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吃什么，随便点。”吴雅妍拿过烟灰缸，然后自顾自的点了烟。 綦乐翻开菜单，撇开那些她没吃过喝过的东西，只是看了后面的数字，就哪个也不敢点了。 见她迟迟都没点东西，甚至连单页都没翻过，吴雅妍抽过她手中的菜单，打着响指叫来服务员，点了几种她觉得还不错的甜品，又点了两杯咖啡。 “他家的布朗尼蛋糕我觉得还不错，你尝尝。”吴雅妍十分放松的靠在松软的沙发里。 而綦乐则坐直了身子，在打量着陌生的环境，有些不自在，手里偷着摸了摸口袋，想着里面的钱应该够付自己这一份的。 吴雅妍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内向，也不是很爱聊天的样子，估计过了这几天新鲜日子，就会对她没什么兴趣了吧，就像是无数个和她有染的小鲜肉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在酒吧的时候她就问过，但女孩没有回答她。 “綦乐。”有些局促，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最后只盯着桌上的一小盆绿色植物。 “齐天大圣的齐吗？”吴雅妍夹着烟撑着脑袋，笑着问她。 “不是。”綦乐拿出手机，在里面打出那个字来，然后递给她。 吴雅妍看着手里的手机，旧的都已经磨掉了漆，款式几乎是好多年前的了，现在这类手机只能沦为老年机了吧，“呵呵，古董啊，在哪淘的？” 綦乐抿着嘴唇，伸手要回了手机，“旧货市场。” 吴雅妍一直注视着她，但是她只是低着头，并未与她的视线相交，突然的，就好奇起她，想要多了解她一些，“你家里是做什么的？”现在一般工薪家庭也不至于这样啊。 綦乐捏着手机来回颠倒着把玩，似乎不太想回答吴雅妍的问题，刚好甜品和咖啡都被端了过来，算是缓解了一下气氛。 吴雅妍把自己面前的那一份推给她，“你都吃了吧，我怕胖，好久不吃甜食了。” 綦乐吃了一口面前的蛋糕，然后抬头看她，“你一点也不胖啊。” “呵呵，真会哄我，唉，不行了，岁月不饶人，胖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瘦下去了。”吴雅妍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这个，挺好吃的。”綦乐小口的吃着，这大概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了。 看着她吃的开心，吴雅妍竟然有些馋了，“真那么好吃？” “恩，你尝尝。”綦乐插起来一小块，本意是想将叉子也递给她的，结果吴雅妍捉着她的手，然后一口吃掉了叉子上的蛋糕，舌尖还舔过被沾到奶油的嘴唇，“恩，还真挺好吃。” 綦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继续低头安静的吃着，不会主动找什么话题来聊。 吴雅妍也不知道跟一个高中生该聊点什么好，索性也不说话的靠在座椅里，兴趣十足的观察着对面的女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玩极了。 从店里出来，没走多远就上了吴雅妍的车子，坐在车上，綦乐从口袋里掏出零钱递给吴雅妍。 “你这是干嘛？”吴雅妍皱眉。 “刚才的咖啡钱。。。我就是拎着东西，也没干什么，你还给我买了衣服，又请吃东西，我觉得。。。”綦乐的话还没说完，吴雅妍就打断了她，“那你还想干什么？”玩味的笑着。 綦乐被她看的脸红，脑子里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晚在酒店里依稀的记忆，可还没等她想更多，便被吴雅妍按着肩膀吻了上来。 身子瞬间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这一次可是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被一个女人吻着，綦乐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吴雅妍笑着用手指抹她的唇，“放松点，牙齿不要咬的那么紧，是第一次接吻吗？”綦乐点头，眼睛不敢看她，脸上马上都要烧起来了。 “呵呵，既然你想让我值回那些钱，那就这样还回来吧。”吴雅妍又轻轻的吻了上去，不急不躁，一点点的深入，“接吻呢，也是分好多种，最简单的呢，就是这种浅尝辄止。”说罢，轻轻的将唇贴在她的唇瓣上，然后分开。 “淡淡的，适合你们这种情窦初开的。而我呢，特别喜欢那种激情霸道的吻，像这样。”说着，吴雅妍就勾住綦乐的后颈，张开唇瓣，几乎将她的嘴全都包了起来，一只灵巧湿滑的舌就这样侵入了进来，肆意的翻搅。 就在綦乐差点被吻得窒息的时候，吴雅妍松开了她，看着她脸憋得通红大口的喘着气，好笑的说道，“接吻的时候别用嘴呼吸。”还没等綦乐的气喘顺了，吴雅妍又吻了上去，才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只不过这一次的吻改为了细细的啃噬，轻咬她的嘴唇，然后含着她的舌尖吮吸，直到她从鼻子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吴雅妍的手沿着她的胸，慢慢向下，滑到了她的腿间，隔着牛仔裤摩挲着，“湿了吗？” 綦乐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仅差点窒息，现在全身都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的难受，哪里也不疼哪里也不痒，就是从心底躁动不安的，难受的厉害，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纾解这种难耐的情绪。 吴雅妍看着被自己吻的意乱情迷的女孩，弯着一边的嘴角笑着，又故意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难受吗？” 因为自己也是女人，所以吴雅妍十分了解女人怎样会感觉很好，又如何让她感觉更好，甚至都不需要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同性，亦或是同性之间如何做那些事的，她就已经全都明白了。 只不过是像如何取悦自己一般的对她，就是舒服的，因为，她们都是女人啊，自然知道其中的诀窍。 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吴雅妍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便笑着坐回身发动车子。 綦乐没有让她送自己回家，而是停在了两条街之外的地方，如果让街坊邻居看见她从别人车里下来，肯定要有传言出来了。 “哎，等等。”吴雅妍在她即将要下车的时候叫住了她，从后面座位上拿过手包，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递给她，“平时喜欢什么好吃的就买点。” 綦乐不接，只是看着那钱微微皱眉，如果自己收下来，整件事的性质就彻底改变了吧。 吴雅妍直接塞进她的口袋里，笑着说，“我们又不是谈恋爱，不用不好意思收，就是奖励你的，刚才表现的不错。” 听了她的话，綦乐身子愈发僵硬，口袋里的钱就像是烧红了的火炭，烫的她难受，可是想想，人家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为此纠结的只有自己而已，不过是无聊的给自己的自尊找着最后的遮羞布。 綦乐没说什么，脸色不太好的下了车，吴雅妍按下车窗，“綦乐。”女孩回头，她温柔的一笑，“以后别去那里卖酒了，太乱，周末下午三点，我还在这里等你。” 綦乐点点头，应了一声，她情愿当做这是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会好受些。 车里的女人笑着朝她摆手，然后车子便很快开出了视线，綦乐拽着背包的袋子，心情有点沉重的往回走，那样的一个意外事件，结果现在却发展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她还可以退出的吧？可是又能退去哪里呢，她不甘心就这样在这脏乱的巷子里过一辈子，她想出去瞧一瞧这广阔的世界。 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就没有理由原地踟蹰，綦乐迈开了步子，但是那湿透了的内裤现在冰凉凉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羞耻感刺激着她的心，时刻提醒着她，这是怎样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