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此时老家只有大伯一家还在,大伯正在家里做着家居,因为春节一过,大堂姐就要出嫁了。大堂姐嫁的是同乡但隔着好几个村子的后生,对这个大堂姐夫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个子很矮,不爱说话,眼睛就像长在头顶似的。 只记得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是个什么东西!”眼睛斜视,似乎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感觉。前世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后,我就极少回老家,所以与他碰面的机会很少,但几次有限的碰面机会,他也从不拿正眼看我们一家人。 “哟,珍宝回来了?”先看到我们回来的是大伯母。大伯母个子不高,又胖,而且她嘴还很碎,曾经在我妈妈刚嫁到三叶村的时候,曾经挑拨妈妈想跟她结成队来对付奶奶,被妈妈拒绝后就恨上了。恨妈妈,自然也就把我和弟弟妹妹也一起恨上。 我没有回应,对这个大伯母我一向看不上眼,爸爸却接过话说:“对,放寒假了,我们就带珍宝回老家看看。” “你们在城里呆着,我当你们把自己当城里人不回来了。”大伯母扁了下嘴,又说,“珍宝,听说你眼睛瞎了?你可真是你奶奶的种,一老一少都瞎了,还真是我童家的风水不好。” 我忍无可忍,她可以说我瞎眼,但却不能说奶奶,我说:“大伯母,注意品德,小心报到堂姐堂弟们身上。” “我呸!”大伯母呸了一声,更加刻薄说,“你倒霉了,我的孩子也不会倒霉。真当自己是城里人呢,还是这山沟沟出生的赔钱货,而且是个瞎眼狗的赔钱货。苦藤生苦瓜,还当自己是凤凰呢!” 这话说得极恶毒,前世也有这一出。所不同的是,当年我眼睛刚好就回学校读书,结果把眼睛又伤了,也是被大伯母这么讽刺。当时我被说得哭了,眼睛一哭伤得很重了,为此妈妈差点跟她对撕起来。今世时间不同,但过程却何其相似。 果然,妈妈一听火了,她撩着袖子道:“你说谁苦藤生苦瓜?你说谁是瞎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却不会让妈妈再跟她打架,前世就是因为这次打架,妈妈被大伯母的兄弟们围过来打伤,每到刮风下雨就骨头疼。大伯母娘家都是些无赖,打起架来都是不要命,而且也护短得很,从来不管是不是理亏,先打了再说。妈妈一个女人,就算有爸爸帮忙,还是打不过他们,所以才吃了大亏。 今世,我知道这些人的秉性,自然不会再让妈妈为这事而去打架。我拦住妈妈,将她护在身后,随后冷笑道:“大伯母,人在做天在看,做事别过火,只会报应到自己身上。苦藤能生苦瓜,自然也能生甜瓜,何况我父母可不是苦藤。”看了她的额头一眼,我嘴角带勾,说,“大伯母,你印堂发黑,只怕有血光之灾,你可要小心了。” 大伯母气炸了,刚想扑上来暴打,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跌倒了,嗑断了门牙,顿时血流如注。一旁的弟弟看在眼里,指着大伯母的断牙哈哈笑道:“还真是血光之灾啊!” 我却拍拍手,弹掉了指间的灰尘,却不理大伯母在那咒骂,拉了弟弟的手就回了屋子。在屋子里妈妈小声地问我:“珍宝,是不是你下的手?” “什么?”我眨了眨眼睛问。 妈妈说:“你大伯母跌倒,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我却说:“没有啊,我没事害她跌倒干吗?” 妈妈却叹了一声:“都是妈妈没用,让你们受了委屈。这事别让你爸知道,你爸对那边还有些兄弟情,那边也不会知道是你做的手脚。” 我用力地眨巴着眼睛,心里想:真的不是我做的手脚,她真是自己摔倒的。但这话说出来,妈妈也不会信,她是认准了是我出手教训了大伯母。 这件事,没人会想到会闹得差点出了人命。 三叶村比较传统,村子里其实还保留着比较纯朴的思想,如果小辈顶撞了长辈,会被人戴上不孝忤逆的帽子,这不好的名声会一辈子洗不掉,这会给以后嫁人娶妻都有影响。因为三叶村真正走出去的年轻人并不多,大多数还是在同村或是同乡之间嫁娶,如果名声不好就会影响嫁娶。 所以,妈妈不想我正面跟大伯母起冲突,她情愿自己跟人对上,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受一点苦。这也是妈妈以为是我做了手脚害大伯母跌倒,却让我不要承认。 但我却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别说这事不是我干的,就算真是我干的又如何?我可没想过在这个村子里长年生活,何况我未来的天地可是广阔得很。 以为这事最多也就是大伯母一家上门来闹,或是污蔑我对大伯母做了什么,就跟妈妈猜测那样。这些我却是不怕的,那又怎样,便是被闹上门来,我也有的是办法治他们。 但是,事情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到晚饭的时候,大伯一家果真闹腾起来,要死要活,竟污蔑我要害死人命。顿时,三叶村沸腾了。 害死人命,可不是简单的忤逆这么简单了。 三叶村炸了,家家户户灯火冲天,议论纷纷。 