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我们又没说错,你们上当啦,杂耍班骗了你们。”六六道。 “胡说,我们母亲怎么会让人骗?”牛二姑娘见过五品以上的家眷,没见过六六,猜六六自是五品以下的官员家眷,就历声斥道。 “牛太太怎么就不能让人骗了呢?”六六也较真,和她扛上了。 牛二姑娘语塞,旁边的牛三姑娘手碰了碰牛二姑娘,朝旁边的牛庶努努嘴。 牛二姑娘心喜,对牛庶道:“庶姐,这小姑娘对母亲不敬,你去扇她几耳光。” 六六,朱红,牛庶齐齐愕然。没见过主家叫人打客人的。 牛二姑娘见牛庶没动,冷笑道:“庶姐,别忘了。要不是母亲和嫡姐心善,你那能成为牛府的小姐?金衣玉食的?早不知在那个旮旯角落讨饭。”牛二姑娘忽然掩口笑,“说不定随你娘,夜夜洞房的贱胚子。” 牛庶低着头,看不出她的脸色。 牛二姑娘见她如木头,咬着银牙使劲瞪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牛三姑娘倒笑了,“庶姐这是怎么了?你平常不是在嫡姐面前奉承的挺好的么?怎么如今为着母亲,你就不愿意?不怕我们告诉嫡姐你眼中没有母亲。” “再不讨好母亲嫡姐,你可没机会了。赶明儿可要把你嫁给个五十岁的老头作小哟,快动手吧,说定母亲一高兴,就改了主意。”牛三姑娘语带威胁。 六六听了,肚子气炸,吩咐朱红,“不管她们谁要动手,就给我打这两个坏人。”六六指着牛二姑娘和牛三姑娘。 牛二牛三一愣,瞧着朱红的块头,灰溜溜地走了。走之前竟然甩了牛庶一耳光,骂道:“白眼狼!” 六六再次愕然。 朱红小声问:“小姐,怎么办?” 六六叹道:“牛姐姐,你住哪?我们送你回去上药吧。” “不用。”牛庶头也不抬,自个儿往前走。 朱红为小姐打抱不平,“这人怎么这样?” “去拦住她,问问我们可以往那边去吗?”六六指着西北方向。 牛庶听了,抹了泪,转回来,道:“小妹妹,那边是墙角,没有什么。” 六六睁大眼再仔细一瞧,是一团乌乌的黑气。 “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牛庶稍犹豫,“那真的就是一面墙。” “我们去。”六六也不管牛庶答应不答应,带着朱红往西北角去。 牛庶在后面跟上来,“我在前面领路。”说完,几步越过六六,走在前面。 一刻钟后,三人走到西边角的尽头,一堵墙挡在面前。六六挠挠头,黑气就在前面,而且随着她的靠近,黑气慢慢地在变淡。可当她停下时,黑气又开始变浓。 六六绕着墙看来看去,突然发现一个狗洞。六六乐了,要弯腰钻进去。让朱红拦住,“小姐,我来,我来。” 六六翻着眼仁,“你瞧你块头,你钻的过去吗?” 牛庶看着这对主仆奇怪的动作,问:“为什么要过去?那边都不是侍郎府。” 六六可不管牛庶怎么说,又开始绕着墙头转。终于让她发现右侧墙角有道暗门,门上附满藤径,不注意根本没有人看到。 朱红抢上来轻轻地一推,门咯吱一声开了。 牛庶从来不知此处还有一道暗门,愣神间,六六和朱红已进了门。她随着跟了上去。 进了门,是处后院,院中有几间屋子,墙壁上挂满了苔藓,地上杂草丛生,甚是荒凉。 进了门,是处后院,院中有几间屋子,墙壁上挂满了苔藓,地上杂草丛生,甚是荒凉。 六六见黑气就在前面,沿着墙壁往前紧走几步,就见着二个婆子坐在门前嗑瓜子,边嗑边唠叨。 “你说太太怎么这么麻烦,一包药下去就好。那用这样让我们受罪守在这里。”其中一个绿衣婆子道。 