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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符云生紧紧跟着他,小声道,“在别人家乱跑是不是不好啊。” “你到底要找什么。” “苏真人知道会不高兴的。” “师父知道也会不高兴。” “白家主知道——” 郝连凤蓦然站住脚,一把捏住符云生的脸,揪成了一个团子。认真地告诉他:“他们高不高兴我不知道,罚你或许也是之后的事了。但是我告诉你,你再啰嗦下去,我就很不高兴。” “是苏真人重要还是师兄好?” 符云生眨眨眼,他心想,你成天到晚欺负我,当然是苏真人好。但是如果说真话,恐怕郝连凤当场就能翻脸扔下他就飞走了。那可不成,他本事不够好,郝连凤一飞,他就追不上了。那白绛雨嘱托地要好好跟着师兄,岂非有违师命? 于是符云生昧着良心:“师兄最好。” “知道你小子说谎。”郝连凤哼了一声,但也放开了他。一边往前摸索,一边说,“你放心,不会偷师父他外公家一件半样的东西。我看不上。” “哦。” 郝连凤要找胖鸡,好找吗?好找的。 血脉之间的联系就是个引路灯。 一如容庭芳能凭借气息寻到龙骨所在,郝连凤也能凭借气息找到与他一脉相承的胖鸡。虽然在历经血脉弱化后,身为一只凤凰,郝连凤的气息也不是太纯。不错。郝连凤也是一只凤凰,不过是普通的后代,与凤凰中的天凤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凤凰这一支,虽奉为祥瑞,也比镇压在幽潭的龙族来得光辉供人敬仰,没落起来却更快。它们虽然灵气纯正,当年战场更有“凤与凰战四方”这样的威名。但总有人心怀不轨,不但想要驱使,更想饮血食肉,以使自己长生不老。 凤凰肉若能长生不老,还需修炼做什么,纯粹是谬论。借凤凰血肉白骨倒是真的。毕竟凤凰是能浴火重生的火鸟。 天下凤凰已为数不多,郝连凤是其中一个。他拜师在玉玑峰门下,受蓬莱仙道感化,心里想的却不仅仅是自己,他要的更多。他要位登神位,要让凤凰一族重新振作起来。可是灵气稀薄,凤凰没有后代却是大问题。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可能的同类,他当然不能放弃。 “往前再走,就是白家主的卧房吧。” 符云生提醒道,一下将郝连凤从思绪中激回了神。 他往前一看,果然。 可是—— “那就一定要进去看一看了。” 他打定主意一探究竟,结果人还没能再进一步,忽然一道厉风袭来。郝连凤下意识拉过符云生,替他挡去一击,自己却被刮了个正着。顿时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人?” 余光残影瞟去,却是一道白影如光电一般闪进白式微的屋中。 郝连凤不顾身上剧痛,紧紧跟去。 就见床上躺着一只五彩斑斓大凤鸟,而白子鹤正弯腰将其抱起。 鸟到临头怎么还能被人截胡的,郝连凤左手一招,一支火红箭羽在手,左手持弓右手持箭,不假思索射向白子鹤。白子鹤凭借自身感应寻到此处,刚将原躯抱起,就觉空中尖锐,有物破空而来。他以衣化气,旋身一揽,箭握于手。 低头一看,眉心一紧。 凤翎箭。 再抬头一看。 神木弓。 郝连凤怎么会有这两样东西。 大洲之初,天降星火,在北洲生出一片荒火之境。凤凰长久以来便居住在那里。荒火之境有一株通天神木。凤凰一族兴盛时,神木上皆栖满了彩锦,长长的尾羽垂下,夹杂在绿萝藤蔓之间,十分美丽。曾经只有龙族的水晶宫之华丽可与之媲美。后来水晶宫毁了,神木不存,两族一样凄惨,谁也不说谁。 郝连凤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拿神木做弓?白子鹤眼神锐利地将座下弟子扫视了一遍。 族内有凤凰流落在外他知道,但他从来不知道蓬莱内也有。 妖一族如果修炼到位,结出隐魂丹,别人就认不出他们是人是妖。同类也认不出。余秋远自己便结出过隐魂丹,他的隐魂丹与金丹同生共体。因为被容庭芳吃了,所以也不见了。故而才叫郝连凤察出他的身份来。 时间紧迫。白子鹤没空和郝连凤认亲——不管是哪个亲。他化掉箭上附着的气劲,手中用力,虽无神木弓,却将那箭又送还出去。其势之猛,远超郝连凤。凤翎箭一出断无回头的道理,此人却不但能接下更使用它,郝连凤大吃一惊。 箭冲门面而来,气势汹汹——符云生大喊一声:“师兄小心!”双指一并,背后长剑嗡然出鞘,剑光一削,那箭就成了两半,一半落在地上,另一半扎进了门框之中,入箭之深,唯有指甲盖般的长度露在外面。 危机化了,人已经跑上前:“师兄,没事吧?” “没事。”郝连凤心想,就是毁了我一支凤翎箭。少了根毛,他还是很心痛的。 再一看去,哪里还有白子鹤的身影。 符云生将箭捡起来:“诺,给你。” 郝连凤瞥他一眼,神色惨淡:“不用了。送你吧。”半根毛,真屈辱,谁要啊。 “好吧。” 符云生见此箭精致可爱,又尾羽泛红,扔掉着实可惜,便收进袖中。 “接下来还去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