童二家的长女,把自己的大伯母给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三叶村沸腾了。 妈妈:你大伯母跌倒是你做的手脚? 童真:没有啊,我没事推她干吗? 作者君:我听说是你把你伯母杀了? 童真:…… 第50章 人命 事情是这样的。大伯母尤春花下午被那小石子绊倒之后, 除了额头被撞到一旁的石头上嗑出了血之外, 倒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晕乎乎。被东哥那记嘲笑,虽然气得发狂,想要打一顿那小子, 但是东哥已经被我快速地拉进了屋子。她想要追进我们那间屋, 也不知道为什么, 竟然走不进来,因为脑子还晕着,她只得作罢, 想着晚上再去讨这口气。 晚饭的时候, 大伯母并没有起来,她是自己脑袋疼, 平时这个点早就起来做饭了,但此时五点过后都没有起来做饭。大伯倒也没有说她, 毕竟在家里他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被老婆管着, 从来不敢吭声。倒是大堂姐不满了, 大伯母没有起来, 自然是是她做饭, 她嘴里嘟嘟囔囔, 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么不快。 大伯家总共四个孩子,除了前面两个堂姐,大堂姐已经快嫁人, 二堂姐当时正在念初中,下面两个堂妹和堂弟跟东哥东妹一样大。二堂姐小波话少,两个堂弟堂妹只要有吃的就行,所以全程在那埋怨的也就是大堂姐大波。 吃饭的时候,大伯母还没有起来,这就有些不太正常,毕竟大伯母虽然嘴碎些,但比较勤快,自然也不会连晚饭也不起来吃。大伯有些生疑,就让小波过去吃了,这一叫就听到了她在房间里尖叫的声音。 一家子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大伯母出气多进气少,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上前去摇她,也没有反应,一家子才知道坏事了。白天还好好的,这只一个下午,就成这等模样,大伯却也急了。 “怎么回事?”大伯一整天都在院子外面的那个小木棚中做家具,所以下午大伯母和我们家的那一出吵闹,他并不知道。但是大堂姐大波却是知道的,我们家跟大伯家是相连的,这边在吵架,她那边如何会没有听到?当时我们在吵的时候,她正好洗完头出来,就站在她家的台阶上梳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因为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所以她也并没有上前去帮她妈来打我们。 而大伯被石子绊了一跤,她也看在眼里,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如今见自个老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也吓着了。她添油加醋地将下午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道:“老爸,肯定是二叔家的小鬼头干的,当时她嘴里说着老妈会有血光之灾,这没一会儿她就被石子绊倒了,不是她干的又有谁会那么缺德?她还咒我们家会有报应,说我们家都不得好死呢。”说完,她用力地呸了一声,将心里的火都吐了出来。 大伯很惧内,在老婆面前那是一等一等的软,但在外面那又是一等一的嚣张。他从来不认为他老婆是错的,只会认为别人没有道理。所以当听到大女儿说是跟自己的弟媳妇和侄女闹矛盾的时候伤着了,就百分之百地认定是侄女真把人打了。 火冒三丈地冲到了我家的屋前,想要冲进来打架,却被屋前那层无形之力隔在外面。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冲不进去,便在外面吼叫:“童真你个死丫头,赔钱货,给老子滚出来!” 此时,我正在爷爷奶奶的房中整理被子。 我家的屋子和大伯家的,其实就只隔着半堵墙,四合院的结构,我们家其实就是两间房,一间厨房之外就只有一间主卧了。因为没有想过在老家长久的生活,所以当初爷爷分家时分了两间房,就没有再加盖。现在主卧里就是铺着两张床,小时候不知道避嫌,如今我小孩身大人心,自然有点尴尬,就跑去了跟爷爷奶奶睡。 刚整理了一半的被子,就听到外面鬼哭狼嚎似的那声声吼叫,爷奶也听到了,爷爷在那边说:“别理他,整天的抽疯,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爷爷一直就对大伯那一家不满,原因是因为大伯母娘家和爷爷以前是死对头。两家的故事还得从解放的土改说起,爷爷当年是积极分子,所以当时是村委员会的书记,也是土改的书记,而大伯母娘家的父亲是土匪,因为爷爷的举报所以被抓起来改造了三年,回来后物是人非,老婆跟着别人跑了,所以一直恨着爷爷。后来大伯跟大伯母恋爱,两家其实一直是反对的,但架不住人家小两口是真爱,最后就结婚了。但是大伯母一直都记恨着爷爷,所以对爷爷和奶奶一直不好,有成见。 大伯又是个怕老婆的,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所以跟两老的关系也是这样不咸不淡,二老对他也是极失望。 此时大伯真跟发了疯似地在外面大吼大叫,爷奶心里除了失望,更多的便是愤怒。 