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今日藏剑阁一行自然不只是去看看宝剑武器那么简单,这会儿的午宴才是正题,商玦没说走或者不走,只看向朝夕,“你想去吗?” 霎时间,朝夕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朝夕若说不想,商玦定然不去,可若真是那样就未免…… 朝夕平静的点了点头,“自然要去。” 商玦上前拉住她,等她披上了斗篷便道,“好,这就走吧。” 说完便护着她腰身带她出了门,卫垣和卫诗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沉默无语的往午宴之地的秋水苑而去,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许多次,等到了秋水苑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今日的秋水苑竟然格外的热闹,朝夕不知发生了何事,商玦大眼一扫眯了眸子。 “今日,有新客来。” 朝夕听到了客人们等在门外的声音,她知道,不仅是新客,还是贵客。 因是别人都没进去,朝夕几人也都站在了路口,朝夕正在想今日到府中的会是谁,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尖细的嗓子喊,“段夫人到,三公主到,五公主到,九公主到——” 微微一顿,那尖细的声音紧接着再度响了起来! “四公子到,七公子到!” 忽然到了这样多的公子公主还有一位夫人,虽然并未说来自哪国,可朝夕还是瞬间便绷紧了身子,她的手刚一动,被商玦猛地一把攥住,商玦将她揽入怀中,生生将她指间的寒蝉放回了袖中,朝夕牙关紧咬,让她久等的蜀国王室终于到了! ------题外话------ ~o(_)o~没万更粗来,请组织高抬贵手莫打脸……我明儿争取!/)o~没万更粗来,请组织高抬贵手莫打脸……我明儿争取! 第088章 手疼不疼 “段夫人到—— “三公主到,五公主到,七公主到——” “四公子到,七公子到!” 宦官尖细的声音好似钝刀一般割磨朝夕的耳膜,她下意识的去摸袖中的寒蝉,脑海之中却陡然浮现出那本来已经有些模糊的画面,巍峨城楼,凄寒冬夜,巴陵王殿的辉煌灯火距离他们越来越远,厚重的宫门在她眼前无情的关了上,黑沉沉的苍穹下,两个纤细稚嫩的身影蹒跚没入无边夜色,渺小的好似两只能被人随时踩死的蝼蚁…… 握刀的手指节泛白,若非那一张罩在最外头的大手,朝夕几乎要隐忍不住。 商玦将她揽入怀中,大手紧紧扣住她腰身,一低头,热气呵在她耳后嫩处,“一个夫人几个公主公子而已,你这样就沉不住气了?” 朝夕呼吸一轻,瞬时回了神,商玦在她耳畔低笑一下,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中,“乖,别忘记你现在是孤的未来夫人,蜀国的一切暂且都与你无关。” 在场之人全都知道朝夕的身份,许多人眼底露出兴味来,似乎等着看好戏,待转过头搜寻到朝夕的身影,却发现朝夕正依偎在商玦怀中亲密低语,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这些新客的影响,难道这位蜀国公主当真一点不在乎?! 众人疑惑沉沉的时候,六位新客陆陆续续的入了众人视野。 走在最前的女子一身紫色宫裙,雍容华贵气度非凡,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的风韵,一颦一笑皆带着娇媚又慑人的贵胄,最叫人瞩目的是那一双含情的丹凤眼和左眼角下的朱红泪痣,谁若与她四目相对,无端端就要被勾了魂,此女年不至三十,容颜只是上乘,叫人心折的却是那身贵胄风情,看到来人,几乎不用洛舜华介绍众人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公主们年纪轻轻不可能有这样的风情,此人便只能是那个宠冠蜀国后宫的段夫人了! “夫人,这边请……” 洛舜华是从府门处将几人迎进来的,那恭敬的态度似乎比对待其他诸侯王室的客人更甚,实在叫人大跌眼镜,外面传言淮阴侯府和蜀国王室不睦,看起来那传言并不实。 段夫人全名段凌烟,和当今的蜀国段王后同出一族,而今的蜀国王宫更是被段王后和段夫人一同把持,几乎没有别人伸手的余地,段凌烟缓步走近,哪怕前面贵客众多,她略带两份孤傲的目光也谁都没有看,又往前走了两步,她忽然脚步一顿。 段凌烟目光一抬,忽然看向了一个方向。 