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当日，她还记得男人的眸色是惊怒交加。 她知道，当年，恐怕这个男人要的，并不是这一句话吧，当年的她，世界里没有爱情。 眼神平静，对上一双焦虑的眸子，心中呼吸一短，很快调整过来，抬头看着男人，“闫警官，我们以前见过面，不过，却只是萍水相逢，你不记得很正常，这个人，还请你尽快带走，我跟我母亲，要先走了。” “我们以前见过面？我救过你？在哪里？”闫玉阳始终不肯相信，他的记忆力不说有慕清那么好，但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只是见了一面的女人，他也会觉得眼熟，可是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孩儿，他却根本不记得见过面，而他来东海，也不过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情，因为那个女人的死，他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上面给了他一段时间出来放松，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东海，这么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以，他可以保证，之前，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儿。 心微微一跳，想着从郝刚那里得来的消息，顿时惊觉可能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她却不愿意再解释，这个男人洞察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还不如不说，所以，瞬间浑身散发出了森冷的寒意，双眼冰冷的看着闫玉阳，“闫警官，我说过我们见过就是见过，你不记得就算了，现在我要走，你不可能知法犯法，还禁锢我的人生自由吧。” 因为这句话，闫玉阳的心脏疼得狠狠一缩，但是他却咬牙，眼眶已经泛上了血红，不过，背对着其他人，也就只有苏莫若看得到，而柳琴，早已经站在女儿的身后低着头了，她总感觉，女儿如今不一样了，而跟这个男人之间，似乎也不对劲儿，所以，她并没有参与其中。 苏莫若转过头，一把拉住了母亲柳琴，声音柔和，“妈，我们走。”从头到尾，两种不同的性格，上一秒身上还有着冰寒刺骨的寒意，而下一秒，就已经冰雪初融，温暖如春。 这，就是她的性格？ 闫玉阳摇了摇头，不对，这不对，慕清怎么可能会是她，慕清应该比她大的，而且，她根本不会有刚才这个女孩儿那样对待养母的温柔，那声音语调那么柔和，是他从未曾听过的，就连对她的养父，还有郝刚这个干哥哥，也不曾有过。 眼睁睁的，看着苏莫若拉着柳琴的手，一只手拎着行李袋，离开自己的视线，闫玉阳的双腿，却仿佛钉在了原地一般，动也不能动一下。 直到后面有手下忍不住了，鼓着胆子走到闫玉阳身边对其进行了提醒，才让他猛然惊醒，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忙有条不紊的吩咐人将人带走。 “去调查一下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身份。”临走的时候，闫玉阳还是忍不住吩咐了身边一个最带过来的人，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否则，他会茶不思饭不想的，慕清，一提到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仿若一柄尖刀，狠狠的没入了心脏内，疼得他呼吸都困难，而这个女人的消失，在对里，不也同样让很多人大受打击吗。她，是他们这些男人们心目中纯洁无瑕高贵不可攀的女神，因为，他们这一组里，仅慕清这么一个女孩儿。 给养母柳琴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旅馆，环境也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这里离东海大学近，虽然柳琴再三追问价格，但是苏莫若却摆出一副：你是来看我的，隔着那么远，还不定时遭遇危险，你想让我担心吗？ 就这样，堵住了柳琴的嘴，让她安心在这里住了下来。 当然，苏莫若也问了一下养母什么时候离开，毕竟看柳琴的样子，就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来几天，就嫌这里贵那里贵了，从小就节约惯了，一下子出来，却是发现这些地方的东西都那么贵，心中，自然不喜欢。 柳琴回答，说是要等着阙奶奶一起回去，原本说好了就这两天，不过似乎，阙奶奶那边又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恐怕又要担搁几天了。 看出了柳琴心中的担忧，苏莫若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不是想我吗，在这里多呆几天，也好让我陪陪你。” 听着女儿暖心的话，柳琴眼中就迸射出了浓浓的笑意，这个女儿，没白养，对她，孝心始终还是在的。 