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贾珍起身，心道，果然，北静王是四个异姓王中，最聪明的，贾珍觉得，在一个朝代，如若不是非要到了造反的地步，谁手中有兵，就是被忌惮的对象，另外三个异姓王手中都有兵，分别驻守南边，西边和东边，贾珍觉得，总有一天，皇帝会对这三个王爷动手，毕竟，在大乾，即使是皇上的亲子，也是承三代后，降级继承。 “皇上明年会小选一次，宫中许多适龄的嬷嬷宫女要被恩瑟出宫，选择一批新的进去，等宫中去宫中的时候，定能带两个好的出来”这些年纪大的嬷嬷和宫女，出宫之后，会被各个府邸要了去，但是，每个人家的小姐就那么几个，这些嬷嬷每年又都会放出来一些，一些没有被选中的嬷嬷宫女就只能回去。 将实话，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早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模样的，想要生活，何其之难，如若这些嬷嬷得知有机会去宁国府，想必，心中都是乐意的。 “小选？那会举办大选吗？”小选就是选择宫女，而大选则是选后妃。 “这个还不确定，办大选也要有太上皇做决定，近来，太上皇没有再宫中”北静王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贾珍，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不过是小选罢了，再过不久，宫中就应该又消息传出来了，他不过是提前卖贾珍一个人情罢了。 “我听说太上皇是去皇陵祭奠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贾珍感叹道。 “据说已经回京了，估计还有大半个月就能到京城”毕竟三公主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女儿，经常去后宫，和现在的皇帝的皇后妃子关系也都不错，自然知道的消息也比贾敬要详细，贾敬再怎么，也只是外臣，也是有很多消息打探不出来的。 “原来如此”贾珍点了点头，恩，毕竟是那个人的骨血，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突击一下，估计也能稍稍学上一些表皮。“北静王，这事儿就拜托您了”。 “没关系，小事”以贾家的手段，想要找几个嬷嬷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之所以找到北静王府，估计也是有结交的意思，既然贾家递来了这个意思，他自然也是要握住的。 “那在下就告辞了”事情已经完成，自然是要回去了。 “路上小心”北静王也没有挽留，他和贾敬打交道倒是挺多的，但是和他儿子，还真是挺少的，以前听说是京城里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倒是以讹传讹，不管怎么样，为了北静王府，他还是要多和这些家族来往。 贾珍回到府中，就看到夏露和秦可卿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两个人捧着一本书看着。 夏露只是想感叹，秦可卿真心聪明，她昨天以为，秦可卿只是能短时间记忆，但是，今天检查秦可卿的功课，昨天教的东西，今天依旧没有忘记。 贾珍的脸色变了变，心中默念，嗯，这是太子的遗腹子，他不能动，不能动。 “你们在看什么呢？这么亲热？”说道亲热的时候，贾珍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百家姓，可卿真的很聪明，教几遍就记住了”夏露感叹，这种神乎其神的记忆力，她也想要。 秦可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夏露，漂亮姨姨又表扬她了。 贾珍强压自己内心的不满，道：“你不是要让她去看她的秦家夫妻么？她去看了吗？”快点过去，别再霸占他的媳妇了，有了三个小崽子还不够，不对，是四个小崽子，后面那个小崽子，虽然才两个多月，但是，比另外三个小崽子都过分，抢他爹的口粮吃，简直就是不孝至极。现在又来了一个太子的女儿，他觉得糟心死了。 秦可卿听到贾珍的话，有些激动，不管秦可卿如何聪明，现在，她是一个才五岁多的孩子，已经快两天没见到自己的父母，自然是想的，秦可卿向夏露看去。 “你不提醒，我差点都忘了，紫鸢，你把秦姑娘带去听雨小筑，等他们叙过旧之后就再带回来”太上皇的归期不定，还是不能额外多生事端。 “是”紫鸢带着秦可卿过去了。 等秦可卿走了之后，贾珍亲亲热热的和夏露坐在一起，就坐在刚刚秦可卿坐过了的位子。 “那个小女孩的教养嬷嬷已经去做了，估计这两天就有结果，等下，你给我收拾一份礼物，我要拿去做人情”贾珍道，虽然请两个嬷嬷对贾珍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既然请了别人帮忙做事儿，礼还是要送的。 “好”夏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不过，他还是有些舍不得秦可卿那个小萝莉的，十分的会察言观色，夏露觉得，就论察言观色，她都比不过才五岁多的秦可卿，智商高，情商高，搞得夏露都想见她爹本人了，究竟是什么风流人物。 