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无论有没有苦衷，但他却从未向我坦诚过，这便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不信任。”卫芷岚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悲凉道：“很多事情，他都瞒着我，逼宫当日，承龙宫发生的事，他没有给我说过，若不是去了永乐宫，皇祖母亲口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在与自己的父皇，暗中争锋相对，我也不知道，一直便以为他们父子之间感情很好，若是真的爱我，信任我，又何苦将所有事情都瞒着我？” 燕昀道：“有时候，不将实情告诉你，也是出于对你的一种保护。” ☆、322 （爆30） 卫芷岚摇了摇头，苦涩道：“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相互信任么？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应该瞒着对方，任由我去猜测，但赵胤心思太过深沉，我却又猜不透他的心。” 燕昀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如何言语，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卫芷岚轻抿了抿唇瓣，便抬头盯着燕昀，认真道：“燕昀，我想要离开这座皇宫，离开赵胤，若是他问起，你能帮我瞒着么？” 闻言，燕昀点了点头，淡淡笑道：“既然我决定要帮你，定然是不会说的。” 语罢，卫芷岚心中一暖，燕昀向来重视承诺，只要有他这句话，自己便安心了，既然决定了要离开，卫芷岚便不想再与赵胤有任何牵扯；如今，她便想与姐姐般，过些简简单单的生活，不用再每日枯坐在凤雎宫，也不用再夜夜忍受着赵胤去宠幸别的妃嫔，她只想走遍千山万水，去好好欣赏这世间的美景。 燕昀心知卫芷岚已是下定了决心，自己再劝也是无果，便问道：“若是离开皇宫，你可有想过，自己要去哪里？” 卫芷岚淡淡一笑，认真想了想，方才道：“我想去的地方有很多，但无论去哪里，只要不继续留在皇宫，我都无所谓。” 闻言，燕昀心中沉思了片刻，复又道：“琼州很美，那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我在那里有一座宅子，你若愿意去，我可以事先安排。” 卫芷岚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起先想去燕州看一看姐姐，但燕州是赵胤最为熟悉的地方，我若是去了，定然会被他底下的探子发现行踪；而我若是一旦离开，赵胤肯定也会怀疑你，毕竟仅凭我一个人，想要避过他的耳目，从皇宫离开，怕是很难，到时候，赵胤定然会从你身上下手，琼州怕是也不安全。” 语罢，燕昀点了点头，认同道：“你说得对，的确是我思虑不周了。” 卫芷岚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想去大宛国，听说大宛民风淳朴，那里的子民待人很是热情，男子酿的酒极是醇香，而女子拥有美妙的歌喉，我想去那里喝一喝美酒，听一听美妙的歌声。” 燕昀不禁失笑，勾唇道：“大宛国我几年前去过，那里的确民风淳朴，但酿的酒还没有西京的好喝，至于女子美妙的歌声，我也听过，还没你的声音好听。” 闻言，卫芷岚不由得抬头瞪了燕昀一眼，挑眉道：“我可是认真的。” 燕昀点头笑道：“我也是认真的，我说的是实话，你可要相信我。” 卫芷岚秀眉微蹙，无语道：“我之前可是听到过有关于大宛国的传闻，很多人都说大宛国盛产美酒，且女子的歌声极是美妙，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燕昀眉眼飞扬，不以为意的道：“世人最爱以讹传讹，唯有真正去过的人，才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 卫芷岚笑了笑，心知燕昀说的话估摸着是真的了，便问道：“你几年前什么时候去的大宛国？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燕昀笑道：“三年前，回来之后，事情也多，连来永南王府找你出府玩的时间都没有，你又如何会知晓？” 闻言，卫芷岚浅笑，竟突然感觉与燕昀说话，原本郁结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夜色已深，窗外已是明月高悬，卫芷岚与燕昀商量了一番要离宫的事宜，直到很晚，燕昀方才离开。 这一夜，卫芷岚无心睡眠，心中对自己即将要离开皇宫，感到极是复杂。 燕昀方才说的话，她不是不明白，一旦自己离开了皇宫，从此以后便与赵胤彻底断了情分，两人之间已是再无可能；以后自己会重新开始全新的生活，过平淡简单的日子，而赵胤依然是一国之君，他的后宫可以有无数多的妃嫔，无论是兰贵妃，还是别的女人，从此都与自己再无关系。 