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要夸就夸,干嘛连夸带贬?李瑾有些脸热,他一本正经地否认,“你还真认错人了,我没去过普光寺。” 云烈:“我当初确实怀疑过你是他,毕竟你们连名字都一样,长得也有些像。” 李瑾愈发心虚了,干巴巴笑了笑,“那还真巧。” “为了试探你究竟是不是他,我还将他送给我的小老虎给了妍姐儿,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你貌似不认识。” 麻蛋,怪不得觉得小老虎有些眼熟,原来是小时候的最爱。李瑾郁卒不已,轻易就将小老虎送了出去,真的是最爱嘛?好难相信! 他忍不住偷瞄了几眼云烈几眼,剖掉那半边毁容的脸,还真找到一丝相似之处,他跟小哥哥都帅的有些没天理,李瑾还记得他最初正是因为小哥哥长得好看才缠过去的,作为一个男人,颜控这个坏习惯真是要不得。 李瑾决定好好反省一下。 因为突然听云烈提起了小时候的事,李瑾一时心情激荡,早将突然被牵小手的事抛之脑后了,一路上又觉得两人有缘又觉得云烈记忆真够好的,都十二年了,还念念不忘,莫非想报仇?害得李瑾小忐忑。 砍完柴,又摘了一些小辣椒,李瑾就跟着云烈下山了,打定了主意决不能被认出来。回家得赶紧找找小老虎必须藏起来才行。 —— 李瑾到家时,才发现赵大年竟然又来了,这次来,他仍旧跟个哑巴似的,连句话都不会说,就会用痛苦的眼神痴迷地望着姐姐的房间。 李琬为了避开他,呆在房间里没出来。 看到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李瑾就来气。 平日他呆不了多久就离开了,为了两个孩子,李瑾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每次看到他妍姐儿都很高兴,辰哥儿虽然没表示,却会很乖地在他跟前呆一会儿。这天直到天黑他却跟傻了一样,坐在院子里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妍姐儿围在他身边爹爹长爹爹短的,叽叽喳喳好不愉快。 “爹,不然你就别走了,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生活吧,舅舅可厉害啦,家里添了不少东西,还有了大黄牛,我以后还能养小鸡呢。” 赵大年动了动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好!爹爹留下来。” 李瑾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话,忍了又忍,忍不住站了起来。 “妍姐儿辰哥儿你们先进屋睡觉去。” 辰哥儿在给黄牛梳理毛发,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今天练了不少字,还将院子里的菜全浇了一遍,早就困了,进屋前辰哥儿看了赵大年一眼,抿唇说了一句,“爹,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他个头不高,精致的小脸上连个笑都没有,神情十分严肃,辰哥儿年龄比妍姐儿大,很多事情全明白了,他清楚如果爹爹不回去,他奶不定又怎么来这里闹,他不想再让娘难过。 李瑾忍不住摸了摸辰哥儿的脑袋,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真想抱起小家伙亲一口,“快进屋吧,自己先睡。” 说完,他看了赵大年一眼,“你跟我出来。” 他神情严肃,五官俊美,单看五官跟琬姐儿极为相似,同样眉目如画,宛如谪仙,赵大年神情有些恍惚。 见他傻站着不动,李瑾心底憋着的那口气猛地窜了上来。一想到是他害得姐姐偷偷抹眼泪,李瑾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他拎着赵大年的衣领,一使劲将他拽了出来。 最近李瑾吃的有营养,体力跟了上来,力气也大了不少,赵大年被他拽了个踉跄,差点跌倒。将他拽到门口,李瑾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指了指路,想到姐姐,深吸一口气,终究没动手。 “赵大年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在意姐姐就将问题解决好,身为一个男人只会逃避这是懦夫才有的行为,别让我瞧不起你,问题没有解决掉之前,别再让我看到你。” 赵大年被他冰冷的神情震得呆了一瞬。 他嘴唇颤了颤,想要说些什么,对上瑾哥儿不耐烦的神情后又老实闭了嘴。然而他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门口愣愣地发呆,神情满是痛苦。 李瑾看到他这个表情只觉得腻味,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好,还有什么资格给姐姐幸福? 李瑾只觉得憋闷不已,如果不是顾忌着姐姐他真想狠狠揍他一顿,此刻他的神情冷的掉渣,不咸不淡扯了扯唇,“滚。” 察觉到他的不耐烦,赵大年神情愈发沉默了,高大的身影莫名有些可怜巴巴的,李瑾却只觉得厌烦,神情十分冰冷,赵大年终于识趣地迈开了脚步。 一步步离开了。 