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м 旅游
“有什么不习惯的?也不用爬楼梯,家里有保姆伺候着,吃啥喝啥,不用操心。”男人大声反驳。 女人无话可说,按理说,婆婆来住几天也没什么。 如果自己再阻拦,似乎不通情理。 可她不习惯家里多了个人。 就是觉得别扭,不方便。 曹琳的人情世故,大多流于表面,他们家的亲戚朋友,长久的接触下来,早已熟识,换做陌生的婆家人,就不一样。 女人面色微恙,心理堵得慌。 就连饭都吃不下了,咬了口粉蒸肉。 随即,将筷子一摔,叱骂道:“怎么做饭的,没长手吗?换个保姆吧,乡下厨子,连个粉蒸肉都不会做。” 赵猛的脸,好似被人抽了一巴掌,当即赤红。 在这节骨眼,含沙射影的骂谁呢?父亲是乡下人,他呢?难道城里人三头六臂,比别人高贵吗? 他想立刻发火,可大早上就吵架,好说不好听,就算她不待见自己的母亲,也没明说,闹起来,恐怕会被其胡搅蛮缠借题发挥。 男人强忍怒火,将报纸往桌一摔,发出啪的一声后,迅速拿起手包,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 曹琳看他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愤恨的猛踢桌脚。 可木头做的,你踢它,能占到便宜吗? 怒气没发泄出去,反而徒增伤痛。 外甥女消失了 余静拿着钱,轻装简行,无声无息的走了。 家人毫无所觉,中午吃饭的时候,姥姥不见人回来,以为是在好朋友家玩耍,顺便蹭了顿饭。 也没在意,直到晚上,做完饭,也不见人影。 便开始心理犯嘀咕,时不时的站在门口张望,可依然不见孩子回来。 她越等越心焦,突然就想起了,还有电话这档子事。 姥姥年岁大了,记性不太好,这还不算什么,坏就坏在,她思想懒惫,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差。 原本有个老年机,也不怎么用。 久而久之,放在了抽屉中,想起来就用,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此刻,她猛然想起这茬,急匆匆返回房间寻找。 幸而房子装修,老家具没怎么丢,一下子就找到了。 老太太抓起手机,眯着眼睛,鼓弄两分钟,调出外孙女的号码,随即拨过去。 嘟嘟嘟……几声长音过后,突然断了线。 她以为信号不好,继续拨打,不料传来关机的通讯。 老太太先是一愣,顿时无措。 拿着手机,犹豫不决,是要出去寻找,还是等雅琴回来再说呢? 正在此刻,闻听外面车响,她心下微动,连忙小跑了出去。 便瞧见女儿和女婿从车上下来,而两人看到她,原本和悦的神色也变了。 “妈,您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雅琴直觉不妙,连忙询问。 老太太面色发白,干瘪的嘴唇,紧抿着。 “静静一天不着家,打电话关机,她这是去哪了?”她连珠炮弹似的吐出字眼。 女人闻听此言,目光微动。 很快想起早晨的不愉快,可她不愿意往坏处想。 只以为女儿兴许因为自己的拒绝,而闹了小性子。 稳住心神,劝慰道:“您别担心,我和丁勇去找找。” 随即给丈夫使了个眼色,转身要走,却觉出袖口一沉。 顺势看过去,母亲哭丧着脸,扯住自己。 “我,我也跟着去。” 雅琴不赞同的一摇头:“您别去,孩子要是回了,见大晚上的,家里没个人,肯定害怕。” 老太太一琢磨,也是个道理,迟疑着松手。 眼巴巴的望着两人出了家门。 她又放心不下,快步来到门口,扶着门框,往外张望。 正在此刻,电话铃声响起,着实把她吓一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很少揣这东西,没成想,有人来了电话。 街坊四邻住的近,都知道她这点毛病,不怎么爱用手机,所以有事呢,很少打电话。 老爷子,晚上的时候,偶尔来个电话寒虚问暖,老太太觉得腻歪,没少说他,后来,通话也就减少了。 从口袋里掏出来,定睛细瞧。 居然是赵猛来的电话。 老太太连忙接起来。 儿子的声音平常,开口就问她,吃饭了吗? 老太太说没吃,对方非常诧异,问她怎么回事?这都是几点了,还不吃饭? 