思及此，卫芷岚不禁心痛的厉害，这段时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赵胤，但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卫芷岚却发现，即便自己伪装坚强，整个人看上去若无其事，但内心还是难以割舍这段好几年的感情。 脑海中回忆起赵胤的温柔笑语，卫芷岚似乎感觉自己的心猛然一窒，曾经，她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主动离开赵胤，也不曾想到，他会选秀纳妃，后宫有许许多多的女人。 以前，卫芷岚一直以为，赵胤爱的是她，心里满满装的都是自己，因为她对赵胤如此，便天真的以为赵胤待她也是如此；却从未想过，或许赵胤根本就不爱自己，也或许曾经是真的爱过，但他这份爱，却经不起时光的消磨。 卫芷岚苦笑，不明白两人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以前还未与赵胤大婚之时，自己便一直想嫁给他，但当赵胤成为了一国之君，两人终于成为了夫妻，卫芷岚却突然发现，这中间已是有许多东西发生了变质。 至今为止，卫芷岚心中仍是难以接受赵胤选秀纳妃，若是她从小便生活在古代，许是会接受，但她却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又怎能做到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卫芷岚心知自己在永乐宫的时候，听闻元华太后说了有关于赵胤的很多事情，在那一刻，卫芷岚心疼过赵胤，也想过要与他重修于好，因此便再给了他一次机会；这两个多月，两人似乎又如当初般，赵胤待她依然极是温柔；但这短暂的幸福，在得知兰贵妃怀孕，以及让她每日都喝“补药”，卫芷岚便彻底明白了，他们真的是回不去了，无论自己心中有多么爱赵胤，这个男人终究不再属于自己。 ☆、323 （爆31） 清雪宫—— 天色微明，兰贵妃已是起了身，上了精致的妆容之后，依然坐在铜镜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眉眼。 瞧着铜镜中的人，容颜姣好，神若秋水，眉目如画，一双杏眸似含着春水风情，极是勾人。 兰贵妃不由得轻轻勾了勾嘴角，轻抬玉手，便用桃木梳轻轻梳理着自己长长的秀发。 恰时，胡嬷嬷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递给兰贵妃道：“娘娘，您的药。” 闻言，兰贵妃脸上的明显的笑容教练退去，不禁蹙了蹙眉，冷声道：“这药本宫已经喝了两个多月了，怎么这都已经两个月过去了，本宫这肚子依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胡嬷嬷道：“娘娘，您别心急，夫人说了，这药要长期坚持喝才会有效。” 闻言，兰贵妃心中不由得感到烦闷，便连语气也越发冷了冷，“母亲之前不是给本宫说那术士开的药方很灵么？怎么这都两个月了过去了，本宫还未怀孕？” 胡嬷嬷安慰道：“贵妃娘娘，老奴倒觉得，这药应是有药效，但即便如此，这怀孕一事，还得讲究缘分，娘娘如今还没有怀孕，但老奴觉得，只要娘娘再坚持喝下去，应是很快便会有了皇上的子嗣。” 兰贵妃容颜冷冽，但听闻胡嬷嬷这番话之后，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但心中仍是感到烦闷焦急，皱眉道：“本宫也知道这事情急不来，但如今本宫这假怀孕的肚子已是越来越大，若是迟迟没有真的怀孕，等到月份再大些，若想掩人耳目，怕是没那么容易，况且，皇上极是精明，越往后便越不好瞒过他的眼睛，唯有真正怀上皇嗣，本宫方才能安心。” 胡嬷嬷笑了笑，又道：“娘娘，如今从您怀孕之后，皇上对娘娘您，比之皇后娘娘，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娘娘您这些日子再努力努力，夜里皇上来清雪宫的时候，您多缠着他些，房事上不必太过拘谨，保准儿要不了多久，娘娘便能真正怀孕。” 闻言，兰贵妃脸色微微红了红，想起自己这段时日，只要赵胤来了清雪宫，她都会很是主动；以前面对赵胤的时候，她虽然心里也极是渴望，但在这男女情事面前，也是个脸皮薄的，且为了不让赵胤看轻自己，她都表现的矜持了些。 但如今为了能够让自己早些怀孕，床笫之间她便越发放得开，甚至用各种姿势去勾引赵胤；想到此，兰贵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想起这个让自己爱了好些年的男人，之前为了卫芷岚，便一直拒绝她，如今无论是因何种原因，自己都已经得偿所愿，成为了他真正的女人，许是不久的将来，自己便会真正怀孕，为他诞下子嗣。 