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霍远行跪在景宣帝面前替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求情,景宣帝更加生气,把他大骂了一顿,最后他在景宣帝的暗室里跪了整整一夜,景宣帝也是考虑到他是个人才,舍不得对他下杀手,只让暗卫营的队长负责处罚他,他背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景宣帝不想让梁王进京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霍远行哪怕被处罚了,受了重伤,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他那天顶着受伤的身体去看了宁如玉的比赛,随后又马上离开了,哪怕知道宁如玉生病了,他也不敢去看她,逼着自己忍受对她的思恋和担忧,只敢暗中让人给碧荷传话,让碧荷好生照顾宁如玉,他一直都掩饰得很好,没有让人发现,深居简出一直呆在城外的庄子上养伤,让人扮成他已经离开京城办差的假象。 只是尽管他做得这么隐蔽了,还是没能瞒过心思细腻的宁如玉,她太聪明伶俐了,通过一点点小细节就发现了他有问题,想要一直瞒着她都不容易。 霍远行抬手抚了抚宁如玉的脸颊,把她耳畔的发丝拨到耳后,双眸注视着她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皇上罚了我气就消了,他还是很看重我的,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次事情没办好,下回把差事办好就行了。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没事儿的。” 看霍远行这么坦然,宁如玉真想问问他,是真的没事儿,还是他故作轻松?如果景宣帝真的不在意,那又怎么会罚他罚得那么重?帝王的心思难测,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做臣子得,哪里可能那么轻松? 宁如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一定要好好的,帝王心思难测,你千万要小心。” 霍远行用手指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这里虽然没有旁人,但是说有些话还是要小心些,深邃如潭地眼眸里映出她的影子,道:“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说着霍远行握紧了宁如玉的手,大手握住小手,紧紧地包裹在手心里,他还要护着她一辈子的。 宁如玉软软地靠进他怀中,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仰着柔美的小脸道:“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霍远行应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嘴角边荡漾出一抹笑来。 两个人腻歪了许久,宁如玉还亲自给霍远行上了药,看到他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宁如玉又心疼又难过,忍不住直掉眼泪。 看她为了自己哭,霍远行也很心疼,转过身去,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低头吻她的眼睛,唇上沾到了她的眼泪,竟然不是苦涩的味道,反倒让他吃了来一股甜味儿,甜味儿从口中散开,蔓延开去,直达心底,连他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 感受到他的唇瓣的温热,宁如玉黑如蝶翼、浓密又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霍远行便搂紧了她,亲吻从眼睑一路往下,亲吻了一下她小巧挺直的鼻子,最后落在如玫瑰花瓣一样甜美的唇上,轻轻地吸允,唇舌交缠,融化化成一团热烈的火焰,将要燃烧彼此…… 子时刚过,碧荷进来敲门,霍远行放下靠在怀中已经睡着的宁如玉,起身走到门口去开门,沉着脸看着门口的碧荷,也不说话,只是森冷的眼神就足够压迫人了。 