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几乎疯狂
慕容辰谨的吻再次绵绵密密地落了下来，两人直吻得天昏地暗。 也不知过来多久，昏暗中响起了慕容辰谨染上情欲的声音，“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 如果明天是永别，他怎么能不负责任的要了她？ 压在她的身上，给自己找了很多个理由让他要了身下的女人，可是所有的理由，都不抵一个“责任”二字。 抱着她，慕容辰谨心酸的想要落泪。 顾小涵一动不动，也许只有几分钟，可对两人来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慕容辰谨再次问向她的红唇，这次的吻没有霸道，只有无止境的不舍。 “走吧，难得出来玩一次，一定要玩的痛快。”仿佛刚才的疯狂从来没有发生过，太子殿下穿好衣服，替顾小涵从行李箱里找出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 顾小涵看着男人孤傲的身影，心理不是滋味，穿好衣服后，拉着太子殿下的手，对他笑道，“当然要玩的开心啦！走，再不出去，夏夏就要闯进来了！” 一上午顾小涵和夏映雪仿若真的只是带着慕容辰谨来游耍的一般，压根儿没有要偷偷离去的意思，慕容辰谨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 中午吃过饭，顾小涵犹豫再三，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对方看出异样，对慕容辰谨说：“走，我带你去逛逛市的商场。” 说这句话，她差点哽咽得再次落泪。 之所以选择大商场，因为那里楼层分布复多，人多而杂乱，在这里，她们能很容易就脱身了。 她不敢想象，她们突然消失在男人的面前，他会有什么反应。靠着睡觉的那个温暖的怀抱，仿佛还在身侧，而她却是要打算这么狠心地偷偷溜掉。 心仿佛被人剜了一个洞一般，疼痛难忍。 慕容辰谨掀掀唇，沉默地走在两个女人身后。 果然，这里人来人往，老伴手牵手逛商场的，情侣相互依偎着买东西的，三口之家一起买情侣装的，热闹非凡，上下楼梯都不太顺利。 两个女人径直往前面走，慕容辰谨拧紧了眉头，他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地方。而且，因为人潮太多，把他和两个丫头已经冲开了一段距离。 “慕容辰谨，快点。”顾小涵煞有介事地回头招呼，微红的眼眸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眸，同时也不想让夏映雪看见，扭头悄悄擦拭着眼角。 其实整个行程中，夏映雪就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的眼底。 伸手扯扯顾小涵：“小涵，如果你后悔了，咱们带他回家就是，没有什么好难堪的。” “不要，我才没有后悔，你不要多事。”顾小涵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尖锐，仿佛掩盖什么似的。 “唉……”夏映雪无声叹息，这丫头倔起来，真的让人无语，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她要自欺欺人到什么程度。 三人虽隔着一段距离，偶尔夏映雪回头招呼一下慕容辰谨跟上，她们在寻找机会，寻找更有利溜掉的机会。 一路走着，佯装着看看这样，摸摸那样，也不知看了几层楼，拐了几个弯。 突然，前面传来了大声的吆喝声，像是什么商品大折扣，人群兴奋异常，一时间大堆的人往前面涌过去，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顾小涵和夏映雪面上一喜，赶紧往人群的最中心钻去。顾小涵不禁往身后望了望，男人的高大的身影早不知被淹没在何方。 之前还看到他跟得很紧，不过，像他那种很招蜂引蝶的长相，自然给他招来了麻烦，一大堆狂蜂浪蝶，借着拥挤的脚步靠近他，拉扯他，阻碍了他的脚步。 顾小涵心里莫名很不爽那些眼里喷火的女人靠近，但，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狂蜂浪蝶的帮忙，她们脱身就变得很容易了。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顾小涵和夏映雪不知遭受了多少的白眼，挨了多少铁蹄的践踏，好不容易，才从人堆的这头钻到了那头。 夏映雪回头看了看，哪里还有慕容辰谨的影子，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脑袋，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逃亡成功！” 看向顾小涵，见她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也懒得和她计较，“走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太子殿下可是聪明机警的人。” 两人迅速往出口方向走，人潮还在源源不断地往打折区去，两人费了些力，才看到了电梯。 慕容辰谨从来到这个世界，根本还没有见识过电梯，所以，刚刚两人留了心眼，故意带着他走楼梯，即便男人能很快发现他们不见，想要追，那也没有电梯快吧？ 见顾小涵双脚仿佛灌了铅一般，拖不动，夏映雪使劲拽了她，就要往电梯里冲。 忽地，似乎响起了一声特别惊悚的咆哮声，有些撕心裂肺，更有些歇斯底里，让人不免心里一颤，竟然连闹哄哄的商场都静下来不少。 顾小涵一怔，总觉得这个声音好熟。 “小涵，快点，电梯来了。”夏映雪将呆怔的小女人往电梯里推。 “夏夏，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她不会幻听了吧？ 想到昨天慕容辰谨在她门外坐了一整夜，想到他忽然看不见她，会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她的心绞痛得难以言说。 “没有，你幻听了。”其实夏映雪听到了，而且，她隐隐觉得，好像是慕容辰谨那个男人发出来的声音。 除了他，还有谁能发出那样的狂啸。如果她们被那男人抓住了，会不会直接大卸八块？ 唔，想想，浑身都爬满鸡皮疙瘩、 顾小涵正要跟随夏映雪的脚步进电梯，更大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群蠢货，给本宫让开，让开！把我的女人藏到哪儿去了？” 如同豹子嘶吼一般，男人的声音狂妄嗜血，带着绝望，带着惊恐，声声让人不寒而栗，更震动人心。 这回，顾小涵听得实在，真的是慕容辰谨的声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那声音仿佛利刃正在一刀刀剜她的肉。 