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周致可不想豪车相送遭人嫌话，传出什么女大学生被包养的丑闻。

    由于有了贺晓风的相送，周致觉得时间不算太晚，差不多还能赶到demon。

    迟到可比缺勤好多了。

    还好海大附近出租车还是很多的，周致很快就打到了车。

    ★★★

    等周致赶到demon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十几分钟。并且非常不幸地被刘姐抓到了。

    刘姐一看到她就冷哼一声，“周小枝，这才多久啊你就迟到，了不起啊，不想干就早点说”，说完一眼也不看周致，扭着腰就往休息室走了。

    周致只好一路跟着赔不是，端茶倒水做小伏低状，过了好一会儿刘姐才又开始说话。

    “行了行了，来这好几天了连句话都不会说，可没有小梅会来事儿。”

    周致看到刘姐掏出烟，马上拿起打火机帮刘姐点火。

    刘姐吸了一口烟，仰身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口烟，烟圈直接打到周致的脸上。

    烟雾隐隐约约，刘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周致。

    面前的女子不施粉黛，眉眼间还有几分青涩，看过那么多女人的她，自然知道周致是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就是不知道最后这朵花儿会被哪位爷采了。

    红颜祸水，不仅祸他人，更祸自己。

    浸淫社会多年，各种各样的事情她看得多了去了，也许不久，这双眼睛就会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的浸染的不再干净。

    看着周致微收的下颚，想起来她第一次被烟呛的咳嗽不止的样子。

    哼，看着没什么脾气，不过是谨小慎微罢了，主意大着呢。

    弹了弹烟灰，不过烟并没有熄灭，任烟雾缭绕上升。

    又想到刘东的话，罢了，自己也就是当个推手，最后怎样还是看周致自己的选择。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和缓了些。

    “这次罢了，你的活已经先让人去顶着了。”

    “多谢刘姐，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量你也不敢有下次。不过楼上缺人，你去那边帮忙吧。”

    “刘姐，”听到这里周致脸色一变，“我只在一楼呆过，楼上的事我也不懂，您看——”

    “怎么，今天的事要不是我担着，你觉得昊哥能饶了你？哼，现在是我求到你跟前了是不是？”刘姐眼神凌厉地盯着周致。

    “不是，只是，我来这就是帮朋友的忙，”周致反而冷静过来，抬起头直视刘姐，“我只是个服务员而已，分外的事我是不做的。”

    被周致平静的目光盯着，刘姐反而闪过一丝心虚，借熄烟的动作错开了视线。

    “只是普通的服务员而已，你想多了。今天真的缺人，不然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到楼上去？”刘姐语气略带嘲讽，“不过有些人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去找小雅，具体的事她会告诉你。”刘姐往后靠了靠，摆了摆手。

    周致知道没法再讨价还价，只好应下来。

    “等一下”，周致出门的时候又被叫住。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素面朝天的过来，不会化妆就去学。让小雅给你弄一下。”

    “知道了。”周致小心地关上了门。

    ☆、第 2 章

    第二章

    lost demon是海城名气最大的酒吧之一，人们一般喜欢称demon。

    刘姐全名刘英， 40多岁，是这里管人事的经理，世故圆滑精于算计，能镇得住这么大个场子自有过人的手段。

    昊哥，demon的主管，左脸有道三寸长的伤疤，行事手段颇为狠辣。据说是道上混过的，早年还被关过几年，这里的人都怕他。由于看不出年岁，见面都尊称一声昊哥。

    至于demon的东家，非常神秘，至今没有人知道是谁。只是据小道消息说，demon后面有北城的大人物罩着，后台不是一般的硬，所以一般没人敢轻易在这里闹事。

    demon一楼就是普通的酒吧，除了装潢好点、酒水的价格贵点之外，和其他酒吧没什么区别。但是楼上设有包厢，每个包厢的价格都贵的令人咋舌，但生意仍然好的火爆。

    并不是说dmeon的服务设施有多好，也不是那些来的人人傻钱多，而是因为这里的安保设施实在一流。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物，最不缺的就是钱，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隐私。

    demon的东家一开始就扬言，demon绝不泄露任何涉及顾客隐私，重要的是demon还真的做到了，至今没有破过规矩。如此一来，那些人更是对demon趋之若鹜。

    不过demon这种地方，只要有钱都能进来，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时常游走在法律边缘，钱权交易、权色交易什么的更是稀松平常。大家明里暗里都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上头都不管，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楼上的服务生工资待遇比一楼好多了，有些人一天的小费差不多是楼下一月的工资。当然楼上的服务生风险也很大就是了，必须事事小心，就怕惹得哪位客人不快。

    楼上的牛鬼蛇神，惹了哪位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刚才周致听到刘姐说要她去楼上帮忙，反应才那么大。

    周致不傻，楼上的都是大爷，要真是出了什么事，demon肯定不会保她。虽然不知道刘姐为什么今天突然非得要她去楼上，但是只要在demon呆一天，她就不能逆了刘姐。

    如果刘姐说的是真的，只是缺人让她去楼上帮忙，她要是不答应的话就真的把刘姐得罪了，以后在这里的日子一天都不会好过。

    刘姐说的“单纯的服务员”也没有太多的可信度，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说出来的承诺跟放屁一样，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会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致还是喜欢往乐观的方向去想。

    不是周致多心，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尽管楼上被传得那么可怕，仍然有很多人费尽心机想去楼上伺候。

    甚至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来，楼上有些女人和男人都是明码标价的。无风不起浪，反正周致是有些信的。

    周致就在酒吧一楼做服务生。周小枝是周致在demon的化名。这里的服务生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名，毕竟出了demon还是要正常生活的。

    周致对demon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她之所以在这里工作，还真只是帮朋友的忙而已。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

    半个月前，除了周致外，宿舍里其他的人都放假回家了。由于和林燕薇qq上聊得有点晚，周致凌晨2点才开始休息。谁知道还没完全入睡，就有电话打来。

    “思海中的波涛涛涛不息飞跃起

    心窝中的激情终于不可关闭起

    当初喜欢孤独要爱却怕交出爱......”

