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迫富商捐粮充路资，效法皇叔与民同
“陈大人，您不用再说了，此事我们全听大人吩咐！” 百姓听得陈崇慷慨激昂、感人肺腑的话语，心中忍不住一阵心酸。再次落泪，纷纷高呼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 哪怕是天下作恶之人数不胜数，但心底淳朴善良的百姓，还是占据绝大多数。 此刻陈崇说宛州知府李忠分兵八路杀来，要血洗自己颍川城，百姓们皆都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陈大人，王大人，您说吧，让我们怎么做。”一位大儒模样的乡绅高喝了起来，“我等愿意相信王大人，只要王大人您个开口，我们怎么干都行。” “不错，王大人，恳请您主持公道。我等愿奉大人您为颍川之主，将那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保我颍川城不受侵犯。” 有个年轻力壮的后辈晚生摩拳擦掌，带着中气十足的口气高喝道：“王大人，在下李勇不才，愿意投身从戎，征战沙场，保家安业，恳请大人成全。” 王莽瞧了一眼，见得民心皆都调动了起来，暗暗欣喜。 冷兵器时代，民心为最，血气为勇。 只要民心达到了顶点，而后好好图谋，善加利用，安心发展，定然潜力无穷。 等到日后战事一起，百姓一心，定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下方众多百姓躬身一拜，沉声道：“诸位父老乡亲，那宛州知府李忠虎踞宛州，图谋多年，兵精粮足。此刻兴兵来伐，定然是要扩充地盘，日后图谋整个大汉江山。 我们颍川一无天险阻隔，二无充足兵粮接济，三又无援兵相助。此等滚滚大势，绝非我等现在硬拼就能战胜。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那李忠残暴不仁，心狠手辣。他一旦攻破颍川城，必定会使得颍川城血流成河，数万百姓到最后绝对难以幸存一二。 因此我的意见是，我希望有一些年轻人能够站出来，同我们颍川城将士一起，投身沙场。以此抵挡李忠大军片刻，护佑老父、老母、幼.儿、幼.女等乡亲先行离去，前往豫州，保存火种，此举才是正道。 我叔叔王先至乃虎威将军，坐镇半个豫州。有他震慑群雄，诸位乡亲到了豫州之后，必定可以安家立命，再无疑难。 当然，此乃我之想法，并不是最终决断意见。今日请大家前来，也就是为了商量此事。若是愿意去的，可以先行回去准备。若是不愿意离开颍川的，我也绝对不会逼迫。有舍才有得，现在就是我们应该舍去某些东西的时候，换取我们以后的子孙后代荣华富贵一生。 我在数日前已经修书送往了豫州，请我叔叔麾下将士大兴土木，开垦荒地。想来此刻也已经建设好了一些简单的房舍，可暂时居住一段时间。在这里，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到了豫州，每个人都能分到数亩良田和一栋房舍，谁也不能抢走。 等大家领取到了良田和房舍后，安心耕种下来、修缮房屋，养儿育女。来日必定可以再次兴旺起来，能够顺利渡过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什么？到了豫州就能领到良田和房舍？” 数千百姓再次震惊起来，露出万万不可思议的神色。 对他们而言，此事若是真实，真不亚于惊天动地的大善之举，可称圣人。 在人群中间，有一个为富不仁的中年商人。 此人从头到尾也没吭过声，他此次前来，只是探听一下消息，也好早做一些安排。 现在听到王莽这等言语，不由心神一动，排众而出，站在最前面，沉声问道：“王莽大人，不是草民不相信大人。只是大人您送田、送房、送钱此等手笔和魄力，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做过。我等一无钱财，二无大能，不知大人您为何要如此安排？草民还请大人说个明白。” 站在王莽旁边的陈崇见得此人站出来质问，脸色一沉，眼中杀机流露，对着王莽介绍道：“王少爷，此人名叫胡万。颇有钱财，是颍川城的一个富商，经营布匹、茶叶生意。为人小肚鸡肠，时有做些坑害百姓之事。” 王莽点点头，对着这个中年商人笑道：“你叫胡万是吧？呵呵，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也问到了关键。 我为什么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帮助百姓呢？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傻。你可知道，我从青州来到此地，一路上散出去了多少银两？足足三万多。那些人和我素不相识，毫无干系。甚至他们拿了我的钱财，现在到了哪里，我都不知道。 但是，我的钱财又是从哪里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都是从百姓身上得来的。俗话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此举才是圣人之道。 我妻王氏静烟时常和我说，她以前受到过不少百姓帮衬，希望我能替百姓做点什么。因此我此举也可以算是替我妻还个愿，感谢当初帮助过我妻子的那些百姓。 胡万，你之平生，我素有耳闻。你家财万贯，乃颍川之数一数二富商。