第174章 秦可卿来到听雨小筑，小枝看着秦可卿十分的激动，一把将秦可卿抱在了怀中，似乎，她的这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安定下来之后，便开始浑身上下检查秦可卿的状况，“可卿，可卿，你有没有受伤？”。 秦可卿抿了抿嘴，摇了摇头，心道：姨姨对我很好，怎么会受伤。 “秦小姐，您先陪着秦夫人和秦老爷说说话，奴婢晚膳时分再来接您”紫鸢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听生气的，他们家太太那样和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虐待秦小姐的事儿，这个秦夫人口口声声问的就是秦小姐有没有受伤，秦小姐如若真的受伤，秦夫人和秦老爷还能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里？紫鸢到底不是紫荆，行事作风十分的温和，从来不当面给别人难看，故而，她心中的不满不会直接表现出来。 “什么？你还要把可卿带走？”小枝一下激动了，连忙把秦可卿抱在自己的怀中。 “自然是要带走的，我们夫人正在教秦小姐认字，学习琴棋书画，奴婢刚刚来的时候，老爷已经说了，已经托人去找教养嬷嬷和女先生了，留在这里，您能教给秦小姐这些东西吗？”紫鸢看着激动的小枝，一贯好脾气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反驳了出来。 紫鸢这话一出，小枝只觉得诛心，她愤怒的看着紫鸢，在心中怒道：你知道什么，可卿可是太子的女儿，是太子唯一活着的子嗣，贾伯爵和伯爵夫人狼子野心，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就能出卖小郡主，可是，她明白，这话她不能说出来，小郡主的身份必须瞒着。 “秦小姐，奴婢先走了”紫鸢对秦可卿道，她从自家主子那里知道了，这位秦小姐确实是自家远房亲戚的女儿，但并不是这位秦夫人的女儿，不过是那位远房亲戚临终托孤，让这个秦夫人代为照料罢了，不过因为还要仔细去查这位秦小姐的身份是不是真是那位远房亲戚的遗孤，所以，现在还不能相认，虽然他们贾家比不得皇亲国戚，但是，血脉也是容不得玷污的，所以，这事儿必须检查清楚。 “恩”秦可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紫鸢给秦可卿行了一礼，然后便离开了落英院。 “可卿，你没事儿吧，贾伯爵和伯爵夫人有没有对付你？”等紫鸢走后，小枝连忙询问道。 “没有，姨姨对我很好，还叫我读书写字下棋，还陪我一起用膳，我很喜欢姨姨”秦可卿好脾气的回答。 “不，你不能做哪些，你不能被伯爵夫人收买了，她是要害我们的”小枝急了，她越发觉得夏露居心叵测。“你不能跟着她学，可卿乖，等我们逃出去了，母亲会给你去请先生，让先生教你读书写字的”。 “不，我喜欢漂亮姨姨，我喜欢跟着漂亮姨姨读书认字，漂亮姨姨人很好，是绝对不会害我们的”秦可卿心中才不相信，漂亮姨姨会害她，漂亮姨姨给了她这么多东西，好看的衣服，好吃的食物，还有好看的屋子，还教她读书写字，让她不用担心外面那群恶人，漂亮姨姨对她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害她。 “你知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伯爵他们要害我们，你知不知道”小枝彻底急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秦可卿说过一句重话的她，终于没忍住，向秦可卿吼了起来。 “哇~~，呜~~”秦可卿见小枝这样，立马吓哭了。 一旁的秦业看着小枝和秦可卿如此模样，叹了口气，终于没忍住，将秦可卿从小枝身边拿了过来，然后把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好了，可卿，你母亲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这两天担忧你，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睡觉了，所以才会这么急，父亲向你道歉”。 “我……”小枝刚想开口反驳什么，秦业转头，向她看去，道：“你少说两句，可卿才几岁，她懂什么？你对她这样？你平日不是最宝贝她的吗？现在倒是舍得向她大吼大叫的了”，秦业之前看着小枝对秦可卿简直就溺爱到了极致也感到不满，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他知道，小枝带出来的那些细软，都是这个小女孩家里人给的，既然沾了光，自然是要对别人的女儿更好一些。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的来历这么大，居然是先太子的女儿。其实，之前逃跑，秦业心底里是不认同的，既然已经来了，等一下结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即使逃跑了，东躲西藏的，最后怕也逃不过一死，但是，家中的大小事务，从来都是小枝做主，秦业已经习惯了默不吭声，小枝吩咐了什么，那就去做什么。 