    歌声悠悠响起，节奏强劲的背景音乐，配上女歌手迷人的嗓音，唱出了那个年代独有的韵味。

    这是周致刚刚看的一部电影里的插曲，周致非常喜欢，不仅把它设成了来电铃声，这些日子里还时常单曲循环。

    所以铃声响了好大一会儿周致才意识到有人打电话。一看是周梅梅，自己一个村的老乡，赶紧接了电话。

    “周、周致姐，你一定，一定要帮帮我”，手机那边却是周梅梅的哭声。

    “梅梅，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先说清楚怎么回事，能帮的我肯定帮。”

    “小枝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求你。就是，就是阿杰他，呜呜呜……”

    在周梅梅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周知大约弄清楚了状况。

    周梅梅是周致同村的老乡，周家村里这几年就周致一个人考上了重点大学，其他大多数在初中就辍学出外打工了。

    周梅梅18岁，比她还小一岁，却已经在海城打工好几年了。周致去年来海城大学报到时还是周梅梅领着她和周父逛得海城，挺不错一小姑娘。

    开始两个人周末还总会聚聚，只是后来周致大学生活步入正轨，又是忙学习又是忙兼职；工厂里本就又忙又累，再加上周梅梅一年前谈了男朋友，空闲时间又忙着谈恋爱，渐渐地联系也就淡了。

    距离两人上次联系，已经有几个月了。

    这次的电话就是因为厂里有个男的对周梅梅动手动脚，被周梅梅男朋友看到了，一怒之下将人打成了重伤，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那个人家就在海城，出了事家人马上赶了过来，一张口就是10万。

    周梅梅两人就是普通打工的，哪有那么多钱，自知惹了事也不敢告诉家里人。

    其实医药费撑死了2万，只不过是看他们两个外地人好欺负罢了。最后还是工厂的老板出面，谈拢了，决定5万块私了。

    两个人把自己这一年来的积蓄都赔了进去，还是不够。为了筹钱，两人过年也没回去，又找了份工作。

    周梅梅本来就18岁一枝花，经人介绍很快就找到了份酒吧服务员的工作，收入算是很高。但是那种工作风评本来就差，往往招人误会。

    她本来是瞒着她男朋友的，但是纸包不住火，更何况是同住的两人。她男朋友知道后，死活不让她继续工作下去。

    然而辞职的时候却被告诉说过年不好招人，除非找到人替她工作到接班的人回来了，否则前面的工资就不给了。

    因为是口头招人，当时说一次性结清，根本就没有签合同，周梅梅两人也没办法。

    她对象的意思是宁愿不要钱也不让她继续在那里上班，他惹的祸他担着，不然就分手。

    但是周梅梅不行啊，工资加上提成差不多2万块钱，她对象挣得又不多，医药费还在那里摆着，有了这钱就不用愁了。

    可大过年的，周梅梅认识的人里就只有周致能帮忙了，于是就瞒着她对象找了周致。

    “周致姐，求求你帮帮我，他们说了，最多做到初五，就能找到人接班了。我们没有这钱不行啊，求你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周梅梅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也知道周致就是个穷学生，她爸爸一个农民供她上到大学不容易，周致又孝顺，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各种兼职挣学费生活费。

    她虽然是打工仔，但是出来好几年手头还是挺宽裕的，和周致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总是先抢着把账付了。

    “周致姐你看，我对象打了人这么大的事也没找你帮忙，要不是这次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求你。小枝姐，你帮帮我吧，要不这次拿到工资分给你一半！”周梅梅到最后说起了家乡的方言。

    “梅梅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说都不会要你的钱的。这样吧，我这里还有3000块，你先拿着。”

    周致也不能说工作不好让周梅梅辞职，毕竟她也没有2万块钱拿给她，海城的消费水平实在太高了，攒了这么久，她现在卡里也就才4000来块。

    “你告诉我地址，我这次帮你，不过下次真的不要做那种工作了，那里真的太乱了。”周致也跟着用方言安抚道。

    其实周致本来的打算是去帮周梅梅把之前的工资要回来，但是没想到她是在demon工作。

    林燕薇很久之前就想去demon那里high了，天天在嘴里念着demon，周致想不知道都没办法，自然也知道demon自己惹不起于是周致就只有接替了周梅梅的工作。

    周致在demon酒吧一楼里做一名服务员，除了基本工作外主要靠卖酒水拿提成。周梅梅在他对象的安排下另找了份工作，虽然薪水没这里高，但两人的矛盾算是解了。

    算一下周致在demon呆了也有小半个月了。demon的服务生每卖出一瓶酒，就能拿一成的提成。周致想着既然都答应帮忙了，就多帮一些。

    所以周致每天除了做好一个服务生的本职工作之外，就是想办法多卖些酒水。

    周致年轻漂亮，那些客人也都喜欢捧她的场。反正都是花一样的钱，买谁的酒不是酒，还能和美女说话，何乐不为之。

    再加上demon酒水本来就贵，一天下来周致拿的提成反而比基本工资还高。

    如果不是今天迟到这麽久，被刘姐抓住了小辫子，周致在demon的服务员生涯也不算太糟糕。

    已经到除夕了，想着只需要再呆四五天就可以离开，周致的心情又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