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
凤念蓉动了动唇角,还是点点头,“那好,我们先走。” 说完话凤念蓉当先和那叫嫣儿的往正殿之后的兰园走去,其他人看看凤念蓉,再看看朝夕和商玦,再看了看孙岑和凤钦,不能再站着不动,只好也跟着朝兰园而去,可是看得出来,所有人都以为商玦才是此番的主角,可没想到这主角如此心不在焉。 “夕夕,你跟我来。”商玦牵住朝夕的手,不由分说拉着她朝长秋宫左后方的回廊上走去,那是去刚才朝夕和孙岑所在水榭的方向,却又不是完全同一条路,经过去往水榭的那条岔路口,商玦却并未走向刚才那水榭,反而从旁边的一条石径上走了过去,朝夕清楚的记得,那条路的尽头也有一处小型的兰园,放着的都是孙岑手中极其珍贵的品类,朝夕一直被他牵着手,微微落后他半步,这时眸一抬就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只见商玦仍然是闲庭信步熟门熟路,朝夕眉头一皱,商玦不可能对长秋宫的路都如此熟悉—— 商玦拉着她走,却未说话,朝夕回头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这才淡声道,“殿下真的不过去看看吗?今日安排都是为了殿下,殿下不可能看不出。” “既然今日的安排都是为了我,你为何还来?” 商玦答的随意,却又好像这话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朝夕一问他立马就找到个档口说了出来,朝夕被这话一堵,轻嗤一声,“我来看看父王为我准备了哪些姐妹。”她瞟了商玦一眼,“今日这些贵女都是来自段氏朱氏杨氏这些大族,各个品貌无双。” 商玦脚步未停,回头看一眼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朝夕挑眉,“这些都是最好的媵妾人选……” 商玦弯了弯唇,“那你是要帮我挑一挑?” 商玦仿佛是在笑,可是朝夕敢肯定那笑意绝对是冷笑,这情绪在商玦身上实属少见,朝夕不由的抿了抿唇,这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已近了那处兰园,因为孙岑最为喜爱的,兰园门口尚且有人守着,远远地看到他二人走来守卫面面相觑一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拦住,毕竟今日的赏兰并不包括这里的兰园,可商玦却又不是要去那兰园。 他目光四扫,忽然一个转身朝另一边的小路走去,那是一处假山,从阶梯上拾级而上只用走二十多步便有个小凉亭,商玦径直把朝夕带入了那个小凉亭之中。 “空谷幽兰,只需远观即可。” 二人进了亭子,朝夕便随着商玦的目光朝下面看去,这一眼便看到了兰园之中的景致,兰草翠*滴,星子一般的白蕊点缀其间,清风徐来,兰香也跟着萦绕在二人周身,走在兰草近前是一种体验,站在这里又是另一番观感,朝夕转头看商玦,便见他也转过头来看她,却是在看她肩头,“唐术说这两天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商玦拉着她的右手,朝夕闻言动了动自己左边肩头,几乎已经没有异样,“唐术用的药都是极好的,除了偶尔微痒以外基本上全都好了。” 伤口发痒便是在愈合,商玦又走近一步,“可有留疤?” 商玦的目光还落在她肩头,被那目光看着,朝夕不知怎么心中一跳,商玦的眸仍然深沉若渊,只是他眼底有可见的星光,有着无比的穿透力和热度,她分明衣饰齐整,可他那样看着她,就好像目光已经穿过她的裙裳看到了她*的肩头一般。 朝夕定了定神,“唐术说用药之后不会留疤。” 商玦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她眼睛,“那就好。” 稍稍一顿,他又道,“这两日我有事离开了巴陵一趟。” 朝夕皱眉,他的确有两日不曾出现了,只让唐术留在公主府。 朝夕抿了抿唇角,“你自去忙你的事,无需和我交代。” 商玦扬眉,“我没出现,你就不好奇我在干什么?” 朝夕挣开商玦拉着她的手,又将目光落在那片兰园之上,“你是一国世子,非等闲之人,每日要忙的事情自然不少,我若每件都好奇岂非太累?” 商玦定定看了她一瞬,忽的一笑,“那今日呢?” 朝夕眉心轻拢在一起,似乎在挣扎什么,见商玦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眉心皱的更紧,“今日怎么?总是有这一日的,父王这样做也没什么错。” 