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终于上了贼船
他一直盯着地上,脑海里浮现了无数个镜头。有的是父母在那儿悲伤的画面,有的是日本人在那里百般地羞辱折磨着老人,那是他死了以后的情景。 各种画面在行动科长面前晃动,他几乎承受不了。内心的矛盾让其难以一时抉择,可是松木并不给他多少时间。 他们一坐进茶馆,就有人在那儿照着相,各个角度,各种画面都一一印在相机里。而行动科长并未觉察到,他只是被眼睛这复杂的情况弄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行动科长提出要求,说是要让他将父母安置好后再跟他们说这件事。松木根本不吃一套,他告诉行动科长,现在他的父母就已经很好了,还要什么特别的安排。 要想将其父母转移到别处,好让梅机关的人找不到,那也是痴心妄想。在上海城,还有什么不能让梅机关找到的东西,何况是两个年老的人。 松木劝告行动科长根本想都不要想这种花招,梅机关的人不是吃素的。那时他们可能死得更惨,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行动科长愿意眼看着父母在他的眼前被折磨至死,那他们也可以成全他。那无异于是他行动科长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父母。 说着,松木就要起身,行动科长赶紧要松木坐下,有些事可以商量的。松木觉得有戏,首先是松木的计谋起了作用。 “我一个小罗卜头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你们可以去找那些达官贵人,有势力的人才对。”行动科长尽量将自己说得十分渺少,似乎他这样一说,松木便会放弃了他。 “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越是官小,越不引人注意。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便行,事情并不是很难。”松木并未受行动科长的影响,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行事。 接着松木又拿出一些早已写好的纸张来,让行动科长在上面签字,并说:“今天要做的,就是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便行,任务以后会通过我们之间的联络方式告知于你。你不要紧张,并无什么大事,你完全可以做到。” 松木尽量减轻行动科长的压力,把事情说得十分轻松,似乎他这一说,事情就真是易如反掌,极易办到。 行动科长看了看那张纸,那其实就是梅机关发展人员的登记表面已。他们也是将这张表纳入档案,进行备注,一旦用得上的时候,才开始启封这个人。 行动科长反复地看着,他明白,一旦签字画押,他就是梅机关的人了,他就是一个日本间谍。他心里十分矛盾,签与不签,现在已经容不得他了。他这时才发现有人在给其拍照,这样一来,他跟松木坐在一起,桌上放满了纸张,那不在签约又是什么。 他投敌的事实已经明确了,无论他签与不签,一旦这些照片泄露出去,他都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有口难辩。这些照片,坐实了他就是梅机关的特务,铁证如山。 行动科长脑海里涌现出了无数的画面,那些都是人们知道他投敌后的各种反应。那时别说父母会他的行为活活气死还不用说,他也不会有好下场。日本人已经断了他的后路,他被逼上了梁山。 他一咬牙,便在那张表格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只有侥幸以后不被发现,或者不被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 这些都是为了自己的父母,自然,父母也不一定非得要他这样做,可是他此时只觉得只有这样做,父母的性命才能得到保障。 这下他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反正是上了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想寻找机会。 他心里想着,待他将父母安全转移之后,再向组织坦白,或者作为打入日本梅机关的间谍也好。 行动科长想着这些便轻松了许多,他签完字之后,又狠狠地将手中的烟头摔在地上:“怎么样,还需要我做什么?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完全可以,现在你是我们的同事了,为何不可以回去见父母呢?走,我们一同去你家庆贺一番。”松本站起身,十分高兴地对行动科长说。 “那就不必了吧?”行动科长反问道。他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尽管这个人长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他看来却十分厌恶。 “那怎么能行呢?我都跟你爸妈说好了的,我们是朋友,况且我们的人都已经在你家了,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你我登场。”松木不置可否地对行动科长说。他满脸微笑,却是那样的让行动科长不舒服。 他们又乘车来到了行动科长的家,十分客气地跟行动科长父母打着招呼。父母已经做好了饭菜,十分丰盛,许多买不来的东西都摆在桌上。 行动科长知道,这些都是松木安排的东西,他们怎么知道能够说服他呢!或许是他的软肋正让松木他们利用上了。他们手段之阴险,真令一般人无法想像。 现在木已成舟,他行动科长也不说什么了,外表还得装着很配合的样子。至少不能让父母知道这些人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日本人。 那样就真的是灾难临头了。父母不被气死,也会与日本人硬杠的,受害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坐定之后,行动科长主动端起洒杯,向松木他们一行敬酒,并说都是好朋友了去了,以后一些事大家请多关照。 父母在一旁问行动科长,他这些朋友从来没有见过,也未来过家里,这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认识的朋友呢! 行动科长也是安慰父母,说自己在外这么多年了,自然也有些朋友,只因自己长期不在家,未有联系。这次借回家之便,联络在一起聚聚,好在以后有个帮衬。出门帮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在这乱世之际,没有什么害处。 父母也知道儿子这么大的人了,又是官府的人,办事肯定有分寸,也不便多问。孩子大了,父母哪能管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