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狗急跳墙
夜里风雨交加，劲风将门吹得“啪啪“作响，莫愁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走到香炉旁，点燃香薰说道，“这天气真是古怪，白日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反倒是下起了雨。” 楚凉月坐在窗边笑着说：“天公作怪。” “王妃，这夜里凉，说了很多次不要坐在窗边。”莫愁拿着一件披风盖在楚凉月的身上，有些责怪道。 “不用太过紧张，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即使这样说楚凉月还是没有拒绝莫愁的好意，拢了拢披风，莫愁说道，“那也不行，欧阳公子的药虽然不错，但更加重要的还是要好好保暖。” 楚凉月笑了笑，望着那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蜡烛，轻声问，“事情怎么样了。”一道响雷劈过天际，瞬间照亮了整间房子。 “属下已经都安排好了，都是一顶一的好手。”莫愁说道。 莫愁办事一向稳重，听到她这样说楚凉月也安心了下来，“王妃，时辰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贫困的乡下刚刚经历过一场饥荒，小路之上不乏面黄肌瘦之人，靠在草垛之上呻吟着，房子也都破烂不堪，四面透风，一扇门只被轻轻吹了一下，就砰然倒在地上，走进去也是空无一人。 “要找的人难不成不是这里？”十几名黑衣人目光冷峻，与这里格格不入，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有些疑惑。 冰冷的刀刃划破那些人的脖颈，有些反应过来的还未举剑，就被一把从后面射来的匕首刺中，眼瞳睁大的倒在地上，血液汩汩而出，十几名黑衣人就这样被杀光，将那些黑衣人拖到外面的乱葬岗中，抛尸荒野。 “我们派出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江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灰败的坐在椅子上。 “大人，大人。”身边的女眷看到他那个样子，纷纷哭喊着。 江城大吼一声，“不要吵了，吵什么！” 江城一向是好色，只要是喜欢的女人都要带回家中，也有不少纯良的女子不堪遭受他的侮辱，自尽而亡，但是一般人家为了不得罪这个朝廷重臣，都会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他，久而久之，光是妾室就有十个，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正室齐氏虽然年纪过大，但是风韵犹存，再加上她心狠手辣，这些来也屹立不倒。 但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依仗着江城，江城一倒那就什么都完了。 “大人，那个楚凉月心黑手辣，要是她真的来找你的麻烦怎么办啊。”齐氏哭着说道，“要是没有了你，我们怎么活啊。” “对啊，大人。”齐氏这么一说，身后的那些莺莺燕燕都开始哭了起来，江城心乱如麻，不耐烦的吼道，“她是那么简单就能搞垮老夫的吗，也不看看老夫是什么人！” “大人大人，荣王妃来了啊。”一名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江城的双眼睁大，还来不及说什么，楚凉月就带着莫愁走了进来。 楚凉月穿着蓝色修身衣袍，头发冠起，一束发丝垂落，面色沉稳，负手走了进来，她不喜爱穿官服，但由于她也是荣王妃，这一点也没有人提起。 “荣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荣王妃不要怪罪。”江城马上收起了自己惊讶的神色，谄媚的笑着迎了上去。 楚凉月笑着说：“没想到江城大人倒是艳福不浅啊。” 江城一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楚凉月越过他，仔细的看了看那些妻妾，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江大人眼光很是不错，都是貌美如花啊，想必江大人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吧。” 江城的额头之上冒出了冷汗，应和的笑了笑，说道，“不知道荣王妃这一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楚凉月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个蜜饯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过是来找江大人聊聊天，听闻江大人十分喜欢歌舞，正巧了，我最近这两天刚刚找到一个歌女，人长得好不说，还貌美如花呢。” 江城就算是喜爱美色，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对着仙女也提不起色心啊，虚抱一拳笑着说：“那荣王妃还真是幸运了。” “正好，她今天也跟我来了，说是早就仰慕江大人，有一首歌想让你来点评一下。”楚凉月不待江城说话，就对莫愁说道，“莫愁，把那人带上来。” 莫愁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阵就带着一名穿着白色衣裙，低着头，抱着一把琵琶看不清长相的女子走上来。 女子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那双手却是白嫩修长，身姿也是格外的娇媚。 江城看这女子的身姿格外眼熟，却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心下忐忑，面上却表示的很是好奇。 “抬起头来，让江城大人看看。”莫愁边剥橘子边说。 那女子抬起了头，江城倒吸一口凉气，身边的妻妾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纷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这。”