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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映娱乐的大老板武昭,出身京都戏曲之家,行事低调但眼光精准,”提到这一点牡丹是自愧不如:“他投拍的项目没有不赚的。” “斐韵依今年拍的大热片《沙漠烟尘》的制片人就是武昭,”江画揉捏手中的纸巾,自嘲道:“我怎么感觉我翻身无望呢?” 牡丹却不觉得:“斐韵依的人设太过完美,完美得有些假,”还有苏夏,那个女人瞧着极为甜美,没有心机,实则也不简单,“告诉你一件事,申城的新贵孟奇这次跟我一样也崩了。” 江画大惊:“孟奇身家可是近十亿!” “十亿怎么了?”牡丹看着江画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笑道:“我问你,孟奇是靠什么发家的,他有实体产业吗,有产业链吗?” 孟奇跟丹丹一样,都是搞投资玩钱的,江画不哭了:“这么说苏夏要另寻金主了?” “她要是真跟一无所有,欠债近亿的孟奇结婚,我就相信他们之间是爱情,”牡丹双手抱臂,拐了拐江画:“你当了斐韵依近五年的经纪人,对她了解应该不止这么点吧?” 那是当然,江画凝眉:“其实斐韵依会靠上武昭,我并不意外,”说到这她转身趴在围栏上,长呼出一口气,“她喜欢封珃,很痴的那种。” “享誉全球的中国传奇影帝封珃?”这次换牡丹惊讶了,不过惊讶之后她又觉很正常,挨着江画趴着:“可封珃不是六年前就已经离开天映娱乐,自立门户了吗?” “离开又不是绝交,人家是和平‘分手’,”江画斜眼看向牡丹:“斐韵依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靠近封珃,只是封珃跟天映娱乐的合同结束后,就减少了工作,几乎一年半才出一部影剧,还大多都是跟国外公司合作。” 她明白了,牡丹能理解斐韵依的心情:“我努力了这么久,也没能跟巴菲特吃顿饭。”天映娱乐毕竟是封珃的老东家,斐韵依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江画翻了个白眼,笑道:“这种梦你能不能少做点?”她输掉的那一千三百万还不够买巴菲特的一顿午餐。 牡丹瘪着嘴说:“这是我前进的动力。” “好吧,”江画继续说回正事:“我想开个工作室,”就这么平白地顶着一头屎,她死都不能瞑目。 “可以呀,”牡丹想都没想就表示支持,不过有一点她得提醒她:“只是斐韵依、苏夏那六人今时不同往昔,你重回娱乐圈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事江画已经想过了:“我自己倒是没问题,就是担心……” “放心吧,”牡丹拍了拍江画的肩:“爸妈都是过来人,他们会支持你的。” 江画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诸多担心,但“淫媒”的事不弄清,她的头永远都抬不起来。 通州监狱外停着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一位满头白发,极为消瘦的男子被带进了探视室3号台。隔着防弹玻璃看着来探监的人,老年男子戴着手铐的手颤抖着伸向电话。 探监男子的五官较之亚洲人更为立体,取下墨镜,眼睫浓密纤长,瞳孔的颜色偏向于黑,但比中国人要浅淡稍许,接起话筒,声音低沉且冷漠:“我来了,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封珃,”老年男子看着玻璃外的人,浑浊的双目变得清晰:“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见我。” 来探监的男子正是刚刚从柏林电影节赶回国的封珃,他抬手揉搓着自己的左半边脸,后终于将目光定在了老年男子面上:“他们说你要死了,我就来了。” 为了将这个人送进监狱,他与天映签了10年的合同,拿着从天映那得来的钱请最好的律师和这人打了3年的官司,现在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 “这14年,我开始很恨你,后来慢慢的不恨了,就在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明明爱封明霞入骨,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对她动手,最后终逼得她宁死也要甩开他的手:“最近我终于想明白了。” 封珃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老年男子,似要看到他的灵魂一般,声音变得低哑:“你恨她,恨她失了孩子后没伤心多久就在医院捡了我,还办了领养手续,”语调无波,但其中却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悲痛,“你恨她把对那个孩子的爱全都给了我。” “你说得对,”老年男子颤着唇,流下了浑浊的泪:“我恨她,恨她在没了孩子后执意要与我离婚,恨她……恨她不再爱我们的孩子,恨她全心全意地对你。” “所以你就利用她对那个夭折婴孩的愧疚,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打她,”封珃放在台上的手紧紧握起,沉淀这么多年,他情绪极少会有波动,但每每想起他的妈妈,就难能自控。 老年男子捶着台面,痛哭流涕:“我后悔了,余生没有她,我生不如死,”无数个夜里,他不断地梦到明霞坠楼时甩开他手的那一幕,直至今天才明白自己的爱狭隘到扭曲。 “听说你还有三个月,”封珃平复了情绪,侧过脸轻笑:“你早该死了,”说完就挂了电话,拿了墨镜离开了探视室。 监狱外等在车里的燕青见封珃出来,立马打开后车门。只是封珃并未上车,将墨镜扔到后座:“给我一支烟。” 大方脸燕青两眼一抬,额上的抬头纹一重又一重的:“怎么了,”递出烟和火机,“周海宁又拿封阿姨刺激你了?” 封珃将烟叼在嘴里,点着狠吸了一口,仰首看天吐出烟:“没有,”将打火机递了回去,“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等会回去扬城一趟,我想去祭拜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