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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似乎很是可靠,我跟着他往上爬着楼梯,却总也看不到尽头。 “你要到几楼啊?”我忍不住问他,速度也慢了下来。 “顶楼啊。”钟杭弋见我气喘吁吁的样子,下来几阶揽住我,半搂半抱地箍着我往上走。 “那你为什么不坐电梯啊?”我问。 “哪里有电梯啊?”钟杭弋一脸茫然,我顿时有些气结,拉着他往下走了几步到楼层上,往走廊尽头一指。 “那边就有电梯啊,你不知道为什么不说,我爬了这么多层累死了。” “那我们去坐电梯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拖着步子跟他往电梯那边走。 电梯门开的时候在里面遇上了学姐,我和她讲了几句话,便被问道来实验楼做什么。 我张嘴想答,却发现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转头去看钟杭弋。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我问。 “秘密。”他朝我眨了眨眼,故弄玄虚的样子惹得学姐笑了一声。 “你不准嘲笑我!”钟杭弋听了转头过去,对着学姐说道。 “我…”学姐本想反驳,却又是认了:“好吧,不嘲笑你,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学姐在顶楼下一层走了出去,我们又坐了一层,才到顶层。 这边一块都是些资料档案室,我蓦地有些紧张,挣了挣手想跑开,被钟杭弋抓紧了。 “你别丢了。”他朝我说道,带着我往走廊深处过去。 “钟杭弋。”我喊他,他在前头嗯了一声,我又道:“这里的档案室是有监控的。” “我知道啊。”他回头过来看我,眼睛弯起来:“嘉广你想什么呢?想做爱?” “没,我怕你想。” “我没这么想啊。”他牵着我到尽头,拐进去是一个一米见方的小间,房顶开了个天窗,正从里面漏着午后的光线。 钟杭弋往旁边摸索了几下,不知道从哪里放了个梯子下来,他往上爬了几下推开天窗,又伸手拉我叫我上去。 “你先上去。”我和他讲着,钟杭弋点了点头,矫健地爬到外头,又探手下来拉我。 “我自己可以爬的。”我握着梯子侧边向上爬着,刚探出半个身子到外面就被钟杭弋抱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刺眼,我眯了眼睛,适应了一会睁开,见着这里是个天台。 从这俯瞰下去,是学校的全景,春夏交接的时节,也算是初夏,有花有叶,正是枝叶掩映间,姹紫嫣红。 称的上美景,却算不得良辰。 下午三点半,艳阳高照,金光正是刺目的时候,我躲在钟杭弋的阴影里,却还是觉得自己正在融化。我忍不住出声问钟杭弋道:“我们来这里干嘛啊?” “看风景。”他正是极目远眺的样子,仿佛炎阳不存,钟杭弋伸手一指,朝我看过来,有些挥斥方遒的意思。 他朝我道:“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啊。” “美得很。”我干笑了两声,觉得钟杭弋的身上有些烫手,往旁边走了几步,被他一把揽住了肩膀。 “你走什么?你不想和我靠近点吗?”他问。 “没有,就是太热了,你身上都出汗了。” “那我擦一下。”钟杭弋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擦了擦手臂,又把我拉着挽上去:“这样好了吧。” 他看起来洋洋得意,我心里有苦难言,只得陪他继续看风景。 直到太阳西斜,我们在上面呆了将近一个小时,钟杭弋虽说是来看风景的,但他在这里吻我也吻得热切,不知道看风景的时间占了几成。 他揽着我的腰把我往他身上贴,蒸腾的暑气扑在我的身体上,我实在忍受不住,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撒娇:“我们去广场吧,我想喝奶茶。” “好。”他在我唇上有研磨了一会,带着我下了梯子回到阴凉的室内。 长舒一口气,我忙拉着钟杭弋去坐电梯。 电梯里没有旁人,下到一楼也很快,中途钟杭弋突然问我今天浪不浪漫,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他。 “浪漫的。”我说。 “你觉得浪漫就好,想带你来这里很久了。” 我语塞,勾着嘴角硬扯了个笑容,没有回他的话。 逃离了实验楼,我拉着钟杭弋小跑着出了校门,搭了公交去到广场,随便买了杯奶茶就挑了个开空调的店面坐着。 钟杭弋的脸上有些晒红了,我有些担心自己,掏了手机出来看了看。 没有那么红,我却总觉得自己晒黑了。 罪魁祸首正在对面吃着奶酪包,我伸手拽过书包,把里面的四级真题掏出来摆在钟杭弋面前。 “干嘛?”他抬头,一脸疑惑。 “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我把笔递给他,钟杭弋不情愿地接过去,眼神幽怨地开始做题。 玻璃门外走过几个身影,我一瞥就是江南黝黑健壮的手臂,我推了推钟杭弋示意他看过去,却见他耷拉了脸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钟杭弋长叹一口气,继续写着题目,写了几笔又停了:“我就是怕遇到季节才到这边来的,怎么还是遇到他们了。” “你怕遇到季节干什么?”江南的步伐稍快了些,季节的身影便露了出来,我朝他看了眼,就被钟杭弋掰过了脑袋。 “看我,别看他。”钟杭弋跨步坐到我身边,把我的脸埋到他的胸口,他的声音落寞下去:“嘉广,爱我。” 40 季节幻想过很多次自己将在大学校园里如何和程嘉广重逢,但没有一次会想到这样的情景。 初秋的校园里榆树叶子还很茂盛,女生从宿舍和舍友挽着手臂出来,发尾正湿哒哒的,看得他面红耳赤。 已经快入夜了,天边已经染上青灰。白日里的军训结束了他特地绕到这片宿舍区来买水喝,只想来这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真撞见了程嘉广。 但她一看便知事刚洗澡下来的,虽说衣服皆是中规中矩地穿着,没有裸露多余的肌肤,但季节只要望见她湿漉漉的发尾,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程嘉广洗澡的样子。 他是没有见过的,但脑子里的想象才是真要人的命。 季节觉得自己鼻血有些上涌,他抬手摸过去没见着血迹,倒是从玻璃冰柜上看见自己的侧影。 看见他下身如何支起这样一个清晰的帐篷。 军训的裤子薄而粗糙,此刻正硕鼓鼓地隆起一个大包,不是很雅观,便没有办法上前去搭讪,于是他就这样错失了和程嘉广认识的机会。 季节有些懊恼,想着要把握下一次机会,却在后来军训那几天都没能再见着程嘉广。 倒是同宿舍的钟杭弋和他悄悄地八卦着同级的女生。 季节听着他数着,皆是些代号,外院那个长辫子,和法学院那个眼镜妹,说了一大串,只有一个人有名字。 程嘉广。 季节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什么表情,只见着钟杭弋微变的脸色,想来自己那时的样子应是很难看的,以至于神经大条的钟杭弋都看出了端倪。 于是后来他没再从钟杭弋嘴里听过程嘉广,只有偶尔会同他一起见着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