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迷路见长，腹有良策
却说王莽拉着王静烟出了大厅后门，心里也没多想什么感情之事，而是继续考虑着说书人口中那个残暴昏君“王莽”。 这一思虑，却是忘了时辰，也忘了和王静烟说话。只是拉着她东拐西拐，这个小道走，那个小道奔。 王静烟被王莽这般抓着小手乱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脑海一片混乱，更是没有什么清醒思路。只是害羞的紧，不敢开口说话，呼吸急促。 在这东跑西跑之间，她倒是觉得王莽此人的确是有些怪异，和常人有很大不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觉得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跑了有多久，王静烟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打量起了四面环境。 她见到王莽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只好先开口问道：“王莽，你且先放开我，这里是哪里？你又是怎的知道我那个说法的意思？” 王莽听到言语，一惊，整个人宛如被雷打了一样，思绪豁然回到现实。 放开王静烟的手，看了四周一眼，红着脸道：“那啥，王静烟，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不要紧，这里肯定是我王家地盘。” “什么？你都不知道这是哪里？这可是你王家啊，莫不是你故意来戏弄我，拿我寻开心？”王静烟惊道。 “这....” 王莽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不瞒你说，自从昨天病好了之后，我就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就和你一样，宛如刚来的。至于我为啥知道你那个说法里面的意思，是因为有人和我说过。” “是这样啊？” 王静烟有些不安，不想在陌生地方乱跑，心慌了起来：“王莽，要不我们回去吧？等下父亲和大娘就该担心了....” 说到这，她忽然一愣，而后大急了起来，双手捂着脸跺脚道：“这下不好了，我没脸见人了。父亲和大娘定然会以为我.....” 说着之间，她的双眼就红了起来，似乎有种要哭的感觉。 她这才想到了问题有些不太妙，哪里还有头一次和别人见面，然后就跟着别人乱跑的道理。传了出去，名声毁了不说，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死也是正常。 王莽见得她大急，劝慰道：“你不用怕，母亲不是那种人，我们该干嘛就干嘛。你也毕竟是人，我领着你到处转转也是应该的。 再者，即便是没有那回事，你父亲和我父亲也是结拜兄弟，你也就相当于是我姐了。我领着姐到处转转，这也没啥，不会有人乱说闲话。” 接连劝慰了几句，王静烟倒也好受了许多，不似刚刚那般焦急。 王莽见她心情好了，也就和她东聊西聊，转移她的注意力，顺便寻找回去的路。 走了没一会儿，一个小厮从拐角里走了出来，正巧被王莽看到。 “那谁，给本少站住。”王莽喝道。 小厮听得声音，转头一看，有些疑惑，不认得王莽。 王莽平时卧病在床足不出户，加上王家人数众多，下人小厮怕不是有上千个，各种嫡系旁系少爷也有几十个近百个，有些刚来不久的小厮不认识各位少爷也是正常。 这小厮来到王莽跟前，不敢大意，行礼一礼，“小的拜见少爷，少奶奶。不知少爷您是哪个府里头的？小的刚来不足半年，不识少爷少奶奶尊容，还望少爷少奶奶见谅。” 王静烟听得此人喊自己为少奶奶，刚刚平息下去的羞涩立马又升腾了上来。一脸俏红，不好说话。 王莽回道：“我乃荣府王莽，这次也就是领着你少奶奶到处走走。此处我却是不常来，你和我说说这是哪个府？” 王家六大嫡系，各有一主府，分别是尊，宁，荣，康，福，盛。王莽父亲排行老三，也就继承了荣府。其余旁系，都不入主府。 虽也有一些旁系承家族爵位，但必须受相应的六府节制。 比如王莽的亲叔叔，他就必须受荣府节制，王莽有权收回爵位归为自己。除非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匹敌整个家族，才可以不尊号令。 “荣府王莽？” 小厮一听，立马骇然，十分不安，不由自主倒退三步。 