碧荷行了一礼,低着头道:“侯爷,时间不早了,奴婢该把四姑娘带回去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碧荷是偷偷带宁如玉出来的,现在时候不早了,得早点儿把宁如玉带回去,避免节外生枝。 霍远行盯了她一眼,往旁边让开一步让她进屋,碧荷行了一礼,走进屋里,看到宁如玉就和衣睡在榻上,睡着了就眉头微蹙,似乎内心里还担心着什么。 碧荷快步走到榻边,打算把宁如玉叫醒,站在身后的霍远行道:“别叫醒她,让她睡吧,就这么把她带回去。” 碧荷闻言,便打消了叫醒宁如玉的念头,霍远行去拿了披风过来,走到榻边,弯腰亲手把披风披在宁如玉的身上,又用手指轻柔地抚了抚宁如玉的脸蛋儿,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满满地都是他对她的恋恋不舍。 半晌之后,霍远行才直起身来,往旁边让开一步,叫碧荷把宁如玉带走,“小心送她回去,照顾好她,别让她受委屈。” “奴婢知道,请侯爷放心。”碧荷低着头说完,走上前去把宁如玉连人带披风一起抱起来,然后带着宁如玉往外走。 霍远行就站在屋门口,灯火映在他的身后,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体周围,目送着碧荷抱着宁如玉走出小院,直到再也看不见。 夜色茫茫,碧荷抱着宁如玉一路走出了小院,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一直走到庄子外面。 一辆普通的马车就停在庄子门口,碧荷抱着宁如玉径直上了马车,将宁如玉小心地安置在马车里的软榻上,又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宁如玉睡得很沉,呼吸平稳,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碧荷知道这是霍远行一早就点了宁如玉的睡穴,所以她才会睡得这样沉。 碧荷在心里微叹了一声,转身吩咐车夫可以走了,马车便驶动起来,一路往晋都城的方向驶去。 到了第二日天亮的时候,宁如玉在自己的房间里幽幽转醒,视线对上头顶上的粉红色纱帐,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她记得昨天晚上她是跟霍远行在一起的,后来因为累了就靠在霍远行的怀里睡着了,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漪澜院她是一点儿都不晓得,期间发生的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宁如玉想着霍远行,想着他身上的伤,又是一阵担心和心疼,霍远行从小就没有父母,吃了不少的苦,经历了那么多的磨练,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成了人人敬畏的武安侯,可是伴君如伴虎,依然是危险重重。 要是霍远行可以离开朝堂就好了,宁如玉天真的想,可惜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宁如玉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心疼霍远行,舍不得他受苦受罪,只盼着他能渡过这一次的危机,重新获得景宣帝的信任和看重。 ☆、95 宁如玉想着霍远行的事情, 守在外间的碧荷听到里面的动静, 捞开门帘子走进内室里, 就看到宁如玉披散着一头秀发坐在床上发呆。 “四姑娘,你起来了。”碧荷走上前去,一脸关切问看着她。 宁如玉抬头看她,点了点头, “我觉得今天身子好些了,就早些起来了,你让她们进伺候我梳洗吧, 我一会儿想出去走走。” “好的。”碧荷看宁如玉的精神是好了很多, 脸色也不像往日那么苍白,想来是昨晚见过霍远行之后心结解了, 人的心情好些了,自然就不药而愈了,便笑着答应一声, 出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 丫鬟们捧着热水盆子帕子等物走进来,碧荷扶着宁如玉下了床, 绞了帕子给宁如玉擦脸,又拿来一身颜色鲜艳一点的衣裙给宁如玉换上, 宁如玉本就长得妩媚艳丽,穿这样的颜色也正适合,显得人也更娇艳一些了。 