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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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已经猜出云曦想要干什么了,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崇拜,夫人这是想要把陕北这一池水给搅混了。现在是想要挑拨司马家和武郡王府的关系,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点期待了。期待这陕北乱起来,期待宁王府可以从中获得自己想要的。 连翘虽然有点直爽,也不是蠢笨的人,只是一会儿也就想明白了云曦的打算:“夫人,只是单纯弄些首饰去真的可以吗?” 云曦含笑,连翘心中的疑问她自然不会说。 接下来的两天,云曦过得很是舒心。至于外面会不会乱起来,她是一点也不在意。就算是大火烧起来了,也烧不到她这一方小天地里。 陕北,尧昌郡 武郡王府 一个穿着月牙白对襟长裙的女子坐在亭子里喂湖中的锦鲤,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她低声跟女子耳语了几句,女子从容淡定的脸色有点绯红,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笑着问道:“我们现在赶紧回去换衣裳,可不能这个样子去见表哥。” 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这娇羞的样子,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小姐为了表少爷也付出够多了,若是这样也无法和表少爷在一起,她真的不敢相信小姐接下来会不会疯了。 小丫鬟为武素琴换了一袭淡青色的绣梅长裙,长发高高的绾起,一枚青色的泪形眉心坠挂在眉间。等到丫鬟梳妆好了,武素琴总是觉得缺了一些什么,她想了想,最后从首饰盒子里挑选了一支青玉莲花簪别在头发上,这样瞧着倒是多了几分仙气。 小丫鬟瞧着那青玉发簪,心中满是疑惑:小姐啥时候有一支这样的发簪?为何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了想,她想到了平日里司马家的表少爷会经常送一些东西来给小姐的,指不定这发簪就是司马少爷平日里送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武素琴满心欢喜的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哥,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心中欢喜万分。表哥是司马家的大少爷,表哥以前和武郡王府是有婚姻的,只是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嫡长姐武心妍。只是武心妍在十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了,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表哥迎娶了陕北当地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只是三年前表嫂在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走了。 她虽然心里牵挂着表哥,却也知道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了明幽前布政使为妻。那个男人于一年前死了,他死了后,她被接回了郡王府。 表哥丧妻,她丧夫,她想着他们之间就是天作之合的。果然,半年前自己和表哥见面的时候,表哥对自己表明了心迹。只是当时他说了要为妻子守三年,她怎么也得为丈夫守一年,所以表哥一直忍着未曾到郡王府来提亲。 一个月前,表嫂的三年孝期过了,她每天都数着时间等待着表哥上门呢。 武素琴以为司马粤是来提亲的,到了后才知道原来是找她一起出去。一起的还有司马家的小姐,她有点失落,可是对上了司马粤那双温和的眼睛,她最后还是跟随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司马粤的妹妹如今才十三岁,是一个好动的姑娘,司马粤带着她们到了布庄里,司马怡就开始对着各种好看的衣服发花痴了。武素琴带着幽怨的眼神看向司马粤,司马粤见状,心里一软,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傻姑娘,别急,我承诺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武素琴听了,这才笑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她打开一张纸条,一看才知道是司马粤约她明天在一处别院见面。 翌日一早,她就起来沐浴梳妆,她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表哥跟前。 云曦吃着早餐,她看着落在窗前的飞鹰,浅笑:“尧昌郡来的消息。”她用的是肯定句,都已经这么多天了,若是猊卫的人还无法完成她交代的事情,就真的可以回炉重造了。 白芷把纸条取了下来,然后恭敬放在云曦跟前。她搁下手中的碗,笑了笑:“不错。”她看向一旁站立着的广文:“司马超最疼爱的孙子为了武郡王府的二小姐武素琴杀了司马家二房的唯一嫡子司马允,这样的好消息,是应该与民同乐的。” 广文听了,嘴角抽搐几下,这样的消息对于夫人而言是与民同乐的,对于司马家和武郡王府而言却是想要捂住的丑事。 只是,有夫人在,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广而告之的。广文真的很想知道夫人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想到了自己让人送到京城的信,他忍不住在心里为王妃暗暗祈祷,希望王爷不会太震怒。 不到一天时间,陕北各地的人都知道了司马粤和武素琴早些年便不清不楚了,而且武素琴死去的丈夫前明幽布政使当年病得突然,也死得突然,肯定是出自武素琴的手。只因为前布政使阻了他妻子和情人的道,这才会被人灭口的。 而司马允喜欢武素琴的事情在陕北早就不是什么事儿了,陕北上到八十岁的老阿婆,下到三四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些事情。传言,武素琴在司马允和司马粤兄弟两人来回转悠,传言,武素琴收了司马允的定情信物,又和司马粤眉来眼去,把人家兄弟两人戏弄得团团转。 司马允和武素琴私底下见面,却被司马粤得知,然后错手杀了自己的堂弟。 市井里的流言蜚语字眼用得很巧妙,说的是司马粤错手杀了才杀了自己的堂弟,是错手杀的,并不是故意的。而且连现场上遗落了司马允让人特制的发簪,而很多人见过武素琴的佩戴这发簪,一些似有若无的传言让这个消息更加真实。 一时间,司马家乱了,武郡王府乱了。 陕北,风云涌动。 淮阴侯站在侯府中,看着蔚蓝的天空,低声说道:“陕北的天,变了。” 站在他身边的豆腐西施杜若闻言,把自己散落的发丝整理好,这才缓缓附和丈夫的话:“是南曜的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