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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齿的就是硬来,虽然我没什么底线,但犯法的事儿我向来不干的。” “那音璇怎么会……” “他自愿的。”肖权认真道:“没人能勉强他,你这样冲进去只会让我们都难堪。” “可是、可是他有……”白雁岚险些把安音璇和梁绪的关系抖落出来,这对一个出道歌手来说可是丑闻。 “安音璇有什么?他没有人脉没有背景,所以没办法像你一样洒脱。”肖权问道:“雁岚,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要的东西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我不信他要靠这种旁门左道来出名。”白雁岚坚持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肖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入了圈,不成名则成仁,一切都毫无意义,这就是个只看结果的社会,我们都要在游戏规则里找寻生存的机会。” “如果失去了自我,成了名又有什么意义?”他不懂,为了名利出卖自己出卖灵魂,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那也要等成名之后才有资格去评说。”白雁岚想不通,肖权却是看多了这些,劝道:“雁岚,听我一句,别挡了他的路。” 白雁岚还欲再说什么,房间中却传来了安音璇软糯的叫声,像小猫一样挠着别人的心。接着是“咣啷”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白雁岚上前一步伸出胳膊要去握门把手,又听见安音璇欲拒还迎的笑声,他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房门很厚,传出来的声音并不大,却一下下震着他的鼓膜,极度刺耳。他颓丧地低下头,慢慢攥紧拳,呆立半晌,最终大步离开,没有回头。 肖权见白雁岚走得决绝,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也退场了——他可不想听人墙根。 然而屋内却完全是另一番情景。 安音璇知道刚才陈郡山提的什么要求,咬了咬下嘴唇说:“您要是把我嘴堵上,我还怎么唱歌?” 陈郡山“啧”了一声,抱怨:“你事儿为什么那么多。”随即拉着他的小臂一用力,把他扑倒在床上,说道:“那这样行了吧。” 他不由自主“啊”地一叫,这声音听起来非常暧昧,可他自小就是这副魅嗓,就算好好说话也会让人多想三分。 他身型上也没什么优势,只能铆足了劲用力抵着陈郡山的肩膀一推,结果一不小心就碰倒了桌上的台灯,找借口道:“陈老师,等一下,喘着我唱不出来。” 这下气氛更诡异了,本来卧室就没有吊灯,就这么一个台灯在支持着,现在灯倒地上了,光线由下而上打出来,分分钟是鬼片的布景。 陈郡山懒得理那糟心的台灯,挣脱开他推拒的双手,顺势又把他两手锁于头顶,俯**埋首在他颈侧,含混不清道:“没事,我耳朵好,气息不稳我也能听出好赖。别说,你还挺香……” 安音璇这个痒啊,缩着脖子实在憋不住笑,结果发出了声音确实太淫荡了,他当下就收了声。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 他急中生智,丹田发力,吼出了那首气势磅礴的歌曲: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沉浮随浪只记今朝!” 这声音有多大呢?首先音量堪比用了一个麦,其次穿透力极强,再唱两句玻璃杯都能碎,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用力的两句唱腔。 如果在门外的白雁岚再多留两分钟,就能听见这高亢嘹亮的歌声,想必也就消除了误会,但他没有。 “我*!” 陈郡山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萎了! “你干嘛?!” 安音璇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把沾在脖子和耳朵上的口水抹下来,说道:“我一般用这歌开嗓子。” 陈郡山骂了一句特别难听的,一把推开他径自去了卫生间,使出吃奶的劲拉上门,门板都抖了三抖。 约莫五分钟后他出来了,前侧头发沾了些水渍,看来是在洗手间洗了把脸。他斜眼睨了安音璇一下,走到大床正对的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说道:“行!你唱!我看你今天能唱出什么花儿来!” “那陈老师,我先清唱一段。” 安音璇赶紧跪坐到床沿,由于衣冠不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刚要开口,陈郡山猛吸一口烟,做了个手势说道:“打住。你先别唱了,我知道你要唱什么,你是以为我没听过吗?!我自己写的歌,成品我能没听过吗!有多难听你自己心里没谱吗?啊?!搞得全网都是翻唱,一个赛一个恶心!” 看着他一脸要哭的表情,陈郡山不得不收敛了些许怒气,声音也没有那么高了:“你还委屈,你有什么可委屈的,那么难听,我委屈还差不多!” “我没委屈。” “那你哭什么哭!” “我没哭。” “好好说话,别瞪我。” 安音璇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确,他迫切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唱得真有那么差吗?” “有。”陈郡山回答得斩钉截铁。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陈郡山:“不行。” 安音璇:“……” “咱们一码算一码,就算你今天跟我睡了,我也不想再给你写歌了,糟心。”陈郡山把烟掐了,语气倒是前所未有的诚恳。 “我到底哪有问题?” 陈郡山看着他一脸无辜虚心求教的样子,火气消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心平气和说道:“你哪都没问题,也可以说你哪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