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如果电脑出了庙宇范围，那么找出电脑，二十四小时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是出了庙宇范围，老李应该就是说让我们找出电脑丢失真相，而不是找到电脑本身。这场小测试只是想要考验我们最近的学习成果，而不是真的踢人。” 杨志国默默看着言裕，这小白脸一脸正气，没想到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要被这厮如此这般的反复研究，杨志国决定以后在20号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妙。 第181章 疑云重重【修推文名字bug 经过询问排查, 最后大家将嫌疑人圈定在于小彭一个房间的另外三个人身上，因为小彭确定电脑最后使用时间是睡觉前, 也就是说在晚上十一点之前, 电脑都还在小彭手里。 十一点之后也有两个人曾经来过他们房间，可是这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大家都还清醒着, 不可能在大家眼皮子地下将笔记本电脑这样醒目的东西直接带走。 但是不排除有协同作案的嫌疑, 暂且搁置不提。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直接拿电脑的人, 就是同一房间内的三人，分别是大头, 阿飞, 三阳。 换一句话就是说, 言裕他们现在只要分辨出这三个人中谁在撒谎，就能破开这个案子。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件对言裕他们来说比较不公平的事了。 因为大头他们事先知道这只是一个小考, 而他们哪怕被言裕他们抓出来也不会真的受到惩罚，于是真正拿了电脑那个人不会紧张, 眼神肌肉举动这些都会因为心态的放松而完全处于平静状态，这就给言裕他们破案造成了很大的迷惑性。 其他刑侦老手的审讯方式也用不上，这种审讯方式也算是一种心理战。 办案人员会重复的询问同样的问题, 然后不经意改变一两个词汇的询问方式，如果是无辜路人，那么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就会有细微的差别，甚至产生记忆模糊不确定性。 而真的干的坏事的人, 因为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会全神贯注，努力让自己不要回答错误，于是这样的答案就会显得格外的刻意，反而因为答案太完美清晰而露出破绽。 可问题是现在大头阿飞三阳，甚至连小彭，他们全都提前被要求背过属于自己扮演角色的台词，于是这种审问方式也只得作废。 普遍有效的方式都废了，那么只能寄希望于寻找外在线索。 “从目前询问的笔录来看，隔壁房间的老吴跟老王在小彭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拎了一袋鸭掌鸭脖过来，跟大家边吃边吹牛，喝了几瓶啤酒之后他们就回去了，小彭这边也关灯睡觉。” “再之后半夜小彭是被一阵手机闹钟铃声吵醒的，醒来后伸手想摸方才笔记本电脑上面的手机，结果就发现电脑不见了。” “发现电脑不见之后，小彭就拉开灯，其他三人醒来。” “哪半夜十二点调闹铃？谁调的？” 其实大家更觉得这个闹铃更像是老李他们安排好的，不然怎么让这个案子开始？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种前景式想法，于是大家对这个并不太重视。 “阿飞的，阿飞说他调的十二点闹钟原本是准备起来追阿叶庭足球赛直播，结果还没看上直播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不是看直播才定的闹钟，大家也闹不明白，反正有可能是阿飞做了事故意掩饰，也有可能这个台词角色就是老李那边给安排的，所以追究闹钟这事儿的真相也没什么用。 