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就见卫麟煊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也不知道电话对面说了什么，卫麟煊的神情立刻从高冷淡定的喵转变为哈士奇，眼睛瞪的圆圆的一脸兴奋的说道：“那我们晚上吃螃蟹，我等会儿去市场买。”

    电话对面又说了几句，卫麟煊捂着电话，笑的一脸傻兮兮的应道：“行，那我在市场门口等你……要不我回家接你吧？”

    坐在咖啡桌对面的傅笙歌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只能眼睁睁看着卫麟煊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自然也知道了给卫麟煊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

    还有闲心吃螃蟹！

    傅笙歌看不过眼的暗自冷哼，她既然知道了卫麟煊的态度，也就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对于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人，你总得先给他一个教训，他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所以当卫麟煊挂断电话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傅笙歌怒气冲冲地离去的背影。卫麟煊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从包里拿出一只仍在工作的录音笔……虽然整场谈话进展不多，但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如果傅笙歌和傅家人真的如他们猜测的搞出什么小动作来，这次谈话也让卫麟煊拿到了反攻时的第一科子弹。

    “可是我们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两人在菜市场挑螃蟹的时候，卫麟煊有些不以为然的问道：“就算没有这些录音，我们也照样能找到傅笙歌搞事情的证据。”甚至再心黑手狠一点，先发制人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以傅氏集团的行事风格，估计这么多年下来积攒的小辫子肯定浑身都是。实在没必要这么麻烦。

    “可我们总得想办法知道对方有多少底牌。”九月末十月初，天气渐渐转凉，正是蟹肥膏满吃螃蟹的好时节。陆衡一边在张牙舞爪的蟹将军里挑选自己中意的，一边笑眯眯解释道：“就算不能知道全部，能通过一次谈话了解一下对方的行事风格和做事手段，也没什么不好。”

    示意摊主将自己调好的螃蟹捞出来称重，陆衡顺手又选了十来只扇贝，这才直起腰笑道：“这可是大哥说的。”

    听说是陆持大哥的金科玉律，卫麟煊笑眯眯的勾了勾嘴角。话锋一转，又问道：“快中秋节了。大哥回来过年嘛？”

    “那是当然的。”以老陆家每逢佳节必团圆的优良传统，如果大哥敢不回来，陆爸陆妈真的会坐飞机横跨太平洋揪掉大哥的耳朵吧。

    卫麟煊心下了然。接过摊主称好的螃蟹和扇贝，两人又去其他摊位买了不少青菜和姜蒜花椒等调料。这才满载而归。

    而就在陆衡亲自下厨给大家做螃蟹吃的当天晚上，有关于陆衡和卫麟煊的绯闻再一次铺天盖地的传遍了网络。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和卫麟煊传绯闻的傅笙歌也在记者采访时落落大方的表示：“……我会祝福他们。”

    第二百六十八章 莫名熟悉

    虽然不懂傅笙歌和傅家人为毛自相矛盾的做出这么多动作, 但是卫麟煊还是按部就班的找媒体和营销号公布了傅笙歌之前的录音。

    刚刚在镜头前大方表祝福的傅笙歌似乎没有想到卫麟煊也留了一手，一时有些错愕。但是在反应过来后, 立刻向记者表示她也是有的意不平：“……当初是卫家爷爷和卫家奶奶亲自拜访我们家的。我也是觉得卫麟煊这人还不错，所以才答应见面接触一下。可是我没有想到卫麟煊已经有意中人了……我只是觉得像他这种情况, 不应该继续隐瞒下去。外人倒还无所谓, 可若是连自家长辈也不知道, 就会产生乱点鸳鸯谱的尴尬。万一害了别家的女孩子就不好了……”

    话里话外, 大有指责卫麟煊明明是gay却不肯承认，还打定主意要骗婚的自私自利。

    而在另一边，早有准备并且蓄势待发的衡煊工作室也立刻站了出来。公关部负责人直接给自家老板开了直播澄清流言，而在直播视频中, 面对傅笙歌咄咄逼人的质疑，卫麟煊也大大方方的给出了他从一开始就拒绝傅笙歌的石锤证据——仍然是一段录音, 只不过出于澄清事实的需要, 这段录音还包含了傅笙歌自爆是拉拉所以想找卫麟煊形婚的劲爆内容。