然而，你虽有大量钱财，却不曾做过一件有利与民的善事。当然，你做不做善事都是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 但是，你不仅仅是不做善事，恶事更是做了许多。在你的那些买卖当中，有不少是坑害百姓的。甚至还有几个家奴，更是嚣张。 本来我开始也想没收了你的钱财，散发给百姓。但我念你起家也不容易，因此才不曾对你有任何言语，也不曾去劝说过你。 现在趁此机会，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不可去豫州，我颍川将士也不会庇佑你一家安危，除非你愿意拿出一些家财充当军费才行。若是你现在离开颍川，投奔其他城池，我也不会阻拦，全凭你自己做主。” “你...” 胡万脸色一变，心里大惊。 此刻离开颍川，且无将士护佑，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 甚至可以说，只要一出城门，保不定就要被那些饿昏了头脑的逃难百姓抢个精光。 他深深知道，一个人在频临死境的时候，什么样的疯狂举动都能做的出来。 权衡再三，胡万觉得还是破财消灾的好，没必要真弄得家破人亡，于是跪地道：“王大人，我愿拿出一半家产钱粮出来支援颍川将士抗敌。还望王大人能够护佑我一家老小，顺利抵达豫州安顿。” “好！” 王莽大喜，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胡万，你捐赠出来的钱财，我不会私用一分，将会全部用来接济城中百姓，充当路途资费，并一一登记账目。等你到了豫州后，我自会将账目交给你和其余百姓查验。” “多谢王大人！”胡万起身，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王大人，我这就去安排钱粮送来军中。” 有了此人开头，其他一些做贼心虚的富商也都纷纷站了出来，开口表示拿出一部分钱财出来充当军费。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李忠八路大军杀来，自己投奔到周边城池去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有彻底离开禹州地界才行。 然而，要想现在毫发无损顺利离开禹州，真可谓是难如上青天。家产最少也要折损九成，甚至还说不定性命不保。 至于投靠李忠，他们更是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李忠若是攻破了禹州，还需要富商投靠干什么？直接全部掠夺不就完了？ 王莽早先留有盛名，深得许多百姓信赖。因此这些富商也都觉得前往豫州，投靠王莽叔叔虎威将军王先至的地盘才是最为保险。 其余诸多穷苦百姓身无长物，只得家中有青壮青年的出青壮青年，有铁具的把铁具拿出，打造兵器。 一时之间，数千百姓皆都动员起来，广传消息，把整个颍川城数万百姓的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 待到百姓们全部散去，王莽才对着陈崇道：“陈崇大人，明日交战之事，你可安排妥当？” 陈崇回道：“启禀王大人，我以安排两千三百余人驻扎在了城外祁阳山。此刻城中基本空虚，仅仅只留下了数百将士维护秩序。” “两千三百余人？” 王莽叹气道：“看来此一战，定然颇为艰难。陈崇大人，那些参战将士，你可一定要把他们各自的父母亲人登记下来。若是他们不幸战死，定要优先抚恤。 等到了凌晨时分，可先令这些维护秩序的将士护送城中百姓离去。而后我们率领剩余将士，以及补充进来的青年壮丁前去征战，充当断后。 此事我们定要阻挡李忠杀来，保全百姓平安。只要我们顺利完成了此事，然后宣传出去，定能赢得天下苦难百姓响应，可增底蕴。” 陈崇苦笑道：“王大人，此事怕是有些艰难。不说此去豫州千里迢迢，路上多有流寇劫匪骚.扰。单单说阻止李忠大军，此事也是千难万难。” “此事我岂能不知？”王莽回道：“只要战过一两场，阻挡了李忠大军几日功夫，等百姓们都走远了，我们就可以撤离了。 你且想想，若是我们放弃城池，单单只带着将士离开，将会有什么后果？天下百姓还不得都说我们没有仁义么？ 当年刘皇叔护佑百姓一起渡江逃难，躲避曹丞相追杀，我为何效仿不得？刘皇叔当时若是没有那样做，他又岂会赢得天下共同敬仰的仁义名声？没有名声，他即便是有千古诸葛孔明相助，又岂能建立起来基业？我现在之所以要保百姓前往豫州，正是要做刘皇叔第二呢。” “刘皇叔？曹丞相？千古诸葛孔明？” 陈崇一愣，双目呆泄，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些人到底是谁，不由问道：“王大人，您所说的刘皇叔他们是谁？下官才疏学浅，委实不知他们到底都是哪位名人。不过王大人您的这个想法的确是妙，有了名声，日后也好行事。” “呃...” 王莽顿时哑口无言，有些尴尬。 刘皇叔、曹丞相、诸葛孔明乃是东汉末期人物，现在还都没有出世。只能等到两百多年后才能出现，他却是不知怎地解释。 干笑了两句，王莽回道：“这些人都是古书.记载的人物，你不用在意。现在民心已经调动的差不多，你可前去准备，把那些投军来的年轻人和富商送来的钱粮处理好。等子时过后，百姓完全撤离，我们就去前线叫阵李忠，拖住他的手脚，看看他究竟有何玄妙。” “是，王大人，下官这就去督促办理！”陈崇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