宁如玉在梳妆镜前坐下,碧荷拿着梳子给她梳头, 不一会儿红珠进来,走到宁如玉身边行了礼,看到碧荷在给宁如玉梳头,就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梳子,笑着道:“还是我来给四姑娘梳头吧。” 碧荷本来就不擅长梳头,让她梳也梳不出好看的发髻,不如红珠手巧,她也不跟红珠计较,就把手中的梳子送到红珠的手中,笑盈盈地道:“四姑娘今天精神好多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红珠你可要给四姑娘梳个好看的发髻,这样才配得上四姑娘的美貌。” 红珠看了看碧荷,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之色,看她的样子非常奇怪,就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伸手去捏她的脸蛋儿,打趣道:“快说,你是哪里来的妖怪,居然敢扮成碧荷,胆子也忒大了?” 不怪红珠这么说碧荷,是往日里碧荷从不这样说话,就算有说,也是几个丫鬟笑闹的时候附和几句,很少会主动说这种讨宁如玉欢心的话。今日碧荷的表现太奇怪了,跟往常的表现相差太大了,简直就不像以前的那个人了,不得不叫红珠奇异,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她。 碧荷斜睨了红珠一眼,灵机一动,反驳红珠道:“就许你们说好听的话让四姑娘高兴,就不许我也学着你们说话讨四姑娘欢心,这里哪里的道理?我就不能忽然想通了说些好听的话给四姑娘听了?” 红珠被碧荷一本正经反驳的样子逗得咯咯一笑,笑得眉眼弯弯,眼泪都快出来了,“逗你玩儿的,四姑娘身子好了,我们都高兴,巴不得都说好听的话哄四姑娘开心呢!”说着又笑着去问宁如玉,“四姑娘,你说奴婢说得对不对?” 这两个丫鬟一唱一和地想逗自己开心,宁如玉明白她们的心意,跟着面上也露出笑容,伸手点了点红珠的额头,叹道:“你呀!” “难道奴婢说的不对吗?”红珠偏头看着宁如玉道。 “对对对。”宁如玉笑起来,脸颊上的小梨涡格外好看,活泼可爱,很是欢喜的样子。 “看,四姑娘都说我说得对了。”红珠朝碧荷得意地道。 碧荷撇了一下嘴,推了她一下道:“你还是赶紧给四姑娘梳头吧,不然就让我来。” “不用你来,我很快就能给四姑娘梳个好看的发髻。”红珠哪里会让她来,赶紧拿起梳子开始给宁如玉挽发髻,手指灵巧,绾发的技巧又十分熟练,很快就给宁如玉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碧荷去捧了首饰匣子过来让宁如玉选佩戴的首饰,一个三层抽屉的首饰匣子,第一层放的是宁如玉惯常用的首饰,有珠花、簪子、步摇、耳坠子、项链、金项圈、手镯等物。第二层放的是宁如玉比较珍爱的首饰,喜欢但是贵重,不太舍得常常拿出来戴的首饰头面,包括上一回霍远行让陈嬷嬷送来的那套玲珑阁的首饰头面就放在里面。第三层放到是宁如玉以前用过的旧的首饰珠花等物。 首饰匣子放在宁如玉面前,她看了看,伸手打开了第二层的抽屉,霍远行送的那一套首饰头面正好就放在最上面,样式新颖,格外好看,宁如玉便伸手把那套首饰头面里的珠花和耳坠子拿了出来,交给红珠给她戴上,其他的首饰暂时用不上,她就没有动。 红珠接过宁如玉递给她的珠花和耳坠子,手指灵活地把珠花戴在她的发髻上,又小心地把耳坠子给她戴上,宁如玉整个人顿时就变得比先前更加的明艳亮丽起来,叫人看了,妩媚动人得让人移不开眼去,什么叫天姿国色、娇艳妩媚,这就是了。 “四姑娘真好看,比以前更好看了。”红珠看到宁如玉的模样眼前一亮,盯着宁如玉的眼神灼灼发光,禁不住夸赞道。 宁如玉透过梳妆镜开了看,嘴角边扬起一抹笑来,盯着镜中自己的模样道:“我看其实还是红宝石的珠花和耳坠子好看,果然是人靠衣装,再漂亮的人也得要好看的首饰衣裳搭配才能显示出来。”可见霍远行给她选的这套首饰头面有多适合她了。 碧荷却道:“事实却也不全是这样,四姑娘长得好看,哪怕只是做普通的打扮,依旧好看得紧。” “就是就是。”红珠也忙不迭地跟着点头道:“四姑娘平日里没戴这红宝石的珠花和耳坠子的时候一样艳丽娇媚,晋都城就没有比四姑娘更好看的人,这珠花和耳坠子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宁如玉笑着又点了一下红珠的额头,“就你嘴最甜。” 很快收拾好了,宁如玉站起身来,红珠担心她的身子,主动上前扶着她。 