因为明天还有一天周末，所以苏莫若也就呆在了柳琴这边没有走，晚上随便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她得先让柳琴适应一下，而今天晚上留下来，也正好开导一下柳琴，明天，也好带她出去吃一些好的，她看起来胖，实则是虚胖，她从小到大都能够吃到肉，可是柳琴，却坚持将好的都留给了她，以前还有丈夫留给她，但丈夫走了，自然也就没人给她留了，所以，苏莫若是打定了主意，明天要带柳琴出去吃一顿好的。 一个晚上，苏莫若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过总算，是把柳琴给劝过来了，勉强点头同意出去吃顿饭，不过都说好了，不能太贵。 所以第二日，苏莫若就带着柳琴去了河边吃一家东海比较有名的麻辣鱼，鱼都是一早从河里打捞上来的，绝对新鲜，而且，味美价廉，苏莫若记得养母在家里也时常是一根辣椒一碗白饭就可以解决，所以也了解到了她的口味一个是偏辣，果不其然，当一盆面上全是鲜红一片辣椒的时候，柳琴的脸上，也显出了几分兴奋的神色。 因为坐的是这家辣椒鱼店的外面，一个刚够两人坐的小桌子，柳琴也就感觉到了似乎这地方应该消费也不贵的样子，自然吃鱼的时候，也显得活跃了许多。 看着柳琴哧溜哧溜吃着鱼片，苏莫若的筷子倒是没有怎么动，只是笑看着养母吃着。 而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中间间隔着几桌人，吃喝得很热闹，将另外一桌人掩盖得严严实实，不过，另外一桌上的人，却是有一只脑袋都朝着苏莫若跟柳琴吃饭的这张桌子看来。 中间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人发现，最终让这人躲了过去，不过伸脑袋的时候，却是更加小心了。 “你怎么不吃呢若若，很好吃的。”此刻的养母，满脸带着满足的笑意吃着辣鱼片，仿佛这顿饭是她这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鱼片似的，看着养女不动筷子，连忙伸出另外一只手给养女拿筷子，示意她也吃。 看着养母的动作，苏莫若面色柔和，听话的伸手接过筷子，微微一笑，加了一块鱼片，一块儿吃了起来。 “怎么样，很好吃吧。”此刻的柳琴，倒是全忘了，这个地方，可是苏莫若带她来吃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边的味道是否好吃呢。 “嗯，好吃。”不过苏莫若却也没有反驳，而是很顺从的应了一句，低头慢慢的吃着，那优雅的动作，似乎与生俱来， 慢慢的，在这家店内的一些食客，也逐渐注意到了苏莫若跟养母柳琴的这组怪异组合，一个土得掉渣的老妈子，一个看起来美丽高贵似公主的优雅女孩儿，两个人，无论如何也都不可能走到一起啊，可是他们却偏偏看到了这一幕，而且，这个土得掉渣的老妈子那只也不知道洗干净没有，反正看起来黑黑的手，竟然还给女孩儿拿筷子，而女孩儿竟然没有丝毫介意，伸手接过筷子，夹着鱼片竟然跟着老妈子一样吃了起来。 “怎么了？” 闵静一直都发现了宁诗扬的不对劲儿，但是她也好几次随着宁诗扬的视线看过去，但是被很多人给拦住，她根本看不到，而本身这里的味道就很好，所以，自然也就没了八卦的心思，专心吃着自己的东西，不过当看着宁诗扬掏出电话，动作迅速的给什么人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眉头微蹙，宁诗扬伸手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后，电话也拨通了，随即便迅速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当然，地址是绝对不能漏掉的。 挂断电话后，双眼就又一直时不时的偏着头朝着前方望去。 这个时候，闵静是怪异了，今天因为苏莫若不在，而阙梦雨家中有事，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出来聚餐而让她心里有些闷闷不乐，却没想到吃东西的时候，宁诗扬也给她搞怪，顿时一派桌面，“你怎么搞的。” 宁诗扬听着闵静这么大声，顿时面色一遍，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周围吃饭说话的声音很大，稍微偏头看了一眼前面吃东西毫无异常的苏莫若，这才看向闵静，眼中带着一丝责备，“闵静你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若跟我们家的关系，我大伯母这里就又过来了，呆在我们家，说是照顾两个儿女，实则，我们谁都知道，她是在找机会，挽回苏莫若这个大女儿。” 闵静听着宁诗扬一本震惊的给自己解释这事儿，顿时捂住了嘴巴，随即便使劲偏头想要去看是不是苏莫若在这边，否则，宁诗扬又怎么会这般怪异。 看着闵静的动作，宁诗扬一阵头疼，连忙伸手要去拉好友那大耳环，她知道这可是好友最在乎的东西，就像是那老虎的屁股一样，谁都摸不得。 果然，迅速的停止了要去看前方的动作，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宁诗扬，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一个小时的时间大概就过去了，因为很好吃，所以苏莫若又重新给柳琴再叫了一份，而安抚柳琴的话，便是说本来一次性就有两盆，这鱼比较大，桌子比较小，所以只能一盆一盆的上。 也是柳琴好糊弄，换个人，恐怕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吃不完了，还有这么多。”