我却也没有去理他,我对自己的阵法是放心的,防的就是大伯一家人,没有我的许可,他们是进不了我家屋子的,而其他人却是没有这层限制。所以不管他如何吼叫,我都不想解了这份限制,大伯一家子都是帮亲不帮理的疯子,一旦被纠缠上,能把人气晕。 大伯已经从原来的大吼上升到咒骂,什么恶毒的话都从他嘴里跑了出来,一点也不顾及现在已经是晚上,不顾及他嘴里那个恶人是他的侄女,声声咒着我。邻居已经有人被吵闹声引了过来,爸妈在房间听到了那些响动,自然也呆不下去,也出去询问事件的真相。 其实妈妈多少猜到是下午吵架的事情,但她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她没有想到大伯母已经出头多进气少。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小小吵了一下,只是被小小地绊了一跤,如果能猜到结局,也许妈妈就不会那么悠闲地出去打探消息了。 “老二,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小就学会打人,长大了岂不要杀人了?迟早坐牢的东西,你们真该在她出生的时候直接把淹死!” 爸爸皱着眉头说:“大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家孩子怎么着你了?” 大伯在那说:“我能好好说话?你让那死丫头出来!小小年纪都学会打人了,都快闹出人命了,我还怎么冷静?那可是她亲伯母,要搁古代,她这是要游街坐大牢的。” 大堂姐站出来说:“二叔,这次真是真堂妹错了,她不应该用石头砸了我妈,现在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已经快不行了。” 这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了。小孩拿石头砸人,村子里也有发生过,但是把人砸出人命,却是从来没有过。有人说:“童二家的珍宝,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这么恶毒,能谋害人命来?” 另一人说:“现在的小孩,什么事做不出?童二家一直在外面,谁知道是不是学了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手段。都能把亲伯母砸伤,这就不是个东西。”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言,都在说着我砸人的事情。爸爸已经气得脸都青了,但他还是明事理的,没有偏听偏信,而是问着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堂屋里看着这一切,也把所有人的对话都听在耳朵里,心里倒也没有怕大伯一家真会闹出什么,只是听到大伯母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倒是挺惊讶。真伤了?当时我看她面相,她确实有血光之灾,后来也确实验证了她被石头绊倒,额头嗑出血来,当时我只是扫了一眼,也没太注意,只因为前世没这一出,又因为大伯母人比较霸道蛮横,轻易不会出别的大事,也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可是现在看大伯的神色,倒也不像是故意上来讹人的。再看他的面相,虽然也有些破损,倒也没有六亲有损伤,所以这事半真半假,也不敢确定,真的有出事。 爷爷也看不下去,今天下午闹出来的事情,爷爷并没有关注,当时他去了村小道上我们家那块自留地去摘菜了,所以并不知道详情。他问我:“珍宝,你们下午跟你伯母吵架了?” “吵了。”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爷爷,爷爷沉默了,并没有说话,倒是奶奶说道:“肯定是那蹄子又作妖了,我家珍宝那么乖,又怎么会拿东西砸她?再说,就这么嗑了一下,真会嗑出病来?她跟人打架打的还少?哪一次见她这么娇贵过?” 那边,妈也已经把事情的始末讲清楚了。当然,妈妈便是也怀疑是我用石头绊了大伯母,也不会将这种猜测也说出来。周边的人邻居们听到这事情的始末,也觉得这事不可能是我干的,有不少站在我一边,当然也有人站在大伯那一家的那边,觉得就是我下的毒手。 “大哥,你也听到了,珍宝并没有拿石头砸她伯母。”爸爸很冷静地说。 大伯却冷笑:“她都妖言惑众地春花会有血光之灾,这才说完她伯母就摔在地上嗑出了血,事世界有这么巧的事情?不是她用石头绊了人,又是什么?” 爸爸说:“大哥,做事情不能这样独断,要有证据。” 妈妈也说:“当时大波就站在台阶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你让她出来说话,真的是珍宝将人砸倒的?” 大波站出来,吭了一声:“分明就是真堂妹干的,二婶,你不能偏袒自己的女儿。” 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人躺在床上是事实。