没有人能自如使用，要是换一个人，即使有魔帝级的力量，瓦萨沙变成白痴的可能性也相当大。” “哪个女疯子？”罗伊斯顿时露出了希冀之色。 “那个人你暂时不用想了，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没有。”陈睿当然知道帕格利乌乌说的是谁，以仙女龙罗拉和帕格利乌乌的恩怨，能够看在宝物的份上帮忙解除封印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来帮这个忙？更何况根本不知道罗拉在什么地方。 唯一的方法就是乔瑟夫主动让瓦萨沙彻底死心，但是乔瑟夫是什么人？就算只是把瓦萨沙当作**，也知道控制了她就等于控制了罗伊斯，绝对不会蠢到自己去砸自己的脚。 “我的思路是，既然瓦萨沙不会放弃乔瑟夫，那么只能让乔瑟夫放弃她了。以乔瑟夫的个性，只要有更大的利益摆在眼前，除了自己，没有不可以放弃的东西。你已经知道我的人类身份，其实我也是长公主最信任的策划者，早有一套对付乔瑟夫的计划。解救瓦萨沙正好可以成为计划中的一环，但目前计划只是一个雏形，时机条件都不够成熟，所以你需要继续忍耐。如果你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我们就可以签订契约了；如果不认可，那么我只能让你带着尊严地死去。” 罗伊斯眼中光彩大盛，与陈睿对视了片刻，终于半跪下来，手中出现一个半透明的红色奇异文卷，上面仿佛鲜血书写的文字，正是主仆契约。陈睿没有在伤口蘸血，而是认真地咬破了手指，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罗伊斯之所以屈服，帕格利乌乌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能够让一头强大的龙族心甘情愿地签订共生契约，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哪怕现在的力量还仅是高阶恶魔。 “主人。”罗伊斯站起身来，对陈睿躬了躬身，主仆契约的签署等于将罗伊斯和陈睿的命运连在了一起，如果主人意外死亡，那么仆人也会跟着没命，反之，仆人死亡对于主人却没有丝毫影响，所以帕格利乌乌也解除了罗伊斯身上的毒性。 如果真能实现罗伊斯的愿望，很有可能将乔瑟夫的三把镰刀全都争取过来，况且罗伊斯负责的是魔法商店，陈睿对里面的材料可谓觊觎已久，里面可做的文章还有很多。 “主人的智慧我已经领教了，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绝对不是敷衍我。”罗伊斯目光热切更炽，“我都等了一百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忍耐的？既然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那么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主人。” 当年罗伊斯父亲卡恩之所以被赤幽领主卓切杀害，起因是一件稀世宝物，这件宝物是卡恩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却不慎被人告密，最终被卓切杀害，但宝物的下落就此消失，一直没有找到。 事实上，宝物的线索被卡恩用血脉秘法封印在了儿子未婚妻瓦萨沙的身体里，必须要罗伊斯和瓦萨沙结合就能得知，除了罗伊斯外，其他的男人就算占有了瓦萨沙也无法知晓。这个秘密，只有罗伊斯才知道，就算是瓦萨沙自己都不知情。 “即使没有宝物，我也要将瓦萨沙夺回来！她不仅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从小就暗恋的女人，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容许她被别的男人占有！”罗伊斯的表情不似作伪，而且他现在已经和陈睿签订了主仆契约，终生都会是仆人，因此撒谎并没有任何意义，看来瓦萨沙在他心里的位置相当重要：“宝物我可以双手奉上给主人，但是，有一个人，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也要亲手结束他的生命，恳请主人的帮助。” 说着，罗伊斯屈膝跪了下来，作为一个将尊严和荣耀与生命视为等同的大恶魔，同时也是曾经的大家族继承人，竟然再次跪下，不是因为陈睿主人的身份，而是一种近乎决绝的恳求。 陈睿与毒龙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我答应你！” 让两人意外的是，罗伊斯说的并不是乔瑟夫，而是另外一个名字：莱多。 这个仇人原本应该还有一个姓氏，那就是与罗伊斯同样的，昆达！ 