远处的路口廊檐之下,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正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一起,段凌烟只看了一眼,而后便面带薄笑入了秋水苑的院门,跟在她身后的是三个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三人容貌姣好仪态万千,却又各有不同,第一人清傲贵气,第二人活泼灵慧,第三人走在最后,大抵没见过什么世面,此刻神色略有两分紧张畏缩,没有前面二人引人瞩目。 三人之后又跟着两位男子,走在前的那人一身黄色锦袍步履沉稳神态倨傲,走在后面的那人一身褐色大氅脚步轻松笑意飞扬,二人一前一后出现,洛舜华一边招呼着新来的几位还得招呼其他人,前前后后忙的额起薄汗,半晌才将大部分人请进了屋。 眼看着人都陆续进了秋水苑,一旁的卫诗不由看向朝夕和商玦,“殿下,咱们该进去了。” 商玦扔搂着朝夕,安抚的在她腰身处紧了紧。 朝夕本来就不喜欢对人示弱,适才那会儿是因为克制不住才露了破绽,眼下自然背脊一直毫无异色,商玦看着她这模样微微一笑,带着她朝秋水苑而去。 “殿下快快请进,就等您了……” 刚走到秋水苑正厅门口洛舜华便迎了出来,他的动静很大,瞬时间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出来,看到商玦,自然也能看到商玦臂弯之中的朝夕,朝夕眼上敷着丝带,十分明显的感受到了几道不善的目光,她唇角微弯,越发坦然的靠进商玦怀中。 “殿下,这边请……” 洛舜华引路,因是今日来了新客,别人的位子多少有些变动,唯独商玦的位子依旧没变,商玦慢行至左上首,先扶着朝夕落座之后才坐了下来。 屋内几乎所有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一大半是为了看好戏。 商玦在桌案底下攥住朝夕的手,神色平静。 一抬眼,在他对面坐着的赫然便是段凌烟…… 段凌烟极具诱惑力的目光在商玦身上盘旋,哪怕洛舜华在主位上说起了冠冕堂皇的欢迎之词她也不曾注意,商玦察觉到段凌烟的目光,毫不躲避的与她对视,待段凌烟看到商玦眼底深不可测的平静眉头微微一簇,随即转过了目光去。 “侯爷,淮阴侯府的试剑大会三年一度,今年更传闻将有名器现世,本夫人奉王令而来,除了贺侯爷的试剑大会,顺便,也是为王上赏赏名器。”段凌烟语声清灵好听,却又有种上位者的威慑力,微微一顿,她又道,“淮阴虽然在蜀地却离巴陵路远,诸位贵客来了蜀地王上未能一一亲待之,王上对此十分自责,特命本夫人为诸位备了薄礼以示心意。” 在场众人许多来自王室或是代表王室,除了试剑大会,哪怕是蜀王继位大婚也未能有如此盛况,实在是叫蜀王十分无奈,然而国家政治却不能不顾,由此才备了礼物以求人心,话音刚落,段凌烟拍了拍手,门口处顿时涌入数十个身着粉衣的婢女来! 这些婢女每人手中都抱着数个礼盒,每至一处便放下一个,虽然是在送礼,可这样的送礼还是在场众人第一次见,不由都哭笑不得,最后才到了商玦和洛舜华此处,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在了商玦面前,商玦连眼波都未动一下。 段凌烟在对面看的清楚,不由一笑,“世子不打开看看吗?” 未曾介绍身份,可段凌烟却知道商玦是谁,商玦半分都不意外,看了段凌烟一眼,口中语气平静道,“夫人的礼物,一个时辰之前孤已经收到,相比之下,那份礼物重的多。” 段凌烟眸光一闪,看到商玦被包扎的手面上沉稳终是一破,她定了定神,忽然看向商玦身边的朝夕,轻轻一笑,她语声淡淡的道,“这份礼物,或许有人会喜欢。” 商玦眉头微扬,对着那礼盒抬了抬下颌。 身后云柘见了,当即上前将那礼盒打了开—— 盒盖掀起的瞬间,商玦的目光顿时凝住了,他攥着朝夕的手忽然收紧,连呼吸都轻了一分,云柘在后面看见了盒子里的东西,神色亦是一沉,这二人片刻间的变化哪怕看不到朝夕也能感受的到,她眉头微微一皱,问,“什么礼物?” 商玦把她的手攥的发疼,可却是未答话,他猛地抬眼看向段凌烟,语声骤然沉了下来,“这就是你的礼物?得蜀王宠爱,并不代表在孤的面前也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你的意思?是蜀王的意思?还是你们段氏王后的意思?!” 商玦问的急骤,瞬间连室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四周的觥筹交错顿时停下,洛舜华满头大汗的看着商玦和段凌烟,他怎么都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就要出事!他伸长脖子往那锦盒之内看了看,实在是不知道段凌烟到底送了什么让商玦如此震怒! 段凌烟却只是摇头一笑,“实在是不知殿下怒从何来,大公子已经消失了八年,莫说是做为亲妹妹的,便是我们这些旁观之人都觉的于心难忍,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让大公子做个漂泊在外的孤魂野鬼,眼下入了蜀国王室宗祠,总归……” “你说什么?!” 