商玦“哦”一声,而后轻叹一下,“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他这语气就好像她十分介意这件事却不说出来似的,朝夕眨了眨眼,想说点大义凛然贤良淑德的话,却又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了,她表情复杂一瞬,到底是眯了眯眸冷冽几分,“父王对燕国用了很重的心思,这样做大抵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商玦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一句,朝夕疑惑的看着他,便见他看着她语气深重的道,“蜀王难道不知道让你顺顺利利做了我的世子夫人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朝夕微微一愣,商玦已近前倾身一把将她揽了住,头一低,唇就要落下来,朝夕呼吸一轻,下意识就要将手抵在他胸口,商玦倒是不强迫,只是在她咫尺之地停了下来,薄唇轻启,“不要动,她们在看我们。” 朝夕眉头微挑,“这是你说的解决方式?” 商玦弯唇,“这样怎么够——” 话音落下,朝夕唇上一热。 第097章 登徒浪子 “只有这样怎么够——” 话音落下,朝夕唇上一热,她和商玦本是面对面站着,围栏在他们身侧,可就在她一愣之时商玦落在她腰间的手一带,身子一旋,她整个人已被商玦紧紧的压在了围栏之上,朝夕眉头一皱,抬手就要推,可想到商玦所言的有人在看着动作却是一滞,便是这片刻之间,她唇已被商玦牢牢的擭了住,朝夕面上顿时一热。 带着莲香的气息就在她鼻端,这咫尺之地的距离暧昧旖旎又富含压迫之力,朝夕的呼吸都被遏制了住,商玦一只手揽着她腰身,一只手捧着她面颊,朝夕两只手要推又停在半空,不知所措的不知放在哪里好,商玦眼尾露出点笑意,将她的手拉在了自己腰上。 水墨华袍之下的腰身劲瘦又暗含力量,是朝夕从未感受过的,她略有迟疑的将手臂收的紧了些,想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些,她表现的僵硬,商玦却比她从容的多,唇瓣相抵,磨砂碾弄,他微微闭了眸,面上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愉悦占据,见朝夕呼吸都停滞他喉间轻笑一声抬手在她脸侧轻捏了捏,朝夕的唇就此分开,而他探舌而入,以一种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力度将她最后一丝理智碾的粉碎,朝夕轻颤一下,终于将眸子闭了上。 兰香和风而来,到她身边之时似乎带上了春日暖阳的热度,暖风扫过她全身,她挺直的背脊不由得软下来,商玦唇间有要命的甘甜,合着她鼻端的莲香一起将涌入她心底,朝夕心跳不断地加快,呼吸变得急促,眼前春花绚烂整个人如坠云端。 她从未如此失措,也从未如此心悸,更从未如此丰盈,他动作轻柔,仿佛深知她的每一点喜好总能恰到好处的撩拨到她又不唐突,这吻温暖而干净,旖旎又魅惑,朝夕不知不觉紧紧依偎在了商玦怀中,两只手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了他腰身。 吻到深处时,朝夕呼吸急促的轻吟了一声,这声音在她脑海之中回旋一圈她才如梦初醒般的睁开眸子,这光天化日之下,这兰园山亭之中,还是在别人的窥视之下,她竟然被他撩拨的意乱情迷……心中似嗔似怒,朝夕齿间一合重重的咬了商玦一下。 商玦轻“嘶”一声,这才留恋不舍的从她唇边退了开,一低头,朝夕眼角微湿,樱唇红艳,眼底翦水微漾,面上虽然并无变化,可她的耳朵尖却红透了,她便在如此情态之下瞪着商玦,商玦握着她腰身的手微微收紧,差点就要再压下去,可是他知道今日不能了。 一把将朝夕揽在怀中,商玦无视她身上暗暗推拒的寸劲儿轻笑出声,一边在她背脊轻抚一边在她耳边轻呼出口气,“怎么样?可还舒服吗?” 朝夕手仍然挂在他腰身上,闻言眉头顿皱,商玦平日里高高在上兰枝玉树,怎么看怎么贵胄清华,以至于撩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颇有几分违和,朝夕轻吸口气,但凡出自王室贵族的男子大都衣冠楚楚,谁知道暗地里如何形容,商玦既然是男子,自然不能免俗,她心中狂跳,想要推开商玦的怀抱心中却还记得有人在看着。 于是她皱眉低声问,“人可走了?” 说话之时的声音都不知比平日里冷清的声音温柔水润了多少,朝夕听着自己这声音也是微愣,商玦却在她耳边轻笑开,“还没有,咱们要多抱一会儿才能走。” 朝夕先在心中挑着眉头点了点头,随即却觉得哪里不对,她咬了咬牙,豁然将商玦推了开,转身一看,来这处山亭的路上方向上哪里看到一个人人影! ——这个人竟然在骗!她! 朝夕双拳一握,倏地转身看着商玦,商玦坦然笑着,“刚才真有人来,我们到一半的时候她们便走了,非礼勿视,她们这点礼数还是知道的。” 朝夕又回头一看,来路之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她自然也无法验证是不是真的有人来过,再回头去看商玦,却见他面上笑意愉快而明亮,全然不是平日里挂在脸上面具似的优雅从容,朝夕心头微微一动,看着商玦这表情片刻,心中那些龙章凤姿绝世无双的辞藻都不翼而飞,她看着商玦,忽然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心中的欢喜,面前的燕国世子卸下尊荣贵胄,仿若坊间小贩三十文的私货卖了三百文一般——占了大便宜! 