故事的桥段很常见，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对嫡子的妒忌和家族的憎恨，不惜告密，让父亲及整个家族毁灭，就连“哥哥”的未婚妻，也献给了新主子。 莱多一直隐身在暗处，却是乔瑟夫最信任的人，乔瑟夫明白罗伊斯和莱多的恩怨，没有让这两兄弟碰面，但罗伊斯还是调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对于这个毁灭整个家族的罪魁祸首深恶痛疾，发下毒誓要亲手将其斩杀。 罗伊斯得到陈睿的承诺后大喜，报告了另外一件重要事情：乔瑟夫两天前已经从赤幽领地动身，最迟后天早上就会到达暗月领地。 “乔瑟夫回来了？”陈睿皱起了眉头：“难道他已经摆脱了卡尼塔的困扰？” “不是，”罗伊斯从空间装备中拿出一瓶治愈药水，喝了下去，解释道：“乔瑟夫这次回来，有两个借口，第一是以运送极品藤石为借口，就是上次在空中竞技输给小公主的赌注；第二是参加暗月领地三个月一次的季度例会。但他真实的目的，并非这些，而是阿尔达斯大师。上次主人来魔法商店时，我就将阿尔达斯冲击宗师级药剂的事情报告给了乔瑟夫，乔瑟夫正是为此而来，据说，他已经有了阿尔达斯失散的那个妹妹的线索，想要以此招揽或威胁阿尔达斯，作为与卡尼塔抗衡的最大奇兵。” “宗师级药剂？”陈睿想到那次赚取魔法材料的忽悠，恍然大悟，没想到居然弄假成真了，不过能得知阿尔达斯妹妹的线索，倒是一个重要的消息，当即沉思不语。 良久，陈睿方才开口道：“这件事暂时先观望，最好是能掌握阿尔达斯妹妹的真正线索。我的伤势不轻，急需休养。但是，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米卡斯。米卡斯是艾伦派来追杀我的，虽然被我杀死，但死人不代表没有价值，他的尸体应该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主人是不是想利用米卡斯挑起乔瑟夫和卡隆家族的矛盾？”罗伊斯同样是一个聪明人，如今已经恢复了冷静，立刻就猜到了陈睿的意图。 陈睿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罗伊斯眼睛亮了，一边听，一边提出意见，而懒洋洋躺在地上的毒龙也不时补充一句，一个计划就在三个阴险的家伙讨论中渐渐成型。 第七十一章大事件 深夜，暗月城的魔法商店传来的巨大声响惊醒了附近的魔族，紧接着的大吼声几乎整个街区都听到了：“罗伊斯！你敢破坏艾伦少爷好事！今天我就毁了这间魔法商店！” 远处遥遥传来罗伊斯愤怒的喝声：“米卡斯！” 破坏掉魔法商店的米卡斯听到这声音，不敢恋战，转眼已经消失不见，罗伊斯赶到魔法商店的时候，幸存下来的役魔格鲁吉战战兢兢地指向了米卡斯逃遁的方向。 …… 一段时间过后。 城门口，米卡斯的高速奔行的身影停了下来，刚克是艾伦的属下，自然认得这位卡隆家族的高阶恶魔，刚喊了句“米卡斯大人”，就见米卡斯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将一个空间手镯扔了过来，连忙接住。 “我被罗伊斯堵住了回去的路，你马上把这个交给艾伦少爷！里面是我从魔法商店……” 话还没说完，后方罗伊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米卡斯，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米卡斯来不及多说，身形一动，疾风朝前奔去，转眼消失在城门口。刚克刚将手镯收好，就看到罗伊斯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眼前，吓了一大跳，好在罗伊斯急于追赶米卡斯，并没有“留意”这种小人物，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 ……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 罗伊斯出现在城门，神情有些萎靡，身上还有几道伤口，瞬间又不见了。 刚克已经匆匆来到艾伦的府邸，将空间手镯交给了艾伦，艾伦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魔法装备，听刚克说完事情的经过，心中奇怪：米卡斯不是追杀阿古烈去了吗？怎么又与罗伊斯发生了争端，这些东西莫非是从魔法商店抢来的？不过米卡斯干的不错，这里面有两件昂贵的极品魔法装备，属于不出售的逸品，是他一早就垂涎的，这次居然弄了过来，看来果然知情识趣，只是如今乔瑟夫不在暗月，要想个什么方法把这件事圆过去才好。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奇异的金铁交击之声：“卡隆家族的家伙！给我滚出来！” 一个魅魔侍女匆匆忙忙地来报告：“不好了！