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学期，少年又长了一岁，真好！ 郑淮君和靠窗的同学换了位置，专门去找对方的时候，对方一脸诧异，说没想到高傲的她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余佼听后表示：你只是不太说话，哪里高傲呀？ 郑淮君深以为然！ 少年在室外操场上体育课，淡粉色的运动装让教室里的少女挑眉，娇滴滴的颜色果然很适合他！ 同桌顺着老师的眼神看郑淮君一副心都要飞出窗户的样子，还未来得及提醒，一截粉笔弹到对方的额头，落在课桌上。 “郑淮君！你给我站起来听课！” 郑淮君摸摸头，在同桌同情的目光中无奈站了起来，估计以后都要站着听课了。 中午放学，郑淮君站在红房子外面，余佼和一群少年说说笑笑地走出来，郑淮君态度温和地和他们打招呼，少年们笑容可掬地回复“余佼姐姐”。 只剩她俩的时候，郑淮君拉过他的左手，果然，上面有破皮的痕迹。刚才的体育课就看到他摔在地上，左手着地。把他拉到医务室擦药，余佼死活不要酒精消毒，还没开始就嚷着痛，好说歹说终于同意埋在她的怀里，左手伸得老远。上好药后，惊奇地表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让郑淮君哭笑不得。 “想吃什么？”食堂里排着长队，余佼踮脚往窗口看， “鱼香肉丝！”“不，还是尖椒鸡丁吧！”然后可怜巴巴地望向面前的少女， “都想吃怎么办？” “那就都要好了。” “可是吃不完呢！” 郑淮君轻柔他的发顶，眼里闪过笑，径直上前排队： “没事，剩下的我吃。” 少年低呼一声，满意地跑去找空位。 十分钟过后，郑淮君把盛有鱼香肉色和尖椒鸡丁加一份青菜的餐盘放在余佼面前，自己面前的是黄豆红烧肉加青菜。 红烧肉色泽红润，配上金黄的豆子，香喷喷，亮晶晶，令人食指大动。一坨咬进嘴里，余佼仿佛能听到它融化的声音。 郑淮君放下筷子里的蔬菜，夹起一坨红烧肉伴着米饭伸到少年口边， “张嘴。” “啊！” 少年张口包住，一脸满足，吞下去后连忙塞了几口米饭， “有点腻！只想吃瘦的！” 郑淮君好笑地看他作怪，一边嫌弃他挑嘴，一边在自己盘里选出红烧瘦肉给他，顺便帮他把尖椒鸡丁里的姜丝挑出来。 餐盘里的菜才吃一半余佼就不吃了，郑淮君捡着他盘里的肉和着米饭大口吃起来，也不理偷偷伸到她盘里面夹黄豆的筷子。 梧桐环绕的操场，梧桐树叶层层叠叠，阳光照射下来，有些透着金黄，有些正值森绿。少女高挑，气质淡然。少年娇小，珠玉明朗。 余佼侧头仰望身边的郑淮君， “今年好像要评什么第二届风采美少年呢？” “恩，怎么，小余佼有兴趣？” “才没有！只是听说这次是官方组织，全校投票！还要才艺展示呢！” 郑淮君停下来低头看他滔滔不绝，一点不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呢。 “那你就去吧。” “不要！没兴趣！” “你的书法写得很好。” “那也算？” 少年躲开少女的注视，眼睛乱转， “好吧，我就参与一下！” 郑淮君含笑看他，也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 陈灵莺站在篮球场边休息，场中郑淮君又助攻一个三分球。她就没懂了，不过是抄了几次她的作业，自己怎么就答应带她一起玩了呢？对方怎么说来着“你带我认识大家，至于大家帮不帮忙就看我自己”。 可能我还是太善良了吧！陈灵莺摇摇头，替换下队员，自己冲入战局。 这场比赛打得畅汗淋漓，十七八岁的少女，各个情绪激昂，勾肩搭背，处一堆，女人味十足，熏得彼此哈哈大笑。 大家走到小卖部，掏钱的动作被郑淮君阻止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郑淮君分发了饮料。 “郑淮君，没有必要吧，各付各的就行！” “前几次都是各付各的呀，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郑淮君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是有点小事想要拜托大家！” “只要不是什么难事，尽管开口！” 郑淮君忐忑的心放下了： “还有一周“风采美少年”的活动就要开始了，如果大家还不确定把票投给谁，希望能投我弟弟一票。” 