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候鸟_26
本书总字数为:1317583个 仇，干舅技术好吧...”小汪撇了撇嘴，他不喜欢小蜜，感觉还不如小黄。 不想思考这些烦心的事情，小汪站起来对着远处伸了个懒腰。不远的地方能看到一片工地，在哪里，几年之后，一个颇考验工程力学工程师的建筑，“大裤衩”，将拔地而起。 “啊，大鸭蛋什么时候才能对外开放啊，我好想去里边听音乐会，好期待。”皮皮也扑过去。 “急什么，奥运会之前，肯定全部都开了。”小汪摸着自己小舅舅的头窗眺望远方。 为了几年后的奥运会，这座城市飞速改变着自己的外貌，各种场馆也如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出。 “哎，奥运会那年，我正好大学毕业哎。”一提到奥运会，皮皮非常兴奋。 “我还在上学....”小汪脸一黑，扭头看看小刘：“小刘，为什么咱们还有这么多年毕业啊。” “不好么。”小刘也站起来。 “当然好啊，我可以继续赖着你6年，真好。”小汪又是抱住小刘猛亲一口，目睹了一切的皮皮，继续脸红。 似乎是很淡定的，皮皮接受了小汪也是GAY的实时，并且保证不会对别人说。 “哎哎哎，在公司呢，注意影响，别在办公室啃了。实在不行那边有休息室，来一发再出来。”干舅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目光锐利的男孩子，年龄不大，小汪甚至觉得可能会比自己还要小一些。 “小刘你来，你在外边等着。”对小男孩说完，小刘就□□舅带到了一间密闭的会议室。 屋里，小蜜还有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坐在屋子内，看到小刘进屋目光齐刷刷的转了过来。 “干舅，这是....”看到这一情况，小刘脸色白了一下，但马上又快速的镇定。 “有事，很重要。”今天的干舅，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说话口气非常的严肃，伸手请小刘坐下，马上，有人递出了文件。 那天晚上，小刘听了人生第一场音乐会，多余的一个人，不是小蜜，而是那个小男生。 音乐会的内容，小刘并听不懂，甚至一直在“为什么要演奏这个”以及“大家都觉得好听吗”这样的情绪中徘徊。 “干舅真厉害啊，又换了个小情人....”晚上，小汪和小刘开车回家，小汪忍不住调侃道。 “那个应该是保镖。”小刘回了一句。 “保镖？”恰逢红灯，小汪又是一个急撒车。 “嗯。”小刘回忆着那个小男生，个子不高，但却相当警惕，让小刘觉得，他可能甚至是个退役的军人。 “雇个保镖也行吧，419的时候有个人看门也不错。”小汪笑了笑，并没太当回事。 那天晚上回家，小刘失眠了。 夜晚，小刘起身，身旁的猫猫狗狗甚至人，都睡成了一团。来到客厅，反复回忆着干舅今天在办公室跟他说的话，心情沉重。 “呜”随着一声试探性的叫声，悠悠走了过来，趴在了小刘的身旁。小刘抱着悠悠，心里很乱，很多事情，他想做点什么，可似乎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该告诉他么？”小刘反复的思考着，手里握着手机，反复的收入着一个身份证号码。虽然今天在干舅办公室，这串号码只是从小刘眼前一扫而过，但他还是快速的记住了。 最终，天边已经出现了红光，小刘最终选择了放弃，看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他觉得这些事情应该离他很远。但，似乎又被牵扯进来。 “喵喵~”随着一串猫步，衣冠不整的小汪抱着被子走了出来。 “你冷不冷啊。”盖上被子，小汪抱着小刘躺在沙发上，上边多多和悠悠压得严实，狭窄的空间，却让人有安全感。 “本来我想，是不是这几天要回家看看父亲。” 小刘抱住小汪，身上凉凉的，心里嘟囔着小汪一定又踢被子了。 “好啊，我和你一起回去。”小汪跟个大肉虫一样不老实的蹭来蹭去。 “不用了，他似乎在监狱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禁止探望。” 小刘说完，埋在小刘怀里的小汪连忙抬头瞪大了眼睛，一脸焦虑。 “在监狱里卖东西吧。”一想到在这种地方父亲都能做小生意，小刘就忍不住想笑，这脑子要是能用到正地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吧。 “你爹...真是...”小汪听完也摇了摇头，这事情，可大可小，看来也就是买卖香烟这样的事情，并不大。 “是吧。”小刘也笑了一下，摸了摸小汪的脑袋：“睡吧，还早。” “嗯。”小汪点了点头，很快就睡着了。 而小刘，继续着他的失眠，脑子内忍不住回忆着干舅昨天在办公室跟他说的话。 “小刘，下学期开始，周六日你看好小汪，好好待在学校最多去市区的房子，哪里都不要去，会有危险，现在的情况比较麻烦，我要出国避风头，你们的身份限制了不能出国，但是在学校也很安全，一定要替我看好了小汪。” 干舅说话间，小刘一直在看旁人递来的文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手中的几张白纸，重如磐石。 “监督人协议书，一旦舅舅出意外死了，就麻烦你帮我照顾小汪和皮皮了。” 干舅说这句话的表情很淡，嘴角似乎还挂着笑意，握住小刘手的时候，是那样的有力：“虽然他们都不相信，但是舅舅我信任，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看人也不准，但是我赌博运气特别好，这次也是一次赌博，我希望买你是个好人，能赌赢。” 回想到干舅那个苦涩的笑容，小刘能做的，仅仅、只有，抱紧了此时怀中睡熟的小汪。 第73章 第 73 章 时间也许是匀速的，但人感知时间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过年前，每一天都那么的难熬，度日如年，一旦过了年三十，白驹过隙，几天假期转眼就不见了。 不到正月十五，就要回学校报道了。 “满打满算，三周假日啊。”学校寝室内，班长是跑来跑去最欢快的。今年春节，班长回了趟内蒙老家，带来了不少好吃的，现在正在到处分发。 还没到正式开学，大家都很放松，有说有笑的。 “你今年回帝都过的年？”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小黄，是为数不多表情比较沉闷的。 “给。” 明天是元宵节，大家都还沉浸在节日中，小黄丧着个脸，换了谁都有点看不下去。几乎是破天荒第一次，小刘把带回来的京八件盒子递给了小黄。 “不用，我爱吃甜食。”小黄整理好自己的书，坐在位置上。在小汪又和班长出去串门的时候，小黄轻声问了一句：“他还好么？” 小刘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是问干舅，也没办法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后，小黄继续专心扭头收拾屋子。 那天晚上，小刘有些失眠，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干舅让他签协议的事情告诉小黄。 “好累。”本以为八年的学习时光，问题最大的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小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为了小汪以及小汪的亲人操心。 交往，并不光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世界的交流，周围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联系，而这些联系，伴随着快乐和甜蜜而来的，是焦虑和忧愁，都会牵动着生活。 “甜蜜的负担。” 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辛苦，小刘还有点开心，就像小汪一直说他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小刘也觉得，自己的生活，在想正常人的方向靠拢，哪怕身边还有个不确定因素。 “算了。”思考结束，小刘决定暂时不提这件事情，翻身睡觉。 新学期开始了，天气转暖，又到了小刘最讨厌的白衬衣制服使用的日子。课程还是要去隔壁的某旦上，但今年是最后半年，明年开始的两年，就要学校内打转了。 学霸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学校给他走“特殊”的选课系统。这学期，小刘还是30多学分的课，跟余下只有20学分的学生们，生活结构完全不同，自然跟小汪也是聚少离多，除了点名和睡觉，两个人相见的地点，都变成了自习教室。 “你觉不觉得，小黄今年稳重了好多啊。”周末的自习教室，完全成了小刘和小汪的包间。 今年，周末本来都应该回家，小刘都以自己要看书为理由，留在了学校。小刘不走，小汪自然也没兴趣回家，周六日也都留在了学校，两个人半个月会回市区的家看一次悠悠和多多，都按照干舅嘱咐的，不过夜，做公共交通。有阿姨照顾着，一猫一狗过得挺滋润，多多体重超标，正在被减肥，异常暴躁。 “嗯，是的。”小刘从他的《急诊医学》课本上恋恋不舍的抬起了头，对上了小汪的目光。 确实，连小刘都明显的感觉到，小黄变了很多。