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这一点股份就远远超过了当初言裕给出来的那些东西的总和价值。 索性言裕不是个看重钱财的,只当是多了一份以后能传给孩子当零花钱的股份,并不太过在意,也没有客套推脱之类的闹腾,十分平静的收了。 回头面对明崇州这位老丈人还是该怎样还怎样,发现明崇州当天糖分摄入量超标了还要吃甜点,照样给没收。 虽然现在明崇州身体检查各项都还挺好,可有些疾病还是要平时多注意一下。 明崇州那边自己并不准备给自己留多少东西,立遗嘱的时候就给女儿女婿以及未来外孙外孙女们分一分也就齐活了。 明崇州也没什么兄弟姐妹,股份一路传下来也就在明夏这里分了分,以后明夏他们依旧掌握着明氏最多的股份,拥有继任董事长职务的资格。 言裕他们早上的飞机,到辰市的时候十二点左右,跟张怀生周浩吃过饭也没多停留,饶是如此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闹闹腾腾的一大家子说了会儿话,棠淼淼带着孩子就先去言川他们那边的新房休息了,明夏倒是挺精神的,跟言华一块儿在言华房间里翻着言裕的新小说存稿嘀嘀咕咕的讨论,要让言裕在新书里写个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人。 “明夏姐,你干脆让大哥专门给你写本书呗,就印一本放在书柜里,以后让侄子侄女他们看着就知道他们爸妈感情好。我听人说父母感情好,对孩子的成长也是很有好处的。” 言华不稀罕言川那边的堂侄子言睿,可却对言裕跟明夏以后的孩子满是期待。 因为无论是大哥还是明夏姐,可都是言华最喜欢的人了,生的孩子哪怕是熊孩子,言华也决定要好好喜欢他们。 准备多喜欢他们?肯定要比喜欢大姐家的大宝还要多喜欢两倍。 每年不仅仅过年,连生日都要一次不落下的给发红包! 明夏觉得言华这个提议好,晚上等言裕回来坐在电脑前敲键盘写稿子的时候,已经不怕冷的换了睡衣的明夏故意从后面用手圈住言裕的脖子,胸在言裕背后蹭着压着,“言裕哥,你给我写一本书怎么样?就写咱们俩的故事。” 言裕伸手将明夏那两只滑进自己领口里的手拉了出来捏在手里把玩,一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很认真的想了想自己跟明夏的感情经历,沉吟片刻苦恼摇头,“我们的事太平淡,没有阅读价值。” 讲真,言裕说这个话真的纯粹是站在小说读者的角度来给出的公正评价,结果明夏怒了,推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自己转身一屁股坐上去。 脱了鞋子的脚就踩在言裕大腿上,明夏伸着两只手按着言裕肩膀后面的椅背上,瞪大了一双杏眼气鼓鼓的盯着言裕,“我不管,反正要写一本送给我的小说,要写得特浪漫特言情。” 言裕头疼的在明夏自以为气势汹汹其实是萌势汹汹的瞪视下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了。 于是在两个多月后的05年,一个叫绿草的言情小说网上多了一本书,叫做《农民工的小娇妻》。 名字雷人,却带着一股特诡异的酸爽感,让被这个名字雷得点进去想要看看这本书到底有多小学生文笔的读者进去一个就多一个掉坑里苦苦等更的,想出都出不来。 很多年以后有人无意中扒出了欲言止为大神居然在绿草网开了小号,书粉们纷纷追过去,顿时就被这本齐聚各种雷点狗血爽点与逻辑的诡异言情小说震得如同五雷轰顶,纷纷怀疑这是不是欲言大神不为人知的癖好。 大家心照不宣的假装没有发现大神的言情网站小马甲,暗戳戳的关注着等大神再来一发又雷又酸爽的狗血小言情。 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欲言大神为了给老婆交差写出这样一本符合明夏要求的小说,构思之前翻了多少国内外古今经典言情小说。 