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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郎的本事,孤是信得过的,至于你,不必忧心,万事都还有孤在。” “倒是阿宴所托,还要你麻烦些”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几日便见分晓殿下且瞧着。”苏鸾一手抚上谢寰俊朗的眉眼,发泄过清晨欲望的男人,神色餍足,很是慵懒,只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别扭,“怎么有些不高兴似地?该上朝了。” 谢寰捉了她的手,在手指的关节处,轻轻落下一吻,叹了口气,道:“午膳我与你一道用。嘘,不许拒绝我。” “好。” 第五十章汤山 谢寰说话算话,提前一日,便带着苏鸾出了东宫,往汤山而去。苏鸾虽是将尚仪局的内务都一一交代清楚,却是不知早早打了包票的谢寰到底是如何在御前给自己想了法子脱身的。 可无论她如何问,谢寰都是一样的讳莫如深,守口如瓶,反倒叫人没了继续盘问的兴趣,也索性就不再问,却也觉得这老神在在的谢寰瞧着实在有些可恶,苏鸾便将头一转,故意不去瞧他,只是往外头去看车外的风景。 谢寰瞧着她有趣,因而就想着逗弄逗弄她,便故意不去哄她,仍旧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马车之中,眼神却是一刻都未从她身上移开。 金陵天气渐热,身上的衣裳也清爽了不少。苏鸾一身青瓷色齐胸襦裙,外头着一件长春色的纱质外衫,垂在她身侧,上头绣着杜若和菖蒲纹饰,倒是很合衬她的年纪,显得既是娇嫩又是清新。 谢寰不由得低头瞧了瞧自个身上的鸢色锦袍,虽是家常穿的,未绣龙纹和宫中惯爱的福寿长绵,只绣了尚算是清爽的岁寒三友,可到底颜色和式样,都很是一板一眼的端肃,穿在身上,只觉着连人都给这衣裳压的老气了许多。 “尚仪大人。”谢寰开口叫了声尚仪,倒是叫一直没有瞧他的苏鸾,都绷不住去瞧他,“东宫近日,是不是要裁制新衣了?” “殿下的新衣由尚宫局指派了专人负责,并不与东宫自个的时令算在一处。”既然被叫了尚仪,苏鸾也煞有介事地双手收束腹部,微低了头道,“至于崔尚饰如何安排,下官并不知悉。” “尚仪大人操持东宫内务,孤的衣饰你竟不知悉,呵。”谢寰尾音的那一声冷笑,很有些分量,倒真像是生气了一般,倒是叫苏鸾也莫名其妙,这人怎的如此喜怒无常。 “下官失职。”苏鸾的声音亦是硬邦邦的,“殿下起居在东宫外宫,并非下官管辖范围。至于您的衣物一向是赵福全赵总管亲自管的。” “照你这话,尚仪大人可是半点失职都没有的。” “依照宫规,殿下身边也应有司寝和司衣两位女官贴身服侍,是下官疏忽了,未曾给您及时选了人来补上。”苏鸾瞧也不瞧谢寰,“下官这便下车回宫,去尚宫局亲自给您挑选。” 说完这话,苏鸾便直接要叫人停车,那副模样,倒真有些不管不顾的赌气样子。谢寰瞧着她这样,自个也没由来地起了火气,本来只是存着逗弄她的心思,谁知她真是张口就要往自己身边塞几个女官,倒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似的,仿佛自己为了她连个侍女都不用的心思,苏鸾她全数都未曾瞧见一般。 “阿鸾!你胡闹什么!”外头的赵福全不知道里头两个人的官司,听了苏鸾那一声停车,便当真叫车夫赶紧停下,眼瞧着苏鸾打起帘子就要下车,谢寰也绷不住了,伸手拉了她的袖子一把,便很是强硬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赵福全,耽搁什么,还不上路?”外头的赵福全听见谢寰的声音,本就是成了精的人,立时就晓得,里头的两个人多半是闹了别扭,不过,总归是听谢寰的,便没错,却没想下一句,便叫赵福全颇为难过,“这点事情也办不明白,回去自个领二十下去。” 这都是什么呀,赵福全应了声是,却只觉得,这分明是神仙打架,偏偏自个遭殃。 马车经了这一下,便又重新上路,苏鸾却是被谢寰的大手按在他的大腿上坐着,谢寰的另一只手则箍在她的腰上,叫她难以动弹。 “太子殿下!”苏鸾挣了一下,没有挣开,“您这是做什么?” 闹到了这个地步,谢寰怎么也不可能说,自己的初衷不过是想叫她给自己新裁几件素净的衣裳,至于夸赞她今日衣裳美丽的话,便更是不可能说出来了。 于是谢寰只是冷肃着一张脸,瞧着眼前的苏鸾,目光锐利而赤裸,一言不发。苏鸾瞧着他这样的神色,却是忽而一笑。 谢寰被她的笑容,一时之间,也晃的不禁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苏鸾的手,也缓缓地抚上了谢寰的眉心,她的气息如兰,虽是眉眼间还尚有三分的火气,语气却温柔了下来。 “殿下这是又闹什么别扭呢?” “哪个同你闹别扭了。”谢寰被她的小手一摸,就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冷肃,却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还强撑着嘴硬。 谢寰脸上的神情,叫苏鸾不由得心中好笑,便是积攒起来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这么一张往日里高不可攀的神仙脸孔,这会就差写上“我很生气”四个大字,可他眼神中热切与宠溺,却叫这生气,显得毫无说服力。 “殿下,我可不怕你。”苏鸾的手向下,贴在谢寰的脸颊上,微微用力,大着胆子揉了揉他的脸颊,见谢寰虽是浑身僵硬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说,心中便更有底气,“谢寰你不舍得跟我生气,不是吗?” 都叫人家给戳破成这样子,谢寰也再硬气不起来了,想要给她服个软,偏苏鸾那副噙着笑看好戏的模样又着实气人了点,最后也只得无奈地在她唇上颇为用力地咬上的一口,像是警告又像是赌气,语气却软和了许多,道:“真真是个祖宗,恼人的紧。” “殿下才是。”苏鸾亦是不甘示弱,“没由来的就又给人脸色看,你自个冷着一张脸的时候,有多吓人,你自己可是不知道。” 还能怎么办,谢寰叹了口气,既然被她吃的死死的,便半点法子也没有,反倒是说了句:“阿鸾今日的裙子,很是好看。” “谢寰,你莫要糊弄我。如此喜怒无常,我可还是生气呢。” “气吧,气吧,我的小祖宗哎。”谢寰瞧着她嘟起红唇的模样,心中早就被烙的熨帖,哪还有半点的脾气,只手上一用力,便把她结结实实地给抱个满怀,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早忘了自己方才是怎得下定决心要好好振一振自个的夫纲。 魏昭第二日,便也轻装简从地就到了汤山。他三月底进的京城,到今日,也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月来,苏鸾虽是在宫中见到魏昭不多,耳边却也从未断过他的消息。用姜芙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