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她的语气不轻不重,但就是这样好似云淡风轻的语气,便让人心底似乎不由自主便能信服。 言罢,整个御花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老皇帝目光渐渐变得幽深莫测,没有说话。 却是燕楚莹似乎心有不甘,一双美眸仿若淬了毒般盯着卫芷岚,尖声道:“父皇,您别信卫芷岚这个贱人的话,一定是她!是这个贱人起了歹毒的心思,与卫芷柔合伙来毒害我!” 陡然听闻燕楚莹张嘴闭嘴都说着卫芷岚这个贱人,在场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他们倒还觉得燕楚莹言行举止倒还符合她太子妃尊贵的身份,如今不仅在晚宴上见到她如此放浪形骸,且言语间更是毒辣,便与街角巷尾的市井泼妇没什么区别,不由得摇了摇头。 ☆、226 自刎而死 老皇帝皱眉,一双仿若利剑般的目光猛地看向燕楚莹,不禁让她打了个冷颤,沉声道:“莹丫头,你说是岚丫头想要毒害你,但言语间却没有任何证据,让朕如何能信?” 闻言,燕楚莹美眸中泪是莹莹,似乎含了无限委屈,娇美的脸蛋上满是楚楚可怜的神色,咬了咬唇道:“父皇,您要相信莹儿,卫芷岚心思歹毒,若非是她与卫芷柔两人使了计谋,莹儿又岂会如此?您一定要替莹儿做主,若是连父皇也是非不分,莹儿受了这莫大的屈辱,怕是也没有脸面苟活于人世了。” 语罢,老皇帝猛然大怒,精明的目光似如雷电般扫向燕楚莹,怒喝道:“燕楚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朕是非不分?是不是在你眼里,朕便是昏君了?”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惊,当即连大气也不敢出,尤其是朝中大臣,都是常年混迹于官场当中,为人处世很是圆滑,此时见着老皇帝震怒,更是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刻意与燕楚莹保持距离,以免殃及自身。 燕楚莹陡然听闻老皇帝的怒喝,整个人也是懵了,似乎不可置信般,当即便身子一软,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尤其是老皇帝就站在自己近前,全身透着的威严更是让人心中都不禁生了冷意。 此时,燕楚莹脸色发白,心中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连连哭声道:“父皇,是莹儿的错,是莹儿惹怒了父皇,但是莹儿没有别的意思,请父皇责罚。” 武安侯见此,心中也是沉了沉,尤其是看向老皇帝阴沉着的脸色时,后背便不禁生了凉意,但目光触及燕楚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时,心中也是有些不忍;虽然自己这个女儿性子骄纵跋扈,但从小到大也是有他的责任,将燕楚莹保护得太好,以至于长大之后,竟是如此的目中无人,说话更是不经过大脑,竟连皇上都敢冒犯。 “皇上,小女口无遮拦,一时说错了话,皇上受全国百姓敬仰,乃一代明君,还请皇上莫与小女计较。”武安侯也站了出来,虽然心中碍于老皇帝威严的气势,但还是硬着头皮请求。 倒是燕昀,神色依然如常,似乎刚刚的一幕,根本就没有看到办,兀自静力于一旁,浓浓夜色下;卫芷岚回眸,似乎看到了他黑色的眼睛,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老皇帝冷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目光却是没有看向正跪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怜的燕楚莹,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武安侯,语气似有些意味不明的道:“燕爱卿,你果真是教的好女儿,朕倒不知她竟如此胆大,居然敢说朕是非不分了,朕虽然已年过半百,但似乎还没到昏庸的地步吧?” 闻言,武安侯心中沉了沉,连忙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皇上,臣惶恐!” 老皇帝眸光微眯,脸上神色似有些幽深难辨,良久,都不曾开口言语。 一时间,御花园陷入了冗长的沉默,无人敢说话,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金羽公主笑着站了起来,走至老皇帝近前,笑着安抚道:“父皇,您误会楚莹了,楚莹性子单纯,心直口快,所以说话才会无意间冒犯了您,她没有别的意思,父皇,您可不要再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闻言,老皇帝沉着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了下来,但却仍是没有说话。 金羽公主又笑了笑,纤纤素手轻轻给老皇帝捏了捏肩,盈盈浅笑道:“父皇,今晚可是小皇弟的百日宴,父皇可不能因为此事而生气,理应高高兴兴的才是。” 语罢,老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再继续追究燕楚莹的过错,目光盯着燕楚莹,冷声道:“你既是嫁给了煜儿,便是尊贵的太子妃,不需要朕的提醒,言行举止间也定是要注意,这次朕便不予追究,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闻言,燕楚莹心中似乎这才松了口气,但美眸中依然有泪,磕头道:“莹儿谨记父皇的教诲。” 