见秦业这样，小枝生气的坐在一旁，不肯再说话。 秦业小声安抚着秦可卿，等到秦可卿不哭了，秦业才道：“可卿一个人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和你母亲说一下话好么？”。 “恩”秦可卿点了点头。 “和我去里屋一下”秦业道。 小枝抿了抿嘴，起身，跟着秦业去了里屋。 “你刚刚对着可卿发火做什么？我知道你这两日没有合眼，只担忧可卿，可是，已经来了这里，那也只能等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儿，得到什么好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之前，你不是说过吗？伯爵夫人说，皇家认会可卿的可能性有八成，剩下的两成中，有一成会让可卿活下去，但是皇家不会认，最后一成，才是掉脑袋，既然只有一成的危险，那我们为何不为了可卿搏上一搏呢？”秦业柔声道。 小枝不说话，思索着秦业的话。 “再说了，皇家如若认回可卿，可卿日后就是郡主，不比跟着你我要好，你刚刚注意到了吗？可卿说起跟着伯爵夫人读书识字时候的模样，是不是比往日都更灵动了呢，你还记得，我们带着可卿去拜访村里的那个秀才么？出银子请他教可卿读书识字，最后不也拒绝了吗？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卿从小聪慧，当时她脸上就十分的失落，但是，因为懂事儿，所以，最后也没吵着闹着要读书识字，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呢？”秦业劝道。 小枝咬着嘴唇，都是她无用，给不了小郡主更好的生活。 “话又说回来，咱们已经跑过一次了，不仅没有跑掉，还连累了别人，现在，伯爵他们对我们看守得只会更加严厉，当时我们都没有跑掉，如今，更加跑不掉了，识时务为俊杰，既然已经如此了，我们就只能等最后的结局了，最后，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罢了”。 良久，小枝才开口道：“你说得对，识时务为俊杰，至少太上皇愿意去查，就证明，太上皇并没有存去掉小郡主的心思，所以，小郡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跟着伯爵夫人多学习一些规矩，等见到太上皇，好好表现，让太上皇舍不得杀了小郡主”，小枝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归根结底，都还是她没有能力罢了。 “好了，你担忧了两天，整整两天没合眼了，等下和可卿好好道歉，然后再好好休息”秦业将小枝揽入自己的怀中，自家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固执，想到这里，秦业心中，隐隐也有些不安。 “好”小枝在秦业怀中点了点头。 “小枝，如若，如若要你在我和可卿之间……”秦业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小枝没听清楚。 “没什么，咱们出去吧，别让可卿一个人在外头”秦业放开小枝，带着她出去。 “可卿”想着秦可卿一直一个人在外厅，小枝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秦业的脸色，快速的跑了出去，秦业看着小枝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因为小枝的道歉，秦可卿又和小枝好了起来，但是，在两人之间，最终存在了一丝裂缝。 晚上，紫鸢来接秦可卿回去落英院用膳的时候，十分顺利的就将人接走了，这让紫鸢有些意外，想着她刚刚送秦可卿过来的时候，小枝的表现，以为，这次接人会特别的难呢。 第二天，北静王府就将找来的教养嬷嬷和女先生送了过来，秦可卿就开始陷入了忙碌的学习当中，夏露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学，特别是宫中的礼节，学得特别认真，夏露明白，离她入宫的时间也不远了。 五月中旬，太上皇终于回到了京城，贾珍和夏露都明白，事情的结局就要出来了，秦可卿最后的归处，这个月一定能见分晓。 “结果会怎么样？”夏露担忧的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如何，我们完成了我们要做的”贾珍拍了拍夏露的手，他知道，夏露和秦可卿相处出了感情，可是做决定的是太上皇，他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也是”夏露叹了口气。 第175章 太上皇回宫后，无数人想要过来给他请安，包括皇帝、太上皇后、甄太妃、忠顺亲王以及太上皇的妃嫔们。 太上皇并未接见其他人，而是把太上皇后以及皇上叫了过来。 “陛下，去皇陵祭奠，您都瘦了”太上皇后柔声道。 “无事，朕去皇陵是去查一件事儿，现在已经查清楚了，想先你们说一声”太上皇道。 “父皇，何事？”徒琛和太上皇后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迷惑。 “太子、太子他……”太上皇说得有些犹豫，徒琛听到太子两个字，心脏猛的一跳，太子活着？