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节
“三秒、两秒、一秒!时间到!” 宫欧从喉咙低吼出一声,抬起脚就朝舞池中央走去,身侧的手攥紧成拳,脸色差到极点。 “宫欧!” 莫娜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伸向前,却只抓住了空气。 她的心底隐隐有着不安。 她想,宫欧是忍到尽头了。 她不应该刺激的,应该立刻带他走,这是她的失策。 宴席的场所,徐冰心坐在椅子上侧过身体欣赏着女儿和慕千初的舞蹈,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忽然,就见舞池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宫欧穿过舞蹈的人群朝着时小念走过去。 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你们看,宫先生过去了。” “那眼神有点可怕啊,是不是要去斗舞?”有较为年轻的宾客如此猜想。 为一个女人斗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些宴会上经常见到,无伤大雅。 但显然所有人都低估了宫欧的战斗力。 时小念被慕千初拥着,正挣扎要脱身时,手腕又被另一只炙热的手紧握住,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得往后连退几步。 下一秒,宫欧松开她的手朝慕千初走去,直接一拳就是照着他的脸挥过去。 “砰。” 慕千初被打翻在地上,一张俊美的脸庞半边全是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宫欧站在那里,一只手垂在身侧,指缝里淌着鲜血。 “啊!” 舞池里惊叫起来,众人慌忙往后退。 宴会中也是一片错愕,合着宫先生不是去斗舞,是直接斗人。 简单粗暴。 “……” 徐冰心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担忧地望向那边。 宫欧一拳将慕千初揍倒,时小念下意识地往那边走去,还没开口,宫欧就一手指向她,歇斯底里地道,“你敢说一句话试试,我立刻把他杀了!” 他站在那里,伸出的手赫然全是鲜红的血,一双眼睛变得腥红。 那是怒到极致的表现。 “……” 时小念被他这个样子骇住。 眉疤医生第一时间赶过来,见慕千初被打,立刻要朝宫欧攻击而去,封德冲上来反手一推,将他推离。 顿时,一个慈善晚宴的舞池变成了相斗的炼狱场。 局面很快被宫欧的人制住,一群保镖一拥而上,将眉疤医生制服。 封德俨然没想到宫欧的忍不住是直接揍慕千初,他连忙抽身出来安排人疏散所有宾客。 今晚的事必须保密。 慕千初从地上坐起来,手背拭过自己脸上的血,那不是他的,他抬起眸轻蔑地看向宫欧,“宫先生,这么久不见,你会的还是只有这一套。” “我会的可不只这一套,慕氏集团都毁了,不是么?”宫欧冷笑一声。 慕家家业,慕氏集团。 这些慕家的耻辱,更是慕千初难以忘记的耻辱,提醒着他曾经在宫欧手下如何大败。 慕千初的脸色变了变,随即轻轻一笑,“这世上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的高度也是,只要活着,一切都能重头再来。” 只要活着。 这几个字刺激到宫欧。 宫欧双眸腥红地瞪着他,上前俯下身一把攥住慕千初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慕千初!你诈死!” 诈死没什么,可他居然偷偷地又到了时小念身边,时小念还瞒着! “咳。” 慕千初被勒得轻咳一声,顺势从地上站起来,双眸毫无怯意地对上宫欧的视线,“我还活着,完整无缺地站在这里,你很失望吧?” “想要一个人消失而已,能有多难?” 宫欧说着,又是一拳狠狠地挥了过去。 慕千初的身体一向不好,更不擅长打架,胸口被重捶一记,人连连往后退,极力地稳住身体才没倒下。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还手,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慕千初伸手按住胸口,忍着疼痛,抬眸睨向宫欧,不屑地道,“宫欧,你们宫家真是擅长用暴力解决问题。欺负小念的事,我还没和你算清楚呢。” “轮得到你来算?你慕千初算个什么东西!” 宫欧冷笑一声,上前又要揍人。 “宫欧!” 时小念站在那里忍不住大喊一声,他真要把人打死才算吗? “我说了,你不准说话!”宫欧瞪向时小念,怒意更甚,眼中透着疯狂的腥红,“你竟敢瞒我!时小念,你可真行!” 再相遇,他心里再焦急也努力克制自己不囚禁她,不强迫她回来,努力对她温柔一些。 第389章 什么叫提前生产 结果,她竟然敢瞒着他慕千初活着的消息,他们竟敢背着他偷偷地在一起! “……” “我一会再找你算账,给我呆一边去!” 宫欧瞪着她道。 “那宫先生,我的女儿不能说话,不知道我能不能说话?”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宫欧眸光凌厉地转过头,现场已经被清了差不多,只剩下一些内部的人。 徐冰心提着裙摆慢慢走过来,站到慕千初身旁扶着他,看了一眼慕千初脸上没擦干的血迹,眉头蹙起,正过脸不满地看向宫欧,“都说宫先生向来不可一世,豪取强夺,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 宫欧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但没有对徐冰心发难。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时小念的生母,但碍着席钰和宫彧的关系,他对时小念都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更别说席家人,他更是没有好感。 但她是时小念的母亲,他不能怎样。 “我没事,伯母。” 慕千初淡淡地笑了笑。 “你有事没事我看得出来。”徐冰心站在宫欧面前,视线落在宫欧满是鲜血的手上,“宫先生,你刚刚说轮不到千初来算,那我来算可不可以?” 徐冰心是个养尊处优的温婉夫人,时小念从来没见她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过话。 时小念忍不住看到宫欧,宫欧沉着脸,目光有些复杂,像是有着恨,又极力忍着,再多的情绪她看不出来。 他一言不发。 “宫家对我女儿做的事,我们不提,不代表我们不记着。”徐冰心冷冷地说道,“我女儿被你们宫家囚禁了整整半年,因为你订婚的消息而急火攻心,提前生产,生产之后身体就彻底虚了, 又思虑儿子过度,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她高烧不止,连站都站不稳。这笔账我一直记在心上!” “……” 闻言,宫欧震惊地瞪着她,转眸瞪向时小念,“什么叫提前生产?” 什么叫急火攻心? 什么叫生产之后身体就虚了? 时小念垂眸,回避着他的视线,她走向前,拉住徐冰心,“母亲,我们走吧。” “走什么?”徐冰心看着宫欧愠怒地道,“要不是千初犯险去英国将我女儿救出来,恐怕这会她已经被你们宫家折磨死了吧?” “……” 宫欧受伤的手猛地握紧,鲜血更加往外涌出。 血液鲜红。 “母亲,别说了。”时小念拦住徐冰心。 徐冰心转眸看向她,目光稍稍柔和一些,“之前我们不为你讨回孩子,你不是一直很难受么?我们席家是比不起宫家势大权大,但别人欺得太甚,也无需再忍让,我会和你父亲说的。” 女儿只有一个,要是被欺负得太过,做父母的怎么会不心疼。 讨回孩子,那是之前的事了。 现在的她,已经妥协。 “母亲,这种事我和宫欧已经谈好了。走吧。”时小念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只想离开。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么复杂的局面。 看着自己在意的人相斗,她心力交瘁,想必宫欧看着宫家对付她的时候也不好受吧。 “谈好了?” 徐冰心愕然,时小念是瞒了她很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