胡嬷嬷抬头，便正好看到了兰贵妃脸上的笑容，复又道：“贵妃娘娘，夫人昨日又派人来传话，让您在宫中定要万事小心，可不能被人发现了自己假怀孕一事，不然娘娘您便危险了。” 闻言，兰贵妃微微蹙眉，神色似有些不耐的道：“本宫明白，你让母亲不必忧心。” 胡嬷嬷低声应是，便转身退出了寝殿，兰贵妃的性子，从自己在她近前侍候了大半年，胡嬷嬷心中也是清楚的，比起当年的沈妃，兰贵妃遇事还要沉着冷静几分，即便是假怀孕，如此欺君之罪，依着兰贵妃的精明，定会仔细小心，不被人发现。 ☆、324 （爆32） 待胡嬷嬷离开以后，兰贵妃秀眉微挑，继而脸上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心知卫芷岚已经中了自己的计谋，如今怕是对皇上彻底死了心，两人之间若是还想回到当初，怕是难了。 兰贵妃眉目冷了冷，回想起自己前几天，在御花园正巧便遇到了卫芷岚，即便她脸上依然含着浅浅的笑意；但兰贵妃却明白，这不过是她的刻意伪装而已，如今卫芷岚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及赵胤骗她每日必喝的避子汤药，怕是心中对赵胤已是感到绝望。 思及此，兰贵妃冷冷一笑，脸上泛起一丝得意之色，幸好当初她安插在凤雎宫的人，发现了卫芷岚对赵胤每日给她喝的补药起了疑心，便派了她身边最为信任的紫兰，偷偷拿着药材去西京的一家药铺问这药材的药效，却没想到因此而中了自己的离间计。 当日，从发现紫兰偷偷离开了皇宫，兰贵妃便立刻派了人，提前一步去了紫兰将要去的药铺；买通了大夫，骗了紫兰说这补药里含有避子药的成分，但其实兰贵妃当初便让人问过，赵胤让陆太医给卫芷岚开的药方，并不含有避子药这一味药材，里面的好几种药材全是上好的补药。 兰贵妃为了让卫芷岚与赵胤彻底死心，便用了如此计谋，也正是因为此，卫芷岚心中才会感到痛苦；万万不会想到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如此待她，也不会想到这不过是自己的离间计而已。赵胤从未如此待她；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方才能彻底将卫芷岚对赵胤最后的一丝坚持彻底击溃，唯有如此，自己才能有机会。 兰贵妃心知，卫芷岚之前便介意赵胤选秀纳妃一事，如今又以为自己怀了赵胤的孩子，以及他欺骗了自己，不愿意让她怀孕，怕是便如万箭穿心般痛；只要卫芷岚一旦被赵胤伤透了心，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再继续待在皇宫，唯有卫芷岚离开，方才不会牵动皇上的心，也只有她离开，自己许是才能真正去争取赵胤的爱。 …… 随着自己将要离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卫芷岚的心似乎已不再如之前般感到无措，反倒越来越平静。 这几日，卫芷岚觉得极是漫长，想起以后自己将要重新开始生活，从此远离西京，远离皇宫，不再待在赵胤身边，卫芷岚竟突然感到很是轻松。 这大半年待在凤雎宫，卫芷岚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笑过，面对后宫中的妃嫔，她要强颜欢笑；面对赵胤宠幸了新的妃子，这些女人前来向她请安，自己还要表现的端庄大度，只要想起，心便痛的厉害，而卫芷岚想要离开皇宫的心也是越来越强烈。 这段时日，赵胤再也没有踏足过凤雎宫，卫芷岚原以为，自己或许直到出宫，都不会再见到他，却没想到，正是午时的时候，赵胤便过来了。 从自己知道兰贵妃怀孕，知道赵胤给她喝避子汤药的时候，他便来过凤雎宫三次，许是明白自己与他之间似乎又变得冷淡疏离，赵胤从前些天离开凤雎宫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325 （爆33） 随着自己将要离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卫芷岚的心似乎已不再如之前般感到无措，反倒越来越平静。 这几日，卫芷岚觉得极是漫长，想起以后自己将要重新开始生活，从此远离西京，远离皇宫，不再待在赵胤身边，卫芷岚竟突然感到很是轻松。 这大半年待在凤雎宫，卫芷岚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笑过，面对后宫中的妃嫔，她要强颜欢笑；面对赵胤宠幸了新的妃子，这些女人前来向她请安，自己还要表现的端庄大度，只要想起，心便痛的厉害，而卫芷岚想要离开皇宫的心也是越来越强烈。 这段时日，赵胤再也没有踏足过凤雎宫，卫芷岚原以为，自己或许直到出宫，都不会再见到他，却没想到，正是午时的时候，赵胤便过来了。 