此时,燕楚莹心中是充满了怨恨,话虽如此说,但狠辣的眸光却是仿若毒蛇般,狠狠的剜了卫芷岚一眼,若非是她,自己又如何会一时冲动,失了言语,以至于若怒了父皇? 自从与赵煜成婚后,每次进宫给父皇请安,因着他极是疼爱赵煜,所以对待自己便也很是和颜悦色,如果不是因为卫芷岚,今晚又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训斥? 若不是因为卫芷岚这个贱人,与卫芷柔设计陷害自己,她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如此难堪?都是因为卫芷岚,一切都是因为她!燕楚莹心中满是不甘,情绪似乎也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已是接近了疯狂的状态。 因着刚刚金羽公主及时上前解围,老皇帝这才没有追究燕楚莹言语里的过错,武安侯心头稍安,感激的目光看了金羽公主一眼,心中不由得叹气,莹儿如此冲动的性子,怕是终有一日,会给自己酿成大祸。 众人瞧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气,心中不由得感叹,皇上因着对孝敏皇后的深情,果真是对金羽公主无限疼宠,明明方才还正是在气头上,却被她三言两语便化解了。 老皇帝神色似有些疲惫,不禁伸手揉了揉眉心,摆摆手道:“今晚的宴会,朕着实有些乏了,便散了罢。” “是——”在场的人齐声回道。 说罢,老皇帝似乎有些心烦,便不再多言,起身往外走。 一时间,卫芷岚打了个呵欠,似乎也有些乏了,便起身往宫外行去,今晚的宴会,她其实本不想来的,然而既然自己已在受邀之列,她身为永南王府嫡女,必须要去,若是不去,免不了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卫芷岚虽不惧这些风言风语,但心中想了想,自己还是得去,毕竟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永南王府,她虽无所谓,但这些麻烦却不想让爹爹去背。 然而卫芷岚方才往前走了没几步,却感觉身后一阵凉意袭来,这一两年她每日刻苦练武,早已练就一身精湛的武功,便是不用回头,也知晓这剑朝着她身体背心处刺来。 卫芷岚眸光一冷,当即便以极快的速度闪身避过,便见燕楚莹眸中满是疯狂之色,似乎情绪已不受自己控制了般,又朝着自己猛攻了过来。 燕楚莹不会武功,手中之剑自然也就没有剑气,无招无式,此时她像是疯了般,朝着卫芷岚便刺,似乎与她有着莫大的仇怨,眸中神色跳跃着狼一般的凶残。 卫芷岚容颜清冷,眉宇间已是夹杂着极北之雪的寒意,不过是一招而已,便将燕楚莹手中之剑给震飞了出去。 因着卫芷岚极深的内力,燕楚莹便只感觉手腕一阵麻烦,痛得她快要晕厥过去,却是咬了咬唇,极力忍着。 因着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不过是发生在顷刻间,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见燕楚莹手中的利剑已是掉落在地,不禁心中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般,全都瞪圆了眼睛。 老皇帝也是还未走远,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刺耳声响,刚好回头看去,便将这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怒气更甚,脸色也越发阴沉得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老皇帝凌厉的目光环视四周,怒喝道:“谁来给朕解释一番?!” 闻言,在场的人怕殃及自身,没一人敢在这节骨眼上开口,全都低下了头。 武安侯心中更是大惊,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惊吓,便连面色都不禁发白,眸光看向燕楚莹,心中更是气怒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燕楚莹竟然糊涂到如此地步,竟敢在御花园想要公然杀害卫芷岚,皇上若真要追究起来,这可是重罪! 老皇帝沉着脸,仿若利剑般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最后视线定在燕楚莹的脸上,似乎心中气极,暴喝道:“燕楚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御花园公然行刺!” 此言一出,周遭空气更是将至冰点,然燕楚莹却是恍若未闻,脸上疯狂之色越发明显;忽而,她尖声大笑,那笑声无端悲凉,也极是凄惨,不禁让人后背毛骨悚然。 老皇帝脸色沉了沉,精明的眼睛闪过一抹厉光,却是没有说话,仍然紧盯着燕楚莹。 燕昀微微皱眉,心中竟感到不安,眸光也定在燕楚莹娇美的脸蛋上,但见她神色似有些不对劲,不禁微微抿了抿唇。 