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罗瑞终于醒了。他先动动了手,林丹温软的小手,还在他的手中。他没有马上抬起头来开灯,他就静静的伏在床头,在这黑暗里,听着林丹的均匀的呼吸声,觉得安心和满足。 他用手摩挲着林丹的手,还是抬起了头,林丹睡着了。她的脸子在黑暗里有点看不清楚,让罗瑞潜意识里不去想林丹的反应感受。 他站起来,慢慢的伏在她身上,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脸上的轮廓。然后,他低下头,温柔的缠绵的轻吻她的嘴唇。他开始是轻轻的咬的她嘴唇,慢慢的用舌头描摹她的唇线。 林丹却静静的咬着她的牙齿,罗瑞怎么也没有办法深入。他用舌头温柔的挑拨,用力的撬,林丹就是死死的要紧自己的牙齿,不让罗瑞的舌头进去。 罗瑞也没有压在林丹的身上,他用两个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这时支撑的太久,手臂实在是不负重荷臂上的肌肉都簌簌的发抖。他发狠的重重的咬了一下林丹的下嘴唇,坐了起来,按了床头的电灯开关。 罗瑞站起来,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但是过了一会,他又拿了一碗白粥进来,递给林丹说:“乖乖吃了它。” 林丹看了看碗里的白粥,又想起十三姨和那些男人晚上的场景,几乎马上就呕吐了出来。她用手捂着嘴巴说:“我不吃粥,我想吃别的。”罗瑞坚持了一下说:“你太多天没有吃东西,还是吃粥比较好。” 林丹不再说话,也不接罗瑞递给她的粥。罗瑞只好又把粥拿回去,转身对屋外的十三姨说:“你把你们给我准备的晚饭拿进来。” 他转头看了看林丹,又对十三姨说:“算了,你就多加一副餐具吧。”说完,他放下粥,连着被子,把林丹抱了起来,走到病房的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 龙哥见了,连忙问:“林小姐,是要和你一起吃饭吗?”罗瑞点点头,用沙发垫子给林丹摆了一个舒服的靠垫。龙哥和十三姨连忙把饭菜都转移到客厅的玻璃桌上。 罗瑞看了看满桌子的菜,问林丹:“你还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林丹摇摇头,她没吃东西这么久,早就对食物没有了什么欲望。但是这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嘴里还是分泌了很多胃酸,她才感到自己真的饿了。 她拿起筷子,也不管龙哥和十三姨在旁看着,端起饭碗,自己吃了起来。罗瑞看着她,也拿起筷子,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他被林丹绑住抗进房间的那个晚上。 他本来是被林丹眼里只有饭菜给气的发了火的骂了她,又想不和她见识,哪知刚露出一个苗头,自己又觉得她可怜。他现在终于是知道林丹为什么要绑着他蒙上他的眼睛了。他用那么可怜同情的眼神看着她,她的自尊心受不了,就像罗瑞遭遇了绑架的事情后,当知道了人不管他是谁,露出一丁点可怜的神色时,他都想杀了他,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和林丹是一类人,受不了所谓的善良和怜悯。 那天晚上,林丹坐在他的身上,他感受到她温热柔软的身体,激起那些旖旎的心思,以后就没有停止过。晚上他躺在凉凉的地毯上,身上搭着她惯常盖的被子,闻着她的气息。那时,他在心里想,以后一定要得到那个女人。 现在那个女人的确是他的了。只是瘦瘦小小的,早已没有了把他抗来抗去的强悍,抱着她,他惊觉怀里的女人是那么的弱小,仿佛用手握着她的脖子稍微用点力,她就会死去一样。 第四十章:卑微的陷阱 虽然罗瑞下午没有上班,但是刘熙月仍然待在公司。罗瑞不在,她也很清闲,坐在位子上无所事事。终于有人有问题过来询问刘熙月,都是具体的行政问题,刘熙月也不是很懂。 她只好硬着头皮请教tina,最后,职员们有什么事,大多都自发的去请示tina了。刘熙月刚开始还愁眉苦脸的,自己的价值一点都得不到体现,但是忽然她又豁然开朗了。 是呀,没有罗瑞在的情况下,公司还是正了井然有序紧紧有条,不是说明已经达到最初决定留在公司帮罗瑞的想法了吗?她想她应该是可以功成身退。 一想到唐华夜,她又止不住的开心。这几天,她一定要拉着他去把结婚证给领了,以后他就是刘熙月的男人了。 刘熙月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不住的傻笑,想着她和唐华夜一起去登记的美好场景。 “刘小姐,刘小姐。”刘熙月正甜蜜呢,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响。刘熙月摇摇头,想摆脱掉那个声音。 tina站在刘熙月的面前,很是无语。她在没有得到上司的同意前一般是不会随便进出上司的办公室的,无奈,不知道刘熙月想什么这么入神,她站在门口,敲了几遍的门,刘熙月都没有反应。她只好走到刘熙月的面前,敲醒她。 tina摇摇刘熙月的肩膀,刘月猛然回过神来,看着她有点迷糊的说:“你怎么在我的办公室里?” tina当然不敢在上司面前甩脸色了,她温柔又可亲的说:“刘小姐,我找你有点事。” 