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自此只后,狗皇帝就彻底变成了抖m,时不时的就跑到坤宁宫里秀存在感。 而原本恭恭敬敬地皇后却一反常态,怎么赶人怎么做,什么难听说什么。 后来他还私下里找了何神医,以求解掉皇帝中的宫廷禁药。 可当天夜里,皇帝就跑到了坤宁宫,乐呵呵地用了饭,才状似家常地道:“以后不用再找何神医了,要是她有办法,朕的龙种早在二十年前都能打酱油了,何必等这么多年呢?” 对啊,要是何神医真有办法,早在他下药的当天就能解掉了,她又何必既恨又放不下的这么多年呢? 她原本还想着,就是要肆无忌惮地宠着别人,抬举别人,气死他。 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大逆不道。 可直到宣睿十七年,她去看顾氏,差点被刺身亡,凌云就彻底放下了心结。 自己一辈子都没了要孩子的机会,可他还不是一样吗?他眼睁睁地喝了跟自己一样的药,吃了跟自己一样的亏。 都这样了,她还狠不下心赐死他,那就这么过吧,谁让她真爱上他了呢。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了,他心里居然还是有自己。 真是……意外之喜了。 就这么又过了七年,皇帝陛下心血来潮,忽然就召回了凌夏,声称自己要立她当皇太妹。 一旦等礼部准备完继位大典,两人就交接。 凌夏:“……” (╯‵□′)╯︵┻━┻ 谁他么跟你说好了,您倒好,想开了要带着皇后游山玩水过第二春了。 我倒成了你们的后备,良心呢? 而且我是不是你们皇室的人,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也不怕下了黄泉被列祖列宗追杀。 皇帝陛下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自二十四年谋反一案,皇室里能顶事的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也不是当皇帝的料。 可现在再培养下一代吧,朕也到了知天命的时候了,能不能等到她长大还不一定呢。 反正你们夫妻也不可能再生孩子了,天恩又是不会回来了。 既然如此,你就替朕守一守这江山吧!” 她的毒夫一辈子都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好不容易打开了心结,是时候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至于谁对谁错,分那么清干什么呢? 反正这悲剧,早在自己看上他,想方设法把他弄进皇子府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第88章 番外三 凌夏原本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的, 但说句矫情地话:这十几年下来, 她光在大明到处运粮食, 都运出感情来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眼下凌云要退休让位。 总比等她将来驾崩了, 一帮子朝臣、宗室们再干起来……血流成河, 时局不稳好得多。 况且, 凌云此人在感情上再一塌糊涂,所有人都也不得不承认, 她的确算的上一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平日里所思所想, 也都是怎么让百姓活得更轻松一些。 要是她膝下有符合自己政治延续的继承人, 凌夏自然不会趟这趟浑水。 但事实上, 她没有。 直到今天,朝臣们还在这个上头打转转, 以求一步登天。 要是真让这些人上了位, 就代表着凌云这三十多年真的白干了。 凌云在位的这些年里,也在尽量的保养。 但早些年那次遇刺, 失血过多,加上几十年如一日的殚精竭虑,还是让这位才刚知天命的皇帝,身体彻底垮了。 上次她晕倒在养心殿后, 何神医就交代:再不得动心劳性, 否则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 凌云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但也不代表她不要命。 在养心殿的灯亮了一宿后,她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几十年的交道打下来, 凌夏此人她最为了解。 她看着一副整天忙忙碌碌停不下来的样子。可与其说她事业心重,还不如说她心软。 这些年里:何处有遭灾了,她要管;何处出瘟疫了,她要管;甚至哪处有拐子掳人成风了,她也要管。 明明并不会带给她任何名利的事,人却做的津津有味的,简直一活圣母! 况凌夏那人对顾氏一个丑夫,简直宠到骨子里去了。 