言裕皱眉，觉得还挺烦这个事儿的，你说要是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还至于这么复杂吗？ 哪怕就是真从这几个人身上找到了什么线索，都要想一想这不符合本人特征的线索是不是协会方面给重新做的设定。 杨志国砸吧嘴，不满的哼哼一声，“这些家伙晚上还能吃夜宵，真是腐败。” 抱怨完，杨志国瞧着言裕皱眉，琢磨着这事儿难不成真挺麻烦？之前听言裕分析他还以为这事儿很简单呢。 杨志国拿过其他人写好的笔录认真翻看了一遍，最后还是摇头，果然，对于学渣来说，国际奥数题跟初中二元一次方程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样做不出来，没区别。 “咳，我看现在现场也勘察得差不多了，人也问过了，要不然咱们先回去睡一觉吧，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再不休息都要天亮了，也不知道这小考期间提不提供伙食，要是不提供，咱们明天还要花时间去找食物。” 这两天大家都是吃两顿，以野果菌类野菜以及捕获的野鸡野兔之类的为食，还好协会方没把厨房也给封了，不然他们找到食材也吃不上好饭。 01号是个老大哥，干刑侦也有十来年了，在队伍里算是临时带头人，大家也都没挣什么，谁说得有道理就听谁的。 01号觉得杨志国说得有道理，特别是对于费脑的事儿，保持最低限度的睡眠时间是很有必要的，不然脑袋全是晕的，就是线索摆在面前都头脑迟钝的想不到啥。 要是现在是在刑侦队里，大家一起熬夜还没事，可现在队伍里有一半都是才从学校里即将毕业出来的新人，熬夜办案这种能力是要慢慢靠时间锻炼出来的。 “杨教练说得很有道理，不然这样，咱们分三个小队，其他两组人去休息，剩下一组人继续跟进，哪怕是跟小彭他们几个人磨，也要磨出点线索来。” 大家点头，虽然这样有小考作弊的嫌疑，可一开始这个小考就给他们破案带来了很多具有迷惑性的思路，他们不能等着真让队友被踢出去，那么只能厚着脸皮折腾小彭他们几个人了。 “也是，那我申请留下来，待会儿我想去看看这几个人，另外还有半途过来吃夜宵的老王两人。杨教练是咱们这里捕猎的中坚力量，杨教练先去休息，明天天亮了也好有精神带大家去找食物。宣布小考的时候没提供应伙食，这就说明伙食还是咱们自己解决了。” 言裕看了看站在走廊外的十几个队友，说完话回头看杨志国。 杨志国熬夜倒是不怕，可就怕熬夜动脑子，双手抱胸的看了看言裕，杨志国最后点了点头，主动点了几个看起来就神情倦怠没精神的新人，“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跟20号他们交接。” 另外还有留在房间里守着阿飞他们几个人的，01让人通知了几人，询问之后这几个人表示留下来跟言裕还有01一起今晚熬夜继续寻找线索。 杨志国带着人走了，言裕跟01一块儿进房间看阿飞他们，小彭也跟他们站在了一起。 四个人都是半夜起来，没来得及穿衣服，几人就裹了件外套，穿着四角裤踩着各式拖鞋，就站在房间里，看见言裕跟01进来，四人就扭头看了过来。 “那啥，我们能回房间休息了吗？” 三阳戴着半框架眼镜，镜片有啤酒瓶底子那么厚，是几个人里面最矮的，估计是有点冷，紧紧裹着外套缩着脖子弓着腰。 穿夹脚拖鞋的脚丫子被山风一吹，小腿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脚趾头尽最大努力的缩了缩，试图留住足够多的温度。 言裕眼神一顿，而后在几人脚上都转了几圈，大家都穿的拖鞋，脚丫子倒是全没遮拦。 “回去睡估计有点麻烦，这样吧，大家伙体谅体谅，暂时就先去相熟的同事那边挤一挤成不？” 01有些为难的托着下巴想了想，最后特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小彭他们这么说。 小彭有些不乐意，“可丢的是我的电脑，我自己总能回去休息吧？