江城指着面前的那个女子，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楚凉月到底要做什么。 面前的这个女子右半边脸都布满了伤痕，有些和皮肉纠缠在一起，变成一道道狰狞的痕迹，左半边脸颊也有着几道伤痕，并不多，能依稀看出这个女子原本的样貌，想必以前也是一个清秀佳人。 “江城大人难不成不记得了，这可是你以前府上的歌女啊，你以前还夸过她的。”楚凉月很是惊讶的看着江城，“莫非大人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不不不，我没见过这个女人。”江城惊恐地说道。 楚凉月不理会江城，对那名女子说：“江大人说他不认识你，你给江大人说说你叫什么。” 歌女的声音温柔婉转，和她的面容完全不符，“奴家叫白芷，家境贫寒，三年前与老父前来京城卖唱，却不料被江大人看上，要将奴家娶为妾室，可奴家那时早已有心上人，于是便拒绝了江大人，老父生怕有人来找麻烦，就带着奴家回家，却没想到在路上遭到了江大人带人截杀，老父跪地求饶请求他放了我们，却没想到。”白芷说到这里已经声泪俱下。 楚凉月面无表情，江城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楚凉月沉声说：“你继续说。” “然后，江大人就把老父杀了，把奴家的脸也给毁了，奴家苟且偷生到现在，荣王妃还请还奴家一个公道啊。”说着便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目光满是怨恨的看着江城，“要不是这个人，我也断断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大概是白芷的目光太过于凌冽，让江城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跌坐了下来，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白芷，面色惊慌的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荣王妃，你是哪里找来的刁妇！” 楚凉月冷笑一声，莫愁将一张纸扔在那人的面前，楚凉月说道，“还请江大人好好看看，这上面的是否属实。” 江城颤抖着手将那纸拿起来，双手抖颤着看完，面如死灰。 这个家伙可比那个列服云好对付多了，楚凉月心想，果然拿他第二个开刀是最为正确的决定。 “人证物证我都已经收集好了，还请江大人跟我走一趟吧。”楚凉月说道。 如此巨大的变化让齐氏愣了一愣，最后哭了出来，那些妻妾一看齐氏哭了，也跟着她哭，齐氏哭喊道，“这肯定是冤枉的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的大人才这样做的啊。” 楚凉月被她们哭闹的烦了，直接对江城说：“江大人，走吧。” 江城一直以来都是胆小而怯懦，喜欢贪小便宜却又很圆滑，但是楚凉月看到他眼中一抹决绝之后，就察觉到不好了。 四周涌现出弓弩手直接将楚凉月和莫愁围住，那些女眷停止了哭泣，显然是被这一幕吓蒙了，江城站起身来，决绝的说道，“既然你想让我死，那么我就先让你死！”话一落，那些弓弩纷纷射出，莫愁挡在楚凉月的面前，一把剑舞的十分利落，根本无法近身。 江城面容狰狞的说：“放箭！” 接连不断的弩箭射出，楚凉月挡下弩箭，金针脱手，扎在那些射箭的人的手腕之上，一时间攻势减弱了不少，眼看着出现了空隙，楚凉月趁机跳进空隙之内，将那些挡上来的人刺伤，轻而易举的将刀子架在了江城的脖子之上。 江城一看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握住了，惊慌失措的大喊，“停下快停下。” 弩箭不在射出来，莫愁来到楚凉月的身后，楚凉月看到她臂膀之上有轻微擦伤，沉声问，“没事吧。” “并没有大碍。” 楚凉月阴声问，“江大人，你说，我是谁。” “你，你是楚凉月。”江城结结巴巴的说道。 楚凉月点头，“除了这个呢。” “你，你还是荣王妃，还是皇上赐封的钦差。”江城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胁迫妇女，草菅人命，为非作歹，私吞给灾民的银钱，现在还企图射杀朝廷忠臣，王爷的妃子，你还真是大胆啊，看来之前是我小瞧你了。”楚凉月的话句句戳心，江城立刻哭了出来。 “荣王妃，荣王妃饶命啊，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啊。”江城哭着说道。 “糊涂，哼，等我带你回牢里面你在慢慢说，走！”说着放开了江城，直接押着他走了出去。 莫愁将被吓得瘫软的白芷扶起来，也跟着楚凉月走了出去，身后传来江城妻妾的声音，这时候她们才清楚地意识到，这是真正的完了。 楚凉月将江城带出去，沉声说：“你们先将她带回牢里，我要去一个地方。”说着牵过一匹马就坐了上去。 “王妃小心。”莫愁说道。 “放心。”楚凉月催动身下的马匹，疾驰而去。 如今太子府的牌匾早就被拆了下来，一直都没有装上新的牌匾，以往这里门庭若市，如今却也只剩下冷清。 楚凉月拉动缰绳，让马匹停下，守门的护卫连忙迎了上来，恭敬的说：“荣王妃。” “请替我通传一声。”楚凉月说道。 “好的，请您等一下。”那个护卫跑了进去，没过多久又跑了出来说道，“荣王妃，请吧。” 虽然萧常青已经被流放了，但是姜彩烟还能算是东陵的公主，身边还有一个皇室的血脉，吃穿用度半点不差，只是府中的妻妾都被遣散了，仆人也只是留了一些资历比较老的出来。 姜彩烟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安静端庄，大概是经历过这些事情，如今姜彩烟看起来更为高洁，让人不敢轻易上去搭话。 “彩烟公主。”楚凉月走到姜彩烟的面前，看到她正在绣的莲花笑着说：“彩烟公主可真是心灵手巧，要是让我做这个我可是做不来的。” 姜彩烟看到楚凉月来了也是极为高兴，把手上的活放下，笑着说：“霓裳，快给荣王妃上茶。” “是。” 楚凉月说道，“怎么不见静栾。” “让奶娘带着出去玩了，很快就回来了。”姜彩烟淡淡的笑道。 “现在皇上年纪也大了，还请彩烟公主多多带着静栾去看看皇上。”楚凉月说道。”这两天正打算去看看，也不知道皇上的病怎么样了，前些日子去的时候还把静栾认错了。“姜彩烟说道，“说起这个，听闻荣王妃这些日子接了一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