人就是这样,当大伯一家蛮横的时候,大家都恨不得咬上他们几口,但是人受伤了,往往又站在弱者一边,都反过来觉得我家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大伯的蛮横,此时在大家的眼里都成了爱妻如命,非但没有让人觉得不好,反而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爸妈这边就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楚。何况,当时妈妈也认为是我做了手脚,所以说起理由来就有点儿心虚,反而没有以往的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了。 爷爷在里间听着事情的全过程,他自然是看不过眼的,大儿子家的都是蛮横惯了的,二儿子一家肯定得吃亏。爷爷其实有些偏心眼,他是绝对站在我这边的,认定我没有做对不起大伯那一家的事。他出去,先是冷冷地扫了大伯一眼,随后说:“有财,事情真相如何,既然说不清楚了,当务之急,不是你在这里闹,而是把她伯母送去医院,先看看人怎样了。” 大伯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想到得先把人送去医院。他狠狠地瞪着爸妈,嘴里说着狠话:“你们最好祈祷春花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一家子。” 大伯已经急急地去找车子,大波和小波也打算陪同去医院,就听爷爷说:“大波,你先留下,我有话问你。” 大波心里一跳,但还是留了下来,爷爷在村子里的威严是有目共睹的,那可是我们那一族的族长。九十年代的时候,村子里还是极看重家族的,也极尊重族长,可以说族长的话有时候比村长还管用。 “大波,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真的亲眼看到你真堂妹将石头扔你妈脚下了?” “我……”大波有些胆怯。 “你认真想,真的有亲眼所见?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你也知道你爸的脾性,他真可能会活撕了你堂妹。你要是撒谎,这事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你能过得了自己的良心?” “我……”大波一直在那犹豫,不停地咬着嘴唇,最后她说:“我能肯定,就是真堂妹把石头扔到我妈脚下才把她绊倒的。” 妈妈几乎要被气疯,她要冲上去撕人,喊:“大波,你敢发誓,你看清楚了?” 大波将心一横,睁大眼睛说:“我敢肯定,也敢发誓,就是真堂妹把石头扔我妈脚下的,她就是害我妈的凶手!”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突出,像是我真的是她的杀母仇人似的。 我在屋里听得分明,大步迈出来,看着她冷笑道:“你这誓发的,一点用也没用!你敢拿自己的幸福发誓吗?” 大堂姐的六亲宫乌黑,只怕大伯母这一去凶多吉少,但我是真被这些人恶心着了。 第51章 冰释? 大伯母被抬出来的时候, 脸色铁青, 看着有些吓人。 我冷眼看着,没有上前,也没有辩论。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做的, 但往往一掺和, 就会被扣了屎盆子。大伯一家都作妖, 我若是真去了,反倒会被他们讹上,脱不了身。 妈妈把我拉在一旁, 小声地对我说:“怎么办?你大伯母真出事了。” 我只想扶额, 有见过这么笨的老妈吗?我都一直重申,没有做过任何的手段, 连自个老娘都认为是我下的毒手,又如何让别人相信? 爸爸却在跟爷爷说话, 在讨论着这事的处理方案, 爷爷一拍下定论:“老二, 你先陪着送去医院, 去中医院吧, 那有熟人。” 爷爷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中医院有熟人, 大儿媳的病不至于被拖久。爸爸的想法更简单,杜院长治不好不还有自己的老丈人?所以很欢快的就跟着去了,只是全程被大伯一双怒眼直瞪, 另当别论。 我没有跟着去,是厌了大伯一家。送去中医院,我心里放心许多,有杜院长在,便出不了事,实在不行,也有外公接手,我是不想再看到他一家子,被讹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眼睛受伤的时候,大伯一家子一个没来看过我,回老家第一天还给我整出这些事情,何况大伯母的话确实惹到我了。我没有圣母情节,相反很记仇。 三叶村的夜晚,很寂静。 农村里没有那么多娱乐活动,九十年代连电视都少,整个村子只有村老年活动室有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机,但这也已经是全村最好的电视机,也是唯一的一个娱乐节目。以前的时候,家里的老人会去老年活动室看个电视或是打个小麻将或是玩个小纸牌,村里不管老人小孩,差不多都挤在了那个二十平方米的老屋里,看得津津有味或是玩得不亦乐乎。 但今夜,家里却没有一个人去老年活动室,连东哥和东妹也没有吵嚷着要出去玩,前不久刚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哪有心情去看电视,特别是爷爷,坐在厨房的灶口,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往灶口添几块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