    霎时间，国内娱乐界被搅成了一锅粥。那些盘踞在网上的吃瓜群众们不一定在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大家只是对于豪门子弟的混乱生活感兴趣。

    可是对于目下无尘孤高自诩的傅家来说，傅笙歌的自黑爆料被所有网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连性向都成了那些好事者们揣摩的乐趣, 这一切都会对家族产生十分不好的影响, 自感丢脸的傅家长辈们绝对无法接受。有人以此为由训斥傅笙歌言行举止不检点，所以才会被人抓住把柄。

    然而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活泼开朗善解人意的傅笙歌却嗤之以鼻：“又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都落你一人头上。我早就说过了，想让我出头，就得听我的。而不是躲在背后坐享其成, 还敢在卫家出手报复我的时候说风凉话。”

    傅笙歌几句话怼的傅家长辈怒不可遏，一只手恨不得戳到傅笙歌的鼻子上，怒斥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傅笙歌一巴掌拍开指着她的手，烦不胜烦的抱怨道：“不要总是找麻烦的时候才摆出一副长辈的面孔……”

    傅笙歌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上首的傅董事长打断了：“好了。”

    傅董事长微微皱眉，沉声问道：“接下来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傅笙歌轻瞥了指着她教训的长辈一眼，端正身体，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放出去了。”

    “那就快点放出去吧。”傅董事长抬手按了按眉间，缓缓说道：“那些网友都是一窝蜂。只要有更劲爆的消息出现，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忘记笙歌的事情。二弟，你也不要遇事就跳脚，显得既轻浮又不稳重。”

    被傅董事长轻飘飘的一句话刺的脸面通红，刚刚还在指着鼻子教训人的傅家二叔讪讪的笑了笑，底气不足的解释道：“我不也是为了傅家的声誉着想嘛……笙歌也是，什么样的借口不好找，偏偏要说自己是同性恋——”

    傅家二叔话没说完，就在自家大哥越发威严的目光中自动消音了。

    第二天一早，当所有人还在津津乐道的讨论傅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究竟是不是同性恋的绯闻时，一则更为劲爆的财经消息瞬间引爆了国内——有人向有关部门举报卫氏集团高层领导和部分股东在管理期间偷税漏税公然行贿并且以不正当手段竞标地皮，甚至还在工程建造期间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并买通验收成员做假报告欺骗民众等等罪名，有关部门在收到确凿的证据后，立刻表示要成立调查小组彻查此事……

    劲爆新闻一经推出，不到半个小时立刻被顶上了微博头条。而受到这项新闻爆料的影响，卫氏集团的股价在当天开盘后立刻暴跌。正如傅笙歌父子预料中的那样，果然没有人再去理会傅笙歌的性向问题了。

    而爆料中牵扯到的卫家旁系和股东成员们也没有想到自己做过的坏事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呈现在zf和网友面前。联想到卫展杰之前的威胁，卫家旁系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齐齐找上卫家质问此事。

    “卫总这是何意？我们不是已经答应过今后不再插手卫家嫡系的事情了吗？大家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卫总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你们要是长脑子就应该知道，这件事绝不会是我捅出去的。”被突如其来的举报和爆料搞得焦头烂额，在面对这些蠢钝如猪的亲戚们的质问时，再也克制不住满腔怒火的卫展杰指着众人的鼻子大骂道：“我就算不想管你们的死活，也要顾及我华夏集团的形象和股价。”

    “倒是你们，贪污公款也就算了，怎么还敢以次充好偷工减料弄豆腐渣工程。就不怕出人命吗？”

    听到卫展杰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这些人才恍然大悟——果然，受到卫氏集团负面新闻的影响，已经成为卫氏集团最大股东的华夏集团也遭遇了股价波动——仅仅是早上开盘后的几个小时，股价已经跌了足足两块钱了。换句话说，仅仅在几个小时以内，华夏集团的资产无形中蒸发了几个亿。这还是卫展杰命令华夏集团的公关部门及时做出了应对的结果。

