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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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眠呀，贼厉害一女的。” 温眠？林硕回想一下，脑海浮现一个瘦小又怯弱的女生形象。 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就乱了。 温眠很快收到美术老师的消息，她与赞助公司的人约定在周六上午见面。温眠表示知道后，没再过多理会，每天专心学习，赶上目前的学习进度后，又翻出高一的课本。 高二七班的同学都觉得温眠仿佛要学疯了一般，她仍旧不喜欢与别人说话，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座位上，捧着自己的书学习，这架势太吓人了，班上的同学都被她带着紧张起来。 毕竟期中考试马上就要来临。 "说不定就是临时抱佛脚，你看她之前的考试，简直惨不忍睹啊！"挽着陈桑的女生故意抹黑温眠，一连说了好多她的缺点。一直闷闷不乐的陈桑才算心情好了些：“算了，不关注这些了。” “对呀，反正也影响不到你。”女生笑着说，“我们桑桑可是班级第一呢！” 陈桑谦虚：“我这第一没什么厉害的，重点班的那些人才是厉害。”不知道什么心理，她突然提到重点班的人。“比如重点班的林硕，那才是真正的厉害啊，每次都是第一名，感觉谁都超不过他。” 女生：“哇，桑桑你还认识这样厉害的人啊？” “也就说过一些话。”陈桑又露出些许沮丧，“人家哪会把注意力放在普通班身上。” “争取考进重点班呀！” …… 温眠并不知道自己成为别人议论纷纷的对象，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一直到周五放学，她才想起第二天要去领奖金的事情。 这样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让她心情大好，不免想起了钟远。 这几天他们仅仅在手机上有片刻交流，只是钟远本就是话少，在社交网络上更显冷淡。温眠觉得隔着网络不能很好的交流，也就没有更进一步。 如今一周学习结束，温眠也终于有心思堵人。 “钟远！”温眠看见钟远，远远地就朝他招手。 虽然没有太多言语交流，但是温眠已经打听清楚钟远的行踪。周五下午他会在这附近的便利店值班，一值就是一个晚上，是他难得的放松时间。 钟远嗯了一声便算打招呼，他停下来：“有事？” 他以为温眠又是来求助的。 温眠歪头想了一下，好像每次来找钟远，都是来求助的。她窘了一下，都没想到自己会给人留下这种印象，明明最开始她靠近她，是想要对他好的。 “不是。”温眠赶紧否认，“我想提前跟你预约。” “预约什么？”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眼前这位先生吃饭呢？”明明是小孩样，却做出大人的姿态，言语动作透出别样的可爱，尤其说话时脑袋微微晃动的样子，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摸一摸。 钟远制止了自己的动作，却忘了掩饰嘴角的笑容，连带着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都说了不急。” “本来是不急的。”温眠手背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钟远走着，“那你猜猜，怎么突然就急了呢？” 也是察觉到钟远今天心情很好，温眠才得寸进尺，说话都俏皮大胆起来。 钟远懒得猜，随便说了一个可能：“总不会是天上掉钱了吧。” 刚说完，就见旁边的女生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满满装着对他的佩服与崇拜。 钟远怔了一下，就猜出来了？ 温眠边走边和钟远解释：“我周末去参加的一个比赛结果出来了，我拿到第一名，有两千的奖金。” 她无意炫耀，这几天在学校也未曾与同学讲过这事，但此刻在钟远面前，她却有了小女孩的心态，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知道自己的厉害，然后真心实意地夸一句。 不过温眠知道钟远的性格，她就自觉降了一个要求，只要钟远点头，那就是夸奖！ 不管，就是夸奖！ 钟远听到之后果然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不常夸奖人，一句话在嘴边绕了半天都未出口。 温眠等了半天没等来任何反应，看着钟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想着，难道太厉害把他震到了？不管事实如何，那就是他被震撼到了。 