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节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闺女?” “很明显不是——”苏小南撇撇嘴,看姜玉莲变了脸,又伸手搂了搂她的脖子,轻声笑,“妈,都快过年了,咱们把以前不好的事都放下。多想想怎么欢度春节行不行?咱母女两个,好几年都没在一起过了,今年一定要热热闹闹!” “……行!” 快过年了,天气也越来越冷。 景城的冬天不下雪,却阴冷刺骨。 城市另一端的总统套房内,安北城把玩着一个锦盒,脸上半点情绪皆无。 那天离开石堡,他并没有返回基地,而是去了京都,拿到锁凤又辗转到了景城。 老薛等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羊入虎口,非得往景城来。 可跟在他身边的袁非却是了解的,“爷这是从我身上得了教训,知道了什么最珍惜,要好好守护了。” 老薛完全不理解,白他一眼,“你身上有什么教训?” 袁非垂头丧气,“痛失所爱!连为她送葬都不能,多遗憾啦!” 今儿上午老薛来景城时,袁非刚从苏薇的墓地回来,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不理解,其中也包括老薛。 他们当然不相信他所谓的“真爱”,只把这事当成他的调侃。 “行了,别扮情圣了。爷呢?”老薛问。 “喏!”袁非推开半掩的内间房门,“还在看那玩意!我猜,是想那女的了。天天睡不好,吃不好,牵肠挂肚的,也是可怜人——” 老薛瞪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训完了袁非,他慢吞吞走进去,弯下腰来,笑着说:“爷,有消息了。” 安北城慢吞吞放好锦盒,回头示意他继续。 轻咳一声,老薛谨慎地说:“安正泽确实不是三叔。” 这个事,安北城已经想到了。 能够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把锁凤给他,而且如今已经身陷囹囫的安正泽,当然不会是死神的三叔。 充其量他只是一个被三叔利用的人而已。 听老薛没话找话,他挑一下眉,“还有呢?” 老薛踌躇,“事情有点扑朔迷离呀!可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安北城面无表情,“你不是见过三叔?” 老薛苦着脸,“做咱们这行的,爷你还不知道么?谁真谁假,哪说得清?” 就跛爷自己,以前不也经常换着不同的面目与不同的人打交道?狡兔三窟,变幻莫测,无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嗯。”安北城好像不怎么在乎,点点头,“他早晚会冒出来的,不怕见不到。到有一件别的事想问问你……” 看他一眼,安北城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向他探听一些东西,慢慢抬起手上的锁凤:“老薛,你见没见过一条和这个类似的链子?” 老薛认真看了看,“你是说囚鸾吧?”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安北城唇角微微一抿,“是的。” 老薛沉默一下,“不瞒爷说,这个东西我确实见过,以前在夫人那里。” 安北城点点头,继续倾听。 可老薛却给他讲了一个绘声绘色的故事。 他说,当初顾心怡把囚鸾带回去,简直喜不自胜,爱不释手,把它当成宝贝,不仅不让任何人碰,还特地为囚鸾打造了一个保险箱,每一次把玩之后,就会把它仔细包装,锁在保险箱里。 “保险箱在哪里?”安北城平静地问。 “就在夫人以前的房间里。”老薛说,“不过,只有夫人自己知道密码——” 安北城挑一下眉,不动声色,“谁家的保险箱不是这样?” “这……爷,夫人这个密码箱,有点儿不同。” “哦?”安北城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一旦密码输入错误三次,就会自动开启爆炸装置——” 安北城心里一凛,看着老薛认真的面孔,复问一遍,“只有夫人知道密码?” “是!” “你确定夫人走后,囚鸾从未离开过保险箱?” “是!” 如果这样,那顾心怡保外就医时,又怎么拿囚鸾和桂倚秋做交换? 桂倚秋可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肯冒那么大的风险把顾心怡弄出去? 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桂倚秋——失忆的桂倚秋! 安北城眯起眼,望向老薛,“行,先不管它。不管什么事,我们都过完年再说。” 一听过年,袁非就兴奋起来,“爷,咱们上哪儿过年啦?” 总不能在宾馆里吧?他憧憬着过年的盛况,却听安北城冷声回答,“我管你?” “啊!”不管他? “放假!”安北城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啊!”袁非又是一惊,“咱们混黑的……也放假?” “嗯。”安北城抚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我也放假!” “啊——” 这一次失声惊叹的人,不是袁非,而是老薛。 这这这——跛爷还放假? 听上去没毛病,可仔细想,哪儿哪儿都是毛病啊! 老薛错愕地看着他,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却不像玩笑。 “我先失踪几天,你们随意!” “……” 他大步出去,老薛呆呆看着,都忘了阻止。 袁非摇头,一声叹息,“薛老,我就说嘛,爷肯定是惦记那个女的!” 老薛冷哼一声,转头瞪他,“爷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算他一脸冷漠,也跟着走了出去。 袁非不解其事,傻傻地跟上,“薛老,你上哪儿去?” “放假!” “……” ☆、第762章,玩耍 第762章,玩耍 临近春节,景城张灯结彩,节日气氛十分浓郁。 北邸在苏小南的张罗下,也挂上了一个个大红的灯笼。 幼儿园已经放寒假,两只小包子都在家里,苏小南被孩子占据了注视力,想念安北城的心情略有好转。 昨天晚上她答应西西要陪她一起剪窗花,今天拿起剪刀就后悔了。 她从小就不是一个做了来精细活的人,想着剪纸很简单,可拿起剪子,照着百度一板一眼地剪,也剪得不成样子—— “妈妈,这个是什么呀?”西西指着其中一张剪纸问。 “羊!” “喜羊羊嘛?” “这……老羊羊吧。” “老羊羊怎么没有胡子的?” “……最近羊村流行刮胡子。” “是吗?”西西狐疑地盯着妈妈一本正经的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想又回头看一眼严肃的哥哥,小嘴巴撅了撅,重新拿起另一张同样看不出面貌的剪纸,“那这个又是什么?” “狼!” “啊?”西西拿着剪纸端详半天,“为什么我看着有点像猫啊……” “胡说!”苏小南专心地折腾着手里的红纸,瞄一眼那只“狼”,认真地解释:“昨天晚上,狼为了囤积年货袭击了羊村,结果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争……结果,羊被打残了,狼被打怂了。所以,羊不像羊了,狼不像狼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西西是一个好哄的丫头,沉迷在妈妈编的故事里,顺便脑补了无数集狼羊大战。 尔后她就听到哥哥的声音,“外面有车。” 大概是受了过年的气氛影响,两只小包子最近都特别敏感,对于来北邸的车特别关注,稍有风吹草动就急不可耐地出门去看。 他们是想念爸爸了。 幼儿园老师说,除夕的晚上,一家人要守岁,辞旧迎新。 可妈妈说,他们的爸爸还在执行任务—— 他们隐隐懂得一些,爸爸是军人,他们是军人的小孩,跟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爸爸的任务神圣而保密,也是不能随便打听的。 每一次,他们都这样骄傲地告诉小朋友。 可过年爸爸还不回来,他们心里难免不踏实。 ——已经好久好久不见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