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
她想了一回,愈发觉得是陈锦在里面作了手脚,否则,陈淑如何会这样轻易的便被逐出了家门,但是陈锦的动机呢? 陈嘉自老夫人去世想到最近的叶姨娘的孩子,越往下想,陈嘉越是肯定,陈锦定是一早便起了动陈淑的心了,否则哪有时间去撒这么一个大网,将陈淑网进去,还不自知。 反而觉得那姓李的男子是良人,欢天喜地的跟着他走了。 陈嘉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陈锦啊陈锦,你下一个要动的是谁呢?是我吧?呵呵。” 如今虽才在四月里,正午的太阳却仍烈得很。 怀茗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只觉着头渐渐重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汗水自额上渗下来,糊了一整张脸,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时,面前突然多了一双鞋。 怀茗不用抬头都知道这鞋的主人是陈嘉,她不敢抬头,怕对上陈嘉冰冷的眼神。 “起来吧。” 半晌,她听见陈嘉如此说道。 怀茗趴俯在地上,“多谢姑娘。”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一阵头晕目眩,却只能强自镇定,不敢表现出分毫。 “有件事你替我去办了。” 怀茗忙道:“请姑娘吩咐。” 陈嘉俯耳过去,低语几句,怀茗听罢,点一点头。 入夜后,怀茗也没伺候陈嘉用晚膳,回房换了身黑色斗篷,悄悄出了东府的大门。 这个时候主街上仍是热闹,东府出去那一条街却显得有些冷清,怀茗快手快脚地拐过几条街,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两边皆是独门院落,在外头看起来每一户都是一般无二,若是不识路的进去了,只怕出不来。怀茗进了巷子,七弯八拐,才在一户门前停下。 抬手在那门上轻叩两下,半晌,门从里面开了,一个妇人探出头来,赫然便是当日叶姨娘房中那奶娘。 奶娘将她请进去,又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这才退回去,关上了房门。 刚一回头,还未说出一句话来,奶娘突觉腰上一麻。 嘴边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便这样堪堪僵在了唇边。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怀茗,然后慢慢低下头去,看见腰上那赫然多出的匕首,像是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作出反应。 怀茗手在发抖,但奶娘今日不死,死的便是她。 她没有办法,只能握紧手里的刀,在那团肉里使劲绞动几下,奶娘吃痛,抓住了她的手。 怀茗吓得立刻抽回手去,岂料奶娘力气竟出奇的大,她抽了几回都抽不出来,怀茗急了,去掰她的手,染得整个手掌里全是血迹。 她没杀过人,但她见过陈嘉杀人,在院子里的私刑房里。 陈嘉说了,若她今日不能好好的完成交代的事,私刑房下一个客人便是她! 想到这里,怀茗再也顾不得其他,自怀中掏出另一把小刀,往奶娘的手上刺。抓着她的手终于松了,怀茗往后退数步,被石子绊倒,跌坐在地上,眼看着奶娘慢慢倒在了地上。 “你……你们……不得好死!” 奶娘的声音在孤寂的院子里仿佛一直在回荡,怀茗爬起来,月光下,手上一团黑漆漆的颜色,不远处,奶娘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横在那儿,不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眼中带泪,忍了许久,终于没有忍住,“哇”地一声吐了。 待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怀茗才站起身来,不敢再去看奶娘的尸体一眼,匆匆夺门而去。 回去时,天儿已经晚了。 怀茗自府门进来,本不想惊动人,但门房肯定是知道的。 门房问她去哪儿了,她拿出与陈嘉下午对的说辞,将门房糊弄了过去。 陈嘉已经睡下了,怀茗轻手轻脚进了自己的屋,与她同屋的阿兰被她吵醒,迷迷糊糊道:“你去哪里了?怎的现在才回?” 怀茗含含糊糊应了,合衣躺下,一闭上眼睛,便是奶娘死时的样子,便又吓得睁开了眼睛,如此,竟是一夜都没敢合眼。 第二日清早起来,怀茗便觉头昏昏的。 但她是陈嘉院儿里的大丫头,近身伺候的事一直都是她在做,纵使昨夜没睡,第二日早上还依然去服侍陈嘉穿衣洗漱。 陈嘉坐在梳妆镜前,自镜中看了她一眼,说道:“今日怎的这样没有精神?” 怀茗忙道:“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第一次总是睡不好的,以后渐渐的便习惯了。”陈嘉慢条斯理地说道,“尸首处理好了吗?” 怀茗一惊,嗫嚅地不敢开口,最后在陈嘉的逼视下才道:“没……没有。” 闻言,陈嘉将手中的珠钗径直往她脸上扔,厉声道:“那还不赶紧去处理!难道要待人抓住把柄再去吗?蠢货!” 怀茗战战兢兢地退出屋来,身上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亲腻 她一直很怕陈嘉。 这个表面上和气温柔的四姑娘,实际上心肠比谁都要毒辣冷酷,便是与三姑娘陈淑相比,怀茗倒觉得三姑娘更可爱些。 陈淑杀人是因为自觉高人一等,稍不顺意便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