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你累什么?”他哑声问。 “我上午两手举牌走方阵,手累,下午给你和其他同学加油打气,鼓掌,身心都累。”傅嘉柔不敢乱动,怕惹火烧身,声音也是轻的。 “夸别的男人时累不累?” “?!”他竟然,还惦记着……… 柔:不累。 川:那来吧。 第68章 chapter68 “夸别的男人时累不累?” 他说这话时,逐字逐句, 漆黑眼眸似是要将她吞噬地沉。 情况一度危险, 衣物件件落地,他的唇, 手掌都像是淬了火,缓缓地灼烧着她的意志。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论她怎么躲避,他的手臂总能缠绕上来, 她咬着唇道, “我下次不, 不夸了……唔。” 小姑娘白如瓷似的皮肤,染上了层层红晕, 鼻尖红红的,眼里蕴藏对未知的慌乱。 “那也不能放过你。” 他说着, 还勾起了唇。她自知无路可逃, 后仰着主动与他接吻, 祈求他可以温柔些。 陈叙川身子僵硬了几秒, 脑子有一瞬间炸了,但理智还是挣扎着, 在他难耐的时候钻了出来。 最终,他还是没忍心,但也没客气。 许久之后,她被裹着浴巾从浴室抱出来,一到榻榻米上, 傅嘉柔把被子盖到了头顶之上,小脸还是红的。 他果然还是,雷声大雨点小。 虽然没来真的,但她感觉自己也要虚脱了,全身各处的都残留着他的烙印,火辣辣的。 陈叙川钻进来,咬了咬她的耳朵尖,抽走她身上的浴巾,随即紧紧搂着她,“晚安。” 可她觉得四舍五入,已经可以把“晚安”改成“早安”了。 转眼间,折磨人的期末结束了,欢天喜地迎来了寒假,不少人返校了。 不过自然,这并不适用于陈叙川和傅嘉柔,两人各自有训练任务,真正放假的时间都比普通学生后推。 尤其是傅嘉柔,她有个重要比赛,艺术体操国家队的地区选调赛。 事实上,她初三时就因参加锦标赛中表现突出而进过国家队。 当时何念青一度逢人就说她国家队了,导致后面她退出时,指责与不解的声音很多,说她吃不了苦半途而废。 国家队的训练强度很大,地方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这是自然。 但是。 她并非吃不了苦半途而废,而是当时膝盖受了伤,比较严重,不得不从国家队退回到了地方队,调整修养。 那时候,何念青不重视她的伤病,没给她太长时间休养,一味增加她训练的强度,形成了恶性循环。 于是乎,虽然她参加了一些比赛,因为极大的压力与反复的旧伤,始终不能达到最佳状态。 也好在她高二上学期,转学去了清德七中,阴差阳错给了旧伤一段较长的恢复时间,弄巧成拙找回了训练的状态。 直到现在,新的一年,迎来了国家队新一轮选拔,她为此投入了充足的时间与精力,她想有更多的可能性,代表国家站上更广阔的竞技场。 这时候的z市温度已经很低了。 天上飘着棉絮般的雪花儿,白雪压着树枝,像是冰冷又精致的艺术品。 艺体馆内部温度不低,小姑娘们清一色的体操服,身体和器械融合,体态优美,呈现出各种优美漂亮又和谐的动作。 z大艺术体操主教练员叫杨晓青,是国家队的退役队员。但她年龄其实还不到28,身材高挑,五官温雅清秀。 傅嘉柔手中是细长彩带,杨晓青站在她身侧,对她的动作进行着指导。 “这个动作转体幅度大,要尽量在保持平衡的情况下避免失误,对,你可以先这样,看着我的手。” …… 训练结束,傅嘉柔从更衣室里换回了衣服,杨晓青也换好了衣服,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艺体馆外走。 “晓青姐,你当时是为什么选择在世锦赛前退役的?伤病吗?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综合多方面的考量吧,伤病是主要原因,我们这一行的,伤病发作起来有时候也是要命。” “嗯,对。有时候我在想,人的身体为什么不可以越练越强壮,而是越练越多病痛。” 杨晓青笑了笑:“适度的健身确实是可以越强壮,可我们不是健身,是竞技体育,就是一个挑战身体极限的过程。” 谈起运动员职业生涯,杨晓青有些怅然,“那会我本来想参加那一届世锦赛再退役的,但当时腰伤腿伤赶上一起发作了,没办法。现在想想还是有些遗憾的。” 傅嘉柔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安慰下教练惆怅的心,又听她道:“不过,我退役之后,没过多久就和我先生结婚了了。所以虽然遗憾,但也很圆满。” 说到这儿,杨晓青唇角扬起幸福的笑意。 “那也挺好的,能够和自己爱的人结婚,相互陪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嘉柔也会有这一天的,”杨晓青温温柔柔地笑着,“和你爱的人也爱你的人结婚。” 傅嘉柔笑,“谢谢您,我也挺期待那天的。不过,我男朋友教练同他讲,让他现在不要把精力放在谈恋爱上,建议他别谈恋爱,会影响训练效果,晓青姐你怎么看?” “我一直认为,爱情和职业生涯不只是主次地位,也可以是并行存在的。