老太太本想将事情和盘托出:余静不见了,大家着急找人,哪有功夫吃饭,可事情没有定论,还没到无处可寻的地步,所以还是不说为妙,省的他担心。 老太太扯谎,告诉他,马上就开饭。 赵猛信以为真,又问起外甥女。 老太太没有立刻回答,心扑通通过乱跳。 男人觉得蹊跷,继续追问。 老太太只得继续硬着头皮隐瞒,说是人出去溜达,还没回来。 赵猛隐隐觉出不对,不满道:“大晚上的,还不回来?” 老太太故作无所谓:“中考完了,孩子放松放松怎么了。” 男人长出一口气,不赞同:“妈,她一个小丫头,还是不要在外面留宿的好,不安全。” 老太太满口答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问起,打电话来干嘛? 赵猛这才想起正事,说是想让他和余静过来呆几天。 老太太听到儿子这话,没有丝毫开心,反而惊慌。 “哎,呆什么呆啊,静静要旅游的。”她先将女孩摘清。 男人也就那么一说,抱着一丝幻想。 听闻此言,还是有点失望。 他心里明镜似的,小丫头跟妻子不对盘,能来的几率不大。 倘若真来了,恐怕又是鸡飞狗跳。 到时候两人僵持起来,自己到底帮谁?他肯定帮余静,这又惹妻子不高兴,家庭不睦,不得安宁。 为什么要提呢?赵猛存着私心罢了。 “那你来吧。”男人悠悠道:“家里什么都有,保姆会料理家务,啥事也不用你操心,到时候我带你四处走走。” 老太太撇了撇嘴角。 孩子不见了,她哪有心思游逛。 再者,曹琳一看,便是事多的富家千金,她一个乡下老太太,真过去住了,能看的入眼吗? “不用了,城里我呆不惯。”老太太呐呐道。 拒绝是意料之中的,可赵猛相当坚决。 说是,您岁数这么大了,现在不出来走动,以后机会更少。 有什么住不惯的,您单独住侧卧,也不用爬楼梯,跟家里差不多。 至于饭菜,保姆的手艺不错,吃啥做啥。 家里面呢,也不用担心,姐姐有丁勇呢,至于静静,料想也没人能欺负得了,所以,您别想太多,安心来这里,享几天清福。 母亲知道儿子一番好意,而且将话说的通透,在拒绝,对方似乎要生气的样子。 可眼下,真的不是时机,她嗫嚅道:“以后吧,以后再去,我这两天不舒服。” 赵猛听出母亲的敷衍,故作沉声道:“妈,您这样,别人会怎么说我,我日子好了,也想您清闲两天,我,我生您的气了……” 老太太顿时头大。 儿子语气严肃且认真,诚意十足。 正在无措之际,没管住嘴巴,脱口而出:“哎,去什么去,余静一天都没回家了。” 话音落,老太太幡然醒悟,恨不能咬断舌头,而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寂 鸡飞狗跳 雅琴和丁勇率先来到,余静好友的家中,得知孩子不在,便急匆匆到别处寻找,如此将认识的同学走了个遍,都没结果。 雅琴顿时急红眼,经由丁勇的提醒,给老师去了电话。 老师听闻孩子失踪,也很焦急,安慰了两句,切断通话,开始挨个给同学去电话,打了一圈,终究失望。 雅琴得知,所有人都没见过余静时,只感到一阵眩晕,差点跌坐在地上。 看着满脸寡白,失魂落魄的妻子,丁勇心疼万分,低声说道:“要不,咱们报警吧?” 女人呆愣片刻,好半天缓过神来,她迟缓的扭头,目光暗淡的看向妻子,缓缓道:“报警?还没到二十四小时呢。” 此刻倒是明白不少。 说完这话,双眼望着前方,兀自发起呆。 她想不明白,孩子究竟能去哪里? 她才多大,身上也没多少钱? 就因为没答应她的要求,就这么置气,跑了? 越想越揪心,且恼火,不过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要将人找到才是。 雅琴一筹莫展,丁勇也没什么主心骨,两人站在马路边,天彻底黑下来,初夏,已经有了蚊子,在耳畔边嗡嗡作响。 可女人毫无所觉。 丁勇在旁边,用力挥舞手臂驱赶。 “雅琴,咱们问问邻居吧,兴许有人见到,也说不定;镇子就这么大,她还能插了翅膀,飞走了吗?” 男人分析着,劝说着。 女人没应声,简直傻了似的,很快,两行热泪流下来。 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所有触动。 总在这站着,也不是法子,路过的车和人,不停看过来。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私底下犯了嘀咕。 