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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棠正欲开口,玉成璧却说道:“你并不了解他,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他胸怀大志,身兼重任,将来必定是要俯仰天地之间的人物。”说到这里,看了看白月棠,也取出一支玉匣,“你却只想用风花雪月打动他,岂不是辱他!” 说罢,将玉匣递给白月棠,“此物原想着等你寻仙会大比夺魁后赠予你,如今却是要提前了。” 吃瓜群众被玉成璧这波操作秀得不行,说好的不拿俗物打搅月棠真人呢?你义正言辞的说完,自己也掏出个礼物是什么意思?啧啧啧,恋爱让人头大,这些元婴祖师乘风吃醋起来都这么不讲理的么? 白月棠有些惊讶的看着玉成璧,但是还是将玉匣接了过来,打开的瞬间,顿时被浓郁的寒气糊住了眼,周围三尺之内竟然凝结出薄薄的冰层。“天阶中品冰属性飞剑。” “此物配你神冰幻音录正好,此剑名为霜墨,乃是极北之地所产寒晶所铸,剑身柔韧,与你的攻击方式相合。”玉成璧轻轻说道。 “如此便多谢了。”白月棠的确很欣喜,他一直缺一把趁手的兵刃,有了霜墨,冰域之中幻术迷惑,软剑制敌,攻击更加连贯,的确甚好。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玉成璧送他的,就又多了些其他的意味在里头。 白月棠此时也不再任由玉成璧牵着,嘴角噙着一抹笑上前道,“齐前辈,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此时有点白月棠带着点愧疚和无奈,“厚爱愧不敢受,不做道侣,我们本来也可能是朋友。” “从前不曾与你说过,其实是我自己也不大明了,不过现在我心有所属,所以实在无法回应别人的感情。前路山高水长,你也定会找到那个能让你从一而终之人。” 白月棠说完再一次对着齐千翎笑了笑,“后会有期!”说罢看向玉成璧,两人相视一笑,不再纠结此间种种,一同踏空而去,一人脚下冰莲朵朵,白衣凌风,飘逸如仙。一人脚下雷鸣不止,电纹闪动,黑衣厚重,血色的花纹张扬,不经意间侧过半个身位,似是细细聆听白月棠的话语,两人并行,有一种说不出的般配,气场浑然天成,别的人很难插入其中。 而齐千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静静出神,别人只道他伤心难过,却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惊涛骇浪!他修炼多情道,一直以为多情,便是多历情爱,红尘磨砺。如今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情形向他突然意识到,多情不一定要有很多恋人,也不是把自己的情谊分给很多人,可能是找一个极其喜欢的人,把自己全部的情谊都给他,至情至性,未必不是多情,他豁然开朗,突然朗声一笑,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还真的挺喜欢月棠的呢,人美心善身段好,可惜了,被那么块木头拱了!” …… 发生了这样的事,二人没有办法继续像以前那样暧昧地相处,一时间便也没有回那处私宅,而是去了城外林海,那里正是玉成璧吹笛迎接白月棠的地方。 到了之后两人踏在树木最顶端的嫩芽之上,整个身子仿佛和那林海融为一体,也随着微风轻轻晃着,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白月棠道,“或许,我们应该说些什么?”他回头看着玉成璧笑了笑,似乎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稍稍有些紧张。 “我想也是,”玉成璧沉吟片刻,“我曾经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动情。” 玉成璧讲了他的故事,很长,但是白月棠认真倾听。 玉成璧的父亲名叫玉玲珑,乃是凡间一座王朝的世家子弟,长相俊美非凡,年纪轻轻便高中探花;其母乃是名门闺秀,性格和婉,外柔内刚。两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成年后,三书六聘,奉旨成婚。他们非常恩爱,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不过婚后不久,玉玲珑救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十分虚弱,浑身是血,请来的郎中皆言药石无救,但是那人却在夫妻二人的照料下坚持活了过来。 但是不久,夫人便发现丈夫不对劲,玉玲珑越来越频繁的往那女人处跑,经常彻夜不归,夫人惶恐,担忧,失望,无助,她父母具亡,家境优渥,却没有长辈撑腰,面对这种情况茫然无措,踌躇许久,她伤心欲绝之下最终还是屈于礼教压力。她决心做好一个主母,所以选择和丈夫摊牌,她盛装打扮,端庄贤淑地问丈夫是否看中了那女子,她可以帮他张罗,纳为妾室。 神思不属的玉玲珑,听到妻子的问话才有些清醒,弄明白缘由后,觉得啼笑皆非。他向夫人解释,他们所救女子乃是一位仙人,见他有仙根,传授仙法罢了,他视那人如师如父,自始至终只爱夫人一人而已。 夫人听了玉玲珑这般解释,却觉得更加担忧,寻仙问道不可轻信,哪有那般容易,随便救一人,便是仙家,还可传授仙道?而且夫人留意丈夫整日恍恍惚惚,对于亲朋好友愈渐冷淡,对于父母也不似以前恭顺,到似是被妖魔控制了心魂,当下忧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时间过去的飞快,五年时间,玉玲珑好像变了一个人,整日沉迷修炼,不理庶务,朝也不上,家中父老一概不见。唯独还算记得妻子偶尔看望一番。 再后来,她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那是她恢复元气以后唯一一次见到她,煞气逼人,面容艳丽,神色惑人,轻蔑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