再说同事那边也挤不下我们全部的人啊。” “那没事儿，我们这留下的五个人都不准备回去睡了，你们就直接去我们那边睡吧，放心，保证被子上没脚气，我们每天都洗了脚睡觉的。你们这里才四个人，还能多出一张床呢。” 01假装没看出来小彭的不乐意，面上笑哈哈的一派和气，态度却坚决，大家谁特么还不是小公主了，该哄你还是咋地啊。 虽说是为了我们集训才跟着来这深山老林的，可你不乐意你可以之前就提前申请不来啊，你们是工作人员，拿着工资还要抱怨不满，谁欠你了。 工作人员里有人抱怨甚至把他们训练时的狼狈当做笑话看，01他们也不是没听到风声，只是不想理会罢了，他们来是来提升自己的，不想让这些分心。 小彭也发现了01态度的强硬，这时候倒是想起了01他们的身份了，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裹着衣服去言裕他们那边的集体大宿舍睡去了。 言裕一直没说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四个人，等阿飞侧身从言裕身边走过的时候，言裕突然伸手精准的握住了阿飞左手手腕，垂头好奇的看着阿飞的脚后跟，“咦哥们儿，你这脚后跟怎么受伤了？在哪儿磕碰到了？” 阿飞不明所以垂头扭着脚看，果然看见脚后跟那里蹭破了一块皮，可因为脚后跟那里皮厚，还真没感觉到痛。 趁着阿飞扭着脚看的时候，言裕抬脚帮他把拖鞋蹭掉，看起来就是让阿飞看得更仔细，“哟还真是，不过估计是今天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在门槛上磕的吧，这和尚庙的门槛还真是高，上次还直接把大头拌得摔了个结实。” 阿飞抬眼看了言裕一眼，然后重新把拖鞋穿好，言裕顺手将阿飞的手放开，阿飞就跟着小彭他们去睡觉去了。 第182章 回家 01跟言裕站一块儿目送几个人离开, 然后问言裕，“怎么, 有什么发现吗？” 刚才言裕那一手, 阿飞他们跟言裕没有经常相处不了解，可01他们跟言裕却是同吃同住同训练了这么一个多星期了, 还是很明白言裕不是这么个热情人士。 突然直接拉别人的手, 还蹭掉对方的拖鞋，虽然是直接用的脚, 可言裕这文化人可是一直挺讲究的。 哪怕白天训练再累，晚上都要拎了冷水去冲个澡, 每天床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在外面训练回来绝对不会跟他们一样不管不顾一屁股就坐到自己床上放任自我的瘫一会儿。 言裕搓着手指沉吟了一会儿, “如果是阿飞干的，哪怕他心态再放松，突然被我拉住询问, 脉搏肯定会有剧烈变化，可刚才摸他脉搏, 很平静。” 平静得就像知道他发现了他身上的问题也不会找到证据一样。 留下来的几人顿时失望了，还以为言裕这一出手就能查出真相呢。 “不过其实我们可以不用纠结到底是谁拿了电脑，我们只需要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电脑就够了。” 言裕双手扣上迷彩服外套扣, 然后将手往裤兜里一揣，“我再去看看小彭他们睡的房间，电脑应该是放在一个人少的地方，毕竟李老师还是想认真考我们, 不至于真的就把电脑往谁的房间里密码箱一塞再让我们去找。” 01觉得有道理，之前他们还真就一心想着找拿电脑的那个人是谁，直接略过人直奔目标物品，虽然会费很大功夫，可就现在这种什么线索都没捋出来辨别出真假的情况下，只能先用这种笨办法了。 剩下的一共有七个人，跟着杨志国回去的有九个人，另外还有一开始就被派出去看周围有没有奇怪的人或物，杨志国那边已经有人去叫他们一起回去休息了。 听言裕这么说，其余五人也不嫌麻烦，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最不能怕的就是麻烦，转身搭伙去庙宇各处找电脑。 01就跟着言裕再次回了小彭他们所在的房间。 01搜起了房间里几个人摆在外面的行李，连密码箱都提了提看里面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物品，然而等01搜完了一圈回头，发现言裕还蹲在那里对着一排几双鞋子琢磨着什么。 “怎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01也发现了，今晚言裕似乎对小彭等人的脚部很在意，现在更是专心于几人的鞋子。 言裕最后伸手，将一双比较脏的球鞋鞋带解开，果然看见了不一样的地方。 言裕侧身让01看手掌上摊开的鞋带，“确实，在深山老林这样的环境中，最能暴露我们行踪的首选地点，肯定就是我们脚下的鞋子，根据鞋底状况甚至能简单的推断出穿这双鞋的人短时间内去过哪些地方。” 01点头，这事儿确实如此，像他们办案的时候，进案发现场第一件事就是勘察足迹，而后是指纹现场皮肤组织皮屑发丝之类的。 言裕抬手指了指手心鞋带的一处，“这双鞋很脏，无疑会让很多痕迹得到最自然的遮掩，可是鞋带捆绑之后，一般像这种不爱洗鞋子的人是不会穿一次系一次，而是系好之后每次穿脱都用蛮力扯鞋后跟。” “所以解开鞋带，很容易找到一些被忽视的痕迹。同样的，就跟案发现场会情景代入模拟成嫌疑人，然后发现一些有可能触碰到的视线死角，在那些地方很容易得到被嫌疑犯自己都忽视的痕迹。” 01继续点头，然后蹲下来详细的看鞋带，鞋带外面是污垢，解开之后却看见里面灰白色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有绿色汁液浸入的痕迹。 “这绿色汁液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前几天这些人去外面剐蹭到的路旁野草树枝？” 言裕想了想，觉得这个就有点难说清楚了，“这个，我曾经闲暇时候看过一本杂谈，研究的是布料被不同污渍浸染后不同时间的微妙不同，那本书里面还详谈了不同布料沾染同种污渍后的不同，噢还附有如何快速有效的清理这些污渍。” 听前面的内容，01以为这是一篇十分高大上的的研究学术文，但是听见最后一句，01愣了愣，开始怀疑这是一本类似于生活小诀窍的生活研究文。 emmmmm...... 01沉默了一下，然后果断转移话题，“那你是看出来了这痕迹是什么沾染上的？根据这个能判断出拿电脑的是谁，电脑又在哪里吗？” 言裕抗拒的皱了下眉，然后侧眸看01，严肃着脸将鞋递给01，而后自己去翻看其他鞋子，“老大，你闻闻看是不是还能闻见一股树酯味，树酯味重，应该能闻见。” 01是大家的头，也是众人中年龄最大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大。 01见言裕认真的翻看别的鞋，还以为言裕是忙着找其他线索，虽说看见这双都要成黑灰色的球鞋有点抗拒，可01作为年长者还是十分敬业的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将鞋凑到鼻端仔细的闻了闻。 好在确实树酯味重，在臭脚丫子的浓郁味道中也能脱颖而出，叫01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将鞋子放到地上。 “味道还比较重，闻得我头晕，所以沾上的时间应该不久。” 言裕放下其他鞋子点了点头，“至少不会是晚饭之前蹭上的，小彭他们回房间是在八点多，一直到十一点大约就有两个多小时，这个季节山上的柏树正是出酯的时候，树酯也较为刺鼻。” “可柏树树叶为针状，要给鞋带沾上绿色污渍就必然是其他叶内汁水丰沛的树，就c省来说，汁液丰沛的树种不少，可要不离开破庙，且有这种树，树旁还有可踩踏攀爬的柏树......” 最后言裕跟01来到了破庙右侧破墙那里的平地，那里茅草居多，有一棵斜斜卧倒的老松柏，松柏边是一棵约莫十人手拉手才能环抱的榕树。 有树洞，树洞里有苔藓腐叶，然而最后言裕踩着老松柏却在榕树上面一处茂密的分叉树干出上面找到挂着的电脑包。 01见言裕从上面取下电脑包，拉开拉链确定里面装的确实是笔记本电脑，顿时松了口气，跟言裕一块儿往回走，找到几个还在寺庙正殿折腾破神像的队友。 “哟，找到了？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