王莽今天上午逼迫四大家族来人，连刀子都动上了，这等大事却是传遍了整个王家。小厮们都震惊王莽胆量和威严，有些惧怕。 王静烟听得王莽对小厮介绍，说自己是他少奶奶，立马就知道自己这下是跑不了了。连反口的机会都没有，自己不嫁也不行。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见到小厮有些惧怕王莽，不由得问道：“王莽，我怎么看他有些惧怕你？你以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坏事？他明明都不认识你，却还怕你。” “谁知道呢。” 王莽一脸不耐，喝道：“你唤作何名？哪个府的？怎的到处乱跑？为何见了本少倒退而去，莫非本少还会吃了你不成？” 小厮见得王莽发脾气，更是不安，急忙跪地认错道：“王莽少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府里传言少爷您对那霍家等四家都动了刀子，奴才这才有些惧怕少爷威严，求少爷开恩饶过小的一命。奴才名唤张根，是尊府“于长”少爷的奴才，此地乃是尊府。” “尊府？大爷爷的府邸？” 王莽命小厮张根站了起来，暗道：“都到了大爷爷的地盘，要是不进去一见，怕是不好。” “好了，既然这里是尊府，那你便领我进去见过大爷爷。”王莽喝道。 “是，少爷！” 张根颤颤惊惊，生怕王莽犯浑，一路领着王莽朝族长院落方向走去。 王静烟听得张根解释，这才知道他为何惧怕王莽，并非是王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心里稍稍安心了些。 走了许久，张根领着王莽两人到了族长院落门口，和守在门口的小厮言语了几声。 守门小厮一惊，急忙进去汇报了情况。 不一会儿，那守门小厮对着王莽道：“老爷请少爷进去。” 王莽对着王静烟道：“你是和我一起进去，还是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或者我让他们先送你回去？” “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王静烟回道。 “也好，我会尽快出来。” 王莽对着引领自己来的张根道：“给我好生伺候着少奶奶，若是少奶奶有甚不满，我拿你试问。” “是，少爷！”张根回道。 王莽点点头，随守门小厮进了院子。 穿过院子假山小溪庭院阁楼，来到族长书房，守门小厮敲了几下房门。 待在里面的族长王公明料定是王莽到了，便道：“是王莽孙儿到了吧？且的进来！” 王莽推开房门，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王公明拿着一本书籍坐在太师椅上阅看。 移步来到王公明一丈开外之地，躬下身子道：“孙儿拜见大爷爷！” “免礼！” 王公明放下手中的书，让王莽坐了下来，一阵端详。 他刚刚不久和儿子王先念商量好了要如何处理王莽之事，不料霍家族长忽然登门，说是要结盟对付孙、杨、张三家。正欲琢磨其中更多缘由，王莽却是过来了，这倒令得他有些意外。 “王莽，你怎的有空过来？你身体现在可好？” “回大爷爷话，孙儿身体已经无碍。刚刚孙儿闲来无事一阵闲逛，于是就不知不觉到了大爷爷您这里。想着既然到了这里，要是不来请安拜见，大为不合适。此番惊扰了爷爷，还望爷爷见谅。”王莽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一向不喜走动，今个儿怎么会来我这里。” 王公明了解了一下情况，又问道：“那霍家族长也才刚刚来过，他在来时先去了你母亲那里，想必你也知道了他的来意吧？依你看，我们王家该如何处理为好？” 王莽想了想，回道：“大爷爷，那霍家族长来意孙儿的确知道，说是要和我们王家联合对付孙家他们。不过这事乃是大事，孙儿一不通政事，二不懂军事，不敢妄自乱言。” “无妨，我正想听听你们小辈意见。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听听，说错也无妨，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王公明心里非常狐疑，王莽明明得罪死了霍家。按理说霍家就算不和自己王家对着干，但最起码也要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刚刚霍家族长却偏偏亲自登门，说要联合，这令得他百思不得其解，料定其中定然有缘故。 有心问问薛凤怡，却又碍于今天发生的事，不太合适现在就问。