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节
“……这件事情不准外传。” “是。” 聂靖云看他走后,原本想推开进去的,可脚就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 嫉妒犹如毒虫,密密麻麻的撕咬着他的心口,为什么他每次喜欢的人,都要这么对他? 怒火中烧,让他不由的推开了门朝里面走去。 “大皇子真是逍遥,这种时候都还不忘抱着美人亲欢。” 萧允泽的动作停下,身下楚宴的衣衫并未褪去,只是看着凌乱罢了。萧允泽的占有欲也很强,用身体将楚宴挡在身后,不想让萧允泽看到。 “聂小侯爷去而折返,倒是让人意外。” 聂靖云的表情阴郁:“我不折返,只怕二位都成其好事了吧?” 这话醋意十足,萧允泽的心情也欠佳:“他是我的人,这并不关你的事。” 聂靖云朝前走了几步:“你萧家的皇位,很快就要易主了。大皇子也真能沉得住性子。” 这话听得楚宴也十分窝火,他可是萧家上上上个皇帝呢! 萧允泽用指腹摩挲了下他的掌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因为被宽大的袖袍所遮住,聂靖云并未看见。 “就看你有没这个本事了。” 聂靖云咬牙:“萧允泽,你引以为傲的不过就是你的骁勇营?皇后的胞弟于将军已经回来了,很快就能将你的人一网打尽。” “用别人的力量赢了,聂小侯爷手段高明。” 这不轻不重的话,甚至萧允泽还完全无所畏惧的样子,听在聂靖云耳朵里,让他觉得刺耳极了。 聂靖云第一次生出了要用自己的势力去对付萧允泽的想法。 聂靖云周身的气质泛冷,朝楚宴说:“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毁了萧允泽的。” “你毁了他,接下来就是毁我?” 聂靖云胸口气闷:“你若乖乖听话,我……” “别说那么多好听的,樨元丹是你的杰作吧?”楚宴看向了他,方才还被萧允泽那样亲吻,唇色朱红,而现在他的眼神早已经清明,不复一丝迷离了。 聂靖云眼皮一跳:“是我做的又如何?我是想救你,你看不出陵济已经快要变天了吗?” “救我?”楚宴第一次听一个人说把害人说成了救人。 “你不愿离开萧允泽身边,等于家彻底掌权,还有谁能护着你?” 楚宴看向了他:“我不需要别人护。” 聂靖云失了理智,阴冷的眯起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这话无疑等于挑衅,若不是想激聂靖云动用自己的势力,好把他一网打尽,萧允泽直接就下令让外面的御军将他抓起来了。 聂靖云身后,可不止是聂家的人,他经营多年,一定还有其他势力。 萧允泽查了那么多日子都没查出来,可见聂靖云身后有人护着。 不得已,他才用了这样的法子。 萧允泽只说了一句话:“只要他一日选择的是我,我便绝不会让他后悔。” 聂靖云也不欲同他废话,两人都想真的交锋一次来见真章。 聂靖云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走的时候脚步缓步沉重,又极想回头看楚宴一眼,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等聂靖云走后,萧允泽转过头来看向楚宴,方才的冰冷刺骨完全消失:“把你吓着了?” 楚宴愣愣的摇了摇头,很想说—— 把我帅着了。 楚宴轻咳了一声:“你方才这么做,是想激怒聂靖云?” 萧允泽淡笑:“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 “用行动告诉他,别觊觎我的东西。” 能把自己的占有欲说得这么好听的,恐怕也就萧允泽一人了。 楚宴无奈的笑出了声:“陛下是真的被控制住了吗?” “……嗯,虽然做了准备,但还是不小心中招,到底是父皇太优柔寡断了。” 楚宴听了萧允泽的话,却摇了摇头:“不是太优柔寡断,应当是被拿捏了软肋。” 萧允泽仍旧笑着,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疼痛。 这句话可真耳熟,当年他还是萧凌的时候,父皇说得最多的话便是这句。 ——萧凌,你被拿捏了软肋。 而且,那个人正肆无忌惮的仗着这一点,一点点蚕食他所有的一切。 权势、心脏、生命……乃至灵魂。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得不对?” 楚宴有些懵,不明白萧允泽为何突然沉默下来了。 “阿珏,我想抱抱你。” 楚宴嘴角一抽,萧允泽你突然撒什么娇啊,跟个大狗狗似的。 不过楚宴却察觉到了萧允泽撒娇下的浓烈情绪,如狂风暴雨,快要将人吞灭。 “抱吧抱吧。” 萧允泽凑了过去,低沉的声线里夹杂着疼痛与危险:“我梦见最多的就是你哭喊着说,皇兄,你别缠着我。” 楚宴微怔,轻声嘟囔了一句:“谁叫你粘我这么紧。” “嗯?”萧允泽没听清楚。 “我是说,当年我身边那么多人想害我,哪里像如今这样?” 楚宴暂时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能告诉他萧宸是自己前世的事情。 如今哪样? 现实世界的他,估计真的随心所欲,完全凭心情做事。 所以当他知道前世自己这么拧巴的时候,诧异之后也只是一笑了之。 “的确有些不一样,不过……还是我喜欢的那一个。” 本质没变。 他永远喜欢他。 萧允泽低低的笑了一声,渐渐的放开了楚宴:“不早了,我等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宫里的事,多久才会平静下来?” “不出三日。” 楚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那我等你。” 这一句话里,每一个字都戳中了萧允泽的心脏。他望向了楚宴,眼神带上了灼热。萧允泽还是没能忍得住,在送走他之前狠狠的吻向了他。 楚宴身上的衣裙已经皱巴巴的了,裙子还被撩起了大半,萧允泽的手还在他身上游走。 楚宴也被撩起了点儿欲,一吻过后,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萧允泽,眼梢也带上一抹艳红。 萧允泽哑声道:“我有些不想放你走了。” 楚宴:[我哪里刺激到了他?] 系统:[哪里都刺激到了。] 楚宴:[……] 不过对方的东西都抵在他大腿上了,楚宴纠结着,综合考虑了下现在的处境和自己的身体状况,最后还是用了手帮了萧允泽。 等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坐上马车以后楚宴一看外面天儿都黑了。 他挽留自己的方式就是坚持了这么久不身寸? 楚宴愁得很:[我这个身体,还能爽爽吗?] [能啊。] 楚宴眼睛一亮:[真的?] [顶多第二天头昏脚软,腰疼身体疼。] 楚宴:[……] [主人不要小看这具身体!你很娇弱的!] 楚宴:[……] 他竟然有点绝望的回到了韦家,临走前托了萧允泽照顾好他父亲,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能把他和周母安好的消息告知给周父。 萧允泽自然应允,毕竟那可是楚宴的父亲。 等楚宴下了马车以后,韦柯连忙迎了上来,担心的问:“周公子,殿下没事吧?” 楚宴正准备摇头,却想起隔墙有耳,便对韦柯说换个地方说话。 等去到了房间里,确定了四周没人之后,楚宴才对韦柯说道:“殿下没事,而且萧国在最近的时间……有可能大变。” 韦柯只脸色稍变,很快就郑重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了,早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天色越来越晚,韦柯又让下人把药碗递给了楚宴,亲自看见他喝下去之后,才径直的离开了此处。 楚宴很快就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昨日似乎下了雨,把树木的尘埃都冲刷殆尽,一眼望去完全翠绿清新。四周都弥漫着草木香气,混杂着泥土的腥味,清凉之意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