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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弟弟所说,开在写字楼下的超市人不算多,东西也挺新鲜,安鋆推着车负责挑拣食材,他负责瞎逛顺便拿零食。 “工作还顺利吗?周寒对你怎么样?”安音璇像小孩子一样拿个小袋子和小铲子,把各种花纹包装的巧克力装进来。 安鋆在一旁耐心地陪着他,说道:“其实我的职级不是直接汇报给他,所以不经常见面,有时候开项目会议的时候才能碰上。” “你现在单独做项目了?什么项目?”他其实也不懂,只是想问问弟弟工作顺不顺心。 安鋆沉默片刻,思考着说是不说,他反倒好奇了,停下动作抬头问道:“不能说?” “那倒不是。”安鋆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也无所谓,便道:“创联广告定增,梁绪的公司。” 安音璇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咬着后槽牙说道:“周寒这个混蛋。” 安鋆赶紧说道:“没事的,工作是工作,而且我前几天也见到了梁绪,虽然还是那么欠揍吧,但我也不能真揍他。” 安音璇又想起刚刚健身房的荒唐事,身体有多舒服,心里就有多愤恨,加上亲弟弟又可能被利用去搅浑水,他差不多要跟周寒不共戴天了。 “寒晟资本这么多项目,就非得让你做这一个?” “哥,如果真的被刁难,我就另谋高就了,你别担心,我们都很专业的。”安鋆解释道。 “行,你们都专业,就我不专业。”他把巧克力袋子往筐里一扔,不理人了。 安鋆两步追了上去,说道:“梁绪确实领导能力还可以,虽然他也树敌不少,但我会尽心尽力把项目做成,不会夹杂私人恩怨的。” 安音璇已经很久没见过梁绪了,对他的感情早已不似当初那么复杂,他被按在抢救室走廊的时候,梁绪也来替他解围,这些事情他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如果有朝一日梁绪需要帮忙,他肯定会尽心尽力。 爱早已逝去,但还是会在意,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留下了很多深刻而美好的回忆。 再者,沈美茗是他的老师,即便从音乐学院毕业,他还是会时常探望这位恩师,一起吃个便饭,跟她聊聊家常,聊聊工作。 如果没有得到沈美茗的指导,那就不会有现在的安音璇,她让自己在演唱中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还有辰迦,给他塑造了无数绝美的造型,杂志上也好,演唱会也罢,他的形象都是不可复制的经典。 鉴于这两层关系,他也真心地希望梁绪过得好。 他不知道周寒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直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周家人从不会做无意义的安排。 又一年金秋十月,在一个连金曲奖都办黄了的冰霜时期,华语歌坛从“安音璇一人独大”进入了一个新纪元——白雁岚出现了。 A for 安音璇,B for 白雁岚,两人平分秋色。 在安音璇发行全新大碟《Ferris Wheel》一周后,白雁岚的十首单曲合辑也发行了,结果出乎肖权的预料,合辑后来居上,竟然挤下了稳居第一的《Ferris Wheel》。 “你以前问我白雁岚是否具备solo的能力,我当时说他没有给我惊喜。”陈郡山坐在肖权办公室里,脚翘在茶几上,一脸得意地说道:“他现在给我惊喜了,没想到是个潜力股,看来真是痛苦才能孕育灵感,有些事情没经历过,一辈子都不会开窍。” “你是说他因祸得福?”肖权带着笑意提点道:“你可别在媒体上胡说八道,扫黄打非呢,小心被道德卫士举报。” 陈郡山满脸不在乎道:“快来举报我,我就是不被举报不舒服斯基。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这次雁岚能把音璇赢了,虽然只是稍稍领先。” “粉丝才在乎输赢,我只在乎销量。”肖权拿着一张报表,说道:“你看《Ferris Wheel》虽然第二名,但销量比他上一张专辑还多了二十多万张,有竞争才有进步,点子不错,再接再厉。” 这时门被推开了,安音璇走了进来,他气场高冷,屋里温度都降下两度。 “你就不能敲敲门再进来?”肖权推了推眼镜。 安音璇走到他面前,两手撑在桌子上,凑近说道:“我都说了不跟他同台。” “不跟谁?”肖权问道。 他对肖权这种装傻充愣的行为特别厌恶,从桌上抓起一张节目单,说道:“你是不识字还是瞎了?” 这是一张春晚节目单,用荧光笔标记了几条,都是星云的艺人,肖权对这次导演的安排很满意,安音璇、白雁岚和杨忧容三大台柱都是独唱。 “春晚又不是我办的,台里的决定,我有反对的能力吗?”肖权冠冕堂皇地说道。 “我不去。” “你别任性行不行,前年因为丑闻负面没请你,去年你被派去给火炬接力了,今年要是让人知道你拒绝上台,我看你就彻底跟春晚拜拜了。”肖权语重心长地说:“台里人那个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拒绝了一回,以后就都别想去了。” 安音璇无所谓道:“那就以后都不去。” 肖权叹口气说道:“让你唱压轴行不行?我去跟导演说。” 他冷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他唱《雁》,我唱《难忘今宵》,你是不是疯了?” 春晚每年的压轴都是请个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唱《难忘今宵》,所有艺人手拉手心连心,场面无比和谐。肖权都被气糊涂了,挤兑道:“那你唱《雁》,他唱《难忘今宵》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