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遇鲁达
在认识张宝以前,莫秋烟就是个飞贼。这徒弟是飞贼,就算当师父的不是飞贼,但想要串一把那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张宝听说罗一指要准备娶莫秋烟的聘礼,顿时便想到了这方面。 汴梁权贵不少,家中钱财也同样不少,莫秋烟是张家香水的管事,也是张宝认下的义姐,她的婚事,必定会有人前来道贺,即便本主不来,也会派人前来,这万一要是在聘礼里发现了什么“赃物”,那可就好看了。 “去你的,他不是那种人,而且姐姐当年也只是一时好玩。”听了张宝的担忧,莫秋烟没好气的说道。 “嘿~还真是新娘入洞房,媒人扔过墙。姐啊,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向着自己相公啦?”张宝见状取笑莫秋烟道。 “胡说,姐姐这是实事求是。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他此刻已经不在汴梁,回老家一趟了。”莫秋烟白了张宝一眼解释道。 “老家?对哦,认识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姐姐老家在哪?” “你又没问过,姐姐老家蜀中,他这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一个月的光景。” “哦,那也就是说,我这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唔……差不多也够了,姐姐你就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吧。” 有钱就是好!至少不用发愁许多用钱就能办到的事。房子是现成,重新粉刷,更换添置一些家具用品这类琐事自然不必细表,只等一个月后,当罗一指赶回汴梁的时候,在张宝的主持下,莫秋烟风风光光的嫁给了罗一指。 婚礼当天,莫秋烟虽是张宝的义姐,但她本人却并不让人重视,至少那些权贵没把莫秋烟放在眼里,至于新郎官罗一指,对于汴梁权贵来说也就更陌生了。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一对新人虽然不值得重视,但主婚人张宝却是需要他们巴结讨好的对象,张宝虽不想跟这帮墙头草来往过深,但也没必要得罪这些人。通过这些人事后的宣传,张宝为莫秋烟陪嫁一头大金猪的事情也就在汴梁内外传开了。 张家有钱!但这种事张宝也不可能拿着大喇叭满大街的喊,而通过莫秋烟出嫁一事,张宝也向外人展示了一下张家的财富。除一头重达九百九十九两的大金猪外,但凡别人家女子出嫁有的,张宝都给置办了,可以说除了那些只有权贵嫁女才能使用的仪仗外,该有的都有。 ……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张家近几个月的大事也就莫秋烟出嫁一事,其余的不过是些琐事,不值一提。今年过年张宝并未如前两年一般受到宫中的邀请,这样也好,陪着小心伺候人哪有待在家里跟家人共度佳节舒心。不过也因为此事,张宝不再受皇家青睐的谣言就此传开。 张宝懒得去澄清,也没必要去解释什么,过完了年,再过一阵子就是朝廷的春试,在这种全国性的大考时刻,还是少管外面的闲言碎语比较好。虽说张宝不稀罕大宋的官职,不过既然参加了,若是名次太差,脸面上终归不太好看。 张宝的沉默,无疑证实了谣言的真实性。有的人幸灾乐祸,也有的人暗暗为张宝感到惋惜,还有的人更是开始打算落井下石。不过不管外人是何反应,张宝都没往心里去。从发现赵玉盘喜欢上别人以后,张宝便一直待在张家庄子里,不管汴梁城里的风言风语有多严重,都影响不到他。而在张家庄子,要是有外人敢来嚼舌根子,不需张宝动手,张家庄的庄户别会将来人赶出庄子。 