另一个红衣婆子面有怜惜,欲言未止,想说的话到底在嘴角拐了个弯,“可怜呀!这就是命!”似有未尽之意。 绿婆子讥笑,“你可怜别人?你敢拿吃食的给屋里的女人吗?” 红婆子嗫嚅不动声。 “这是第七天了吧?人日,她也该死了。等会我们开门看看,如果她气绝,我们帮一把。早点把事了了,还赶得上老太太赏的寿宴。”绿婆子打算好了,就等日头到正午,就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的文,喜欢就收一下呗 《当少宗主捡到了说书人》 ps:很抱歉,这情节没写完 太困了,我得去洗澡睡了 第73章 “小姐, 小姐,她们是要把里面的人给饿死吗?”朱红睁着铜铃眼,小声道。她自以为的小声, 在别人听来仍是大嗓门。 荒芜人烟的小院,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个婆子魂不守舍。一人猛地站起来, 却勾着凳子,连人带凳子扑在地上。另一人吓得把瓜子卡喉咙了, 咳嗽不已,又是摧胸, 又是拍背,半天才吐出颗带血的瓜壳。 绿婆子咳出瓜壳,嘴里就骂骂咧咧,“那里来的娼妇, 想吓死老娘。” 爬起来的红婆子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绿婆子身后,听到绿婆子的咒骂, 才回过神来,冲着她使眼色。 “你眼睛有毛病?抽什么筋?”绿婆子一腔怒火往红婆子身上发。 红婆子无法,屈膝福道:“见过庶小姐。” “哦, 原来是庶小姐来了。”绿婆子随意屈了下膝, 眼角打量六六和朱红, 见一个是六七岁的小姑娘,一个是五大山粗的壮丫头。想来能由牛庶陪着的客人,也不是甚高贵人儿。 绿婆子极不客气道:“庶小姐, 虽说你生母是肮脏的娼妇,你可还是我们牛府的小姐,不要这样没规没矩,丢了太太的脸。还有,别随随便便带人来这儿,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瞬地,牛庶的脸如煮熟的虾子涨得通红,嘴角蠕动,却一音未出。 绿婆子得意地翘起嘴角,小姐又怎么样?还不如她这个朴妇。绿婆子眼光扫过朱红,目露厌恶,“也不知那个乡下旮旯角落钻出来的人,到我们牛府做客,不好好当客人,却到处乱跑,大呼小叫的,没个体统。” “小姐,她是在说你吗?”朱红一脸震惊地看着绿婆子,她们是客人,谁家下人如此教训客人的? 绿婆子听了,下巴抬的更高,眼中轻蔑之意更浓。 六六抬头往了下天空,黑气渐淡。她往前迈一步,黑气又淡一层。再往前一步,黑气又淡了些。连着往前走了好几步,黑气淡得更快了。此时,六六已确定只要她往前,前面的黑气就会变白。于是,对绿婆子的话,她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往前迈着小短腿。然而,她没有看到身后的牛府渐渐被黑气笼罩。 绿婆子见六六直冲冲地往她这方向来,肥壮的身子往六六面前一站,极不客气道:“小姑娘,在别人家里怎么可以乱钻?”说完也不等六六回答,冲着牛庶道:“还不带这丫头回去,傻子似的站着干吗?” 说话间,六六已绕过绿婆子往屋门口走去,身后的绿婆子就要动手拦人,让朱红一把抱住动弹不得。躲进旁边厢房收拾的红婆子见此,忙三步并着二步冲过来,拦在门口,对着六六客气道:“小姐,这儿真不是小姐这样的人该来的。快回去吧。” 六六抿唇问:“里面是谁?” 红婆子下意识地望了牛庶一眼,期期艾艾地道:“里面没人,没有谁。” 