从自己知道兰贵妃怀孕，知道赵胤给她喝避子汤药的时候，他便来过凤雎宫三次，许是明白自己与他之间似乎又变得冷淡疏离，赵胤从前些天离开凤雎宫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陡然见到赵胤，卫芷岚竟忽然感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些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出宫的事，卫芷岚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赵胤，因为这半年，赵胤带给她的再没有幸福，有的只是无尽的伤害，让自己再也没有想起待在他身边。 赵胤来的时候，没有让人通报，卫芷岚正在用午膳，赵胤也不说话，便静静站在一旁，整个人比起之前，似乎变得越发沉默。 卫芷岚淡淡的眸光看了他一眼，便站起身，淡淡笑道：“臣妾不知皇上会突然过来，这会儿正是午时，也不知皇上用膳了没有？” 赵胤没有说话，黑色的眸光定定凝视着卫芷岚，但见她浅笑盈盈，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两人之间曾发生的事，心竟莫名感到害怕紧张。 瞧着赵胤半天都没有说话，卫芷岚笑了笑，复又道：“皇上既然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还没有用膳。” 说罢，卫芷岚又转身看向紫兰，吩咐道：“皇上来了凤雎宫，这菜怕是不够，紫兰，你去御膳房，让再多上几个菜。” 紫兰闻言，忙笑道：“奴婢这便去。” 卫芷岚淡淡一笑，便又抬头看向赵胤，轻声道：“皇上若是不介意，便在凤雎宫与臣妾一道用膳罢？” 赵胤微微抿了抿唇，从兰贵妃怀孕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淡疏离，卫芷岚每每面对自己时，虽是面上含着浅笑，但赵胤却能感觉出她内心的抗拒。 这段时日，赵胤再没有去过别的妃嫔寝宫，大多时间，不是在御书房便是在华阳宫，这几天他也曾来过凤雎宫，不过却是站在殿外，因为自己早已没有了勇气去面对卫芷岚，仅仅不过是几天而已，赵胤便感觉漫长的像是过完了一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还是来了凤雎宫。 但此刻，突然面对卫芷岚如此的热情，赵胤竟感到有些不适应，若是之前，她一定是不愿意自己留下来的；赵胤明白，从她以为兰贵妃怀孕之后，自己便彻底伤透了卫芷岚心，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一时间，殿内极是沉寂，良久，当紫兰又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卫芷岚方才勾了勾嘴角，淡淡笑道：“皇上怎么不说话？难道如今是怕了臣妾？” ☆、326 （爆34） 赵胤黑色的眸光定定凝视着卫芷岚，让人看不清心中想法，良久，方才轻声道：“这段时日你似乎又瘦了。” “是么？”卫芷岚淡淡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赵胤说的话放在心上，继而便转身在桌前坐下，含笑道：“皇上请坐，可别再站着了，不然等会儿这饭菜该是凉了。” 赵胤没有说话，但却坐在了卫芷岚对面，脸上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卫芷岚笑了笑，便动作优雅的用膳，面对赵胤时，心中情绪极是复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赵胤幽深的眸光盯着卫芷岚，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 待赵胤离开了凤雎宫之后，卫芷岚神色似有些怔怔，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何要将赵胤留下来用膳，许是知道自己再过几天，会离开皇宫，从此便与赵胤彻底断了情分，或许，这边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思及此，卫芷岚不禁苦笑，一双美眸流露出些许悲伤之色，为何明知道自己会走，会离开赵胤，但只要想起今后没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日子，心还是会痛？ 卫芷岚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舍得离开赵胤，这个让她爱在心里的男子，终究是不属于自己，这座皇宫，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再说服自己待下去。 …… 卫芷岚原以为自己在皇宫里许是还要再待上一段时日，毕竟要想避过赵胤的耳目，自己又是一国之后，若想要离开皇宫，定然是没有那么容易，却没有想到燕昀不过是在短时间内，便将自己要离宫的事宜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