张宝并不清楚谣言是谁传的,但他知道处理这种事的最大办法便是冷处理,不管你叫唤的多起劲,不理你!那你叫唤一会也就没劲了。吵架是需要对手的,自己一个人干嚎,嚎一会也就没意思了。 没有得到张宝的回应,这场谣言的主使者明显不太甘心,只是张家庄子叫张宝经营的如同铁桶,敢来张家庄子挑衅那纯粹就是找死。纵使谣言的主使者足智多谋,面对如同刺猬一样的张宝,一时间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直到三月初八,一直待在庄子里的张宝忽然宣布要去城里的大相国寺一趟。张宝是家主,他要去哪别人自然不会拦着,更何况张宝要去的也不是什么凶险的地方。虽然如今的官家尊道抑佛,但像大相国寺这种名寺,没有合适的理由还是不会受到多少波及。 张宝去大相国寺当然不是打算烧香许愿,祈求佛祖能够保佑自己这次科考能得个好成绩。与其求佛祖,倒不如花钱打点这次科考的主考官。张宝来大相国寺是为了找人,对于鲁智深的行踪,张宝在离开渭州的时候就对当地的张家眼线做了吩咐。这一路上鲁智深的经历,张宝都了如指掌,得知鲁智深如同水浒传中所描述的那样到了大相国寺,张宝自然要去会会老朋友。 梁山一百单八将,张宝喜爱的人物并没几个,但鲁智深却是其中一个。鲁达外粗里细,嫉恶如仇,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与这样的人做朋友绝对不吃亏。之前鲁达是渭州提辖使,是官面上的人,张宝不好开口招揽,但如今,鲁达已是无官一身轻,张宝的机会自然也就来了。 得知故人来访,鲁智深自是高兴,他可不知道张宝的“阴险”,在人生地不熟的汴梁遇到一位朋友,这让不喜孤单的鲁智深很是开心。鲁智深本名鲁达,出家以后得了个法名智深,这才改叫鲁智深,又因为背后绣有纹身,江湖人称花和尚。 张宝从没把鲁智深当和尚看,而鲁智深也从不把和尚的清规戒律当回事,他要是当回事,如今的他也不会在汴梁的大相国寺,而是老老实实待在五台山才对。正是因为在五台山两次醉酒闹事,犯了众怒,这才不得不离开五台山,投奔大相国寺。不过大相国寺也不太想接纳鲁智深,只不过主持智清长老抹不开面,这才收留了鲁智深,又担心鲁智深在寺内闹事,便把鲁智深打发去菜园子做看守。 当张宝找到鲁智深的时候,恰好还赶上了一出好戏。鲁智深看守的菜园子原先时常被一帮泼皮骚扰,而鲁智深上任以后,那帮泼皮见鲁智深生得膀大腰圆,便准备合力给他一个下马威,只不过鲁智深是何许人也,岂是一帮泼皮就能对付的,一通拳脚过后,以张三、李四为首的这帮泼皮便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了。 “鲁大哥好本事啊。”在墙外看了半天热闹的张宝高声冲鲁智深夸道。 “唔?”鲁智深循声望去,乍一看到张宝差点没认出来,只是觉得此人眼熟,毕竟他跟张宝在渭州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张宝此时的装束又与先前不同,鲁智深只是觉得张宝眼熟,但却没敢相认。 “鲁大哥,渭州一别,别来无恙。” “……这位公子是……” “鲁大哥,莫不是还未认出小弟?小弟曾劝你教训郑屠时手下留情,可惜你不听啊。”张宝笑着提醒鲁智深道。 “哦,原来是张宝兄弟,你怎么在此?”鲁智深恍然,随即不解的问道。 “呵呵……鲁大哥,小弟可是汴梁人士,虽说不喜欢住在城里,但得知你来了大相国寺,岂能不来探望一番。”张宝说着走到近前,将手里拎着的酒肉放在了一张石台上,招呼鲁智深道:“鲁大哥,不要光站着呀,你我兄弟重逢,不喝上两杯可有点说不过去。”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鲁智深见状不由也笑道。鲁达好饮酒,只是囊中羞涩,想要喝酒也买不起,想要去赊,别人也不会赊给他,这些日子正苦恼呢,见到张宝带着酒肉来看望他,正好可以过过酒瘾。 张宝没跟鲁智深表现出招揽之意,像鲁达这种人,既不是三言两语便可折服,也不会因权势富贵而折腰,唯一能够打动他们的,唯有情义二字。