随即徒琛又想到了，当年在行宫，他有亲眼见到太子的尸骨，太子肯定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既然已经死了，那父皇为何还要提太子，是为了给太子加封吗？徒琛有些不安。 “太子还有血脉在这世上，朕打算把她接回宫来”太上皇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徒琛表情不变，但是听到太子的血脉，他就沉入了自己的思想，他得承认，自己能这么顺利当上皇帝，得感谢太子，如若不是太子宫变，他当上皇帝的可能性很低，他不仅要干掉其他几个兄弟，还要对付太子，而且父皇也没这么快退位，虽然感谢太子，但是，没想到太子还有血脉在，父皇会不会因为觉得亏欠了太子，所以支持太子的儿子跟着自己争夺皇位？徒琛心中有些担忧。 还没等徒琛说什么，太上皇后就连忙开口，道：“真的吗？谢天谢地，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孩子是跟着您住还是另外收拾一个宫殿出来，如若另外收拾，妾身这就去让皇后办”。 徒琛回过神来，也连忙道：“母后说得极是，父皇如此打算，儿臣这就去安排”。 太上皇看到太上皇后和皇帝的反应，心里稍微有些满意，为什么接回太子的血脉他要先和这两个说，他的年纪大了，可能没办法庇护那个孩子多久，那个孩子又是女娃娃，这世道，女娃娃本就艰辛，即使贵为公主，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做不得的东西，她背后能有皇帝庇佑，好歹能活得更轻松一些。 “等接了回来，放在你那里养着吧”太上皇叹了口气，怎么不是一个男孩呢？如若是男孩，好歹也能把太子的血脉延续下去，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太子有子嗣留下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如若真的是男孩，皇帝怕要忌惮了，太上皇心中清楚，皇帝小时候并不被他重视，并未好好培养，真的登基之后，他的心眼其实有些小，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皇帝却有些睚眦必较，为君的气度有些小，想到这里，太上皇就想起了太子。 太上皇后有些错愕，放在她这里养？什么意思？“皇上……”。 太上皇看着太上皇后满脸的疑惑，道：“留下了一个女娃娃，何家那个侧妃的，她的本事不错，让宫人趁乱，把孩子抱了出去，自己留了下来，用猫的骨灰，代替了那个孩子”，太上皇解释道。 这下太上皇后和徒琛都明白了，他们记得，确实，太子的妻妾中，有一个焚火自尽的，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狸猫换太子，不管怎么样，太上皇后和皇帝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一个女孩子，他们还是容得下的。 “妾身无能，怕教不好太子的女人，不过陛下相信妾身，妾身会努力好好教导的”太上皇后道。 “嗯，明日，下朝之后，你们都过来，朕会让人把那个孩子带过来，你们都见见”太上皇心道，又不是真的要你教养，宫女出生，大字不认识几个，别教坏了朕的孙女，让你教导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罢了，有太上皇后教导过的公主，名声自然好听一些，真正教导的还有教养嬷嬷，女先生这些。 “是”太上皇后和皇帝齐声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也累了”太上皇开始赶人。 等太上皇后和皇帝都离开了，太上皇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按理说，他想把那孩子接回来，完全不需要给太上皇后和皇帝交代，可是他却愿意先给他们透个底，就是怕这两人对那孩子心有芥蒂，太上皇无奈一笑，他到底是老了啊。 第二日，皇帝一下朝，就赶往太上皇的宫殿里，而太上皇后一早就来了，让太上皇回来后，还未被召见的甄太妃以及忠顺亲王气得不行，浪费了几套茶具之后，这才平静下来。 夏露和贾珍收到圣旨后，带着小枝、秦业以及秦可卿一起进了宫。 经过一系列盘查之后，终于来到了太上皇的宫中，这时候贾代善和贾敬已经等在太上皇宫中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两个自然也是不能缺的。 太上皇看到夏露身边的秦可卿后，眼睛瞪得老大，和太子小时候真像，那时候的太子还小，脸还十分的柔和，整个人没有完全长开，和这个小女孩十分的相似，只这一眼，太上皇就敢断定，这个小女孩一定是太子的血脉。 等夏露一行人行礼之后，太上皇伸手，对秦可卿柔声道：“过来，来皇祖父这里，来”。 夏露低着头，看着有些胆怯的秦可卿，轻轻的推了推她的后背，让她过去，让太上皇看看。 秦可卿感受到了夏露的力量，仰头，对夏露笑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小步慢慢的向太上皇的方向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