言裕点头答应了明夏顿时就高兴了,然后踩在言裕大腿上的脚就不老实了,言裕花了零点零几秒计算了一下今晚的稿子明天早上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就能补回来,而后果断起身将穿得清凉的小娇妻跟抱孩子似的托着屁股从桌子上抱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换了睡衣还敢起来,不怕生病啊?赶紧到床上盖好。” “被子里也不够暖,等着你给我暖被窝呢。”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村里好久都没用的喇叭居然响了,村长在喇叭里喊着让大家去村小学操场集合。 村里都好些年没什么事了,上一次集合也就是大家投个票选村长,有几个年轻人想要把老村长给投下来,私底下给村民们买烟谈话说好投票的时候投他们,等他们当了村长就请大家伙吃饭。 这种事村民们表面含含糊糊的应了烟也收了,可投票的时候更多的人还是默不吭声投了老村长。 反正是不记名投票,也没人知道他投的是老村长。 不说老村长这些年对大家还是格外尽心尽力,虽然老村长家的婆娘打个电话收费要贵些,可接电话人家不是还帮忙尽心尽力的喊人么。 更重要的是村民们都普遍不愿意现在的状况发生改变,虽然可能这种改变会是好的,可他们更多想到的是更坏的结果,所以老村长被这么一年年的也就安然的当了下来。 言华爱凑热闹,他们初三这会儿好不容易补完课,服装店那边她担心自己不在店里的人糊弄她,所以干脆学了言五湖那样停业关门,等到年后言五湖回市里了她才跟着一块儿回去开店。 好不容易彻彻底底的休息几天,言华遇上这种热闹肯定是少不了要去凑一凑的,明夏也爱玩,言华一喊就要跟着去。 方菜花想着儿媳妇这也没见过乡里乡亲的,干脆带去让人瞧瞧也是好的。 棠淼淼带着孩子天气冷不愿意去,可想了想还是给孩子多裹了个小被子跟着去了,就昨天跟方菜花言老太太的谈话中棠淼淼也看出来了,乡里的人最是爱说闲话,如果今天明夏去了她这个新媳妇却没去,指不定要说些什么呢。 虽然棠淼淼不在乎,可为了言川她还是应该去打个照面转一圈,待会儿早点回来便是。 言川不放心老婆孩子,言五湖是大房当家人,言四海呆在家里也没事,言老太太好久没回来,也想出去找老姐妹说说话,顺带隐晦低调的炫耀一下自己家两位孙媳妇儿,这可是独一份的有钱人家小姐,一看就跟村里镇上的姑娘不一样。 到最后言家所有人竟是都去了。 到了小学操场上,边上堆了很多树苗,还有几名站在桶边说着话不知道在搅拌什么的陌生男人。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老村长这才说明了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 这不是前两年上头说是要搞什么扶贫么,今年年尾终于扶到他们这里来了,结果就是上面下达指令,说是要利用山坡地貌种果树带领大家发家致富。 村民们面面相觑,这种果树说得轻巧,可大家都指望着土地里的庄稼出粮食呢,虽然这两年农业税减轻了,大家负担没那么重了。 可农民么,还不是只能指望着土地能出点钱,一家老小吃穿用,还有娃娃的学杂费。 这种了果树,不久白白占了土地么。 可不管怎么想,大家听村长介绍了那几个陌生男人是什么上面派来的果树种植专家,也一个个闷不吭声的听专家说了怎么怎么种果树怎么怎么剪枝桠打树芽,旁边还有人拿着相机咔咔的给大家照相。 忙活了半个上午大家没什么热情的都按着每家每户最低树苗限额搬了二三十棵果树苗子回家,那些专家也就收拾了家伙回马路上开着车又去下一个村了,对于村民们是否按照指标种果树并不太在乎。 “老村长,咱真要拿好好的土地种这些吃不饱饭还卖不了钱的果树?” 有人问老村长,老村长吧嗒着烟眯着眼叹了口气,“上头说是说以后这果树结果了他们要来收果子,给钱的,应该也能给家里添点收入吧?” 老村长也不太确信。 有人思想频道跟老村长同步了,想了想抱着树苗回去随便在自己家山林子里挖点坑把果树苗子往里面一戳,完事儿。 