丁勇握住女人的手,像领孩子似的,拉着对方往前走,这才察觉,她的手心冰凉,似乎生病了。 这也难怪,奔波两个小时,水米不打牙,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情有可原。 赵猛放下电话,不停拨打姐姐的手机,可总是不通,想来是没电了,这可把他急得,火冒三丈。 一边埋怨对方,没有好好照顾余静。 一边又担心着,心上人的安危。 没法子,又给老太太去了电话,对方也很着急,说是雅琴一直没回家。 赵猛得不到,丝毫有价值的信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办公室内不停踱步,就连行政楼里的人走空了,都不知晓。 抽了半盒烟的光景,仍然如故。 他彻底呆不住了,拿起车钥匙,匆忙下楼,发动引擎,一溜烟的开出去。 晚上,路灯璀璨,道路上车水马龙,时不时的,能遇到红灯,每当这时,赵猛的脸色都会凝重几分。 二十分钟过后,终于出了市区,驶入高速公路。 看着笔直的混凝土路面,远远的延伸出去,他恨不得车子能飞。 徐徐摇下车窗,风从外面刮进来,有些疾,令男人微微眯起双眼。 他这才想起,没跟妻子打招呼,倘若失踪一晚上,对方肯定要生气,于是拿出手机给对方拨过去。 理由老套,说是打麻将,也许会通宵。 曹琳有点不高兴,问他,用的了一晚上吗? 赵猛二话没说,挂断电话。 女人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周围有人,自己跟他争执,怕落了颜面。 曹琳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兀自发呆,觉得这日子,简直要没法过了,对方为所欲为,想干嘛就干嘛。 丝毫不考虑自己的感受。 她气得,如同吹气的蛤蟆。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那股子劲头过了。 又没了继续搓火的情绪,这才起身去浴池洗漱。 她兀自开解自己——横竖跟老爷们在一起,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殊不知,老爷们在一起,也不保险,拿曹德璋来讲,他的哥们聚会,肯定要有妹子点缀。 A8飞驰在夜幕中,本来个把小时的路途,只用了40多分钟,就到达目的地,及至来到家门口。 赵猛从车上跳下来,大门突然打开。 老太太和姐姐,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你,你怎么来了?”雅琴难以置信的看着弟弟。 嘴角微微上翘,随即下垂,她是个又哭又笑的模样。 诚然,高大的弟弟,令其不稳的情绪,安定不少。 “现在怎么样了?还没找到?”他两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 雅琴摇摇头。 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赵猛皱着眉头,陷入思虑。 这条街都要翻遍了,同学也问过了,那么能去哪呢?会不会找了个旅店或者宾馆躲起来? “猛子,你说可咋办,我都要急死了。”女人带着哭腔道。 男人定了定心神,和声道:“你先别急,在家呆着,事情呢,我去办。”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雅琴张了张嘴,本想跟着,可对方根本没给她机会。 赵猛上车后,直奔公安局,其间打了个电话,给先前交好的朋友,所以他人到了,那边有人迎出来。 今天值班的警员,看他这架势,肃然起敬。 A8,外加英姿飒爽的身姿,在这一亩三分地,谁不知道,人家坟冒青烟,一连高升两人。 虽说主人家闹了离婚的丑闻,但积威未减。 到了办公室,警员端茶递水,说是所长马上到。 赵猛哪里坐的住,冷着脸,暗自埋怨,领导动作慢。 警员说了一通好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大门响起,进来个人。 