卫芷岚心中冷笑,看来这燕楚莹果真是对自己恨意颇深,她原以为燕楚莹即便恨她,甚至想要自己立刻死去,也会以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来暗黑她;却是没有想到燕楚莹竟对自己恨到了如此地步,恨到竟然敢公然杀害她,完全不顾及武安侯府,也丝毫不考虑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良久,燕楚莹这才止住了疯狂的大笑声,然而脸上神色却是越发悲凉,脑海中回忆起自己被赵煜强暴的一幕,至此她与赵煜成亲之后,便夜夜被他折磨,几乎晚晚都活在恐惧之中;继而燕楚莹又想到今晚的宴会上;因着卫芷岚与卫芷柔用计毒害她,自己的举动竟是那般放浪形骸,便恨不得立刻死去。 但死去时,燕楚莹脑中便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那便是要卫芷岚为自己陪葬,便是到了阴曹地府,她也要拉上卫芷岚,绝不让她好过! 然而即便自己拼尽了全力,却也没能伤得了她半分,一时间,燕楚莹心中满是不甘,情绪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赵煜也是被燕楚莹方才的举动吓了一跳,此时见她神色满是疯狂,不禁心生惊惧,却还是皱眉喝道:“你笑什么?” “笑什么?”燕楚莹嘲讽一笑,眉目间尽是轻蔑,嗤道:“太子殿下,您难道不知道莹儿为何而笑么?” 闻言,赵煜眉头紧皱,瞧着燕楚莹言语间对自己满是嘲讽之意,心中很是不快,但却不知为何,此时见她神色凄楚,却没再多言。 老皇帝怒视着燕楚莹,冷声道:“你身为太子妃,方才朕便警告过你,却没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变本加厉,敢公然在御花园行刺,实在是让朕感到很是痛心!” 语罢,燕楚莹轻笑,即便是这样不轻不重的笑声,却也让人感到心惊。 “父皇,您为何就不相信莹儿呢?”燕楚莹眸光含泪,神色间满是凄然,绝望道:“为何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相信,这次我中毒,明明就是遭卫芷岚与卫芷柔陷害;我刚刚想杀她,无非是想给自己讨个公道而已,一切是她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暗害我!”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动了杀心,难道这朝中的律法,你当是摆设么?”老皇帝沉声道。 燕楚莹嘲讽一笑,继而眸光直视着老皇帝,语气很是平静的道:“父皇,我想要卫芷岚死,恨不得她立刻死去,恨不得她被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我一定会好好庆祝!” 话落,众人不禁额头冷汗直冒,眸光看向燕楚莹时,似乎见鬼了般,感觉今晚的燕楚莹像是似乎变了个人,全身都透着怪异,不禁让人心中毛骨悚然。 却是卫芷岚神色如常,眉目依然冷淡,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般。 老皇帝脸色闪过一抹怒意,喝道:“放肆!” 然而燕楚莹充耳不闻,依然嘲讽的勾起嘴角,怨恨的眸光看了一眼老皇帝与赵煜,冷冷道:“莹儿恨毒了卫芷岚,难道父皇与太子殿下都不知道么?” 言罢,老皇帝正欲开口怒斥,却听闻燕楚莹又嘲讽道:“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今晚我已是丢尽了武安侯府的脸面,也让皇室脸上无光;明日,今晚宴会上所发生的事便会传至整个西京的大街小巷,我也只会沦为被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柄,也是无颜继续苟活在这世上了。” 燕楚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与她脸上疯狂的神色很是不相符;一时间,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见燕楚莹已是以极快的速度,将方才被卫芷岚击落在地的剑给一把捡了起来。 顿时,在场的众人便只看到一道血光闪过,不禁心中大惊,待反应过来,便见燕楚莹已是倒在了血泊中,整个人已是没有了生息。 因着这一幕实在是发生得猝不及防,竟让有些胆小的贵族小姐吓得尖叫,便连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白。 老皇帝也是显然没有料到,燕楚莹竟会生了死志,一时间,也是被震撼住了,良久,都没有说话。 此时,御花园静得可怕,浓浓月色下,燕楚莹倒在血泊中,雪白的脖颈处仍有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出,气氛竟显得很是诡异。 赵煜睁大眼睛,似乎不可置信般,万万没想到燕楚莹竟然会如此决绝;顿时,目光触及到燕楚莹惨白如女鬼的脸庞,神色间依然满是怨恨,不禁打了个冷颤。 卫芷岚心中也是感到不可思议,方才燕楚莹说话时,语气平静得可怕,她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然而却不曾想到她竟然会自尽,原以为依着燕楚莹如此烈的性子,定然会继续与自己争锋相对,却没有想到到头来,竟是以如此结局收尾。 一时间,卫芷岚心中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眸光看向倒在血泊中的燕楚莹时,眸光也极是复杂。 