陈灵莺好心地解释： “干弟弟，就是那个四班的余佼！” “哦...” “哦...” “哦...” ...... 大家挤眉弄眼表示理解，郑淮君视线在陈灵莺身上掠过，也不反驳。 带头的大姐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再帮你拉拉票！” 大家也都表示支持。 “不过，得了第一要请姐妹喝酒哦！” “这个肯定的！”郑淮君胳膊搭在陈灵莺的肩膀上，扣着她的脖子答道。 陈灵莺觉得，以前对郑淮君的印象都是错误的，不爱说话，那是沉稳，不爱交际，那是内敛！ 最近郑淮君很忙，看到学校里有同学做清洁，把人家扫把抢过来；看到有倒垃圾的，把人家垃圾抢过来；甚至看到有摔倒的同学，都会扶一把。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大家能投票给余佼。 请吃饭，帮忙，交换条件，必要情况下给钱，郑淮君尽量低调地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事。 槐连中学第二届风采美少年的投票，先是由20名同学联名推荐获取参赛资格，然后进行才艺展示，才艺展示后由各位校董投票决出才艺名次，占总票数的十分之三。另外的十分之七由3天前学生投票决定。 从才艺展示一开始，绘画和书法展示的少年就坐在台下完成自己的作品。台上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朗诵，有的讲故事......只要是能够展示出来的，不拘礼于形式，都能上台。不过唱歌跳舞的展示性比较强，也受到台下更多的欢呼和掌声。 台下的少女们热情似火，欢呼声和掌声一直没有停息。 校董评论名次出来前，郑淮君把余佼拉到角落里。 “紧张吗？” 少年点点头，捏着她的手指，难得老实一次：“有点！” “下面宣布才艺展示的名次：第一名2班魏子都舞蹈《雅歌》。第二名4班余佼书法《伯远帖》。第三名2班李伯泽歌曲《一生》......恭喜各位！” 郑淮君站在余佼的外侧，右手在暗处握着他的左手。 “下面我们宣布，槐连中学第二届风采美少年的是——余佼！” 郑淮君听到余佼的名字后松了一口气，少年尖叫着跳起来，凑到她的右脸吧唧一声： “君姐姐，你好棒！” 陈灵莺正好过来找郑淮君，刚好看到这一幕，羡慕地啧啧出声： “厉害了，我的姐！” 余佼奔上去领奖，郑淮君的眼里浸满了温柔和笑意。 侧过头看到陈灵莺，笑容满面地拍在她的肩膀上： “走，叫上姐妹，我请喝酒！”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3点活动结束学校就宣布放假了。郑淮君在KTV开了两间房，请大家唱歌喝酒，姐妹们一致要求刚获得第一名的余佼参加，郑淮君不放心，让余佼带上几个同学一起。 包厢里伴着鬼哭狼嚎的歌声，郑淮君一个一个主动敬酒，真诚感谢大家的支持。姐妹们要到隔壁敬余佼的酒都被她拦下来，于是只有死命灌她的酒。郑淮君也来者不拒。 余佼好奇地推开门，就被里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场景吓到了，女人都是如此随意不要命的吗？ 郑淮君注意到门口的余佼，借口上洗手间把余佼往外带。不想有些醉了，包厢门关上就有些站不住，余佼把她扶到大厅，她指了一个背朝大厅的位置，两人靠窗坐下。 余佼担心地看着她：“君姐姐，你没事吧？” 郑淮君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嗅着他的气息：“没事，只是有点醉了。” “我去给你倒点水喝！”站起来的动作被她按住， “别动，这样就很好。” 余佼听话地坐好，任她枕着。 隔了好久，久到余佼以为她睡着了，郑淮君突然轻喊他的名字： “余佼。” “嗯？” “余佼。” 对方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项，让他忍不住瑟缩。 “嗯。” 郑淮君鼻尖贴着他的脸颊，呼吸上移，压抑的，克制的，嗅着他身上香甜的味道，温热的嘴唇掠过他的睫毛，右手轻轻拂起他柔软的头发，嘴唇印在额头上。 “我睡会儿。” 余佼脸色绯红，眉眼低垂，只见修长的睫毛颤动，红唇微启： “好。” 郑淮君揉揉他的头发，轻笑出声，滑到他的怀里，抱紧他的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