    然而这次危机公关的收效甚微——因为就在华夏集团召开了紧急公关发布会没多久，又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因为卫氏集团的股东内有不少是人都是林家的亲朋好友。而众所周知，身为卫家姻亲的林家恰好又是卫氏集团纵横商海的有力支持者。所以在新一轮的劲爆爆料中，很多水军和网络营销号直接把卫氏集团的各种举动与林家挂钩，甚至还有林家家主被调查问话的假料传出来。

    然而，不管是真料还是假料，受到这一套组合爆料的影响，原本在紧急公关后趋近稳定的华夏集团的股价再次下跌——也不知道晚上收盘时，会不会史无前例的跌停。

    迎着卫展杰几欲喷火的眼睛，卫家旁系们心虚的各找地方坐下来，讪讪的解释道：“做生意嘛，有几个足金足两的，就连街边小商贩还知道在秤上做手脚糊弄买家……原材料那么贵，又不止咱们一家偷工减料。再说了，这都是你大哥管理集团时定的主意，这么多年不是也没出事儿。而且你卫大总裁接手了集团之后，咱们也没再这么干了。天知道他们从哪儿翻出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对了，你们说到底是谁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来？”经某人这么一提醒，前来“兴师问罪”的卫家旁系成员们顿时回过神来。一大帮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排除法来一一列举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可最后却无奈的发现，能够不动声色地挖出这么一个大坑——不但把卫氏集团拖下水，就连华夏集团也无法幸免的受到牵连。其背后势力绝对不简单。

    至少不像是哪个卫家旁系单独得罪得起的。

    想到这里，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讨论，目光闪烁的看向卫展杰。

    卫展杰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几个卫家旁系面面相觑，最终有人硬着头皮问道：“展杰啊，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就是啊，瞧背后这人的架势，可不像是简单出口气就算了。先是卫氏集团，然后是华夏集团，现在连林家都牵扯进来了。这是想把咱们两家一网打尽的意思啊！”

    “会不会是傅家？”

    “不会吧。之前傅家不是想跟二房联姻的嘛。还透露出想在私底下多多接触一下林家——”

    “可是老二和麟煊他们不是没同意嘛。还把人傅家小姑娘是女同性恋的丑闻爆出去了。我估计傅家肯定恨死卫家了吧？”

    “可就算是傅家干的。那他们是怎么拿到卫氏集团的那些证据的？”总不会是卫展杰交给他们的吧。

    面对卫家旁系亲戚们怀疑的打量，卫展杰没好气的瞪了众人一眼，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众人也是讪讪一笑。当然知道卫展杰的意思——拳头在没打出去的威慑力永远是最大的。卫展杰只是想用这些证据钳制卫家旁系，不想让卫家旁系背着他联合卫老爷子卫老太太搞事情，所以他只要不傻，就绝对不会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否则就再也没了拿捏卫家旁系的底牌。

    再说了，就算卫展杰真的想把卫家旁系一锅端，也不至于牵连林家，更不会把这些致命的证据交给傅家人……所以背后策划出这件事的人到底是怎么拿到的证据？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吧？

    “先是爆料出卫氏集团的负面新闻，导致卫氏集团的股价暴跌，身为卫氏集团大股东的华夏集团也受到影响，然后再把林家牵扯进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套动作很熟悉？”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卫麟煊突然开口。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大哥给你出气

    十月份, 就在卫氏集团和华夏集团的股价随着沸沸扬扬的流言起伏荡漾的同一时间，一直留在华尔街紧盯股市的陆持大哥低调回国。

    这是中秋节的前一天, 街道两旁的公交车站牌和各种广告牌上张贴着商家挥泪大促销的海报，就连购物广场顶端的led广告屏幕上都很应景的播放出各大品牌针对中秋节录制的喜庆团圆版广告。