纯亲王府的福蕤郡公(天恩)都快二十几了,不许人家也不成亲,也不见这两口子急。 更重要的是,这两人大婚二十六载,除了福蕤这一个独生子外,就再也没有生养过。 年少时凌云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好,但也对凌夏宣称的再无异性子之说嗤之以鼻。 但她却真做到了。 这些年里,不管有多少诱惑,她都能坚定不移的说声“不”……这看着并不难,但古往今来,多少恩爱夫妻,都败在这一声拒绝上。 能对发夫这般重情重诺的人。 就是让她做了皇帝,这帝位迟早也能传到凌家人的手里。 所以她究竟是不是自己嫡亲的妹妹又有什么要紧呢? …… 凌夏的登基大典举行的还是很顺利的,众臣山呼万岁,四海皆道如意。 连坤宁宫养的几个小八哥,也被底下的太监们教的甚是嘴甜。 顾泽搬进后宫的第一天,那几个红嘴绿豆眼儿的小八哥一边扑腾腾着飞,一边怪声怪调的叫:“皇后殿下美若天仙,皇后殿下美若天仙,皇后殿下美若天仙……”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调/教的,但一时间十几只学舌鸟儿异口同声地拍马屁,场面还真有种“星宿老怪,法力无边”的诡异感。 顾泽的脸当场就黑了! 凌夏反应过来后,也差点儿笑进了桌子底下……这群小太监也不知道是太机灵了,还是太缺心眼儿。 这大明朝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纯亲王府的正夫长得丑。 这要是其他男人,一进宫门,就在圣上面前出这么大丑,非得把人剥皮抽筋了不可。 他们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凌夏看这群小太监都快被吓死了,忍着笑吟声道:“赏!朕的皇后本来就风华绝代。” 小太监们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有点儿酸酸的:圣上可真可怜啊! … … 当皇帝的日子比想象中的更辛苦,不仅凌夏,连顾泽也不得安宁。 凌夏还好,就是起床起得早一点,然后每天跟一帮子老狐狸打机锋。 看看哪里又受灾了,需不需要朝廷免税、赈灾;听听边境的驻军发来贺电,说草原上的异族今年还是没来抢东西;翻一翻密折,品一品哪里的官员又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了…… 这些问题倒不难办,毕竟这些事只要把住“是非曲直”这四个字,屁股不要歪,就算上手慢一点,但怎么也能妥善处理。 比较伤脑筋的,还是党争这种事儿,一群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官员们,为了自身的利益拉帮结派。 根本不讲什么大是大非,青红皂白,只要一抓住对头的小辫子,就在朝堂上疯狂地diss对方。 大有种……抓住一切机会搞死了你,我才能上位的荒谬感。 关于这种行为,凌夏只能说:还是作业太少……呸,还是公务太少了。 这帮子走科举上来的官员,最擅长的就是以圣人之言为借口,发散曲解圣人之意,并以这些被扭曲过得玩意儿大打口水仗。 仿佛哪个不会这么一手,就枉为读书人了。 而这些人整天都忙着拉小圈子排除异己,开辩论会。那公务谁干呢……当然是师爷、幕僚们了! 种花明、清时代,官场上有句俗言:无皂不成衙,无胥难为部。 这话就充分的显示了一衙之内师爷、主簿等的重要性。 科考取官的大人们整天忙着撕逼、拉关系,而作为幕僚,师爷们就得承担衙门大部分的工作量。 可饶是如此,撕逼吃瓜也消耗了党争官员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 如此一来,公务的办事效率可想而知。 当然,不搞党争老老实实干活的官员也不是没有——可太少了,要不是数量实在稀少,纯臣/直臣也不会那么受帝王青睐。 其实凌夏也挺能理解官员不好好当差,搞小团体的原因。 因为历史证明,往往最先跪的,都是不参与党争的官员。 有党派的官员不管是被人构陷出了事,还是真的贪赃枉法,知法犯法了。 不管是为了本派的公信力,还是保全党派的有生力量,都有本派的大佬们尽力周旋着。 这死刑判死缓,死缓改流放,皇帝要是忘性大了,过几年来一个大赦天下,人就又召回来了。 可没党派的……有皇帝撑腰的还好;没有的,呵呵,您死就死了吧! 谁让不是我们的人呢。 朝廷上的资源就那么些,有人死了就有人把位置空出来,大家都巴不得呢。 可理解归理解,但凌夏本人对这种不干正事儿,还相互构陷的饭圈文化深恶痛绝。 不过封建社会官场出现这种报团的事无可厚非,凌夏也不是非要粉碎小团体。 大家搞圈子归搞圈子,但有一点:发现栽赃陷害的立马全家滚蛋;发现沉溺骂战不干正事儿的自个滚蛋; 反正朝廷上每年取的进士那么多,多少人都眼巴巴的待在户部等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