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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阳笑道:“那小胖子不是跟着他吗,福儿也在,他要是跑,大伙一起捉他。” 孟翠桥长叹一声,过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老虎跟婆婆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你教的?” 白映阳笑嘻嘻道:“自然是我教的,要不然他哪能这么机灵,你怎么谢我?” 孟翠桥瞪眼道:“专门教他胡说八道。” 白映阳悄声道:“若不这般说,难道要老实交代骗婚么,娘娘定不会原谅你。” 孟翠桥道:“可这样总不大好……” 白映阳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怕老虎委屈,放心吧,老虎说了,能为你分担一些事儿,他不觉委屈。” 孟翠桥道:“可是这样一来,又欺骗了婆婆。” 白映阳道:“你是跑了儿子,怎么连同脑子也一并跑了?夫妻间的事儿,岂能老老实实都向婆婆坦白的,又不是恶意欺骗,只要家和万事兴,说两句谎话,无伤大雅,难道你希望婆婆知道真相,搞得鸡犬不宁么?” 孟翠桥道:“那倒不是……” 白映阳笑道:“不是就行了,你若觉得心里不安,以后加倍孝顺婆婆、伺候老公就是了。”把被孟翠桥赶进马车内的四名小厮叫出来道:“你们慢慢赶车吧。”挽了孟翠桥,进车内坐好。 温玉福对孟翠桥一直不能忘情,虽知与他再无缘,但突然听说自己深爱多年的人竟然是个男子,不免有些难以释怀,如今他既不敢跟孟翠桥说话,也不敢多看他,好在孟翠桥记挂儿子,白映阳一路上又叽叽格格说个没完,车厢中倒免去许多尴尬。 走到黄昏,沿途没见有城镇村庄,也没有客栈野店,于是就在道旁的树下过夜。 四名小厮分别扎营、拾柴、生火、煮饭。 温玉福见孟翠桥给白映阳换药,自己没事干,站起来道:“我去树林打些野味回来。” 白映阳道:“树林里有野兽,很危险的,你别去,咱们带的食物够吃啦。” 温玉福道:“那……我去打点水。” 白映阳奇道:“我们带有水啊……”但孟翠桥朝他轻轻摆手,他便闭上嘴。 他们是在道路右侧树下扎营,道路左侧下游就是宽阔的湖水,温玉福要打水,绝对用不上一刻钟,但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仍未回来。 白映阳有些担心道:“饭菜都熟了,他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掉进湖里了吧?” 孟翠桥站在小土丘往湖边眺望,笑道:“没有,他在湖边发呆。”又道:“我去叫他。”越过大道,来到湖边,见温玉福仍呆呆看着湖面,微笑道:“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 温玉福唬了一跳,一脚踏歪,踩在水中,鞋袜都湿了,好不狼狈,支支吾吾道:“表……表……”却不知该怎么叫他好。 孟翠桥道:“饭菜煮好了,去吃饭吧。” 温玉福呐呐道:“好……” 孟翠桥见他茫然若失,问道:“福儿,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温玉福凝视他半晌,嘴张开又合起,最终道:“我没甚话好说的。”脱下袜子拧干。 孟翠桥迟疑道:“当初你问我为何拒绝你,现下你知道了,但那时我无法跟你解释。” 温玉福苦笑道:“但你却答应了表哥。” 孟翠桥道:“我从前只想与女子成婚,可遇见你表哥后,想法便不一样了。” 温玉福道:“是么……” 孟翠桥微笑道:“快回去罢,待会饭菜都凉了。” 二人返回树下,白映阳还等着没动筷,看他们来了,扁嘴道:“你们怎地这么久,说甚悄悄话?” 孟翠桥笑道:“我们说了很多你的坏话,不能告诉你。” 白映阳“啊”的大叫,气急败坏地扑上来乱捶乱打。 孟翠桥忙抱着他笑道:“我逗你玩的。” 白映阳瞪他一眼,走到温玉福旁边,挨着坐下,往他碗里夹了一条鸡腿。 温玉福受宠若惊,忙道:“多谢!” 白映阳笑道:“谢什么?”又连续夹好些烧肉、虾仁、春卷给他,道:“快吃啊。” 温玉福道:“好、好!” 孟翠桥吃醋道:“我的呢?” 白映阳随手夹一大把蕹菜塞在他碗里道:“吃吧。” 孟翠桥叹道:“真偏心。” 酒足饭饱即犯困,温玉福躺在帐篷内,倦是倦了,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必是在野外不习惯之故。 白映阳捧着茶杯进来道:“福儿,你睡不着么?” 温玉福忙坐起来道:“是啊,有些不惯。” 白映阳把手中茶杯递给他道:“我泡了安神茶,你喝一杯,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玉福道:“多谢。” 白映阳笑道:“你喝完了叫我,我来把杯子收走。” 温玉福拉住他道:“小白羊,你怎么啦?” 白映阳道:“什么怎么啦?” 温玉福道:“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白映阳脸上一红,嗔道:“难道你希望我对你不好?” 温玉福忙道:“不是!” 白映阳笑道:“不是就行了。”转身出了帐篷。 孟翠桥自然也注意到白映阳的反常行为,温玉福来到金陵,白映阳一直对他没好脸色,后来从张恶虎处听说,温玉福跟张绣元有了肌肤之亲,张绣元嫁给温玉福,自此白映阳就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