她拿出一份文件,打开对刘熙月说:“这份文件刚刚才来的,说是要罗总的签名。”刘熙月看了一眼说:“罗总处理事情去了,放那吧。明天他会签的。” tina听了并没有走开,接着说:“但是对方公司催的急,说今天一定要,不然损失很大。如果今天不签,的确会给对方造成很大的损失。这份合同内容都是以前商谈过的,只需要签个名就可以。林小姐,你看?” 刘熙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把文件收起来,放好说:“还是等明天罗总来在签字吧。” tina有点着急说:“刘小姐,我已经仔细的核对过了文件内容,的确和商谈的时候没有差别的。今天不签,真的会给对方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您能不能打电话给罗总,让他回来签了文件?” 刘熙月看着tina,昔日那个在公司里叱咤风云的冷面将军如今在她面前竟然弯腰讨好。她还是精致的妆容,一丝不乱的职业装,完美的身材,脚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拥有无懈可击的业绩,但此时,她的眼里写满的狼狈。 刘熙月不想给tina狗仗人势的模样,tina这样的人,在公司瘦死的她也比刘熙月的势力威信大。她尽量把自己放低,微笑的看着tina说:“tina姐,我说的是真的。我也联系不到罗瑞,他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tina听了,有点站不稳,摇晃了一下,扶着桌子说:“那怎么办?”声音竟然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刘熙月又把文件拿起来,打开认真的看了一遍,小心的说:“tina姐,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商务合同呀,标的额也不是很大。” tina听见刘熙月说话,转过头看着她。她眼里的死灰像遇到了火种的一样忽然又燃烧了起来。她的两只手忽然抓着刘熙月的肩膀说:“熙月,这次你得帮帮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刘熙月当然受到了惊吓,她僵硬着,艰涩的说:“tina姐,你先冷静一下,怎么回事,你说?” tina只是摇着刘熙月的肩膀说:“熙月,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 刘熙月被摇的头晕晕的,她想tina现在这种情况先找个公共场合说话比较好。但是不知什么时候,百叶窗已经拉上了,办公室的门也是关上的。她只好大声的说:“tina姐,有什么事你先说清楚,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帮忙。” 刘熙月毕竟上班不久,她怎么会知道高级办公室的墙都是特制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所以今天她无论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听见的。 大概是刘熙月的声音换回了tina的一丝神智,她放开刘熙月,跪在她面前说:“这份文件,标的额对于罗氏来说很小。却是外国,我的业绩对象一个洋老板,那个老板也是和罗氏有好几年贸易往来的。他拜托我要马上拿到罗总的签名,那个小公司是他给他的情人开的,不想有什么损失。如果有损失,他就会感觉他们的感情会降温一样。” tina一跪,把刘熙月唬了一跳,这时候连忙就站起来拉tina起来。tina坚决不起来,刘熙月只好坐在地毯上听tina说话。 tina苦笑了一下说:“我们这些人表面看上去风光,其实还不是要把自尊放在口袋里,到处拍牛吹马,给别人提鞋。这次他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不然的话,以后我的业绩就不会这么好了。” 她又充满希冀的看着刘熙月说:“刘小姐,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把这份合同签了。标的额不是很大的合同,只要盖有总经理室的印章,就可以了。我保证合同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在那样的眼神下,刘熙月想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她把tina扶起来,给她拍拍习惯,笑着说:“tina姐,你还是总经理秘书呢,这样像是什么样嘛。” tina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刘熙月,没有说话。刘熙月又笑着说:“我可不一定会签,我要觉得没有问题,才签的。” tina点点头。 刘熙月又打开文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有不懂的地方还问了tina,最后才写下自己的名字,拿起自己的公章盖了下去。 