至于事后要来检查?反正我是真种了,它要死我有啥办法?不然我带你去看看还在坑里戳着的枯枝? 这地方不适合种果树?我哪儿知道啊,谁又不是专业果农对不对? 言四海原本也是想着往山林里随便挖个坑种下,言裕瞧着倒是可惜了,这果树是桃树,他还挺喜欢吃桃子的。 言裕也就这么一念叨,方菜花跟言四海顿时就改了主意,将家里这些果树按照那些专家说的那样算好了间隔距离,给种到了几块离家不远的地里。 现在树苗子还小根系不会太发达,种下了其他挨着的地上也能继续种庄稼,没什么影响。 至于言五湖,他本来就没不准备种庄稼,不过他回来落户了言四海还是第一时间就将属于他跟言老太太的地给还了回去,言五湖刚好就学着言四海他们那样将果树给种了,至于能不能活他有空就管管,没空就拉倒。 第166章 闲话家常 言裕跟明夏的喜酒定的是腊月二十办, 言川跟棠淼淼就定的腊月二十五,两家没凑在一起办, 毕竟又不是缺那点钱, 凑在一起也太没个讲究。 这两个日子还是方菜花跟言老太太去找三叔公给算的,两个都是好日子, 宜嫁娶, 虽然两对一对已经领了证一对已经生了娃,可办喜酒还是要按照正经结婚来选日子才成。 在农村, 甭管你领证生娃没有,没办喜酒通知大家, 那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了。 相反的办了喜酒没领证, 那乡亲们就觉得这两人是一对, 天经地义,喜宴,那就是请来亲朋好友父老乡亲作为见证人见证了这份婚姻的缔结。 胖子那边也定下日子了, 说是正月初八办酒席,言裕言川都准备到时候过去送份祝福。 如今距离腊月二十还有几天, 家里的女人们已经开始折腾起喜宴上的菜肴了,言裕拎了簸箕框上山跟言四海一块儿挑土沟里的土。 言川跟言五湖也折腾地里的果树去了,言四海跟方菜花是种庄稼的老把式, 果树没要几个一二三就给种下去了。 言五湖那边就有点难了,挖个坑都吭哧吭哧的,这也为难言五湖了,锄头丢了二十来年, 到来了还捡起来。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也就是个生活情趣,偶尔为之,算是尝尝鲜松松身子骨。 好在他家的土这些年言四海两口子种着,打理得也很仔细,土壤松散,也不算难挖。 言四海闷头挥舞着锄头挖土地跟小路中间那条沟里的土,挖松了一些就用锄头将泥推进簸箕框里,两只簸箕框装满了言裕就及时换上另一对,满了的他就用带着钩子的竹子扁担将簸箕框两边的大耳朵往中间一勾,一边一只装满土的簸箕框,弯身将扁担往肩膀上一架,站起身就挑着往土里哪一出泥土少的地方倒。 c省多雨水,雨水一多土里的泥巴就会被冲刷着跟着水跑,于是农民们就在小路跟土之间挖了条土沟,即是作为排水沟防止水淹到庄稼,也是拦住泥土不让地里的土壤越种越少。 言四海干着活的时候,言裕就跟他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自己的坤市那边的事儿,另外还说了帮人校对刑侦新版逻辑学教科书的事儿。 “爸,我也想认真学学,等系统化的学习之后,我想写一本详细的贴近咱们生活的基本逻辑推理跟最简单的表情观察,再带上点心理试探手法,要是大家都能知道点常识,真遇上什么状况大家至少也能看出点什么来。” “就像当初阿姐生娃那回,其实要看出那个人贩子的不对劲,只有会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再加上敢于怀疑锁定目标细心观察,那时候能看出人贩子不对劲的就绝对不会只有我一个。” 言四海挖得倒是不累,可看着儿子连续挑了十来挑也没歇上一口气,言四海就故意装作累了的样子一屁股坐到作为小路的土坎上。 言裕以为是言四海累了,刚好自己也有点累,两框子土可不轻,虽然身体素质不错,可身体素质跟干活不累还是不能划等号的,因此也一屁股坐到言四海旁边的土坎上,伸手拿了水壶拧开喝了一口,跟言四海说起了自己写书的打算。 