好似回应她的话,门后响起窸窣的撞门声,只是声音略小又断断续续的,倘不是六六靠得近,未必能听得着此声音。 六六抬眼望着红婆子,黑白分明的圆眼珠子中满意疑惑及不解。 红婆子垂了头,讪讪道:“是猫在抓门。” “跟她啰嗦啥呀。”绿婆子反手抱着朱红和她一面较着劲,一面注意这边,见此,忙吩咐红婆子,“你把她给拎出去不就得了,有啥好啰嗦的。” “你敢?”朱红猛地发力,甩开绿婆子,走到六六身后。 六六斜退二步,让朱红上前,她猛地推红婆子一把,把红婆子推得人一歪,大门露了出来,一把大锁挂在门上。 绿婆子冷笑两声,也不去扶红婆子。紧走几步,抓住六六的手腕,用力拉过她。六六一个趔趄,险些摔到。 绿婆子放手,叉着腰对六六说:“快让你的丫头住手,要不我让你们好看。” “不,你们要把人饿死,我们得救人。”六六一点也不怕绿婆子的威胁。 绿婆子冷笑,“这是牛府,你个旁姓人家管的那门闲事,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我家隔壁的狗才不咬耗子。”六六认真回道。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回过头来找趁手东西的朱红,听道绿婆子的话,接了一句。 绿婆子狠狠地瞪了红婆子一眼,“你还在妆相,还不把人拦住,真的等人把门砸了。把人放出去,太太能绕得了我们?” 红婆子让绿婆子一说,才想起里面人的身份,脸顿时白了。偷偷地瞄了牛庶一眼,见她傻呆着站在那里,心中暗自叹息,真让太太给养傻了。 不过到底为了自己的性命,红婆子甩开膀子,抱住朱红使劲往外走,绿婆子也跟着抬起朱红的脚,两人合力把朱红往外抬。 绿婆子还有力气吼:“庶小姐,还不把那小丫头领走。” 六六听了,眼珠子转了转,往旁边厢房跑去。从里面找出根木棍,抬了出来,走到门前,举起木棍敲了下去。 听到响声,绿婆子和红婆子立马丢开朱红,往六六这边奔来。 六六急忙大喊,“朱红,你快回去叫祖母,说我给牛府下人打了。” 本想上来帮忙的朱红立马往来时的小门跑去。 等两个婆子回神过来时,要去追时,早没了朱红的影子。 绿婆子一跺脚,“这下完了,太太不知道会怎么惩罚我?得给太太报信去。”说完,人也一溜烟没见了。 倒是红婆子在院中踌躇片刻,也转身走了。 六六敲了半天,锁仍未开。六六甩了甩手,朝牛庶喊道:“快来帮忙呀。” “不好,母亲不允许的。你别敲了,我不会让你敲坏锁的。”牛庶张开双臂拦在门口。 六六诧异,“她对你不好,你还听她的话?” 牛庶嗫嚅半天,方道:“她们说我生母是青楼女子,而且嫌贫爱富,当初见父亲落魄,跟一个富商走了。” 门内陡然响起呜呜之声,还有沙哑,隐隐听道,“……儿子,……女儿……” 牛庶听了,心中莫名的难受。 六六侧耳听了一会,对着牛庶道:“这人快没力气了,都七日没吃饭了。你再不让开,她真的要饿死了。” 牛庶面带犹豫,仍是张着双手,站在门口。 六□□下打量一番,抱起院中的一块大石头,费力地走到门口。在牛庶张开手的下方,使劲用石头撞击着门。 这次,牛庶没有阻止,只是仍然拦在门口。 门的年头和院中的荒草一样,久了就有些朽了。六六敲了十来下,门给敲出一条缝出来,再用力一敲,门哗地从两边裂开。 六六扔下石头,走进屋里,见门后躺着一个女的,身上的衣服看不出颜色。一张脸瘦的只剩下骨头,高耸的额头,深凹的眼眶,整张脸没有丁点肉,仿佛是个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