tina看见刘熙月弄好了文件,高兴的有点喜不自胜。她拿起文件转身就要出去。刘熙月放好公章,连忙说:“慢着,tina姐。” tina转过身,脸上有点不自然的说:“怎么了?”刘熙月指了指她的眼睛:“眼妆有点花了。” tina反应过来,笑了一下。刘熙月拿出自己包包的化妆品说:“随便用,但是我不能帮你,我对这个有点不在行。” tina感激的看了一眼刘熙月,拿起眼线笔和镜子,慢慢的描了几下眼睫毛。她好像赶着出去,只是几下,然后放下眼线笔和镜子,对刘熙月说:“谢谢,我赶不及,想先把文件发了。” 刘熙月笑了一下说:“好,好。”tina走出去的姿势,像某种告别。 刘熙月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她把刚刚拿出来的化妆品放进包包里,收拾了一下办工桌,坐了下来,等下班的时间。 闲着没事,她神经质的访问了一下淘宝,看了一下对戒。刘熙月一直都对珠宝没有什么感觉,即使是结婚,也觉得那是两个人的仪式。双方父母都不在了,也把她认为世俗见父母的礼节也都省了。 她这一段人生的旅程,孤独行走了20几年,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了一个男人,爱上了他,即使其中分分合合,遭遇失望,难过,痛苦,憎恨,但最后他们始终是在了一起。 他是黑道大哥,没有关系,她一开始遇见时就知道并且坦然接受。她全身心的义无反顾奋不顾身的奔向自己的前路,誓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度过自己的余生,并肩走完余下的路。 她家教很好,从小就知道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去放弃一些东西。她给自己许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又有怎样的经历,她都要学会接受,认可和爱。 爱果然是让人盲目的东西。 刘熙月选中的对戒很简单也很普通,但那是她一眼便看中的东西。整整一个页面的对戒,左下角的那对纯银的两个环形的对戒一下子便吸引了她的眼睛,就像那时候青葱的她遇见年轻的唐华夜一样。 刘熙月久久的看着它们,停留在那个页面,最后终于买下了它们。点了付款之后,她写了公司的地址,想给唐华夜一个惊喜。虽然唐华夜不会动刘熙月的东西,但是他那么聪明的人,看一眼便知道是什么。 电脑上显示交易成功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刘熙月拿起包包,还是急匆匆的向家里赶。 不知道唐华夜今天晚上会做什么好吃的,她的脑子里一整天飘过的都是唐华夜的影子,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刘熙月打的士回家,唐华夜原本是想接她的。她撒娇的说,夜那么帅,害怕公司的那群女人嫉妒,有怕他出去沾花惹草,所以禁止唐华夜单独行动。 唐华夜,她的夜,一如既往的让她痴迷。她一直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说不出来理由和原因,只是喜欢,只是爱。 他给她的一个笑容,刘熙月几乎就会把她对他所有的失望,怨恨和与他在一起的种种不适通通都忘干净。他温柔的一个眼神,刘熙月愿意永远沉溺的此中,不想醒来。 以前,她远远的看着他,他冷漠,强硬,刚毅,她心疼那个背影显得孤独的男人;现在,他们在一起,他笨拙的温柔,细心的体贴,偶尔的惊喜,她确认她就像爱生命一样的紧紧的爱着他。 他一笑,她觉得她的世界都融化成水一样,波光荡漾、艳光四射,让人想放声高歌。 第四十一章:葬了什么 刘熙月回到家里,唐华夜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的正在看书。刘熙月走过去,一下把他的放在桌子上的书拿走,俯下身,亲了他一口,笑着说:“不要看了,你等我,我去换一件衣服,一会我们出去。” 说完,刘熙月又亲了唐华夜一下,才放开他,踏着拖鞋,蹦蹦跳跳的上楼了。唐华夜转头看着刘熙月快乐的样子,看了看书,却也站起来跟着她上了楼。 刘熙月没有关门,正把自己从职业套裙里拨出来,唐华夜门也没敲的走了进来。刘熙月看着唐华夜走进来,有点窘迫的说:“你怎么进来了,我在换衣服。” 她的脸烧红了一片,却还是没有义正词严的让唐华夜出去。这些天来,他们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的身体,唐华夜看过摸过很多遍了。这个时候,装纯情,说让唐华夜出去,刘熙月自己也觉得矫情。 唐华夜却看着她,反手关上门,一本正经的说:“我来帮你,这裙子不好脱。”刘熙月瞪着他,自顾自的把衣服都脱了下来,仍在地上,白花花的身体除了身上的小内护住的地方,都暴露在唐华夜的眼里。 唐华夜又缓缓了走了过去,刘熙月已经拿起床上的衣裙,退后一步,快速的罩在身上说:“夜,别闹了,我们一会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要去的。” 唐华夜把刘熙月逼到角落里,把她的头发打散,又用手梳理着,漫不经心的说:“去哪里呀?” 