段凌烟的话未曾说完,朝夕忽然厉声打断了她,朝夕浑身发抖,虽然眼不视物表情被遮去大半,可谁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愤怒,这话问完,段凌烟仍然面不改色,她看着朝夕,定声道,“蜀王已经知道你从赵国离开到了燕国,亦知道你和世子一同到了淮阴侯府,这锦盒之内的乃是将大公子奉入宗祠的谕旨讣文,还有追封……” 只有死去的人才会被奉入王室宗祠,讣文昭告天下,再加追封以示尊荣,若真的有人死了这样做无可厚非,可在场许多人都知道朝暮只是失踪而已,失踪的公子或许还会回来,可一个被送入了宗祠的公子可在没有回来的机会,当然,也就没了争取权利的机会! 朝夕的身份众所周知,谁都知道她为王室所不容,可没想到如今有商玦在册蜀国王室依然这般做为,这所谓的礼物不是对她这么多年的委屈进行封赏安抚,竟然送来的是个灵位讣告,所有人都以为朝夕会怒不可遏的失控,可没想到,朝夕只是笑了笑。 “你们以为……哥哥死了?” 她的话语极冷,又因为带了薄笑,莫名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段凌烟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坐在她身后席案上的女子竟然当先开了口,“八年杳无音讯,怎么不是死了?哪怕是被贬斥成卑贱的奴隶也该遵从王令,可凤朝暮竟然敢逃离流放之地,他死了倒是好,否则,还是罪人一个,你应该庆幸他死得早。” 清冷的语声带着一股高高在上之感,说出来的话更是恶毒的不留情面,一身青衣,一张冷傲的脸,一双写满了不屑的眼,朝夕瞬间就猜出了来人是谁,她冷笑一声,忽然猛地一扬手,谁都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手,只见桌案上的锦盒骤然飞起,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那说话的人砸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声惨呼就已经响起,锦盒重重的砸在那说话之人的脸上,纤细的身影被砸的直接朝后仰摔了过去,这变故来的突然,室内顿时一乱,朝夕收了手,语声悠扬的道,“这份礼物我们收不起,讣告?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风朝夕!你放肆!你竟敢……” 对面不知是谁懊恼的低斥一句,后面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个侍婢手忙脚乱的叫人扶起来,一看,那张脸青紫一片还在流血,轻则没有半月好不起来,重则怕是毁了! 段凌烟眉头紧皱的看着商玦,“世子殿下,这样恐怕不太好。” 商玦面不改色,一把抓起朝夕放在桌案下的手,温柔的道,“手疼不疼?” 第089章 噩梦咬肩 谁都没想到竟然是朝夕当先撕破了脸! 蜀国王室的恩怨在当今这个世道也不算奇怪,王室的姓氏并不能给人永远的荣华富贵,一切都还要看个人的命数,朝夕无疑是命途坎坷的那个,可如今朝夕身边站着商玦,便一切都不一样了,三公主凤念幽只说了几句话就被打了脸,而显然,商世子对此乐见其成,燕国可以和赵国作对,可以对晋国出兵,又岂会怕一个小小的蜀国。 眼见得对面商玦握着朝夕的手温柔相问,便也证实了外面事关“幽鹿玦”的传言是真,这一下,莫说是段夫人,就是蜀王在此都不敢怠慢了! “风朝夕,你给我……” 三公主凤念清哭着低咒了几句便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五公主凤念景当即大怒,一句话还未说完,段凌烟先举起了手,她回头朝两位公主看了一眼,漂亮的丹凤眼之中闪出两分无奈,“你姐姐伤了,带她出去看看伤势吧。” “可是夫人——” 段凌烟眉头一皱,“你想看着你姐姐毁容吗?” 凤念景眼底闪过不甘,恨恨的看了朝夕一眼还是带着凤念清走了,段凌烟看了一眼坐在最后被吓得面色微白的九公主凤念依弯了弯唇,“还是你乖些。” 凤念依僵硬的扯了扯唇,看都不敢朝朝夕那边看! 好好地一场午宴忽然演变成了一场闹剧,且还是蜀国王室的闹剧,主位上的洛舜华面色煞白大汗淋漓,看看朝夕和商玦,再看看一边的段凌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管是哪一方,他这个时候都不能得罪,相比之下,还是段凌烟从容自在的多,她面带薄笑的朝周围看戏的众人抱歉的摇了摇头,口中语气坦然道,“真是对不住了,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几个小辈年纪轻火气大,大家不用理会,继续用膳,继续……” 怪倒是能成为蜀王最宠爱的后宫宠姬,除了段王后的扶持,段凌烟自己的手段魅力也不可小觑,在这等场面之下她竟然还能如此淡然,且几个公主竟然对她都有些敬畏,其他人都自诩身份,也不好总盯着别人看,没一会儿,厅内的气氛再度活跃起来。 