于是打算拖延几天再问。现在王莽到了，他倒是乐得先试探一下口风。 王莽思索了一下，结合自己准备和母亲跑路之事，缓缓回道：“大爷爷，既然这样，那孙儿就胡言一番了。” “嗯，你尽管说便是，一切无妨。”王公明笑道。 “大爷爷，此事依我看暂时行不得，可先耐心等候一些时日，以观动静。当然，在这个时间里，我们王家可以微微示好，摆出一副想结盟，但是需得要对方先拿出诚意的动作。但切不可太过靠近，免得到时候他们翻脸了，我们不好脱身。 约莫试探了一阵子，依照他们拿出的诚意，我们方可根据具体情况来定断下一步。还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王家也不可一味只看他们的诚意，我们也要做两手安排。 一，准备联合的安排。二，不准备和霍家联合，而是反过来和孙家等家族联合。并且可根据具体情况，在适当的时候把消息卖给他们，挑拨他们四大家族决裂。 到时候即便是霍家和我们先翻脸，那么其他三大家族也不可能再和霍家联合。如此一来，我们王家自然无事。 只是在行事的时候，要万分注意分寸。特别是微微示好、观察他们诚意的这个阶段，一定不能马虎，否则必定会引起大麻烦。暗中和孙家联系的时候，更要保密，此乃关键。”王莽回道。 “咦？” 王公明一听，略微思索一下，而后猛地眼神一亮，拍案叫绝，“妙，妙，妙，果然是妙。不管霍家如何，我们先不乱动，微微示好，看他有多少诚意。在此过程中，暗中联系孙家等人，先示弱一下，卖个好处。 若是判定霍家诚意不够，及时把这个消息告诉孙家，挑拨他们。好好好，这既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妙，又有隔岸观火挑拨离间之效。这样一来，我王家稳如泰山。既有望破了他们四家联合，又有望看他们互相争斗，到最后怎么也不用损失。” 王公明站起身，来到王莽跟前，上下打量，十分满意这个主意，“王莽啊，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等远见和谋略，见招拆招，从中找出最有利的发展方向。看来以往的时候，我和你大伯等人倒是疏忽了你。” “多谢大爷爷夸奖，这只不过是孙儿胡言乱语罢了，万万当不得真。” 王莽不敢居功，十分谦虚。 他这个主意，的确有帮王家摆脱风险之意，但最重要的还是对他自己有利。因为霍家若是示好，不管诚意多少，他得到的好处必定是最多。 等捞足了好处逃跑后，霍家必定会反应过来，不和王家结盟。这时王家就会判断霍家诚意不够，及时把霍家联合自己王家对付孙家等三家的消息卖给他们孙家，挑拨离间。这样一来，霍家也就里外不是人，还失了钱财，四大家族联合对付王家的效果立马分崩瓦解。 “孙儿不可如此谦虚，我敢说这个绝妙主意在我们王家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这么快就想得出来。”王公明哈哈大笑，宛如拨云见日，十分畅快。 先前的时候，他还十分为难，不知道结盟好还是不结盟好。就怕一招棋下错，损失巨大。现在这个主意一出，就算是损失，也损失不到哪里去，断然不会动摇根基。 夸赞了一阵子，王公明还要继续和王莽说些具体安排，但是王莽却不乐意。 王静烟还在门外等着，他不忍让此女久等，回道：“大爷爷，具体之事孙儿也无法论断，不敢胡言。且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孙儿该回去了，要不然母亲定然责罚。” “这...，也罢，那你先回去，顺便替我向你母亲问个好。若是有空，可时常来我这走走，不要生分了。”王公明笑道。 “是，大爷爷！” 王莽道了一声福，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却说薛凤怡那边，她和王元海正说得尽兴，谋划成亲事宜，全然忘记了时辰。 这时，王莽的婢女尹蓉脸色有些不安，欲言欲止。 最后猛地一咬牙，来到薛凤怡跟前跪地道：“启禀夫人，少爷虽然大病痊愈，但记忆还是有损。现在少爷和静烟小姐离去多时还未回来，怕不是他们迷了路。您看是不是要派人去找找？” “咦？” 薛凤怡一惊：“还果真有这个可能，我们王家极大，莽儿先前连我都不认得，现在和静烟出去，难保不会有这个迷路状况。尹蓉，你说的很对。快快传我话下去，让管家王大派人去找，一定要尽早给我把他们找回来。” “是，夫人！”尹蓉急忙跑了下去，传话管家王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