刘熙月咽了咽口水说:“我准备我们两个人去看我的爸爸妈妈。”唐华夜一听,止住了手,好一会,拉了拉刘熙月的衣服,又帮她把她背后的衣链拉好,说:“好,好。” 刘熙月穿着连衣裙,挽着唐华夜的手,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两个人手挽手,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个人脸上眼角都是春意,像极了新婚夫妇的婚纱照。刘熙月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一时有点幸福的有点恍惚。这是她和唐华夜吗? 她侧着头看唐华夜,唐华夜刚好也看着她,两个人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柔情和欣喜,相视一笑。 唐华夜又用手摸了摸刘熙月额前的发,轻轻的说:“我们走吧。”刘熙月点点头,她还是把手放在唐华夜的胳膊里,唐华夜的胳膊也保持着半弯的姿势,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穿过楼道,走下楼梯。刘家以前也是有钱的人家,所以楼道和楼梯都很给力的容得下两个人并肩的行走。 出了门,上了车,唐华夜没有开车,刘熙月以为他不知道父母的位置,轻轻的说:“青山公墓。” 唐华夜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眼睛看着前方,没有动。刘熙月转头,她很少看见唐华夜露出这样的表情,有点无措,不自信,更多的是茫然。 她左手轻轻覆上唐华夜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关节泛白,手背上有青色的血管突兀的横亘着。刘熙月一阵心疼,忍不住把他的手掰下来,用自己的两只手捂着。 她看着他,温柔的说:“夜,怎么了?没事。” 唐华夜转头看着刘熙月,眉眼温柔,但是眼中迷茫担忧雾气不减。他小心的说:“你爸妈会同意把你交给我吗?他们……” 刘熙月何时听见唐华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是有多宝贝自己。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在这黄昏里的车上掉了下来。她抱着唐华夜喃喃的说:“夜,你这么好,他们见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你放心,放心。” 唐华夜伸手也抱紧刘熙月,过了一会,他放开刘熙月,刘熙月也做好。车子稳稳的行驶在去青山公墓的路上。 到了墓地,刘熙月左手拿着花,右手牵着唐华夜,在满山的碑墓里穿梭着。刘熙月为了缓和气氛,对笑着唐华夜说:“这片墓地管理的很好。我回国后,第一次来墓地,爸爸妈妈的坟上很干净,什么都是全新的,保护的很好。那时,我没有买花,但是他们面前,竟然有新鲜的白菊。” 刘熙月边说边侧脸看唐华夜,路边的树木在他的脸上投下大大小小的阴影,他的脸在刘熙月面前忽明忽暗,但是凭直觉刘熙月感觉他是在开心的认真的听她说话。 刘熙月又说:“爸爸是很快乐的人,他总是笑眯眯的夸我。不仅小时候夸,长大了也夸。他总爱对我说,熙熙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下时候,我练钢琴,他给我请了专业的老师教。还不会弹一首完整的曲子时,爸爸就喜欢坐在闭着眼睛沙发上听,然后说那是最好听的曲子了。过了一个月,我又喜欢吉他,妈妈强迫我学钢琴,爸爸又护着我,说我爱好广泛,值得表扬。总之,我说什么,他都说好。妈妈也是,都很爱我。” 刘熙月把白菊放在爸爸妈妈合葬一起的墓碑前,跪了下来,对着石碑上的照片说:“爸爸妈妈,他是唐华夜,我以后要嫁的男人,你们的女儿有归宿了。” 唐华夜也并肩跪在刘熙月的旁边,听了刘熙月的话,红着眼眶,慢慢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爸爸,妈妈。” 他们规规矩矩的拜了三拜,刘熙月站了起来,又走到刘叔的墓碑前跪了下来,对刘叔介绍了唐华夜。唐华夜自然也跟着刘熙月跪,也学着刘熙月叫,然后又和刘熙月一起拜了刘叔。 拜完之后,天已经黑了,墓地里的夜灯也都亮了,远远的一座山,看上去像是镶嵌了很多星星在上面。刘熙月和唐华夜又慢慢的向外走。 忽然,“砰”的一声,刘熙月突然觉得肩头疼的厉害,她一低头,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肩头汹涌而出,像红色的染料,天蓝色的连衣裙瞬间红了一片。 她看见唐华夜惊恐的看着她,正准备开口安慰他的时候,忽然觉得无力,声音裹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她又听见一片枪声,唐华夜已经抱着她敏捷的躲过了路灯,穿过几块石碑,躲在一个巨大的墓地里。 唐华夜紧张的看着她,声音颤抖的说:“月月,月,月,坚持一下,马上就安全了,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