言四海摸出烟杆子塞上烟叶子,烟锅侧着吧嗒着烟嘴用打火机把烟叶子点着了,抽了两口,皱着眉思考这个事儿,“可你这书写出来,要看的肯定买了就能看,你咋知道买你这本书学习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要是坏人,他按照你这本书一点一点的去伪装,那可不是在让他学习进步么?” 言四海这两年真的进步太快了,从当初一开始能接话的话题永远只围着庄稼跟儿子转到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懂个一二三,还能说点自己的想法。 不管以前什么都不懂的言四海还是现在什么都懂一点的老爸,言裕从来都是以认真的态度来好好说自己的这些事,这不是能不能得到好意见的问题,而是尊不尊重对方的问题。 言裕点头赞同言四海这个想法,“这种情况是肯定会有的,可是真遇到这种有意识的去学习的犯罪违法份子,那就不是普通市民能对付的了,而且这种人肯定要做事就一定不会是当扒手偷孩子这种小贼行径。” “懂得去学习去提升自我的坏人,那一定是一个自我定位很清晰且善于研究各种规避执法手段的。在这样的人面前,或许我写的这点基本知识又入不得他们的眼。” 因为这样的人肯定能搞到更高级别的书籍,比如说警校的专业相关书籍。 “我写这个的最初想法,就是想着能不能让更多人在与人贩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发现问题,然后及时救下孩子。” 说到这里言裕想着明夏成立儿童救助慈善基金会之后分门别类里收到的关于走失儿童甚至婴儿的资料,忍不住叹了口气。 很多时候某些犯罪违法行为就在我们眼皮子地下正在发生,可因为大家身处于大社会,作为群居动物的人就会在本能的影响下不知不觉的放松一部分警惕性,于是大家都没能及时发现并且阻止。 言四海虽然没有言裕这么“多愁善感”,可显然也觉得那些被偷的娃娃忒可怜了,想着要是以后自己的孙子被人偷了...... “行,那你可得好好学习一下,既然要写,那就要百分百的精准,这个可不能出问题。” 这个是自然的,言裕点头,像这种书籍,以后写出来了肯定是要移交有关部门审查之后才能拿去出版,进入各大书店正式上架销售。 “嗯,那就成,以后出版了记得给我寄几本回来,我自己留两本,给你三叔公老村长那边也给拿一本,另外你大伯那边也给一本,他在外面做生意,那人来人往的可不就得注意着些么。” 言裕失笑,这个还早呢,到现在他也就帮逻辑推理协会那边的人校对过一本新教材的经验,回来的时候言裕已经跟辰市协会那边打过电话了,申请了年后一个月的思维集训,之后言裕想看看能不能借阅内部教材进行系统化学习。 半晌午的时候,方菜花背着背篓也来了,手里拿了个镰刀,放下背篓就开始割土坎边的细碎杂草。 这些草在初冬的时候都已经割过一茬了,可是又生了点细细的草苗子,方菜花好是个闲不住的,就喜欢把田地里的杂草都给打理得干干净净的。 这样一来庄稼没了抢肥的土匪草,长得也就好了很多。 “现在这两年啊,大家都背着包出去打工去了,就跟外头遍地都是金子等着他们去捡似的,拖家带口的,山上的柴草都没以前割得那么干净了,要不是不好意思,我都想去给他们割了,那茅草杆子割了晒干挑回去烧大灶猪猪草多好啊,燃得大几把火就能煮好了。” 方菜花一边割草一边念叨着这些生活琐碎,言四海跟言裕就在旁边吭哧吭哧的挖土沟挑泥巴,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方菜花叫言裕跟言四海一块儿回去,该吃晌午饭了。 “妈,你不在家里做饭,晌午谁做的?” 方菜花说起晌午饭,这时候言裕才想起这茬,别是阿妹跟夏夏做的吧? 方菜花没猜到言裕的想法,抬手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细汗,“你阿奶说今天中午去那边吃呢,算是正式住新房子吃顿暖灶台的饭。噢对了,你大姐带着你大侄子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