张宝与鲁智深并不熟,渭州一面之缘,今日重逢也不过是第二面,此时便开口招揽,未免吃相太过难看了一些。有焦挺、杨再兴作陪,张宝与鲁智深痛快的喝了一顿。 送走了张宝等人以后,鲁达继续留在菜园子里当他的和尚,至于张三、李四那帮泼皮,张宝没打算去理会,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张宝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干涉他人太多。只是在离开菜园子以后,张宝吩咐人每日记得往鲁智深那里送去一份酒菜便没再管。 眼瞅着朝廷的科考将近,张宝也需要把自己的精力放到这方面来。朝廷的科举分三场,前两场对有心仕途的读书人来说至关重要,至于第三场殿试,其实只要通过了第二场的春试,也就相当于晋身官场,有了任官的资格,殿试不过是一场排名赛,分出个状元、榜眼、探花,好处当然也有,就是朝廷任官的时候机会要比别人更多一些,毕竟名列前茅嘛。 不过对于张宝来讲,大宋的官职对他吸引力不足,如今的朝廷待分配的候补官员太多,处于僧多粥少的状态,若是朝中无人管照,保不齐一辈子都只是个候补官员都有可能。做官的独木桥太窄,张宝也不想去挤,反正他的志向不是做大宋的官,只要通过了这场春试,剩下的事爱咋咋地。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准备,张宝终于迎来了春试,拿着自己参加这次春试的号牌,张宝独自来到考场。相比起去年的秋试,这次春试明显要更加严格一些。毕竟是全国范围内的考试,严格一点也是理所应当。 搜身检查那是肯定的,负责监考的官员铁面无私,而且检查彻底,不仅要对参加这场春试的学子搜身,对于这些学子所携带的物品,也是搜查的十分彻底。哪怕是随身携带的食物,馒头、饼子掰开,饭菜划拉开仔细看……在张宝看来,就差掰开嘴看牙口了。 “你真是来参加春试的吗?”看着张宝随身携带的物品,主考官有些无奈的问张宝道。 “是啊……呃……考场规矩里好像没说不许自带酒菜吧?”张宝闻言讪笑着说道。也不怪主考官会这样问张宝,三年一次的春试,关系自家的前途命运,光是紧张感就能让人食无味、寝不安,哪会像张宝似的专门拎着一个食盒跑来考试。 “……进去吧。”主考官颇有些无语的冲张宝这个考场另类摆摆手,决定不跟这个心大的考生计较。张宝也不多话,拎着自己的食盒找到自己的号房,准备开始自己的春试。 科考不容易,为了防止舞弊出现,一旦考生进了考场,在考试结束以前,那是不允许离开的,而这一考,那就是三天。没有提前交卷一说,你敢提前交卷,那这次考试你就算白考,所以不管写没写完,在考试结束以前,考生都只能待在自己的号房内。 跟关紧闭似的,张宝在自己的号房里待了三天,别看这次春试一共要考三天,但实际上要考的内容却并不是很多,要是搁在后世,顶多一天就能全部结束。但眼下毕竟是大宋,而且也考完了,张宝也算是熬出来了。“逃出囚笼”的他首先要干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好家伙,三天啊,吃喝拉撒都在那个号房里面,得亏张宝事先有所准备,要不然光是熏都能把他熏出个好歹来。 考场的号房有多大?其实没多大,差不多也就是后世公共厕所中间那个小房间的一半大,就在这么点大的空间里待三天,心理素质差点的都容易疯掉。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张宝总算是活了过来。他不愿跟人讲关于考试的具体经过,倒不是担心会泄密,而是张宝性格如此,都已经交卷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叫上焦挺跟杨再兴,张宝准备继续去跟鲁智深联络感情,拉近彼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