朝夕银牙紧咬,她既然辨不出商玦所言真假,又拿什么理由来争论,她的确可以去问,可是若真的被人看到了而她还去问,岂非……尴尬至死?! 朝夕狠狠的皱了皱眉,就在商玦以为她可能要发作之时朝夕却只是一拂袖转身走了!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身影一路下了阶梯,商玦笑意更忍不住的从眼角眉梢透出来,他拂了拂胸前微皱的衣襟,快步向朝夕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并非是我骗你,适才真的有人过来。” 朝夕快步走在最前,商玦快步跟在后面,他语声含笑的解释,可这解释委实苍白无力,朝夕心底憋着一股子气,头也不回的一路疾走,商玦笑意更深,“啊,莫非是我看错了?凭我的眼力是断然不会看错的,夕夕,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朝夕脚步不停,看起来好像是气坏了,商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左侧去,转眸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夕夕,你如此模样倒让我以为你在害羞……” 朝夕的脚步霎时间停了下来,她停的太急,商玦差点撞在她身上,于是又轻轻将她一揽,唇角扬的越发高了,朝夕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你……太放肆了!” 朝夕心中笃定商玦适才十有*是在捉弄她,因此看着他的目光越发深沉,憋了半晌却不知说什么,只这样冷斥一句,商玦一手揽着她肩头一手举起来,“是是是,是我太放肆了,只是你这样怒气冲冲的出去,难免的会让人觉得我们之间生了嫌隙,如此岂非给了别人可趁之机?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可不能给我添乱啊。” 商玦语气温煦,朝夕却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咬了咬牙,“难道我们不是生了嫌隙?你如此……如此行事简直……简直不可理喻!简直……简直是登徒浪子!” 商玦笑意明朗,“是是是,我是登徒浪子……好了好了,你这样若是让蜀王看到了他必定要再准备十个八个贵女于我,你又不帮我,我该如何是好?” 商玦说这话一边将朝夕往自己身前揽,倒好像在诱哄自家闹脾气的小娘子,朝夕气死了,只觉得适才那一口咬的太轻,哪里还会与他站这么近,她一边推着商玦一边还要再痛骂他,商玦却忽然将落在她腰间的手臂一收,“嘘,有人来了……” 又用这一招?!朝夕眉头大皱怒从心起,一把就将商玦推了开,这次她用上了力道,商玦无防备之下被她推的后退一步,朝夕眼神凌厉的斥道,“你以为我会再信你?!” 商玦笑意无奈又宠溺,叹息的摇了摇头看向她身后。 还在演?!朝夕看着他那浑然天成的表演恨不得与他动手! “世子殿下,二姐姐,你们这是——” 猝不及防的,一道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朝夕气呼呼的表情一滞,整个人瞬时愣了住,她背对着来路,哪里看得到是真的来了人,而刚才情况混乱,她的耳力亦不比平时,竟然真的……真的来人了。 商玦眼底的笑意简直要溢出来,朝夕强自克制,可她面上每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被他收入眼底,他将她的尴尬惊异看了个全,心中简直要乐上了天,她在不信任的人面前从来守礼循规蹈矩,在信任的人面前又是本来的冷傲模样,她何时如此失礼过?!且还被人撞见了……商玦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这一次朝夕没再将他推开…… 商玦半揽着她肩头,笑着道,“刚才教了她两招,她在与我试练。” 试练……亏他想的出来,听上去却也还算合情理,朝夕心中微松,换上一副寻常的表情转过了身来,目之所及,凤念蓉带着几位贵女并着另外三位公主一堆人都站在来路之上,却不知是为了寻商玦而来还是为了寻那小兰园而来的。 商玦的话并未完全打消她们的疑窦,几人眼底仍然浮着几分疑惑的看着他们。 商玦又弯了弯唇道,“小兰园就在前面,直走便是。” 也没问人家要去哪里,却是直接给人家指了路,凤念蓉一行人听到他这话真是连不去小兰园都不好意思说了,略一迟疑,只好点了点头从她们身旁走了过去,商玦低头看着朝夕复杂的神色微微一笑,“我们是回去寻个地方坐下,还是继续试练?” 朝夕手肘一抬,一个重重的肘击落在了商玦肋骨上,商玦呼吸一重,可看着她的目光和面上的笑意却是半分微变,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打吧你打吧你随便打……朝夕抿了抿唇心底有些无力,可就算这样今日的他也实在是……朝夕转过头去不做声,脚步一抬就朝前走去,商玦却一把将她拉了住,朝夕眉头一皱,回头怒瞪着商玦。 