笑容满面跟他打了招呼,赵猛毫不理会,直奔主题,对方也不恼火:孩子丢了,换做谁,恐怕也会六神无主。 俗话说,有关系好办事,所长开了后门,将全部警员调动起来,撒网似的走访。 赵猛没在警局久留,回到家中,进门便将消息,告诉了所有人,老太太听闻后,心情稍霁。 安慰女儿说是,这样找法,还有找不见的? 男人也跟着笑,似乎成竹在胸。 实则,没见到人之前,很难放心,只是安抚家人罢了。 “哎,别担心,等好消息就行了。”话音落,丁勇脸上有了点笑模样。 虽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并不亲昵,可她爱雅琴,看着她难过,心理也不是滋味。 况且,就算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有点人情味的话,都会动恻隐之心。 “猛子,你吃饭了吗?” 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摇头。 他从未将丁勇,当成亲人,只是表面过的去罢了。 这一声猛子,令其别扭,因为这算是乳名,生人叫不得。 “那坐下来,一起吃吧。” 赵猛进门就注意到了,靠墙放着的饭桌。 上面摆着碗筷,男人听闻此言,摇摇头。 车里还剩下半个面包,是他路上吃剩下的。 “不了,我去楼上看看,你们吃。”说完这话,赵猛转身,来到楼梯口,抬腿往上走。 噔噔噔,耳畔边隐约传来,家人谈话的声音。 男人来到二楼,左右看了看,迈步来到女孩的门前,伸出双手一推,门嘎吱一声开了。 外甥女的蛊(赵猛和余静的网络版完结,出书预定。) 米色壁纸,让房间显得格外宽敞。 因为刚装修完毕,室内飘荡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具体是什么,无从分辨,总之不太好就是了。 赵猛皱了皱鼻子,迈步向前。 房中,显眼得莫不过,那张双人床,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睡过。 床的旁边,放着一张崭新的书桌,还有粉色台灯,男人看着干净的桌面发了会呆,跟着来到近前。 伸手打开抽屉。 最上面几层,装着杂七杂八的物件。 下面两层,被手机和一只盒子占据,显得空落落。 男人心下微动,拿起手机,看了看:苹果机子,还很新,没怎么用。 顺手按了开机键,没有反应,想来长时间没充电的缘故。 赵猛叹了口气,默默的放下,跟着拿起盒子,心理沉甸甸的。 盒子里装什么,心中自有计较。 轻轻打开,盒盖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出现在视线中。 想当初,大婚之前,母亲特地交到自己手上,说是未来儿媳妇的礼物。 没成想,被他暗地里,赠与外甥女,只是这东西,没有言明罢了,余静肯定以为只是寻常物件。 男人苦笑着,撇了撇嘴角。 这两样东西,都被冷落了。 亦如自己的人,小丫头还真是绝情,这次分手,干脆利落。 男人长出一口气,将东西放回去,接着来到床边,不自觉的抚摸床铺。 床单和被罩都是崭新的,软绵绵,很舒服,让人产生昏昏欲睡的冲动。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赵猛犹豫片刻,还是仰躺下去。 呆呆地望着白刷刷的天花板,脑中一片迷茫。 可心思被什么占据,挤得满满登登。 好像藏着许多心事,又摸不着头绪。 如此这般过了不知多久,一声铃响,将男人惊醒。 赵猛目光微闪,很快摸出手机,拿到眼前一瞧。 是所长打来的,可能会有好消息。 连忙接听。 “喂,老弟啊,我已经尽力了。”他开始叫苦。 男人的心猛地下沉,连忙道:“没找到吗?” “没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对方喘着粗气,笃定道。 赵猛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脑海中,闪现不好的念头。 对方见那边好半天没声响,知道他受了打击,连声召唤:“喂,赵校长,赵校长。” 思绪被打断,男人回过神来。 “谢谢!”没有多谈,男人淡淡的道谢,跟着挂断电话。 赵猛从床上起身,就要下楼,可到了门口,脚步迟疑,凝神静思。 