宁如玉对她轻轻摆了摆手,道:“你不用扶我,我身子已经好多了,去桂香苑不远,我能走得动,正好也可以活动活动,这两天躺在床上,浑身都躺得发软了。” 听得宁如玉这么说,红珠也不好再坚持,只好放了手,跟在宁如玉的后面,小心叮嘱道:“那四姑娘你走慢点儿,要是不舒服你就叫奴婢。” 宁如玉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碧荷和红珠连忙跟上,出了漪澜院,趁着宁如玉没注意的时候,红珠拉了拉碧荷的袖子,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我觉着四姑娘带的红宝石珠花和耳坠子好眼熟,是武安侯让陈嬷嬷送来的那一套吧。” 碧荷瞥了她一眼,转头目视着宁如玉发髻上的珠花,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耀眼夺目,点头道:“是侯爷让陈嬷嬷送来的那一套首饰头面。” 红珠感叹道:“我就说嘛,做工和样式都那么精美,武安侯真会选首饰。” 碧荷再抬眼看了一眼宁如玉耳朵上的耳坠子,红宝石的耳坠子随着她的走动前后晃动,在眼前晃出一道漂亮艳丽的弧线,格外好看。 “侯爷对四姑娘是真上心。”碧荷淡淡地道,是真放在心尖上宠的。 不一会儿,到了桂香苑,徐氏正在吩咐丫鬟摆早膳,见到宁如玉进门,连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将宁如玉牵到身旁的榻上去坐下。 “不是说你身子不舒服就在屋里休息,我过去看你的么,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身子好些了吗?”徐氏摸了摸宁如玉的脸蛋儿,脸色和精神都看起来不错,她也就放心了。 “娘,我已经没事儿了,都已经好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全身骨头都躺酸软了,所以起来活动活动,就过来给你请安了。”宁如玉笑着道,露出脸颊上好看的小梨涡,十分惹人疼惜。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徐氏搂着她道,担忧了两天的心也跟着放心下来。 这时早膳已经摆好了,丫鬟过来请她们过去用膳,宁如玉扶起徐氏过去桌边坐下,桌上摆着燕窝粥、水晶虾饺、千层酥、枣泥糕等,宁如玉亲手给徐氏舀了一碗燕窝粥,再自己盛了一碗燕窝粥,坐下陪着徐氏一起吃。 用过早膳,宁如玉又陪着徐氏坐到一边的榻上喝茶,待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去漪澜院。 下午的时候,宁如玉感觉精神更好些了,就稍微练习了一个时辰的舞,直到跳得满头大汗才停下来,出了汗,虽然有些累,但觉得精神不错,感觉更好了。 第二日,宁如玉又练了一个多时辰的舞,她明显感觉到体力方面不如生病前好了,但是明日就要比赛了,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把体力提上来,只能尽力去参加比赛了。 晚上,宁如玉早早的上床歇息,打算养好精神,迎接第二日的决赛。决赛有五个人比赛,最终只会选出一个人参加七夕节会,在七夕节那日登上宝月楼的三楼献舞,成为人人艳羡的七夕美人,名扬整个大晋朝。 能走到最后决赛的能力都不弱,五个人里只选一个,竞争不可谓小,明日又将会是一场激烈的比拼。 ☆、96 翌日一早起来, 宁如玉让丫鬟伺候她梳洗好, 又让碧荷把她跳舞要穿的衣裳带上, 用过早膳,有徐氏和宁庆安陪同她一起去迎宾楼参加最后的决赛。 经过前面的海选、淘汰赛,再到决赛,就只剩下积分排第一的宁如玉, 第二名的杨月,第三名的长平郡主,第四名的李甜, 第五名的孙家颖。 除了长平郡主是从梁州回来的以外, 剩下的四个人都是一直住在晋都城的,宁如玉代表的是德雅女子书院, 杨月代表的是慧安女子书院,李甜是李大学士的女儿,孙家颖是平阳伯的孙女儿, 所以没有哪个人是真的出身平凡的, 都是家世显赫、能力出众、样貌不凡的美女才女。 七夕美人的活动之前已经举办了三届,中间因为一些原因停办了一届, 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又要举办七夕节会了,自然引得无数人的关注, 再加上被有心之人推动,对此事的关注度节节攀高,而且这一次入围决赛五个人都不是普通人,身份家世都不一般, 全是众人里面的佼佼者,经过一番激烈的比拼才走到现在,外面的关注度就更高了。 