    陆衡有些怅然的看着车窗外仿佛静止的街景, 耳边听着前前后后不断响起的汽车喇叭声, 无奈的叹了口气。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卫麟煊有些抓狂的挠了挠牛仔裤——两个小时, 整整两个小时了, 眼前这一段路几乎堵成了停车场。被堵得挪不了窝的司机们泄愤似的猛按方向盘，汽车喇叭顿时发出声嘶力竭的长鸣，除此之外，依稀还能听见某些怒路症患者们扯着嗓门的叫骂声——吵得人越发的心烦意乱。

    卫麟煊深吸了一口气, 修长的手指频率飞快的敲打着车窗框，他就闹不明白了, 大周末的这帮人不在家里吃饭喝酒打麻将, 干嘛非得开车出来阻碍交通！

    “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卫麟煊紧皱着眉头掏出手机：“要不我先给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一声，让他们别着急了。”

    陆衡点了点头，直接扭过身子向坐在后排的陆持问道：“大哥，你饿不饿？”

    就算在路上也不忘分析大盘走势的陆持大哥于百忙之中拨冗抬头, 淡定回道：“没关系, 我还能忍忍。”

    那就是饿了！

    陆衡挠了挠眉毛，从车载冰箱里翻出仅剩的两块五仁馅儿的月饼递给陆持大哥：“要不你先垫垫肚子？”

    陆持大哥紧盯着陆衡手里的两块月饼——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很明显的露出一丝抗拒的神情。

    陆衡微微一叹，他就知道。

    有些失落的收回月饼，陆衡跟上好不容易往前挪了两米的车流, 另一边卫麟煊也跟家里打完电话报备过了。挂断电话后，看着神情怅然的望着五仁月饼的陆衡，卫麟煊恍然大悟，立刻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两个装的满满当当的塑料袋，一袋交给坐在后座的陆持大哥，一袋拎回副驾驶座——

    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然，以至于正盯着五仁月饼默默惆怅的陆衡都显得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吃的放在后备箱？”

    卫麟煊勾了勾嘴角，从大塑料口袋里翻出两根玉米肠递给陆衡：“前几天逛超市随便买的，本来想拎回家的，结果临时有事儿我就给忘了。”

    陆衡笑了笑，道：“还好你忘了。”

    不然大家真得饿着肚子困守“停车场”了。

    坐在后排的陆持认认真真的翻着大塑料袋，从五颜六色的包装袋中挑了一连酸奶和两袋小熊猫干脆面。

    通过内后视镜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的陆衡立刻叫停大哥的动作：“干脆面太硬了。大哥你的胃本来就不好，不准吃这种东西。”

    说着，生怕陆持大哥不以为然的陆衡不等陆持反应，整个人转过身来，跪在驾驶位上，极尽舒展着身体，勾走了被陆持大哥安放在膝盖上的一塑料袋零食。最后还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把陆持大哥手上的干脆面都给抽走了。

    手里只剩下一连酸奶的陆持大哥：“……”

    而另一边，把零食悉数没收的陆衡埋在塑料袋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袋猪肉脯，一袋手撕鱿鱼和一盒酸奶慕斯蛋糕递给陆持大哥。

    陆持大哥一脸幽怨的接过弟弟的投喂，视线依旧不甘心的在大塑料袋上流连忘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塑料袋里面好像还有不少麻辣鸡腿和香辣蟹的。他的手就慢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就连最想吃的干脆面都没保住。

    大概是陆持大哥幽怨到近乎化为实质的目光太据震慑力，以至于陆衡差点hold不住，匆匆把腿上的大塑料袋系个死扣塞到坐在副驾驶的卫麟煊怀里，硬着头皮解释道：“大哥你都十多个小时没好好吃饭了，胃肯定受不了太刺激的事物。等咱们回家了，你好好吃顿晚饭，明天中午我给你做新鲜的香辣蟹，还有你最爱吃的麻辣火锅怎么样？”

    被没收了全部零食的陆持大哥原本想坚持一下自己作为大哥的立场，然而吃货的本能在体内剧烈挣扎，以至于陆持大哥苦苦纠结了两三秒钟，才郑重的点头答应道：“那好吧。”