李瑾将大门锁好,进了院子,抬头却看到姐姐站在门口,她身躯单薄,神情疏离,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当真是美的让人窒息。 想到赵大年跟块木头似的,一点灵气都没有,李瑾越发觉得他配不上姐姐。怕自己的行为惹得姐姐不开心,他吸吸鼻子,委屈哒哒地走了李琬跟前,试探性喊了一句,“姐,你都听到啦?” 怕姐姐觉得他擅自插手她的事,李瑾的神情有些小忐忑,“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他,才赶他走,姐,我就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终究不合适,你说他但凡开窍一点,就该好好解决一下问题。总摆出个痴情的面孔,又不做实事,换谁都要腻歪,如果他还这个样子,别说我,最后就连梅枝姐都要厌恶他。” 说完还偷偷瞄了瞄姐姐一眼,有些不安。如果不是清楚姐姐对他有感情,李瑾早将他打出去了,才不会给什么机会! 李琬忍不住笑了笑,她容颜清丽无双,这么一笑漂亮极了,“瑾哥儿做的很对,你再不赶他,我都想出来了,我们瑾哥儿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维护姐姐了。” 这算什么维护? 李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赵大年不是说和离书被他不小心弄丢了吗?我多写了几份,下次他再来就交给他,也不用给他什么机会了,他娘在一天,他就还是那个赵大年,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进赵家村了。” 说着李琬伸手将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了瑾哥儿。 她心性坚定,打定主意的事,根本就没改变过。 李瑾点头,忍不住劝了一句,“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姐姐可不许再伤心了,不然我看到赵大年一次就打他一次。” 李琬哭笑不得,“行了,不早了,赶紧回屋休息吧。” 李瑾边点头,边往自己屋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说了一句,“姐,提亲的事竟然是李老太横插了一脚。” “李老太?”李琬微微一愣。 “咱爹他娘,我可不想叫她奶奶,什么人呀!她竟然打着我喜欢王峻的名义,让媒婆去了王家村一趟,这才有了王峻提亲的事,万一王峻是个心胸狭隘的,她这不是坏我名声吗?” 李琬心中一紧,“你碰到王峻了?没发生争执吧?” “这倒没有,我就奇怪李老太这做法,真够恶心的人,不出口恶气简直让人浑身不舒坦。” 第31章 狠狠收拾她! 李瑾还没想好怎么收拾李老太,第二天就在晨练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她。 她身上穿着质量上乘的粗布衣,脚上穿的是布鞋,一双十来个铜板,虽然有些破,好歹是布鞋不是?穷苦人家可舍不得买这个,谁家不是草鞋? 在竹溪村,李老太的日子算过得好的,大儿子当官那些年虽然没将他们接到金临城,每年都会给她一些银子,她多少攒了一些,二儿子也算争气,书读的虽然不好,却会算账,还在镇上当账房先生,每个月都能往家拿回一两银子。 这些年每天一个鸡蛋补着,她身上还挺有肉,跟其他吃不饱的人家比起来,她的日子滋润多了。她一贯是个爱享受的,家里的储蓄已经全花完了。眼下还不到二儿子上交银子的时候,这几天她天天咸菜稀汤的吃,嘴里没味道的紧,想吃肉想的都快魔怔了。 知道瑾哥儿赚了钱还买了牛车,李老太眼红不已。一想到这些钱本该归自己,她就满心不痛快,这不路上遇到后,李老太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真是个败家的东西,才刚赚了点银子不说孝敬一下长辈,又是添桌子又是买牛车的,还嫌自己不够浪费吗?” 如果不是老头子拦着,她早跑李瑾家里闹去了。 她一脸痛心疾首,好像那些钱全是她的!她也有资格对李瑾指手画脚。 提亲的事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又来充当长辈了,配吗?谁给她的脸? 李瑾被气笑了,眯了眯眼睛,“你倒是说说,你算哪门子的长辈?不会又想冒充我们李家人吧?就你这尖酸刻薄样,还真不配,甭学我眯眼,您这一眯,连眼睛都没了,这不纯粹出来吓人吗?做了这么多亏心事还出门乱晃就不怕被雷劈?” 李老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就没见过敢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小孽障,她说他邪乎,家里的老头子还不信,瞧瞧这张嘴,就算不被他克死早晚有一天也要被他气死。 “你个孽障!我是你奶奶,毛没长齐的小混账,还敢在我跟前撒野!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个时辰路上没什么人,李老太气得扬起了巴掌,想要甩到李瑾脸上,她可不信这个臭小子敢跟她动手!