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拜师
一间破败的小屋，准确的说是各种铁架木架搭建起来的棚子，四面漏风，顶上搭着一块破布，这就是两个小孩儿的家。 角落里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物事，接水的容器，一个看起来像是铁锅的东西，如果不去考虑这些东西的钢铁材质，这里就是一个原始人的窝。 陈少阳看见这些，却一句话都没有问。 找来一根铁棍，在地上划出一幅太极图，三个木棍点燃作香插在地上，木香燃烧着冒出青烟，缭绕着升起。 陈少阳站在香前，满意地看着跪倒在地的两兄妹。 “好了，资源有限，暂时就这样了。现在跟我念，待会儿跟着我的吩咐做。” 他对着木香拜了三拜，肃穆恭谨念道：“大道无极，太极为始。太极在上，四百七十八弟子陈少阳，为光大门楣，弘扬大道，请收四百七十九代弟子陈玄真、陈玄念，此告天地为证。” 陈玄真、陈玄念自然就是兄妹二人的名字。他说完，撤步到一边，让三人叩拜。 “一拜，拜天地大道。” “二拜，拜先师先贤。” “三拜，拜为师。” 二人不知道为师是什么意思，对着香就要叩首，陈少阳气急。 “笨蛋，拜我！” 二人慌忙转向陈少阳，叩拜下去。陈少阳过去将他们扶起来，一人头上揉了揉，柔声说道：“好了，现在你们俩就是我的徒弟了。以后叫我师父，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二人异口同声道。 “现在我给你们讲述门规和太极起源。” 陈少阳带着二人走到小屋中坐下，开始为他们讲述太极的起源，理念，还有门规。 “我太极门规是极为轻松的，无非就在于不得欺师灭祖，辱没师门等等，我现在给你们讲的这些你们可能记不住，等你们大些了，我再与你们细说。” 看着兄妹俩一脸茫然的表情，陈少阳说完太极的理念只得如此说道。的确，哥哥陈玄真不过十岁，妹妹也才八岁，根本无法理解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当初的陈少阳也不过是被逼着死记硬背下来的，传业授道，不可操之过急。 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先教二人一些基本功和太极心法，而后慢慢修行。 “对了，你们刚刚遇见我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外星人，还说外星人可以吃，是怎么回事？” 陈少阳忽然想起此前遇见他们的时候二人的反应，不由得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我和哥哥去找吃的，看见天上掉下来一个人，被一群怪叔叔吃掉了。”妹妹陈玄念抢着说道，相比于哥哥，她更亲近陈少阳。 “嗯？玄真，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陈少阳看向陈玄真，哥哥大一点，应该能讲出更多细节。 “其实天上经常都有外星人掉下来的。”陈玄真想了想说道，“我看见的都有好几次，那些外星人身上冒着烟直直地从天上掉下来，然后被一群凶恶的人吃掉了。我和妹妹没有吃过。” “经常都有？” “嗯，经常都有的。”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最近几个月才开始有的。” “那些外星人长什么样？”陈少阳心道这些外星人恐怕就是所谓的异族了。 “有的长得不像人，像是鸟，有翅膀，有些跟我们差不多，但是他们都被吃掉了。”陈玄真认真道，“我亲眼看见他们被烤着吃掉了。” 真是一个什么世道，陈少阳暗自心惊，连同为人形的东西都有人下的去口？还是其中另有隐情，恐怕这两个孩子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不说这个了，你们知道这里离黑街有多远吗？你们去过没？” “没去过，奶奶死前告诉我们黑街很可怕，我们不敢去，不过我们远远地听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说起过，他们就是从那儿出来的，我偷偷跟踪过他们，好像不是很远。” 陈玄真一脸认真地回答着陈少阳的问题，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像是小学课堂里那些被抽到的孩子，甚至有些拘谨。 陈少阳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也心生欢喜，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吩咐他去打点水回来。再回头，陈玄念又在翻找他的背包了，嘴角还有一些营养餐的白色残渣。陈少阳也懒得去管她，暗自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如果把两个孩子留在这里，首先是不安全，其次是刚刚取得两个孩子的信任，倘若把他们仍在这里，恐怕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又会崩塌。 远远地看着陈玄念天真无邪的笑容，陈玄真认真吃力地端着一盆水，想要在师父面前表现一番的模样，心里着实不忍。 但是黑街情况未知，倘若真得十分危险，再出现类似刀疤脸那样的人物，恐怕又难以护得他们的周全，陈少阳实在是左右为难。 陈玄真端着一盆水到陈少阳面前，“师父你喝吧，那边的水坑里还有很多。” 陈少阳哭笑不得，也没解释，直接从背包里拿了一块毛巾过来，顺便把偷吃的陈玄念也拎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一盆水，再看看黑乎乎的两个徒弟，心里叹了一声。 “走，咱们去水坑洗。” ——分割—— 一架亮银色飞行器从天空掠过，弧形的机翼，流线的机身，完美地符合了流体力学和空气动力学。 飞行器划着一道弧线缓缓降低高度，最后悬停在鲁班老头子的小楼上，机舱门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子直接跳下来，将楼顶砸出道道裂纹。她的帽子上，两枪一盾的金色徽记熠熠生辉。 联邦警察，看她肩头的三颗星标记，还是高级督察。 鲁班老头子早在一边等候，虽然在女子将楼顶砸出裂纹的时候心里咒骂了一句死肥婆，却还是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林督察，您怎么亲自来了？” 老头子过分的笑容把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 林督察看了老头子一眼，又看了一下满是裂纹的楼顶，说道：“不好意思，我身上戴着装备，这楼顶我会赔偿你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鲁班老头子笑道，这回才是真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