艾伦少爷，阿劳克斯和罗伊斯打上门来了，还带来了米卡斯大人的尸体。” 米卡斯死了！这个消息让艾伦大震，只觉事情越来越怪，一时无法想通，愤怒地一拍桌子：“该死的，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晚，注定是一个热闹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整个暗月城都是沸沸扬扬，讨论昨晚发生的一连串大事。 昨天晚上在竞技场中发生了令人震撼的事情，六十四号阿古烈击败雷卡，并当众揭穿了治安官艾伦协同炎魔雷卡在格斗中作弊的丑恶行径，结果雷卡被阿劳克斯斩杀。竞技场的主人阿劳克斯随后宣布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一月之后的某天，阿古烈将直接挑战阿劳克斯本人。 然而，这些还只是震撼的开始，阿古烈离开竞技场时，遭到了艾伦的报复，被卡隆家族的高阶恶魔米卡斯追杀，这时，正好被财政官乔瑟夫.阿尔文的下属罗伊斯撞见，为了好朋友阿劳克斯当众宣布的一个月后的挑战，罗伊斯阻止了米卡斯对阿古烈下杀手。 哪知道米卡斯趁罗伊斯不备，用火毒伤了罗伊斯，此时阿古烈已经趁机逃逸，米卡斯追赶未果，迁怒于罗伊斯负责的魔法商店，破坏了魔法商店，并将之洗劫一空。愤怒的罗伊斯顾不得身中毒伤，一路追赶米卡斯至城外，将米卡斯斩杀于刀下。而米卡斯在此之前已经通过城门守卫刚克将魔法商店抢来的所有宝物装在一个空间手镯里，交给了治安官艾伦，这件事守卫的士兵们都可以作证。 罗伊斯身负毒伤，找来阿劳克斯，带着米卡斯的尸体，一路打上艾伦的府邸，伤了不少人，连卡隆家族最强的高阶恶魔萨拉多都被惊动了，萨拉多与阿劳克斯大战一场，最终两败俱伤，罗伊斯与阿劳克斯返回竞技场养伤，而萨拉多收回了米卡斯的尸体，现在双方关系处于极度紧张中。 昨晚米卡斯大闹魔法商店时，如果不是罗伊斯及时赶来，商店里的役魔格鲁吉险些被杀，附近不少居民也听到了嘈杂破坏的声音和罗伊斯的怒吼，很多人活灵活现地描述当时的情形，更有甚者，说得好像亲眼目睹米卡斯与罗伊斯的大战一般。至于随后萨拉多和阿劳克斯的战斗目击者就更多了，现在治安官艾伦的府邸大门一带，还残留着惊人的破坏痕迹。 城中两大势力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再次爆发战斗，身为暗月之主的长公主希亚自然不能坐视，特地派高斯出面调停，责令双方不得公然在城中发生大规模械斗。 调停归调停，其实最高兴的就要数调停的这一方了，老奸巨猾的老高斯在“调停”的时候，也适当地采用了一些技术性的措辞，明面上是限制双方，实际上却是在不动声色地挑拨。 折腾了大半夜的陈睿并没有在实验室养伤，而是出现在了王宫的议事厅。 “陈睿？”希亚已经隔了一个月没见到他了，目中泛起一丝淡淡的喜悦，点头道“你来了，是不是听说了昨晚的大事？这真是天赐良机！” “为什么长公主也会相信天赐？我宁可相信人为。就算是传说中的幸运女神，也总是会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陈睿微微一笑，“我今天来，是有两件重要的大事，要向长公主报告。” 希亚何等聪明，隐隐听出他话中意思，艾伦和乔瑟夫两大势力的忽然冲突，竟是另有内情，联想到陈睿曾策划过“驱虎吞狼”的计策，眸中异彩掠过，回归了平静：“你说。” 陈睿神色一正：“长公主，请原谅我问一句失礼的话，你愿不愿意对我付出真正的信任？” “你已经得到我真正的信任了。”希亚微一皱眉，“有什么不妨直说。” “那好，”陈睿点点头，“我向你引荐一个人，他可能不会和你见面，但请你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谁？” “昨晚事件的真正主角，阿古烈！” 真正主角！希亚心中大震，昨晚事件的起因，就是因为六十四号阿古烈在竞技场公开揭露艾伦，到后面却演变成两大势力的争斗，如果没有这些后续事件，那么一个月后挑战阿劳克斯的阿古烈将成为整个暗月城的新焦点。然而现在的阿古烈只算是大事件中一个适逢其会的小角色而已。 从陈睿的语气看来，阿古烈，才是昨晚“事故”的真正关键的人物！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这件事，长公主心里明白就可以了。第二件事，也是阿古烈发现的，长公主或许已经知道斗篷会取代席尔瓦事情了，他从中又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关于蓝熔领地的，请长公主听完后保持冷静。” 蓝熔领地？希亚有点好奇，当她听陈睿把席尔瓦向蓝熔领地偷运人口的事情说完，又看到那枚能安然通过盗贼团的徽章时，霍然起身，眼中闪过难以抑制的震怒之色：“蓝熔领主条顿，当年曾触怒白夜大帝，险些被剥夺领地和姓氏，幸亏我父王格林求情担保，才得以免罪。就是在我父王病故之后，还多曾向我表示支持的意思，想不到竟然暗中做出这种勾当来！” “长公主，请息怒！”