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着他躲得远远的,就是气焰嚣张得寸
满床的凌乱与潮湿昭示着结束不久的疯狂。 周广陵心中余悸未消,只想一走了之。 回身瞧见王照安浑身脱力地闭眼躺在尚存欢爱气息的被子上,也不挪动,只轻轻喘气,他又闷声大步回去将她捞起来抱进主卧浴室。 水流应和着两人的沉默,她老老实实靠在浴缸一端随便周广陵清洗。 一个澡罕见洗得这么规矩,周广陵没有借机动手动脚或说荤话调戏。清理就是清理,再没有多余触碰。 待他托着沐浴露的手掌打圈涂抹到她的小腹,她身子一颤,终于开口:“我的经历不是你的笑料。再敢提那个手术…你早晚会害怕我的声音。不信试试。” 说完一句,她熄灭了眼里的寒光,由他冲洗过后拎出来裹浴袍、吹头发。 周广陵有些不悦。 今天让她伤心,他自知理亏。 但放在以前,她再放什么狠话也只是就事论事,从不敢明目张胆地威胁他。如今却像依仗着他的容忍,又挑明了他的老底,一副想翻盘的样子。 不是害怕着他躲得远远的,就是气焰嚣张得寸进尺。 麻烦。 他不悦,手指捋过她的发丝却没能再重些力气。发现这一点,他的气更重了。 潦草将头发吹干,她转身就要回副卧去。他干咳一声,拉住了她的胳膊。 “干什么,说好就一次。” “那个,你房间床垫和被子,没办法睡。明天得找人换。”他烦躁地拨了拨额前短发,尽量把话说得含蓄委婉,否则不知道哪一句又让她觉得被当成笑话。 果然,她还是眉头一蹙。 被片片水痕浸染的床垫是他操控着她的身体绘出的杰作。 他确实只发泄了一次,进程由他主导,更多的快感却被她得到。他掀起的多次汹涌喷薄证明着她不仅存在而且强烈的欲望。 不管是满足还是羞耻,她决定不了,和他好言商量或是恶语相向都无济于事。 想想明天房务员看到那些夸张的干涸污渍的样子,王照安心里就觉得丢人。 “人什么时候来?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等人走,不过分吧。”她冷冷问道。 周广陵说等保姆明天上班由她安排,王照安听完差点破口大骂,“你就非得、非得让我每次见到保姆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不是?” “只是一份工作。没有交集的人,她不会管你,你不想她就行了。”他无所谓地笑着弯腰把王照安抱回了床上。 两人各自占据大床一边,王照安扯过被子一角盖着肚子,脑子里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担忧。 她暗自回想,发现周广陵似乎哪里变了,哪怕不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她依然觉得他的温柔恐怖,更加恐怖。 背后窸窸窣窣,一条手臂从她腰际绕过搭着不动。 她按住腰上的手:“别腻歪了,我想睡觉。” 周广陵的嘴唇流连在她的肩颈,“一小会儿。我要出差,明天上午就走。” “哦。” “去不去机场送我。” 王照安想了一下,“去吧。” “我不在这几天,可以让大齐白天接送你出门。” 发觉他还是默认两人一如从前的交换模式,王照安的一丝隐忧顿时一扫而空,心情大好,不觉转过身去面向着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叁。” “噢…” “你也可以祈祷飞机失事。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