更有人已经以此开出了赌局,赌谁能赢得七夕美人的称号,其中宁如玉和长平郡主的呼声最高,开出的赌局赔率也最大,宁如玉和长平郡主都达到了五比一的赔率,这个赔率就有点吓人了。 宁如玉因为积分排第一,所以外面的人给到五比一的赔率还可以理解,毕竟是排在第一个,最热门的夺魁人选。但是长平郡主一个离开晋都城已经好几年的姑娘,最近才从梁州回来,也就参加了这次七夕美人的比赛,而且积分还排在第三,竟然也让人开到了五比一的赔率,这个举动就值得推敲了。要说这里面没有人特意引导为之,根本不可能,就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做此安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不怕万一长平郡主输了,会赔得倾家荡产吗? 不过宁如玉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她是到了迎宾楼外,听到外面的人吵吵嚷嚷的,让碧荷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有人给她们开了赌局,对此她真是哭笑不得。 虽然是决赛,但还是和之前的规定一样,除了评委和参赛者,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迎宾楼场内,徐氏和宁庆安只好把宁如玉送到迎宾楼门口,细心叮嘱了几句之后,宁如玉都一一应了,然后从碧荷手中接过跳舞的衣裳包裹,转身走进了迎宾楼,徐氏和宁庆安才去了事先就在对面的茶楼上预定好的包厢等。 且说宁如玉进去迎宾楼之后,其他四个人已经在休息室里等着了,休息室里有专门的人伺候茶水,四个人各自坐在不同的位置上,只有中间还有一个空位置,左边是挨着杨月,右边挨着长平郡主。 宁如玉本就跟长平郡主不太对付,就有些不想过去坐,但是休息室里又只有那个位置了,长平郡主还主动站起身来,笑着向她招手,招呼她过去坐。 “宁如玉,快来,坐我这儿。”长平郡主满脸堆笑,一副十分热络的样子,好似跟宁如玉是多好的朋友似的,可惜能站在这儿的人,又哪里会是朋友,只会是真正的对手。 宁如玉迟疑了一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发现她们都在打量她,好似都在等着看她会如何反应。 因为其他人都盯着宁如玉的一举一动,反倒叫她不好拒绝了,便朝长平郡主淡淡一笑,开口道:“既然郡主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这里也就只有这一个位置了,那我就坐这儿吧。” 说着话,也不管长平郡主是个啥表情,宁如玉便走上前去,坐在了那个空着的位置上。 长平郡主嘴角抽了抽,她喊宁如玉过来坐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宁如玉连客气都不客气一下就径直走过来坐下来,宁如玉好似生来就跟她不对付,跟宁如玉坐在一起,她还觉得十分不自在呢! 然而宁如玉已经挨着她坐下了,长平郡主也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离开,那样显得自己太小心眼儿了,她也就只好坐了下来,默默地端着茶杯喝茶。 过了一会儿,就有个管事的进来,他手上拿着几个抓阄用的罐子,宁如玉她们见了,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纷纷向他行礼。 管事拿眼打量了她们几人一眼,笑着道:“你们也不用紧张,今日就你们几人进行决赛,我们先来抓阄,按抓阄的顺序依次进行比赛。” 等管事说完,宁如玉她们都点头应了。管事的当着她们的面把写有顺序的五张纸揉成团放进罐子里,然后让她们根据自己的排名依次上去抓阄。 第一个上去抓阄的是宁如玉,她很淡定从容地走上前去,到了管事的面前,自然地伸手到罐子里,随意抓了一个纸团,然后就拿着纸团走到了一边。 接下来就是杨月,随后是长平郡主,李甜,孙家颖上去抓阄。等每个人都抓了阄,再把自己抓到的顺序报给管事的登记。 宁如玉抓到的是三号,李甜一号,杨月二号,长平郡主四号,孙家颖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