武安侯脸色惨白,似乎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眸光满是痛楚,跌跌撞撞的走向燕楚莹近前,便蹲下身,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去探燕楚莹的鼻息。 然而,燕楚莹眼睛紧闭,竟是没有丝毫呼吸,武安侯面色悲戚,似乎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老泪纵横道:“莹儿……” 卫芷岚似有些于心不忍,连忙便别过了头,却见极深的夜色下,燕昀脸色苍白,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然而向来充满了笑意的眸光,却含着一抹深深的痛楚,竟让卫芷岚心颤了颤。 ☆、227 关押天牢 燕昀苍白着脸,缓步走到燕楚莹近前,双脚似乎有千斤重般,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原以为自己这个妹妹骄纵任性,却没有想到此刻却用了如此决绝的方式。 不过是顷刻间,燕楚莹已是没了性命,她就那么静静的倒在血泊中,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整个人已是没了生息;燕昀此刻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莹儿从小就很怕疼,若是受了点小伤,便会连着哭好几天,所以自小燕昀便将她保护得极好,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然而此时她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武安侯神色悲戚,老泪纵横,不由得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心中很是不忍,连忙便将头别过去,似乎不忍心再看。 相反,燕昀此时倒很是平静,黑色的眼睛依然有着深深的痛楚,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燕楚莹娇美的容颜,似乎如以往般,含着一抹宠溺,但脸色却苍白如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一时间,御花园静默无声,没人说话,唯有夜色浓重,合着呜咽的风声。 良久,燕昀方才轻扯了下嘴角,然而脸上的笑容却很是悲凉,抬手将燕楚莹抱在怀里,然而指尖触之却是刺骨的冰冷。 卫芷岚眸光凝了凝,一双美眸紧盯着燕昀的动作,便见他将燕楚莹抱在怀里之后,便站起身,缓步往外走。 “妹妹,哥哥带你回家。”燕昀低声喃喃,苍白的脸上扯开一抹无力的笑容,浓重的夜色下,他便抱着燕楚莹一步步往外走。 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燕楚莹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她天真烂漫,却也总是淘气,眉梢眼角的笑容比天边的云彩还要耀眼;长大后燕楚莹依然习惯总是缠着自己,有时候燕昀被缠得烦了,也会大声呵斥她,但燕楚莹却不会生气,总是笑着唤他一声又一声的哥哥。 燕昀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个从小便捧在手心里疼爱着的妹妹,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离他而去;低头凝视着燕楚莹苍白的容颜,燕昀心中一痛,眸光渐渐有些湿润。 卫芷岚眸光看着燕昀落寞的背影,心中一酸,竟感到些许难过,他与燕昀向来交好,如今燕楚莹死了,倒没有丝毫快感,因着燕昀,心中反倒不好受。 燕昀抱着燕楚莹离开,老皇帝也没有阻拦,静静看着燕昀离开的背影,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眸光神情似有些意味不明,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武安侯面色悲戚,双目通红,因着燕楚莹的自尽,似乎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让人看着,便感觉心生悲凉。 老皇帝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沉痛,便朝着武安侯道:“燕爱卿,莹儿这丫头性子太过烈了些,朕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一时想不开,节哀顺变罢。” 武安侯老泪纵横,沉默许久,方才痛声道:“皇上,容老臣先行告退。” 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便轻叹道:“莹丫头已去,还望燕爱卿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说罢,武安侯便不再多言,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然而因着心中悲痛,便连步伐都有些不稳,竟有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幸得身旁的宫人及时扶住了他。 待武安侯离开以后,老皇帝也回了华阳宫歇息,于是众人便全都散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