还不是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李瑾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呵,还想动手? 他不打女人,给她点教训却是可以的,李瑾一使劲,直接将她的手臂上向后掰了一下,打算给她来个疼的,让老太太长个记性。 李老太刚叫没两声,结果老年人骨头脆,只听咔吧一声响,竟然给掰断了! 李老太疼的说不出话,看到胳膊都畸形了,她顿时哀嚎了起来。 “哎呦,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对我动手?!看我不杀了你个孽障!大家快来看啊,杀人啦,小兔崽子杀人啦,李瑾这个小王八蛋,不给我这个老太太活路啊!你个天杀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因为靠近路中央,离各家有些距离,汉子们在地里忙活着,妇人们又都在做朝食,她才刚喊两声,根本没人听到。 李瑾根本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掰,见她还敢嚎,他冷笑一声,直接捏住了她另一只胳膊,手上加重了力道,这次他格外注意了一下,这个力道只会让她疼,不会让她骨折。 李老太疼得冷汗都流了出来,这辈子她都没这么疼过。 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惧怕李瑾压低声音吓唬道:“不想这只也断你就尽情的喊!我可是半只脚迈进过鬼门关的人,没什么好怕的,你再瞎嚷嚷,就甭活了。我刚学会杀猪,你说将你活活解剖掉是不是很刺激?先剖开你的肚子,再扯出你的肠子,啧,到时候还能将肉切吧切吧,给你家人吃!有了肉吃,他们估计也不记得你了!” 李老太浑身抖的厉害,李瑾越说她越怕,见他竟然还笑的出来,只觉得遇到了魔鬼!一想到肉被切开的画面她就怕的不行,这小孽障!他他他他,他根本就不是人!厉鬼也没他这么可怕! 李老太双腿抖的站不住,直接被吓尿了。 李瑾厌恶地松开手,居高临下道:“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说完,李瑾冷冷扫她一眼,扬长而去。 李老太浑身一抖瘫在了地上,李瑾最后那一眼让她以为他真会杀了她,她吓的瘫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心脏砰砰砰,跳得又快又剧烈,几乎震破耳膜。 李瑾当然不可能杀了她,纯粹吓唬吓唬罢了,谁知道老太太竟然如此不经吓。 直到李瑾走了半天,李老太也没能站起来,还是她二儿媳王春兰见她买个鸡蛋半天不回来,出来找了找,才看到她。 当时李老太瘫在一堆水上浑身哆嗦着,走近了,还一股子尿骚味,她手臂有些肿,真是狼狈不已。 王春兰连忙将她扶回了家。 在家喝了喝水,李老太才缓过来,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吓尿了她就羞愤欲死,顿时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吓住了! “娘,你这胳膊是怎么了?得赶紧看看大夫才行!” “钱都没了还看什么大夫?!”刚骂完,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哎呦,疼死我了,去去去,赶紧喊个大夫来,先赊账,不对,将账全记在李瑾头上,这个孽障他敢动手,就得承受后果。” 王春花一脸狐疑,李瑾他敢动手打人?一个小哥儿有那么大力气将胳膊折的肿成这样? 以为她娘是惹到了汉子才被收拾了,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娘不止一次地被收拾过,最严重的一次因为嘴贱还被踹断了腿,足足休养两个月才能下床。 想到李瑾离开前冰冷的眼神,李老太还是很害怕的,然而胳膊上的疼加上李瑾一不在威力下降不少,又让她稍微硬气了起来,这伤是他弄的他不负责谁负责? 李瑾深知李老太的德性,也清楚只靠一次吓唬未必让她真正长记性,不过来日方长,他也没什么好怕的!总有一天让她再也不敢为所欲为。 不是惦记我的银子?呵,就让你眼馋个够!房子必须盖!一个铜板都不给她,嫉妒死她个老太婆! 正巧,赶上辰哥儿的生辰。 李瑾本来打算请村里的小朋友来家里,给他们备上糕点、水果沙拉,让他们玩游戏,吃点好吃的,乐呵乐呵。其实,仔细想想糕点什么的,哪有管他们吃饱肚子,再来点肉,更让孩子开心? 辰哥儿的生辰是六月初一,这让李瑾不由想到了儿童节,农家穷,好多孩子都面黄肌瘦的,时常吃不饱肚子,想想就挺可怜,干脆趁辰哥儿生辰,给孩子办个酒席得了,管他们吃个饱。 有了这么个想法后,李瑾转头就去了云烈家。 云烈家在最西南的位置,跟离他家最近的一户人家隔了一百多米,附近空地最大,摆酒席的话,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而且摆酒席的话,肉是必不可少的,他如果真拿银子去买肉,村里人肯定多想,毕竟果酱也才开始卖,买家具和牛车已经花了不少钱,到时候大家说不准会怀疑他的银钱来的是否正当,这么多人瞧在眼底,还是稍微低调点吧。 守着云烈在,要多少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