    还真是好艰难的抉择啊~

    陆衡和卫麟煊相视一笑。

    就在陆持大哥悉悉索索的开塑料袋吃鱿鱼猪肉脯和慕斯蛋糕的几分钟后，一道声音从后排传来：“……卫氏集团和华夏集团股价，是怎么回事？”

    陆衡和卫麟煊同时回头，毫不意外的发现正在吃东西的陆持大哥一手持猪肉脯一手持酸奶，正一脸严肃的盯着电脑屏幕，而屏幕上则用硕大的黑体字挂出“……深陷丑闻股价暴跌，卫氏集团或将停牌，华夏集团又将何去何从”的惊悚标题。报道这则新闻的小编还特别体贴的上传了周五闭市时卫氏集团暴跌到堪称凄惨的股票走势图，当然了深受影响的华夏集团也未能幸免。

    看着照片上的一片惨绿，卫麟煊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打着哈哈的道：“也没啥呀，这不是大家都说嘛，要想生活过得去，总得带点儿绿……”

    企图以插科打诨的方式避开话题卫麟煊在陆持大哥淡定的目光注视下怂到噤声。过了好一会儿，不希望大家的生活被自家的琐事打扰，总想着苦中作乐的小卫总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毫无形象地瘫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抱着两大袋零食哼哼唧唧的道：“一个没注意，被人摆了一道。”

    长叹一声，丝毫没有“家丑不可外扬”这种概念的卫麟煊当着老婆和大舅哥的面儿，将卫爸爸查到的有关于傅氏集团和齐氏集团联手做扣坑卫家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作为国内规模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傅氏集团在华夏商界的影响力毋庸置疑。虽说近几年来，坚持在房地产和汽车行业稳步求进的傅氏集团比不上一头扎进高科技和全娱乐产业链的华夏集团那么锋芒毕露，但是红顶商人的底蕴和骄傲仍然让傅家隐隐压了白手起家的卫家一头。正因如此，当外头开始传言傅家的靠山即将从上面退下来，而傅家也在想办法寻找其他机遇的消息时，跟这些老牌世家们暗搓搓的比了一辈子的卫老爷子无疑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而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暗爽在傅家找上门来，并委婉流露出想要跟卫家联姻，还想在联姻之后投向林家的口风时，立刻变成了不敢置信，进而是略带着一些受宠若惊的狂喜。

    这也是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不假思索，立刻答应下这门亲事的主要原因。

    然而令卫老爷子没有想到的是，傅家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让卫家降低警惕的障眼法。事实上，早就在提出联姻之前就已经把卫麟煊查了个底朝天的傅家压根儿就没想过这门亲事能成功。而傅家之所以会派出傅笙歌接洽卫麟煊，无非是想以此吸引卫家的注意，以方便他们在暗中进展另一项计划。

    所谓的另一项计划，就是傅家和齐家暗中联手，共同狙击卫氏集团和华夏集团，在股市上大捞一笔的同时，更主要的是想尽办法打压卫家，将卫氏集团的种种违规甚至是违法操作与卫家的姻亲林家联系起来，最大限度的牵扯林家家主后腿的同时，也能够促成林家家主最大的竞争对手——也就是齐家那位幕后靠山的成功上位。

    等到齐家那位幕后靠山真正上位后，在这次事件中出了大力气的傅家就相当于立下了从龙之功。到时候，齐家那位幕后靠山肯定不会亏待傅家。

    说到这里，卫麟煊自嘲的笑了一声，摇头说道：“相比于投靠林家的锦上添花，傅家人更倾向于投靠齐家那位靠山的雪中送炭。可笑的是爷爷奶奶利欲熏心，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反而替仇人做了嫁衣裳。

    陆持大哥闻言默然。因为大学是在m国念的缘故，这几年陆持的工作重心也在m国。但是这并不表示陆持对国内的人脉经营一窍不通——事实上全世界的资本逐利都是这一个模式——争取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