他告诉自己,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慌神。 没找到?还有许多法子没有尝试呢? 可自己手上的人脉有限,能量也就这么大,倒不如……他想到了姐夫,出了这么大事,于情于理都要通知对方。 赵猛摸出手机,给对方挂了电话。 那边响了两声,接起来。 “喂……” “姐夫,我是猛子。” “嗯,有事吗?” 自从跟前妻离婚,两人疏远些许。 但往日的情分还在,不是不聚就会散。 “姐夫,静静找不到了。”他沉声道。 “什么?”对方难以置信的提高音量。 “什么找不到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对方焦急道。 赵猛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明。 余山海听完后,反而没了动静。 男人觉得蹊跷,轻声道:“姐夫?!” “啊……”对方似乎回过神来。 “猛子,你让大家伙先别急,我去想办法。”余师长语气不急不缓。 赵猛越发的惊讶:“你,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男人显然不放心。 “我认识许多公安系统的领导,到时候,行个方便,查下手机定位,还有身份证使用情况,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余师长头头是道。 他想起,余静早上的电话,知道孩子,很可能拿到钱后,自己独自出游。 海南和东北,孩子不喜欢东北,非要去海南,而且是自己去,胆子也太大。 母亲不给钱,就来忽悠父亲?余师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事。 男人直觉,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如今就差验证。 赵猛听闻此言,心宽了不少,连忙催促姐夫,赶快找熟人,家里这边,都要急的火上房了。 余师长放下电话,又拨了几通出去。 跟着便开始等消息,没过一会儿,便有了收获。 余静坐着火车,第一站来到C市,可没停留多久,便乘坐大巴,一路向南而去,中途到达海滨小镇,下了车。 余师长盯着手机信息,看的云里雾里。 难道是要在小镇留宿吗? 她的目的地可是海南?还是有什么亲戚和朋友?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否定。 小镇离家很远,朋友?她哪里来的,那么远的朋友,亲戚吗?更不可能,他们家跟那边没什么联系。 那么就是被什么吸引,短暂休憩? 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便是驱车前往。 余师长公务繁杂,赵猛要比他自由的多。 索性给对方挂了电话,男人听了他的话,也觉得蹊跷,同时被对方的鲁莽和胆大所震惊。 太过我行我素,而且不择手段,这样可不太好,赵猛大为头疼,但也不好对着电话那头的姐夫,数落外甥女。 随即满口答应,立刻过去寻找。 余师长放下电话,坐立不安,他担心女儿,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正在这档口,手机突然有了动静,他拿起来一看,又惊又喜,居然是孩子打来的。 连忙接起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数落:“静静,你怎么搞的,跑那么远,也不打声招呼,你知道,家里人多着急?” 女孩毫无所动,娇声道:“爸,这事你别管,我不想跟妈妈说话,你们也别担心,我自己能行。” 男人大为不满:“什么能行,你还小,赶快坐车回去,要不然,你舅舅还得过去。” 听闻此言,余静彻底慌了神。 扯着脖子喊道:“啊,你别让他来,你让他来,我就躲进山沟沟里去,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余师长气得七窍生烟:“你,你这是什么混账话。” “本来就是,我不想见到她们。”女孩赌气道。 “她们也没怎么惹你啊,你妈不给你钱,也有她的考虑。”