这顿饭吃得很久，几乎周围都不剩下什么人了，不过周边还有几桌，互相谈着天，倒也显得热闹，柳琴看着大盆儿里还剩下的大半盆儿鱼肉，顿时眼里露出了心疼，这可都是钱买来的，心疼是肯定的。 看着柳琴的眼神，听着她说的话，苏莫若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这也着实是为难到了她，这东西带走了放哪里啊，在东海她们又没有家，难不成还带回老家去。 还别说，柳琴还真有这种傻里傻气的想法，不过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苏莫若脸上露出一抹笑，“妈，这东西我们带走也没地方热啊。” 柳琴听着女儿这话，就知道可能带走有些困难了，想了想，又只能拿起筷子，又一次开始对这盆里的鱼肉进宫。 天呐，苏莫若看着柳琴的动作，阻止不及，“妈，别吃了，不是都吃不下了吗？” “哪里来的乡巴佬，吃这东西竟然都当个宝，不知道的人，还真当你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呢。”说话的人是个女孩子，从店内走出来，看起来应该是在里面吃过饭才出来的，当看到苏莫若这一桌的时候，声音直接没忍住给吐了出来。 柳琴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见到女孩儿眼里对自己的轻蔑，顿时看了一眼苏莫若，心中恨极了自己，今天怎么就答应了女儿出来吃饭呢，还给女儿丢脸了。 “我说苏莫若，这乡巴佬，不会就是你那穷酸老妈吧。”女孩子竟然是认识苏莫若的，直接就点出了苏莫若的名字，看着苏莫若的眼神，轻蔑至极。 而因为女孩儿的话，顿时也吸引了邻边几桌的客人，刚才还都认为苏莫若气质高贵，跟老妈子一样的妇人应该是没有多大交集的人，顿时被女孩儿这话惊得呆住了，看着苏莫若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也难怪了，老妈穿得那么寒酸，而自己却穿得看起来绝对不差，这两个人相比较一下，还真怎么看都不像是母女。 眼神锐利如刀，朝着说话的女孩儿射了过去，这个女的，她自然认识，同班同学，不过却没什么交集，但似乎是她喜欢的男人时常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在班上一直跟她不对盘，找到事情就不会放过对她的嘲弄，而今天，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你别胡说，我……我……我不是她妈妈。”柳琴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说完这话的时候，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耳朵旁边自然也响起了柳琴的这句话，苏莫若心中是又气又怒，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女孩儿后，就将视线对准了养母柳琴，“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面对养女这样的眼神，柳琴总感觉有些招架不住，说话的时候，眼神也使劲儿的闪躲。 “好了，吃好了我们就打包吧，一会儿大不了会住处找地方热热就好。”既然养母喜欢，那么她就顺从，虽然这打包回去热的费用，会比不打包浪费了更实惠，不过，养母喜欢，就好。 听到女儿竟然同意说带走，柳琴顿时笑容满面，纯朴的模样，哪里还有在意刚才苏莫若同学所说的话。 “喂，我说苏莫若你耳朵聋了吗，我在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女孩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安静的空间里，尤为突出。 而苏莫若却不受这些话的影响，慢条斯理的位置上起身，对着不远处站着，似乎想要凑热闹看热闹的几个服务生声音清冷的道：“打包。” “切，土包子。” “刚才还说不打包，装什么大款呢。” “就是，看不出来这女孩子虚荣心竟然这么强。” “就是，怎么现在不装了。” 一句一句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莫若神情清冷，看着同样站在原地不动的几个服务生，苏莫若眸光瞬间迸发出浓烈的寒意，“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想，你们这家店，会马上消失。” 哪里可能会有人相信这话，所以，一众人更是以蹙之以鼻的眼神看着苏莫若。 甚至有人开始说苏莫若怕丢了面子，开始硬撑面子了。 “装个屁，看看你那土老妈。”女孩子又开始叫嚣了。 苏莫若总算是将目光对象了这女孩儿，看她那高高扬起的鼻梁，模样看起来倒还是似模似样的，不过就是这人品似乎不怎么的。 “你难不成有选择妈的权利？你现在拥有的好生活一切都是父母赐予的，这不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这仗的是家里的势，父母的势，明白？”对于一直不停侮辱柳琴的人，苏莫若是不可能隐忍的，扫视一圈后，这话直接对着跟自己同班的女孩子就说了出口，只是这话说得极大声，所以并不清楚，到底这话，说了多少人进去。 有人开始发怒了，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让苏莫若抢了先。 只见她低头安抚了一下似乎被吓住了的柳琴，随即就抬头，眸光锐利冰寒，如冰山上的万年冰尖，冰寒刺骨，弄得人不敢与之直视。 “我给你们打包的时间已经过了，你们这家店，也别开了。”说完，在所有人鄙夷跟不相信的目光中，掏出电话，径直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当时王启华给她的电话号码就是私人的，自然这肯定是有纪蓝打了招呼的成分在里面，否则，这领导的私人电话号码，不会因为他们仅仅见过这么一面，就给她的。 但是在东海这边，她还没有什么势力渗透过来，地产那边也才刚行动，根本就还没有正式过来，前期，也不过就是考察，找人牵线搭桥，所以，唯有找的人，便是王启华。 这么一家小小的麻辣鱼店，想来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让王启华接起来，看起来应该是很忙的样子。 “苏总？”电话那边，王启华显然很意外，苏莫若会给他打这个电话，并且是在这个时候，毕竟，从那天晚上的接触，还有从纪蓝那里得来的消息，这个苏总的性格，除非是真的有事，否则，是不会给他主动打电话的，就算是联系约见这些，肯定都是纪蓝或者是李扬这两个下属给他来电话。 知道那天两个人是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的，她的号码显然也是让王启华先存了下来，这样看起来，王启华跟纪蓝的关系也还真没得说，而且人也并不虚伪，留下电话就还真的留下了名字。 尽管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称呼，去也让王启华在苏莫若的心中，印象更加提升了一截。 “王市长，不知道有没有打搅到你的工作。”苏莫若声音清清淡淡，但是此刻跟王启华说话的时候，却可以让王启华感觉到对方的柔和，不过，却也能够感觉大一点点不对劲儿。 纵横官场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就算只是听一个电话，自然也能够听出一些的，所以，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询问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也不算什么麻烦，不过就是这xx路靠近河边的杨记麻辣鱼的服务态度不大好，最近东海不是在开创什么文明城市吗，这样素质的饭馆，我跟我妈来吃饭，却因为我妈穿得土，而有所轻视，看着周围食客对我们恶言相向，甚至语夹嘲讽，叫个打包，竟然让我们等许久而没有任何行动，不知道，是不是后面会不会变成一块儿腐烂的蛆虫，给你们政府后续开展的工作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苏莫若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王启华不是一般人，所以，她相信他会懂她话里的意思。 果然，王启华的声音严肃起来，“你放心，我马上让人去处理，半个小时，最多，那边会有人过去。” 苏莫若听到这话，就知道王启华是帮了这个忙，也不多说废话，一句你忙，便挂了电话。 而挂断电话后的王启华，却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对着门口的秘书喊道：“小秦，帮我联系卫生局……” 要说起来，这样的小饭馆这样的事情肯定也多，但是苏莫若是谁，她的妈，那肯定就是她的养母了，那天晚上的聚会回去后，她就已经让人调查了一个清楚，苏莫若这个女孩子的真正身份，竟然是宁家人，宁家长子的长女，只是常年流落在外，而且，苏莫若还有纪蓝的这层关系，本身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也不错，能够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一份家业，能够使普通人吗？ 而这样的苍蝇馆子，也可以用来杀鸡儆猴，何乐而不为。 却也不得不说，当官的心思弯弯绕绕太多了，随随便便一个事儿，他们就能够牵扯出无数条事儿来。 当苏莫若挂断电话后，旁边的人一个个都惊奇的看着苏莫若。 虽然说起来，就算是生活在这个城市，无心去了解，恐怕也不知道本市的市长到底姓什么，但是他们这些人里，也不乏一些喜欢了解政治的，当然，也不乏一些家境比较优渥的，所以，当听着苏莫若打电话的时候，那有模有样的模样，还真是吓唬到了一些人。 “装逼遭雷劈，难道你不知道吗？”旁边有人开始叫嚣了，在他们看来，苏莫若这个女孩儿简直太有趣了。 特别是鱼店的老板，眼神更是带着轻蔑，要说起来，他在这一带开鱼店可是几十年了，如今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十多岁就开始来这边奋斗，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份家业，自然也是有一定人际关系的，所以，对于苏莫若的动作，在他们看来，那也只能算是幼稚。 “我说小姑娘，赶紧结账走人吧，我就不难为你了。”店老板似乎还想要装好人，让苏莫若直接付账离开。 苏莫若却是看也不看众人，对着对面的养母柳琴微微一笑，“妈，我们再等等吧。”她不能避免这件事情成为养母心里的阴影，但是，她却也绝对不会让母亲受了委屈而隐忍不发。 柳琴已经红了眼眶，使劲儿的摇着头，看着养女，“走吧若若，我们走吧，这里不适合我。” 喉咙一堵，眼神也瞬间变得阴冷扫向众人，直到对上了这家店的店老板，“半个小时，最多。” 周围人都不明白，店老板也根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