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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嫂你还会剪头发?” “不要叫我聂嫂了,”她说,“还好,以前跟造型师学过几招,剪个短发还是没有问题的。” 随后两人安静下来,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响起,不多时,林念就变成了一个短发齐耳的半大小子。 她晃了晃脑袋,感觉很棒,“谢谢你,小蝶姐!” 谢初蝶笑了笑,坐在镜子前,自己给自己剪了起来。 浓密柔顺的卷发擦着头皮齐齐折断,滑落下来,只留一截扎手的发茬。她居然给自己剪了一个寸头。 剪完,她望着镜子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落发敛起来,丢进刚生好的火堆里,看着它们一点点烧成灰烬。 “哎哎哎,大发现大发现!”齐东晁的大嗓门从树林深处穿出来,“你们看我找着什么了!” 他左手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母鸡,右手居然兜了一大包桃子。 “这两只鸡应该是从后面村子里跑出来的,既没感染也没变异,桃子是后面树上摘的,虽然不太熟,不过脆着呢,咱们等会儿可以去多摘点。”他一屁股坐在火堆旁,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哎我去,姑娘你这头发是怎么了?” “没什么,长头发太碍事了。”谢初蝶说着把鸡接过来,为难道,“这个,这个我不太会杀……” 这几天,她主动包揽了小队里的一切琐事,从洗衣服洗车,到烧火做饭,甚至包括规划路程,无不安排得井井有条,堪称一位全能保姆。时间一长,就连严昭著都开始觉得,带这姑娘上路好像还挺不错的。 “对吭,我们好像没人会杀鸡啊。”齐东晁想了想,起身钻出树林,对马路中间的四辆车喊道,“喂,你们,有人会杀鸡嘛!” 没错,这伙幸存者一直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入夜的时候,秦心怡会带人出去搜集食物,到了白天,则只管跟着赶路。 问他们想去哪,他们统一不了口径,就说听冯子祥的,而冯子祥只听他老婆的。好心好意地提醒他们z市建立了安全区,却因为领头的不愿离开,他们也没有一个打算离开的。实在是因为这群幸存者被放了太多的血,体质极差,除了跟着秦心怡走之外,他们没别的办法。 冯子祥本人也很不理解,车队为什么就要跟那五个人杠上,可是秦心怡和赵天晴一个比一个执拗。 秦心怡是察觉到了五个人的强大,认为跟在他们后面能保障安全,况且s市军力储备跟z市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显然s市基地更坚固安全一些。 赵天晴想的就很简单了,她只是一个劲地认为,在自己报仇之前,绝对不能把敌人跟丢。 很巧,他们车队里刚好有个人末世前是酒店大厨,齐东晁要借人,他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严昭著眯着眼睛,看着远远走来的三个人,厨子是过来帮杀鸡的,没什么毛病,可是那个秦心怡和赵天晴过来干啥? 赵天晴的腿伤还没有好,虽然榴弹碎片取净了,可是断裂的肌腱是不可能恢复的,伤口也并未愈合,感染发炎的风险很大。即使有秦心怡从旁搀扶,她还是觉得,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疼痛从小腿一直蔓延到心脏。 生理性的眼泪涌上来,在眼眶里打转,配上轻蹙峨眉的倔强表情,和一副端庄优雅的长相,使她看起来格外有种倔强的美。 不过这美是打动不了严昭著的,他看了看旁边忙着洗桃子的谢初蝶,真倔的人在这呢。 赵天晴走到严昭著眼前,满眶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梨花带雨。 “对不起,前几天误会了你们,我们是来道歉的。”秦心怡干脆利落地说道,“晴晴,你来说吧。” 赵天晴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在超市的时候我,我……” 她压根不想道这个歉。在她看来,严昭著等人虽然破坏了她的计划,但只是歪打误撞,必然不知道她原本的栽赃计划。既然对方连真实情况都不知道,她干嘛还要道歉?秦心怡这个人,就是太迂腐了,偏偏控制欲还那么强,管老公也就罢了,连闺蜜的事都要管这么宽。 严昭著听她磕磕绊绊地把几句道歉讲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赵天晴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走吧。” “喂!我们可是在认认真真地道歉!”赵天晴恼羞成怒地喊道,她们不光是来道歉,其实还是来借水的。现在外面食物好找,水却稀缺,借不到水,她们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严昭著看着她一瞬间被疼痛扭曲的神色,好笑道:“那我也挺认真的,我们不接受道歉。” “什么?你怎么能——” 话音戛然而止,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气流带飞,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的喉咙被严昭著掐住,整个人高高离地,被他按在一棵树上。 严昭著手上逐渐加力,俯下身子,低声笑道:“怎么能什么?怎么能不上你的当,不按你的套路走,不在你的计划中被杀死吗?” 一瞬间,赵天晴如坠冰窟。 他知道……他们都知道…… 喉间的紧缚感越来越强,她难耐地去掰那双手,可是窒息的感觉,仍旧蔓延上来。 秦心怡焦急地喝了一声:“你干嘛!”,随即控制脚边的藤蔓疯长起来,朝他们的方向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