父亲强压火气,开始劝说。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总之,我心理烦的很,就想出去走走,你们也别跟着,我兜里有钱没事。”余静信誓旦旦。 听闻此言,余师长不以为然。 “你个丫头家家的,别天真,自己出马一条枪,外面啥人都有,等你吃了亏,后悔都来不及,听话,赶紧坐车回来。”他苦口婆心的劝说。 “爸,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真的太想自己出来玩了,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女孩开始撒娇。 “不行!出事,后果谁都承受不起。”男人口气严厉。 眼见软的不行,余静彻底来了脾气。 “我好话说尽,你还是不答应,不答应也成,那我可真的去山沟沟里了。”女孩语带威胁。 余师长气得眼冒金星。 尽管如此,脑子转的飞快。 他不敢拿这事堵,孩子脾气倔强,真躲到犄角旮旯,找起来可就费劲了。 无法,余师长只得退让:“不就想去海南吗?” “对!” “行,你可以去,现在买火车票,直接去,到了哪里,我让人给你安排。”余师长恰好有战友,在三亚的政府部门任职。 关系说远不近,想来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 余静没有立刻回答,这事有点犯难。 按照她的计划,自己旅游,舒服自在。 可不答应的话,家里人肯定不放心,自己倒是惬意,也不能太自私。 “行,可以。” 听其松口,余师长暗自纾口气。 又叮嘱一番,接着挂断电话。 事情非常顺利,听闻老战友的孩子,要来玩,对方满口欢迎,并安排自己的秘书,过去接待。 至于下面的内容,自然不必余师长费心。 男人放下电话,摇头苦笑,自己又莫名其妙,欠下人情。 可余静是自己的孩子,再任性,也得宠着。 赵猛得知,余静居然给姐夫去了电话,而没跟家里沟通,又是嫉妒又是气愤。 待到自己拨打对方号码,却又是关机,赵猛差点一口酸水吐出来,跟姐姐和母亲解释一番后,男人踏上归途。 回到小区已是半夜,折腾了大半天,男人疲惫非常,用钥匙打开房门,室内黑黢黢的,反而令其心情轻松不少。 起码不用面对拉长脸的妻子。 可没成想,电灯亮了。 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个人,可把他吓一跳。 男人下意识往后一退,双眼紧闭,接着满脸晦色歪着脑袋。 “你这干嘛,大半夜的吓死人。”他怒目而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曹琳悠悠道。 “打麻将,赢了多少钱?”女人说着,从沙发上起身,来到男人跟前。 赵猛没开口,因为根本没搓麻。 曹琳不动声色吸了吸鼻子。 没有烟味,这很不对劲。 打麻将的人,很少不抽烟,四个人都不抽的几率,更是稀有。 随即她满脸冰冷,准备大肆盘问。 赵猛皱着眉头,一个眼刀过来:些许鄙视,些许厌烦,些许跋扈。 曹琳被镇住了,血气上涌,便要发作,可还没等开口,人便从身边溜走。 男人径直奔了厨房,打开橱柜,从里面端出剩菜,又从电饭煲里,盛了米饭出来。 女人彻底懵了。 他没吃饭吗? 到底干嘛去了?搓麻将,不可能饿肚子,众人肯定吃吃喝喝,要是跟女人鬼混,也不至于如此,否则没力气风花雪月。 她再次没了脾气,对自己的丈夫丝毫不了解。 无力感席上心头,女人恹恹的在其对面落座。 赵猛吃完饭,喝了口温水,略微抬眼,瞧见女人的手腕。 细细的,骨头支出来,谈不上美观,只是手腕的形状有点像外甥女,他想,孩子最近是瘦了。 他盯着女人的手腕发呆,有些恍惚,好似对面坐着的便是心上人。 吃着饭,欣赏美人皮骨,岁月静好。 可很快,那手动了,另一只手叠上来,明晃晃的戒指,刺痛他的眼。 赵猛连忙移开视线,溜在瓷碗的边缘,开始扪心自问。 她又想起了外甥女,究竟被下了什么蛊,对别的女人提不起丝毫兴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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