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玉门关之战(完)
在秃发翼建的恐吓,还有只有重赏鼓舞下,玉门关内的敌军守军立即就是爆发出极强的战斗意志,连那些弓手都是丢弃手中弓箭,拿出根本不适合肉搏战的弯刀,加入对安西艮吾力士和陌刀手的围攻中。 这时这些身着重甲,使用沉重长柄兵器的艮吾力士和陌刀手,也是开始体力不济气力,砍出的刀斧,不再向先前那样雷厉风行,反而如是慢动作一般。 艮吾力士和陌刀手都是攻强守弱的兵种,发威进攻时如潮如洪,不可匹敌,而如果一旦后继乏力,显出疲软之态后,艮吾力士们使用笨重的双手武器,不够灵活,防御无力的弱点就会暴露出来,给敌人可乘之机。 更何况现在在狭窄的城墙上,艮吾力士和陌刀手们都是无法结阵而战,互相保护,这就更是难以防御敌军那些灵活剑盾手的攻击了。 所以虽然艮吾力士和陌刀手身着明光铠和山文铠等重甲,但还是会被那些灵活的敌军剑盾兵近身,而后在挥斧劈刀不及时,被那敌军剑盾手抢先一步,将专门用于攻击盔甲间空隙的直身刺剑,从艮吾力士和陌刀手身着甲胄的盔甲缝隙间刺入,瞬间就有两三百名艮吾力士和陌刀手发出闷哼声,而后捂着伤口倒地。 秃发守军中的剑盾手这如毒蛇一般阴狠攻击,的确是极为克制安西军中那些将体力大部分耗尽用光的艮吾力士和陌刀手,但艮吾力士和陌刀手又并非是单枪匹马,与他们一同作为第二波陷城部队,登上玉门关西面城墙的,还有五千名同样是作为刀盾兵跳荡士。 这些跳荡士在先前厮杀时并未出力,将主舞台让给了艮吾力士和陌刀手,现在见到敌方剑盾兵猖獗后,立即就是前进,将渗透如艮吾力士和陌刀手之间的敌方剑盾兵毫不留情的用横刀劈杀,或是直接用盾硬顶回去。 因为五千跳荡士的发力,安西军登城部队在城墙上的战线又是稳固下来,艮吾力士和陌刀手的不断死伤,也是立即停止,而后城墙下安西军号声骤响,大量在城墙下休养完毕,重新养足气力的第一波安西陷城部队,又是开始攀登那些攻城器械,开始轮换,换下艮吾力士和陌刀手。 这些养精蓄锐完毕的步跋子,丹阳精兵和跳荡兵们,一上城墙,立即就是发动一波猛攻,大开杀戒,将己方原本被挤压回来的战线,又是推回去许多,让自己这方在城头的阵地又是增大一大块,可以让己方士兵放开手脚拼杀,为了遏止安西军这股冲击,秃发翼建也是将己方的后备队轮换上场。 之后这场攻城战的进程,就是双方双方不停的厮杀,不停的轮换一线的兵力,虽然这样的厮杀有点点到而止的味道,不再像先前那样血腥,死伤惨重,血流成河,伏尸如麻。 但安西军这一面可不止是他派出的这两波陷城部队那么点兵力,李铮手下紧握于阗军和疏勒军,还有大都护牙军,加上数个材官营,总计十三大军,除了派上城墙的三万人,他手下还有十万。 虽然剩余的十万安西部队中,已经再难有像步跋子,丹阳精兵和艮吾力士等强力的肉搏兵种,但即便是步槊军和先登死士这样的近身肉搏能力不怎么高超,不如己方的步跋子和丹阳精兵,还有跳荡士,甚至连敌人阵中那些在秃发部的带领下久经战阵的乌思重步兵和,对方在双方的第一线部队轮换了好几次后,也是能发挥巨大作用,成为决定胜负的一锤定音力量。 因为虽然轮换战术能够节约部队的气力,但毕竟因为时间太短,是不能让轮换的部队回复满体力的,根本比不上养精蓄锐许久的新锐之军。 在李铮一声令下后,大都护牙军中步槊军和先登死士,还有于阗军和疏勒军中的六个铁林营,立即就是冲出,向玉门关的西面城墙压进,这些原本擅长使用超长兵器,nn和长枪的安西步兵,这一次统一将填满最擅长的武器丢弃在本阵中,只是扬刀顶盾来到最前线。 此时,整支四万人的秃发部镇守玉门关的部队,经过与安西第一第二两波登城部队的血战,只剩不到一万五千人,而且其中许多都是带伤,鲜血不停的从盔甲中流出,那些即便伤稍微轻一些的,也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已经开始脱力了,许多人都站不稳,只能扶剑驻刀才能在勉强战力。 面对这样一支强弩之末般的军队,安西军第三波陷城部队,一登上玉门关的西面城墙,一个冲锋,就是将敌人阵线冲破,已经奋战近一天的秃发部守军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也不知是谁大叫一声逃命,所有剩余还能动弹的秃发军,立即就是狼奔豕突的转身而逃。 因为逃跑通道狭窄,许多敌兵被自己人挤下城墙,许多敌兵被自己撞到,而后有被自己人踩踏千万脚,踩踏为一摊烂肉,敌军无比混乱,用土崩瓦解来,溃不成军来形容这些秃发部败兵,一点也是不过分。 在秃发军溃败的第一时间,秃发军的主将秃发翼建不退反进,表现出一种要死战不退的姿态,但这的确不是他惺惺作态,秃发翼建心中的确是有这殉难的想法,因为作为翳魁单于的儿子,知道翳魁单于谋划的他,太是知道玉门关对于秃发部的存亡有多么重要了,失去玉门关,秃发部的东西两军就再难汇合,只能是被李铮的安西军各个击破,秃发部的覆灭看起来是在劫难逃,所以秃发翼建心如死灰,瞬间存了死志,发起狂来。 “放开我,我要与玉门关同在。” 秃发翼建想奋勇一下都是不可能的,想杀身成仁一回也是实现不了的,因为他身边的亲卫,都是翳魁单于当初派到他身边的,行监视之事,翳魁单于很是信任秃发翼建,有心将单于之位传于他,所以这些亲卫监视的自然不是秃发翼建是否会犯上作乱,割据自立,而是防备着素来刚烈的秃发翼建,是否会在兵败之时想不开,做出自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