却不想商玦却道,“夕夕,明日是庄姬公主的生忌,你可要去祭拜?” 朝夕一怔,心底的怒意豁然就全消了。 第098章 心头之好 “阿岑,你刚才和朝夕说的如何了?她怎么说?” 所有小辈都离开了,正殿之内只剩下了孙岑和凤钦,孙岑正煮着茶听到凤钦如此一问,不由的唇角微弯,“公主殿下深明大义,自然是认同的。” 凤钦呼出一口气去,接过孙岑递上来的茶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孤如此也是为了她,总不能让她去了燕国一点帮衬都没有,只是商世子那里……” 凤钦喝一口茶,眼底现出两分忧色,“只是看商世子的样子似乎并不敢兴趣。” 孙岑眸色微深,又笑笑,“说到底这只是习俗,难道王上真的想让别人分走摇光公主的宠爱?世子殿下那样的人,若是能简简单单被女色蛊惑,也就不是他了。” 凤钦不由的点头,“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今日这一场算是白忙活了。” 孙岑摇着头开解,“王上着急什么,春日宴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世子殿下必定是要来的,总能看到您想让他看到的,今日世子殿下眼底可只有摇光公主。” 凤钦闻言眉心微蹙,“说来也是奇怪,世子对朝夕实在太用心。” “这样岂不正好?”孙岑笑着看了看外面的景致,“世子殿下对摇光公主用心才好,摇光公主自小流落在外,必定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眼下得世子殿下如此良配,便算是老天爷对她的眷顾,何况如此这般对蜀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朝夕流落在外多年,凤钦心头不由得一重,说到底,当年朝夕被贬斥离开巴陵还是他下的令,他是朝夕的亲生父亲,不论怎么算这件事他的责任最大,可是当年朝夕命格那般凶煞,朝堂之上一片上奏浪潮,起初他也是护着的,可是后来…… 后来宫里鸡犬不宁,再加上南边战败,他一时没有顶住松了口,再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以为送去淮阴就是最好的,那时候钦天监的术士还算过,淮阴位主紫薇之北,能消凶煞之气,他曾想过风头过了便将那一双庄姬所出的儿女接回来,可是到后来,到后来不知怎么就慢慢的忘记了,再然后,就是蜀国战败与赵国,赵国要了朝夕…… 先是被贬斥出巴陵,再是当做质子送去赵国,凤钦眼底露出些不忍,可是,可是怎么样也不能怪他,谁让她那时候命格凶煞影响了蜀国的国运,何况她本就是逆生之人,逆生便是不详,凤钦握紧了茶盏,脑海之中却冷不防的响起那日姬无垢的话。 人的命格是极难改变的,当初她的命格凶煞让蜀国动荡不安,那么如今呢? 如今不管朝夕命格多凶煞也不会怎么样了,有商玦在,命格凶煞又如何,可朝夕真的命格凶煞吗,命格凶煞又岂会碰见商玦,还有那幽鹿玦……凤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当年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他有些迷蒙的看着孙岑,“阿岑啊,当年的事……” 孙岑也看着凤钦,见凤钦这般神色,虽然他没说明白当年的事指的到底是什么事,可孙岑却好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几乎没有半点迟疑的道,“当年的事王上也是迫不得已,毕竟钦天监言之凿凿,外朝之上又是一片讨伐之声,王上不那般做也不行。” 凤钦听着这话心底顿时舒坦多了,看着孙岑的眼神也越发温和起来,他就知道孙岑是最懂他的,孙岑一边给他斟茶一边又道,“只是妾身如此想,世子殿下和公主心中……” 她这话意味深长,听的凤钦心头一跳,朝夕四岁母亲刚死就被贬斥出去了,虽然她那时候年纪小,可不代表她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她心底会不会真的埋下什么嫉恨的种子?凤钦眉头紧皱,孙岑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继续道,“世子殿下不知道当年朝堂之上是何种局面,公主那时候还小也不知道,就只知道是您下的命令,难免的容易产生误会。” 凤钦心头一跳,不由的道,“可是当年是钦天监先测算出了朝夕命格凶煞,外朝又有段祺那一帮外臣上奏,不得已之下这才将他们送去淮阴的。” 话音落定,孙岑还未说话,凤钦的眉头先皱了起来…… 是了,那时候就是段祺,段氏牵头,这才有了后面的贬斥,再然后段锦衣成为王后,段氏便更加如日中天,现在想来,朝夕朝暮都是嫡出,若是朝暮还在,凤垣再如何厉害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凤钦眉头越皱越紧,没了一点喝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