于是温眠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们很快到达便利店门口，钟远走在前头，伸手拉住了门把手，但他并没有马上推开，反而停下了脚步。 温眠跟着也停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钟远。 她不知道钟远心里做了多少建设，掀起多少浪花，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看人的眼神认真很专注，半晌憋出一句话：“很厉害。” 说完匆匆推门进去。 温眠慢慢回过神来，噗呲一声笑出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明明只有三个字，她却无端品出很多很多的甜。 她能理解现在的钟远对她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她也不会有什么期望，可是接触下来她发现钟远给她的回应总是惊讶得让人忍不住捂住心口。 他究竟是做了怎样的一番挣扎才别扭说出这句夸奖的？ 想想就忍不住笑出来。 “你还进来吗？”清冷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温眠朝前看去，钟远仍然拉着门，神色淡淡地等着温眠进来。 也不知道她刚刚原地傻笑了多久。 “来、来了。”怕丢人的温眠赶紧进来。 便利店里还有人，正是温眠上一次过来见到的那位店员。 “我说上一次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你们认识啊！”店员笑着收拾东西，“钟远，这是你妹妹啊？”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钟远：“当然。” 温眠：“不是。” 店员被他们的回答弄懵了，温眠和钟远面面相觑，几秒后，温眠尝试给出一个答案：“不是……感情一般的妹妹？” 钟远：“……” 店员笑了起来：“不是一般，那就是感情很好咯。” 一句话说得温眠有点不好意思，她偷偷打量钟远，可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面瘫有时候就是好呢！ 店员小姐姐和他们聊了几句就背着包离开了，钟远接替她，在收银台前坐下。 “为什么是妹妹啊？”温眠在他身边嘟囔了一句。妹妹有时候是暧昧的词汇，但是如果从钟远口中说出来，那就一定是正正经经的那种。 钟远：“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啊！”温眠理直气壮。 “那天做家教。”钟远给了点提示。 温眠回想了一下，那天她都在认真上课，唯有中途和男孩开了一会儿小差，喊了哥哥两字。 竟然被听到了？ 温眠……温眠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我开玩笑的啦。”温眠慢吞吞说道。 “嗯。”钟远不再逗她，换了个话题，“吃饭了吗？” “没有。”温眠摇摇头。 “如果不介意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眠打断：“不介意不介意。” 这下钟远笑出来了，还带着无奈神情。但温眠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让我在这里随意挑的意思吧！有没有推荐的呢？” 最后温眠和钟远一人拿了一盒饭到柜台处的微波炉内热了一下。 这次是钟远付的钱，没有理由，不容反抗。 便利店里只有一把椅子，温眠主动请缨去旁边的店铺借椅子，匆匆跑出去，很快就搬了一把椅子进来。 “不重不重。”眼看钟远要过来帮忙，温眠赶紧拒绝，她没那么娇气。 两人并排坐着吃。 难得空闲的时间，并没有什么人进来买东西，因而他们才能边吃边聊天。说是聊天，大多是温眠在说，钟远应几句。比如温眠问：“你们老板会不会突然过来检查啊？” “不会。” “那如果不影响你工作的话，我是不是一直能待在这里啊。” “……” 看到钟远看过来的目光，温眠解释：“我在家也无聊嘛。” “你不学习吗？” 温眠：“都学了一周了。”她举手发誓，“保证不打扰你工作。” 钟远无可无不可，算是答应了。 周五晚上的便利店还算忙碌，钟远在忙的时候温眠就在旁边看着，并不打扰他，果然过来搭把手。便利店没人的时候，温眠就会开启话唠模式。 “你们上班是不是不能玩手机啊？” “嗯。” “那没有我陪你，你得多无聊呀！”鉴于钟远晚上被她逗笑好几次，她也忍不住嘚瑟起来。 钟远道：“不一定要遵守规定啊。” 温眠：“……” “所以我还打扰你玩手机了吗？”温眠嘟囔了一句。 “没事。”也不知道是在评价什么，钟远说，“反正挺有趣的。” 温眠就当自己听出了他的潜意思：跟她聊天挺有趣的。 鉴于这人冷淡，这话也可以这样理解：跟她聊天超级有趣嗷嗷！ 想想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