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陆清：“……” 他这哪是养了个儿子，明明就是讨债的。 小家伙没心事，睡得挺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眼睫毛挂着泪珠。 陆清轻手轻脚抱走孩子，放回到他的小床上，暗自叹气，再搞这么两回，他就该废了。 回来后发现她侧着身体，背对着他，他上床搂住她的腰，咬着耳垂：“都说你声音太大了，把孩子都吵醒了，他打我你都不心疼的啊？” 白薇薇气死，掐她腰间的手，不让抱：“我才不心疼！那不是你故意折腾的吗？你还喘的跟野兽一样呢还好意思说我！” 陆清被噎回去。 那不是兴奋吗，行吧，都是情难自已，说这些有什么用。 “对对对，我是野兽，再来？”呼吸打在她脖颈处，痒痒的。 他的腿缠上她的，在碰到她的身体时，立刻有了反应。 他腿上汗毛多而杂，毛毛的，在她腿上蹭着，痒的想让人发笑。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都让儿子抓到了，还要来，一点也不羞耻。现在想想她还脸热呢。 “你爽了我还没出来呢，你帮我弄出来，我就不折腾你了，一会儿就好，乖。” “你……” 话没说出口，臀上顶着的硬物从后面进入。 他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哼声，快速动了起来。 “一会儿又吵醒了孩子了……”她压着声音，断断续续。 “不会。” “你特么慢点~” “嘘……” 男人床上说的话就是放屁，说是一会儿，但兴致来了，就折腾个没完没了，谁还管刚说过什么。 白薇薇被撞的意识模糊，强忍着不敢出声，最后快忍不住了，抱着他的手臂一口咬上去。 身后的男人顿了一下，显然更兴奋了，呼吸更加粗重，身下也更用力深入。 在快感到来的那一刻，陆清想，一定得让臭小子滚去自己睡！从他出生后，夫妻亲热搞得就跟偷情似的，叫都不让叫，受死罪了。 这两年白薇薇与母亲关系冷淡下来，除了每年一次询问她的体检结果，就没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了，甚至过年也不愿意回去。 丁玲心里也堵得难受，在薇薇26岁生日即将来临，她请假来了帝都，想要改善与女儿的关系。 她打车来到一家首饰店，想要给女儿买一条项链。 正巧从首饰店里走出一个男人，高高瘦瘦，带着墨镜和口罩，遮挡的严实。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场景，像是激活了某段遗失的记忆。 她看到那个男人拿刀疯狂捅向薇薇的场景。 丁玲浑身发抖，身体不受控制的追上去。 不知不觉她追到了马路中间，大喊他的名字：“张亚文！” 就是他就是他！ 张亚文下意识回头，看到已经追到马路中间的女人，大叫：“薇薇小心！” 蓝色的大货车紧急刹车，女人还是被撞飞了很远。 鲜血染了一地。 丁玲大口大口吐着血，浑身疼痛。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自己的女儿。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也是她间接害死的女儿。 如果不是自己的软弱，对别人所谓无私的奉献，薇薇怎么会厌倦那个家，别人对她一点温情就付出一切？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她的神智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脑海里全部都是女儿被杀的场景。 眼皮沉重的耷拉着。 朦胧中就看到那个男人跑过来，在五米远处顿住。 张亚文发现是自己的看错了人，对方只是身形，长相有几分像白薇薇，但年纪要大很多，事实上根本不是。 他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丁玲闭上眼。 薇薇，我这就去地下找你父亲赎罪……看来妈妈真的不配获得你的原谅。 网上流传着一段很唬人的预言，2012年12月31日，世界末日，人类即将走向灭亡。 所以大家调侃着，该自杀的赶紧自杀，省得世界末日到了受罪。 在接到警察电话时，白薇薇以为是骗子骗钱，不耐烦骂道：“我妈根本就不在帝都，下次骗人长点心，诅咒别人父母不怕遭报应啊！” 快元旦了，大家都忙着呢，谁有空搭理他们！ 大概十分钟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是陆清。 不知道为什么，白薇薇心咯噔了一下，手不停的发抖，她拿起手机怎么也不敢接听。 “薇薇，你妈出车祸了。” 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 ☆、我想抱抱妈妈 白薇薇想不明白。 明明母亲在s市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帝都？ 明明她已经注意了母亲的身体, 为什么最后还是没逃脱死亡的结局，时间反而提前了？ 蝴蝶效应吗？ 她改变不了唯一亲人的命运, 那她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一年多, 她跟母亲沉默抗议，冷战, 对于母亲的低声下气视而不见, 那不过都是以为一辈子太长，她们相处时间还很长。 千算万算, 天灾意外，她都无法算到。 命运又凭什么按照她以为的轨迹进行？ 她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不能相信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是母亲, 只是不断摇头：“我妈不在帝都, 那不是我妈，不信我……我给她打电话，她肯定还在s市呢。” 她掉着眼泪, 颤抖着双手从通讯录里调出母亲的手机号。 现场有手机响了起来。 “那真不是我妈，我妈来帝都怎么可能不跟我说一声呢, 我打错了，我再打一次……”她笑得比哭的还难看，眼泪扑簌簌下落, 执意不肯相信。 “薇薇……” 陆清声音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天灾人祸，亲人离世, 这些伤痛，是他没办法替她的。 其实白薇薇心里都清楚，只是无法接受，自己骗自己罢了。 肇事司机经过一系列检查，发现精神状态很好，也没有酒驾，他很慌张解释：“她忽然冲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我妈眼瞎吗？那么大个车往上冲！” “小姑娘，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个事主要责任真不在我，车都到眼前了她还往马路上冲……”不就是眼瞎找死吗？ “你胡说！”年轻姑娘眼泪扑簌簌掉着，糙汉大叔紧张的挠头也不好意思说话了，毕竟人家亲妈都让他给撞死了，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杀人偿命，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大叔眉毛纠成一团，苦着脸跟警察说：“这儿是监控区，你们可以调取监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责任我肯定都认，我知道小姑娘心里难受，我也难受，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监控肯定是要看的。 录像中显示，丁玲刚要进入珠宝店，整个人僵在原地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忽然转身跑向马路，而那辆货车就在五六米远的距离……即使是紧刹车，还是将女人撞得很远。 其中确实看出货车司机说的都是实话。 “你母亲有精神上的疾病史吗？”警方暂停监控录像询问。 白薇薇泣不成声：“没有，我妈身体非常健康。” 非常健康为什么会看到大货车不停下脚步，反而继续冲向马路？ 警察也奇怪，只好继续看。 监控中显示，远处一个浑身上下遮挡严实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丁玲依旧跑，大货车撞倒她时，那个男人发疯一样跑了两步，在几米远处顿住，肩膀松垮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白薇薇仔细辨认，但这个人包裹的太严实，根本就看不出本来面目。 警方立刻调取珠宝店内监控，发现该男子从头到尾没有摘下口罩墨镜，在柜台上挑选了一款极其昂贵的钻石项链，然后离开。 从监控上看，没有疑点。 女警将监控进度调到男人肩膀松垮的那一瞬间，指着：“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发现被撞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明显松了口气。” 意外，不过就是场意外。 责任认定书下来，丁玲负全部责任。 虽然这样，大叔还是拿了五万块钱：“怎么说人都是我撞得，我也就能拿出这么多了，看的出来你们不缺钱，算是大叔的一点心意，对不住了。” 白薇薇无力的挥手。 “你们不会告我吧？”大叔小心翼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