对于这个世界，慕容辰谨仿佛一个三岁孩童，他什么都不懂，就像迷途的羔羊，她真的好狠！ 不受控制地，顾小涵快速地退出了电梯，夏映雪慌了，也赶紧跟上她。 折扣区那边的慕容辰谨，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境地。 他暴红着双眼，像猎豹一般，仇视着身边围着他的人，手里拎的旅行包此刻被他当作了武器，上下左右，挥得虎虎生风。 人潮把慕容辰谨围在中间，仿佛看稀有动物一般，猜疑声纷纷四起。 “这小伙子，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了，脑子出毛病了。” “他是不是疯人院里逃出来的人啊，要不要报警？” “唉，真是的，原来是个傻蛋啊，刚刚还想靠近认识一下，幸亏人多，没让姐的脸丢尽。” “……” 各种各样的声音涌入慕容辰谨的耳朵里，就像咒语一般，念得他头疼极了，却没有谁告诉他，他的顾小涵在哪里。 刚刚，他是亲眼看着她们往这里来了，等他赶到，除了一张张陌生的脸，根本就没有她们的影子。 突然间，他的心慌了，沉入了无尽的恐惧。 于是他疯了一般咆哮。 而这些人的眼光，仿佛要将他活剥了一般，或轻蔑，或嘲笑，或当他是玩杂耍的小丑。 他仿佛就是侵入这个世界的异类，他们要一致攻击他。他可是堂堂东陵国的太子殿下，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屈辱？ 双眼爆红着，把一个离他最近，叨叨得最大声的妇女，一把拎起来，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告诉我，顾小涵在哪里？她在哪里？”男人疯了一般血红着眼眸，似要穿透女人的灵魂，中年妇女瞬间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没用的蠢货！”男人咬牙切齿，大手一推，中年妇女直接飞了出去，幸亏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中年妇女的身体碰到近处的人身上，直接坠地，没出大事，人群惊得哇哇大叫：“精神病打人了！精神病打人了！” 这是一个男女公平的社会，更是一个和谐文明的社会，慕容辰谨的动作，无疑引起了公愤。 人群开始大声斥责：“臭男人，连女人也动手，还要不要脸？” 包围圈在缩小，愤怒的人群在向慕容辰谨靠近，一个伸张正义的男人，想要上前制住慕容辰谨，将他送去警局，脚步刚一抬，众人只觉得人影一闪，那个男人已经趴在地上，嘴里哀嚎声连连，根本爬不起来。 人群被慕容辰谨的狠戾吓得不禁往后退开了很多，仿佛怕血溅到自己的身上。 折扣区刚刚站在高凳上大声吆喝着的推销员，终于缓过劲来，他举着喇叭，高声喊道：“喂，那个乱打人的，你给我住手……” 声音还没吼完，就见慕容辰谨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睛，转身，向着他走去，他吓得瞬间从高凳上跌落，哀嚎一声，吓得屁股尿流。 也顾不得疼痛，趁慕容辰谨没到之际，赶紧爬起来，一边高声求救：“救命，救命，快报警啊，疯子要杀人了……” 一时间，商场里兵荒马乱，逃命的，看热闹的，乱着一团，眼看着整个商场就要失控。 商场的保安一个个手握电棒适时赶到，人群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哗地让开了一条路。 看见这么多保安冲上来，顾小涵再也站不住，慕容辰谨一个人，怎么对付的了那么多人？ 几乎想也没有想，抬步就要上前，夏映雪一把抓住了她：“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再也不丢弃她，你就出面，否则什么也不要做。” 顾小涵脚步顿住，是啊，她这么站出去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真的一辈子都要把这个男人带在身边？不，不行，她办不到。 “好，我不去，但至少，你让我看到他安全。” 红着眼眶，顾小涵哑着嗓子乞求，一滴泪不小心滑出眼眶。 夏映雪再次叹气，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心狠，可是，如果顾小涵没有下定决心，迟早还得把慕容辰谨带出来，那又何必？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小涵，再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搞的惨不忍睹。两个人站在很远的地方悄悄地观望。 保安一个个凶神恶煞冲过去，而慕容辰谨一向就是个遇强则强的人。 他眼眸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在他的眼里，这一群保安已经是死人。 在东陵国，他没少上场杀敌，几个十几个保安，简直就像一群造反的蝼蚁。 他毫无惧意，挥着手里的包，迎头而上。 前面的保安太过轻敌，直接被慕容辰谨拦腰抱住扔了出去。 后面的一群保安，不敢再放肆，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对他挥舞着电棒一拥而上，慕容辰谨低吼一声，眼眸红得几乎快滴出血来。 众人只看见他挥舞着拳脚，仿佛电视里的武林高手现身，闪动着灵活的身体，气势如虹，瞬时，就见一个个黑影，如布娃娃一般，被摔在地上，地上很快躺了好几个人，哀嚎声不断。 如果不是场面太过惊骇，人群忍不住抖动感叹他的好身手。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而慕容辰谨，纵然他骁勇善战，又怎能敌得过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产品！ 最糟糕的是他对此高科技产品毫不知情，根本不知道他的厉害，只当是这群蠢货拿来做武器的木棒。 那么多保安，连一个人都制服不了，保安也打红眼，电棒挥得虎虎生风，而慕容辰谨更加无所畏惧，两颗淬毒的眼眸，闪着寒光，神情几乎疯狂。 他完全不把保安们手里的棒子放在心上，一个保安靠近他，想要用电棒攻击他，他长臂一抓，想借力打力。 谁知，大手刚触到电棒，身体忽地一颤，只觉得有什么瞬间窜遍身体四肢百骸，一阵心悸，来不及恐惧，然后，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地。 “小心！” 在慕容辰谨到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了顾小涵的声音。 顾小涵，会是你吗？他悲凉地闭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