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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天真不可耻,二十六岁击不倒我才可耻。”殷涔言辞丝毫不落下风,还能在缠住全身的攻击中闪转腾挪的窥找破绽。 沈沧心底升起一丝意外,本以为捱不过三拳,如今十来个回合过去,这小子竟然没跪地求饶,还能气定神闲的回嘴讥讽,不可小觑啊!于是换了拳法套路,嘴上也还是不依不饶,“好大的口气!” 殷涔突然爆喝一句,“沈沧!你在过家家么?!收了力道隐了实力,靠一个功夫皮囊就想击倒我?你是在羞辱我吧!” 沈沧闻言不欲再逞口舌之快,干脆果断的一个回旋反手擒拿,单手捏住殷涔双臂,单腿勾住殷涔下盘,将这小子半悬在空中再也动弹不得,沈沧浮起一个慈爱的笑,温言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求饶了。” 殷涔也不知道沈沧到底隐了多少实力,但认真起来只一招就制住他也是大大出乎意料,而沈沧也没想到,一个只会在街头打浑架的无知小儿,居然能见招拆招的跟他过了十余招,两人心下都各怀鬼胎的对对方说了句“失敬”,面上却都笑眯眯的,沈沧仍不松手,殷涔只得再祭出他的杀手锏,浮上一个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再鼓出一团泪汪汪的双眼,细着嗓子奶声说道,“沈…哥哥,我…错了,放我…下来。” 沈沧倒吸一口气,面色如抽筋一般,一松手,殷涔“嘭”一声落在地上,沈沧也不管身后小儿传来龇牙咧嘴的哀嚎,只如被酸倒了牙般,全身打着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5章 猛|男 殷涔过上了出生以来最规律、最充实的日子,连每日晨间的夫子课堂也变得可爱了起来,欢欢喜喜的过马路上二楼,欢欢喜喜的回家午饭,再趁着昏昏沉沉的夫子眼神不济,溜下楼跟沈沧汇合。 沈沧每日变着花样的让殷涔濒临崩溃,徒手跑只是最基本的热身小菜,还有各种负重跑,负重保持同一姿势静止,还有明显带有军队风格的军体操。 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殷涔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壮实了起来,饭量也大了许多,甘氏一到饭点就纳闷,这孩子,只是去念个书,怎么回来就跟饿鬼投胎一样,但见殷涔一改以往无精打采的恹恹样儿,也从心底里高兴。 殷涔很想给沈沧一些建议,又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便用笔墨画了个意思,某日在平靖校场开训之前,他掏出胸中藏着的草稿图,平平摊开,指着沈沧用小旗圈出来的训练场,仰头眨巴着眼睛,“沈哥哥,我们要不要,玩玩更多花样?” 沈沧朝斜下瞟他一眼,“你想怎样?” 殷涔把图纸往沈沧面前凑,“差不多类似这样,”一边指着一边解释,“其实就是设置各种障碍,比如铺一些带刺的网啊,用石头或木头垒一些墙啊之类。” 虽是这样说,沈沧看着那乌七八黑的鬼画符,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玩意,但大概懂了殷涔的意思,嘴上却毫不留情堵回去,“这是你训练我还是我训练你?才多大点小鬼头,就嫌这嫌那的,30斤负重跑嫌太轻松了是吗?今日开始40斤。” 殷涔:“不带这么报复的……我这是科学建议……” 沈沧:“科学是个什么东西?还有人小就得懂规矩,从小就指手画脚的不太好。” 殷涔:“呵呵有人犟过驴,明明可以事半功倍,偏偏就要事倍功半。” 沈沧:“谁是驴?哪天你打得过我我就听你的,否则,你就是沈哥哥案板上的一块小嫩肉。” 殷涔:“天啊有人开车了……” 沈沧:“开啥子车?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殷涔:“你说的,哪天我要是打过你了,我说啥你做啥。” 沈沧:“哥哥我一言九鼎,哎你是不是在故意磨蹭时间?” 沈沧抬起手指遥遥向训练场,眼神杀气四溢,殷涔一缩脖子麻溜绑好负重跑了过去。 夜间的对战搏击简直堪称殷涔此生最爱,只是夜夜被人打的滋味并不太好受,但想想总有一天能让冷静、傲慢、动辄对他大吼、整天虐|他、打他、嘲讽他的沈哥哥对他心服口服,殷涔就觉得陶醉。 近日,沈沧不仅训练殷涔的防御,还训练他的抗击打能力,不能抗击打的人都是纸老虎,沈沧如是说。沈老师揍起人来,一点都不像做体格训练一样那么单调枯燥,拳头、掌法、刀枪剑戟棍棒腿脚轮番上,殷涔小小的人儿跪立在房间正中不得反抗,沈沧完全抛弃功夫套路,只用了内力,像对待敌军犯人一般狠揍下去。 从此殷涔全身没一块好肉,红橙黄绿青蓝紫,好一片姹紫嫣红,但脸和脖子是完好的,回到家,殷涔小脸对着铜镜,摆出一个桃花泪眼,捂住胸口抽抽噎噎的说,“有人好狠心……” 暗影里正准备抽身离开的沈沧又觉得牙帮子上下打架,浑身抽搐…… 一晃一年飞逝,殷涔在这一年里开始有了一股勇猛之气,他早就知道,身体的改变会带来精神气质的改变,他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练到上一世最崇拜的海军陆战队气质,那种扑面而来的力量和压迫感,如今这具身体虽说单薄了点,白嫩了点,理想总归还是要有的嘛。 他觉得自称为第一高手的沈沧也不是力量肉搏型的人,不知道这世界的高手是不是都如此,轻灵却强悍,凌厉之意藏在每一丝气息之间,殷涔越来越能感受到沈沧身上“危险”的部分所在,那是种绝对的冷静自信,绝对的速度和应变能力,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取他人性命的绝对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