就比如我那时一直坚持下去的原因,除了本身热爱,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先生的鼓励与安慰,不然我觉得我可能也熬不了这么久。”杨晓青道。 傅嘉柔顿时豁然开朗,“您说得对,这两者也可以是相互促进的。” “对啊,影响不影响不是光靠嘴巴,而是看我们的成绩,拿奖牌就是最好的证明。”杨晓青说着,“我先生来接我了,我先走了,嘉柔。” 傅嘉柔走着,手被人牵住了,转身瞧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嘴角上扬着。 “怎么又不戴手套?”他牵到她冰凉的手指。 “我手套又不见了一只。” “你怎么这么容易弄丢手套。第几双了?” “可能手套和我八字不合。” 她说完,陈叙川摘下一只手套给她戴上,搓了搓她手随即塞进口袋,“放着。比赛准备的怎么样?” “准备是准备好了,就是怕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别太紧张,平常怎么来到时候就怎么来。我到时候会去看,嗯?” “你不用训练了吗,你可以去看?” “我后天刚好是训练的最后一天,大后天应该有时间,我肯定会过去。”他声音低沉有力,像一颗定心丸。 然而那一天的开始比较糟糕。 傅嘉柔准备的很充足,唯独没有预料到,真的会有突发状况发生。 比赛那天的清晨,她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而是被腹痛叫醒的,这是她亲戚要提前来的征兆,但,怎么偏偏是今天。 她吃了两片舍友的止痛药,接着便和队友一起前往体育馆。 “嘉柔,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在化妆室化妆准备时,杨晓青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傅嘉柔笑笑:“早晨起来肚子有点痛,不过现在好了,不痛了。” “真是不凑巧,要是等会不行的话你别硬撑着,身体要紧,知道吗?” “好。”她点头,对着镜子抹了口红,苍白的唇顿时有了血色,她深呼吸,看着镜中人露出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元气些。 她用手揉了揉小腹的位置,虽然没有早上那么强烈的疼痛,但是还隐约有些不适。 陈叙川在观众席,等待她出场。 第六个出场的是傅嘉柔,她跳的第一个是带操,唇色明艳漂亮,脸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姿态舒展,如从画中走出一般地美好。 陈叙川不懂艺术体操的评分标准。 但如果让他评分,他会给她每一项都打个满分,她每一个动作在他眼里都是完美的。 忽然间,陈叙川注意到,她的笑容在某些瞬间似乎有些许吃力,像是有些吃力地,轻轻皱了皱眉。 她是主攻个人项目的选手,这一次比赛她选择了四项器械,分别为带球棒圈,只需要依次展示即可。 在展示前两项带操棒操时,傅嘉柔完成度和表现力都发挥到最好的状态。 然而从第三项球操开始,清晨的腹痛卷土重来,连带着腰部位置有些酸痛,绵长地折磨着她的神经。每做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更剧烈的痛楚。 好想停下来在地上躺一会儿,但是她不能,只能硬生生咬着牙,尽力把动作做好。 外行的观众自然看不出个中区别,看着只觉得选手和先前无异,表情也还是微笑着的。专业人士才觉察得出。 “这个选手前两项我感觉很不错,失误几乎没有,表现力和张力都特别好,怎么后面的球操和圈操这么大打折扣。” “是啊,感觉不像是同一个水平的,如果说后面两项是她的短板,按照道理来说,也不至于差别这么大。” “有点儿可惜了,虎头蛇尾。” “……” 傅嘉柔下场时,整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像漏气地气球一般飘下场,直冒虚汗。 有记者挤过来,“请问你觉得这一次自己发挥得如何……” 傅嘉柔一手捂着小腹的位置,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她嘴角幅度很浅:“抱歉,我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 记者也没穷追不舍,而是赶紧将她这句话记录下来,他自言自语道,“难怪了。” “嘉柔,你还好吗?”杨晓青上前扶住她,“哪里不舒服,是膝关节吗?” 她攀着杨晓青的胳膊道,“不是,我是肚子疼,跳前面两项时还不会的。” “小丽,叫队医过来一下,我们先去下休息室。”说着,她轻声安抚她道,“不要紧的,你先休息。” “同学,您不是参赛的运动员,这儿你不能随便进出,请不要打扰到休息的运动员。”体育馆的管理人员声音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