段凌烟端起酒盏轻轻一抿,又看了看那摔在地上的锦盒,微微一笑看向朝夕,“王上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到了,你不愿理会也没有关系,虽然被贬斥的没了公主之位,可你还是姓凤的,若你想回巴陵,我可以代为向蜀王传达,嗯?” 任是谁听到这段话都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段凌烟是段王后的人,便是个傻子都能看出她和朝夕的立场是对着的,可她却能将假惺惺的话说的如此自然贴切,这个女人的心性果然非同常人,而朝夕虽然是蜀王之女,可如今连向自己的父亲求情都要借助别人之手,也实在是叫人感叹王室凉薄…… 朝夕的手正被商玦握在掌中轻轻**,那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应,想挣扎,商玦却握的更紧了,她正皱眉,商玦已经开了口,“谁说她要回巴陵?” 段凌烟一挑眉,“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商玦微微一笑,语气十分温柔,“待试剑大会结束,夕夕会随孤归燕国,至于蜀国巴陵……大厦将倾,不去也罢,蜀国的这一趟浑水,孤就不带夕夕淌了。” 段凌烟眉头一皱,“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商玦唇角微弯,再不多言一句,段凌烟眉头皱的更紧,其他人听到这话面上也不仅露出了深思,帝国的情势已有变化,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可底下却早已暗流汹涌,蜀国虽然位于五大侯国之列,地位却并不稳固,而这个世道,是弱肉强食的世道。 眼看着二人之间的对峙终于结束,洛舜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举杯道,“淮阴侯府剑阁多年未开,里头放着的都是历代洛氏族人的心血,今日得如此多的贵客莅临,委实让洛某与有荣焉,洛某敬诸位一杯。” 众人都频频举杯,唯有商玦未动身前酒盏,商玦不饮酒天下皆知,且身份摆在那处,倒也无人敢怪罪,一片安静之间,段凌烟再度开了口,她先是悠然一笑,直笑的洛舜华手一抖,不知道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谁知段凌烟只是语声悠哉的道,“侯爷阁中的宝器又怎能比得上二月初七的那件苍琊?王上说苍琊乃是洛氏的不世重器,是一定不能错过的。” 淮阴侯府二月初七有新剑问世,许多人都还不知道新剑叫什么,可如今段凌烟就这般大大咧咧的将新剑的名字说了出来,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顿时让洛舜华皱了眉,他看了看商玦受伤的手,又想到商玦适才说的“礼物”之言,顿时有了几分明白,不由得抿唇一笑,“王上素来眼光极好,等到二月初七,洛某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段凌烟见洛舜华并不打算遵蜀王的意笑意微冷,随即道,“现如今西戎正和帝国打的正酣,诸国都不得不防患于未然,这次,侯爷只怕会盆满钵满。” 洛舜华眼底露出两分幽芒,“洛氏只是手艺人,全凭诸位看重罢了。” 段凌烟一笑,忽然转头看向了室内一人,笑音袅袅道,“听闻离国也有许多铸剑大家,此番不知有没有和侯爷的匠人切磋一番?本夫人倒是很想看看……” 段凌烟不笑之时一张脸莫名威慑,一旦笑起来整张脸便都带着魅惑,那颗眼角的朱砂痣则更是能蛊惑人心,她直直的盯着君冽,那份准确找到目标的笃定让在场众人心惊! 她一个蜀王宫的妇人,是怎么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认出了半分风头都未出的君冽呢,不说旁人,便是君冽自己都有些心惊,细长的狐狸眼眯起,君冽笑的风流多情,“夫人既然想看,君冽自然不会扫了夫人的兴,等午宴之后,本公子可随夫人走,夫人想看多少,本公子就给夫人看多少,夫人觉得如何?” 君冽这话说的极为暧昧不清,在场许多人都皱了眉,这位离国公子的风流名声在外,可却不该对一国夫人如此大胆,本以为段凌烟定然会发怒,谁知她只是了然一笑,道,“没有神兵谱,想来离国的铸剑术也不过尔尔,比起公子,本夫人对那神兵谱更感兴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