陈睿站起身来，肃然道：“暗月现在的形势恶劣，不能妄动，一定要忍耐！表面上，还是继续和蓝熔保持‘交情’，先尽快将最重要的粮食问题解决。至于南面的盗贼团，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一举歼灭……” 陈睿看了一眼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的希亚，抛了抛手中的徽章：“这个东西，到时候应该能发挥大用。” 希亚微微颔首，问了一句：“你的大宗师考验怎么样？” “完成了一半吧，前面虽然有危险，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真正的考验在后面，这两天可以好好休整一下。”陈睿右胸的伤势相当严重，虽然服用了碧荧珠和治愈药剂，但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目前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过有星体的特性，两天应该就能彻底痊愈。 “对了，魔法粉尘非常神奇，那个小地精的能力也不错，原本贫瘠的土壤经过这些粉尘的改造，竟然能够顺利种植农作物，不仅成熟期缩短了几倍，而且产量也大大增加。我已经让高斯选择领地边缘的一处偏僻荒地，开始大规模种植粮食，一旦成功，那么暗月可以解决千万年来的最大难题，甚至能从缺粮的贫瘠领地变成帝国最大的粮仓。只是那些魔法粉尘不够用了，你还能继续制造吗？” “是吗？我正好又制造了不少粉尘备用，一会我整理好就送来王宫。”这一句话，明显就有表功的嫌疑了。 希亚见他在进行危险的传承考验时，依然不忘“制造”魔法粉尘，眼神露出赞赏之色，又说道：“还有，你的策划相当出色，爱丽丝的公主坊生意好得出奇，光是那个孔明锁，就卖出了五万黑晶币。如果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这些钱，有你的一半。” 陈睿摇摇头：“没关系，我还够用，暗月现在急需经费发展，这些钱长公主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尽管放心。” 这倒是大实话，从席尔瓦那里得到的一大笔钱，还没怎么动呢！ 希亚看了看陈睿，没有多说，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古烈这次得罪了艾伦，我想长公主能不能对斗篷会提供相应的庇护，对于今后谋划来说，斗篷会很可能成为一个重要的棋子。” 希亚沉思了一阵，坚决地摇了摇头：“很遗憾，我无法像相信这个人。” 第七十二章煞境奥妙推荐 希亚露出认真的表情：“陈睿，来到魔界才多久？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这个阿古烈呢？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据我所知，这个人的来历是个谜，实力相当诡异。一个月在竞技场参加了三场格斗，每一场的对手实力都要高一个档次，每次都能获胜。下一场，阿古烈的对手居然是乔瑟夫手下的阿劳克斯！你是一个谨慎而善于谋划的智者，应该知道，这种人，除非能抓住他的要害，否则根本无法掌控——我说的是实话，正因为信任你，所以才无法真正信任他。 看来希亚对城中的情报还是掌握得比较准确的，陈睿本想说“我了解阿古烈就好像了解自己一样”，但希亚的分析很有道理，这样说肯定会露出马脚，他忽然想到和毒龙的共生契约，灵机一动。 “长公主放心，我曾经救过他，并迫使他签下了共生契约，他的能力很奇怪，能够让我签订第二份契约。”陈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很简单，只要长公主控制住了我的生命，就等于抓住了他的要害。” “你……”希亚身躯一震，深深地看了陈睿一眼，紫眸中流动着几丝难以言喻的光彩，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按捺不住要说点什么，终是渐渐沉寂下来。 我怎么了？陈睿有点不解。 希亚忽然冷漠地说道：“好吧，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刚才好像没说错话，怎么瞬间就变脸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陈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老板既然下逐客令了，总不能不识趣，只好说了一句：“那我告退了。” “记得……不要太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