哪个去年还无比烦人的少年，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除了性格，小黄也魁梧了一些，似乎有专门的练过，跟身边细长条的小刘相比，纯论身材，小黄的宽肩膀细腰似乎更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不错的颜值，再加上小黄在大排头，隔壁某旦的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帅哥，连舞象都跟小刘要过好几次小黄的联系方式。 要放到去年，吸引了这么多注意力，小黄估计早就翩翩然了。而今年，小黄很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不怕他在抑郁中爆发，就怕他在沉默中变态。 “他不是□□舅拒绝疯了吧。”人真是奇怪，本来特别想看小黄吃瘪，但现在看到小黄真被拒绝了，小汪竟然还有些觉得难过。 现实总是能干扰小汪的故事，他大学后连载的第二本小说，《白日依山》中，那对人气颇高的男三男四因为误会分手并且阴阳相隔的结局，成为了不少人的意难平，为此小汪还遭到了不少激动粉丝的咒骂。 男三男四竟然比男主人气高，这件事情，小刘觉得正常，但确是小汪是始料不及的。 “哎，脑仁疼。”新的一年，应该开新文了，最起码应该写大纲了，但是今年的故事，小汪毫无思路，翻了翻案件，小汪也没什么灵感，年过大半，大纲都没写。最后小汪干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学业上，更何况，小刘总是叨叨着：“你最好现在把内外科学都自习一下，不然大四会哭。” 开始小汪没当回事，直到小刘把自己的书递给小汪，小汪才傻眼了。 《生理学》122万，《生化与分生》125万，《局解》80万，《免疫学》90万，《内科学》248.3万，《外科学》227.5万...字数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说是需要记忆，其实都需要背诵，毕竟病人不会按照图书重点生病。 在网上看到自己将要面对背多少字的书时，小汪整个人都不太好。 “红楼梦才73万字啊...” 而小刘呢，一脸淡定。不仅自学的差不多，还已经开阔了自己的爱好。之前感觉小刘对传染病更感兴趣，现在则每天沉迷急诊。 “急诊医学上的如何？”小汪探出脑袋看了看被小刘画的花花绿绿的课本。急诊医学，当时小刘选择这门科目，老师似乎还不满意，因为这是针对八年临床大四的学生开设的选修课，最后，不明所以，小刘竟然通过了。 “还行，比较考验综合素质，但是...也就是感兴趣，我并不打算选。”小刘说完合上了书，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小汪倒是有些感兴趣，转过身问小刘，本来只是认真的讨论，但是看到小刘的一瞬间，想亲他，可这里是学校，需要忍住，为了忍耐，小汪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因为，性价比不合适，开始工资高，但是后来也就那样了。” “不是吧，学霸...你也最起码..意思一下啊...”小刘的答案，永远都这么从实际出发，令人幻灭。 “既然都学医了，为什么我不选个赚钱多的科室，反正我都签卖身契了。” “..........” 在很多人看来，医生应该是白衣天使不考虑收入的，但实际上呢，每个人都是需要收入维持生活，甚至养家糊口。但收入问题，小汪还真没想过。 急诊科医生，医护人员倦怠最高，工作时间最随机最常，矛盾冲突也最高，这些小汪寒假也有了感触。而最要命的是，医生是一个不断需要学习的工作，这意味着你除了完成日常的工作，还要有做论文、写课题，晋升职称。那时候，哪怕是三甲医院的急诊科，都不一定有专门的急诊病房，不能让医生全程管理一个病人积累观察写论文，还谈什么让医生成长。 在一个金字塔行业，不成长，不成名，就没收入。 “高危低利的科室。”小刘伸了个懒腰：“其实我也挺喜欢脑外科的，可能是受静静爸爸的影响吧，不过脑外科似乎跟急诊差不多。” “那你觉得，什么科室赚钱？肿瘤科？” “应该是影像科。” “比如CT、MRI这些？” “对。”提到这个，小刘从文件包中拿出了一本产品目录，干舅公司的：“现在大部分三甲医院都在上，这应该是未来的方向。今年暑假要是还有机会，还想去干舅公司学习一下。” “嗯，等六月份，可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听小刘一说，小汪也有点想自己舅舅了。干舅基本已经一个学期没有出现了，想到这里，小汪还不忘补了一句：“估计又和他的小情人甜蜜到把我忘记了。” 低头翻看产品目录的小刘，也在想着干舅，但和小汪考虑的不同。干舅让他签的协议是什么意思？是干舅遇到了危险，还是只是随便签一下为了约束自己，小刘不得而知，但只要干舅没事情，一切都好。 “下周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想多多和悠悠了。”终于，小汪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口。 “行啊。”小刘点点头，确实，他也想多多和悠悠这两个小可爱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那天晚上，小汪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有人闯入了小汪的家，保姆阿姨负伤住进了医院。 第74章 第 74 章 当小汪请假跑回家，阿姨已经住进了医院。头部受伤，但是不严重，体征稳定，但目前还住在监护病房。 “阿姨，您安心，警察会保证您安全的，您先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多想....”医院里，本来冷静的沈阿姨看到小汪，一瞬间情绪失控，哭个不停，反复的自责自己没用，没有保护好家，小汪越劝哭的越凶。 最后在小刘和警察的劝阻下，小汪暂时先让阿姨休息了。 家里进贼，和保姆阿姨碰了个正着。几乎是本能反应，保姆阿姨扑上去抱住了贼的大腿，贼为了逃命，反复敲打了阿姨的头部，还好是悠悠冲了上去，跟小偷撕咬在了一起。 在家里的花房工人和保安冲到别墅之前，监控视频中很明显看到小偷提起刀准备灭口，没想到忽然冲出来的多多飞起一巴掌对着小偷眼睛就是一下。 最后阿姨得救，小偷捂着眼睛落荒而逃。警察赶来后，把阿姨送进了医院，皮外伤，多多和悠悠也被暂时扣留。 从医院出来，小刘和小汪跟着警察去了警局。看到房屋主人是个军校生，警察还有些意外。看到了小汪的社会关系，老警察冷笑了一声，这个笑声，不论是小汪还是小刘，都不太舒服。 “普通的入室抢劫就没了？这是照着头打的，下手重了人就死了。”对于警察目前给的推断，小汪不满且不解，屋子里有专门的保安，还有花房的工人，住了十几年从未出过事情，这忽然进了个贼就把保姆打成了脑震荡。 “目前没有明确证据。总之，注意点吧，那谁，带你们去提宠物吧，你们家猫差点把我都给挠了。”警官说完留下了一个小警察说明情况，就离开了。 被叫做“那谁”的小警察虽然刚工作，但是嘴也很严，为什么都不肯说，小汪只能反向而行。 “话说最近不是好几起别墅杀人案件，你们警察都说查啊查啊，然后就没下文了。你们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吧。”小汪凭借着自己的那个两脚猫刑侦功夫以及写小说的“特长”，开始反套小警察的话。 “无可奉告。”小警察口风确实很紧，可惜，面部表情却出卖了他。脸上闪过的一丝为难，小刘和小汪都捕捉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表情。 拎着猫箱子出来时，小警察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似乎，他很喜欢多多和悠悠。 “这猫跟狗一样的。阿姨很幸运，家里有宠物。我们估计贼的眼睛可能被猫打瞎了。”在小刘的安抚下摸了两把多多，小警察丢下了一句：“我们会尽快抓住犯罪嫌疑人的，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就兔子一样的跑开了。 小刘小汪，也值得带着猫和狗去医院。 去宠物医院的路上，小汪一直沉默不语，小刘心理也很乱。刚才小警察说的那几个案件小刘都知道，自从干舅不允许他们去别墅后，小刘就对各种新闻非常敏感，尤其是各种案件。而更让人不安的事情，犯罪嫌疑人逃逸。 小刘曾经问过小黄这几个案子的事情，小黄则已“不太方便查，也别查了”为由拒绝了。一瞬间让小刘陷入了尴尬的地步。 到了宠物医院，才发现情况跟大家想的都不一样，一直处于应激状态的多多，其实完全没事，反而是傻乐的悠悠不仅有皮外伤，还被踢裂了肋骨，需要住院观察。 检查结束，受惊的多多一直被小刘抱在怀里，跟小汪一起坐在宠物医院的大厅焦急的等待这结果。 “今天你对宠物医院不感兴趣了。”去买了个咖啡回来，发现小刘还坐在哪里，小汪想笑却笑不出来。 “嗯...心很乱。”接过咖啡，怀中的多多已经睡着。因为伤到了犯罪嫌疑人，怀疑指甲上留下了嫌疑人的组织，多多被剪了指甲提取证物，因为太过激烈被打了安眠药，醒了后吊着一口气可着劲凶，见到小刘就像见到了亲人，安心的睡着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咱们回家了，是不是阿姨就安全了。”小汪抬头望着宠物医院上的装饰画，眼神内充满了自责。 “你为什么没想到，万一咱们被害了呢。” “因该不会吧，更何况，咱们两个人，体能这么好，还打不过一个小偷？”小汪刚准备笑，看到小刘表情不对，脸也僵住了。 “你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是吧。” “你是不是也联想到了最近申城的那些案子。”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小汪回头问小刘。 “我也不知道，看过了受害人，除了有钱，住别墅，似乎没有别的交集了，各行各业的什么都有。而且，根据之前的消息说，是团伙作案，可能今天这个小偷只是进来谈风投，外边还有很多人，完全没想到你家有这么多保安吧。”小刘说完，面审更加凝重。 看到小刘的表情，小汪灌了一口咖啡。最近小汪卡文，本来想以这一连串凶杀案件为蓝本写故事，结果现在故事又套牢在了自己身上，感觉微妙。 “写了这么多刑侦小说，当案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是不同的感觉。” 知道小汪在看这些案件，小刘即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毕竟小汪日常写小说需要积累素材，之道也不足为奇。 “为什么选择我了呢？”小汪和小刘都想知道。 “犯罪人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这点，和小刘想的差不多。 “还好没出人命，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想到阿姨连声道歉，小汪心又揪了起来，明明阿姨已经做的够好了，却还在道歉，这是为什么，小汪明白。 “我打算给阿姨找个养老院，早就让她去了，但是她害怕我们家不要她，非要留下来干活。”小汪说完不禁摇了摇头。“阿姨当年就是被老公抛弃没办法养活孩子出来当保姆的，有个儿子，死了，没结婚。” 独生子女，对于很多家长，就是一切，失去了孩子，就是去了所有。一个文化程度不高进入老年人的女性，忙了一生，到头来，似乎一无所有，唯独紧紧抓住小汪家这根救命稻草，这份心情，小刘理解。而小汪的善良，小刘也很感激。 “我肯定会给沈阿姨养老送终的，她对我比我的姥姥对我还好。但是阿姨怕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沈阿姨。”小汪家的保姆沈阿姨，十几岁开始，已经在姬家工作了40多年，看着三代人成长，再说什么胜似亲人，关键时刻还是主仆关系，越说越会吓到阿姨。 “其实我觉得就让她生活在那个屋子，加强安防，找人照顾她更好，熟悉的环境，最有安全感。”小刘说完，小汪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 果然，小刘的方法，确实管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沈阿姨继续回到了那间屋子，照顾着多多和悠悠。 “我干舅这个混蛋，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情，竟然告诉我他知道了，然后继续和他的小情人在外边逍遥快乐。”那天，小汪在寝室里抱怨，小刘明显看到小黄的脸色一黑，他不知道小黄这是因为听到了干舅，还是因为知道了小汪的事情。 “小汪家出事了？”那天小汪不在，小黄拉住了小刘问了一句。 “嗯。”其实不止小汪家，干舅家也被传出了有人入侵的痕迹。 “老天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小黄的话，让小刘一惊。 “你知道些什么事情？” “我们老家出事了，挺大的事情，下来了很多人查，你知道周密么？当年周密在的一个公司在俞市投资建筑出事，然后老天带人出来摆平的。至于怎么摆平的不知道，但是我听说...”小黄张望了一下四周来了一句：“设计这件事情的人，不论是建筑的，审计的，申城的，俞市的，没点关系的都死了..之前的别墅连环谋杀案知道么...” 听到小黄的话，小刘的汗毛全部都竖了起来。 “老天现在在国外，应该很安全。你和小汪也小心，在学校里也很安全。”小黄说完还补了一句：“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 “额..” “咱们是一家人。” 放在之前，小刘听到这句话肯定会不说服，现在竟然觉得，小黄还挺仗义的。 那天跟小黄交流完，小刘有些迷障，如果不是上课被分开，就寸步不离的缠着小汪。小汪呢，则开心的享受着“二人世界”。 不知不觉，夏天到了，三十多学分的小刘忙碌了起来。生活回归了平静，只有冷学姐的毕业，短时间冲淡了焦虑。 去车站送别了学姐，小刘心理空空的，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分别，但没想到，感受过温暖后，分别是如此的不舍。 “幸好将来咱们不会分开。”从站台回学校的路上，小汪忽然来了一句。 谎话不一定都是充满恶意的，而誓言在发誓的时候，也许心里真的是这么感觉。小刘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让小汪安心，还是真心这么觉得。他“嗯”了一声。 小汪很开心。 “哦，对了，等考试结束，咱们就可以回帝都了，继续去干舅公司实习，干舅安排好了。” “然后，小黄也要去。”小汪说完撇了撇嘴。 这次，小刘确实意外了。 第75章 第 75 章 回到帝都，经过了一学期的虐待，小汪终于抱着他的小刘回了“家”。 在小汪看来，一切正常。保姆沈阿姨恢复的很好，每天依然在申城的别墅养花种草。 帝都这边，多多有些怕事，每天更粘着小刘了，连小刘去洗手间都要跟着。悠悠伤好了似乎更傻了，让小汪怀疑悠悠的脑仁是不是被敲了出去。 小刘心事重重，也很正常，那自然是他父亲快出狱造成的。唯独让小汪不开心的，是他舅舅的安排。 本以为暑假能忙上两天，没想到落地第二天，舅舅就远程催命，逼着两个人去上班。今年干舅的公司扩张了不少，接手安科的大楼封顶了却还在进行内部装修，只得多租了几个楼层，小刘小汪的位置，还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上班的第一天，两个人就看到了小黄，打了个招呼后，小黄就去干别的了。 作为锻炼了一次的老人，小黄竟然在带年纪比他大的实习生。 因为身材的变换，小黄的西装款式从去年底蓝色变成了“中老年人”喜爱的灰黑色，显得干练老成，但和去年相比，少了那种自然而然的“主人感”，或者说，变得更明白自己身份了，从来不去干舅的办公室了，私下里也会称呼干舅为“李总”。 日常几次小汪去茶水间，看到小黄在和大姐姐们调情，心里怪怪的。 “薛定谔的性取向。”这种事情，小汪憋在心里，很不爽，同时，他有点担心小刘，因为小黄，似乎和小刘走的特别近。 小刘，自然也知道小汪的情绪，但他觉得这样就好，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今天小汪跟他对峙了。 “你今天跟小黄，聊了点什么？”小汪觉得，小黄似乎特别避讳自己，每次看到小汪出现，跟小刘说话的小黄，就会转身离开。 “嗯，他问干舅什么时候回来。” 皮皮和小球高考一结束，干舅就拉着两个人出国游山玩水了，本来小球说什么都要小刘陪同，小刘表示自己不能出国，而且更想看医疗设备，拒绝了。最后，一群人是跟静静跟着一起去的。6月底一出分，皮皮和小球双双超过了一本线，干舅一开心，又追加了几个国家，四个人已经在外边浪了将近两个月。 “哦，小黄吃醋了吧。”一瞬间，小汪又出现了可怜情绪，要是知道静静崇拜干舅，小黄估计会杀出去的吧。 晚上回家，小刘和小汪各干各的，小刘画画看书，小汪码字听听音乐。 “不然，咱们两个也出国玩吧。”小汪从背后揽着正在描摹照片的小刘道。小汪很像带小刘出国看风景，毕竟小刘绘画那么好，多看看，一定能积累更多地素材。本来小汪想买个相机，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小刘在前边画速写，他在后边拍照”这种浪漫的幻想。 这一年，小刘在水彩上的造诣，真的可以用突飞猛进形容。对于美术不甚了解的小汪，一直觉得油画才能绘画出的效果，没想到在水彩看来更加真实，带着一种流动性，对于光影的描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但对于出去采风这件事情，小刘是反对的。 “别想了，咱们虽然不是正式军人，但是出境也是受限制的。”小刘洗了洗笔，看着自己的画，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到国内去转一转，黄果树瀑布和西藏都不错啊。”回忆起来，这两个地方，应该是小汪最喜欢的地方了，神秘而壮丽。 “嗯，有机会吧。”小刘，依然是熟练的搪塞。 “话说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在敷衍我。”小汪一把拉开小刘身边的椅子，把小刘转过来，和他对视着。小刘最近可能没感觉，但睡在他身边的小汪特别清楚，小刘又开始磨牙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烦，可能是因为我父亲快出来了吧。” “这样啊...”小汪若有所思。 看到小汪相信了，小刘也是舒了一口气。 不是所有的原因，但也占了一大部分。50多岁的老人，有残疾，坐过牢，出来后，该以什么方式生活，小刘还是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学生，虽然这两年存了不少钱，但是毕业还有6年。 而另一方面，是小黄告诉小刘的消息。 “老天可能要回来了，我们家那边的涉案人已经全部落网了，申城连环谋杀案的团伙也已经全部到案了。但是现在需要关键证人，关键证人除了老天都死了，上边现在专门派人保护老天，应该没问题吧...”小黄的神情中，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快乐。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