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毁尸灭迹
宫里宁乔死后,宁渊和玉青葵就已经搬到了宫里来,宁渊他们住在未央宫,邵阳宫是皇后的寝宫,但现在宁渊还未登基,再加上许离也不愿意搬。 所以她仍旧住在邵阳宫,而宁渊和玉青葵商量登基之后就搬到离未央宫最近的椒房殿里去。 许明溪也随着搬了进来,到了春和宫里,宁渊回去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玉清葵正坐在桌前等他。 见宁渊回来,便叫来白芷为宁渊净手,两人这才开始用起晚膳来,用过晚膳之后,宁渊看着手里奏折,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许岩死了。” “怎么死的?他不是丞相吗?”玉清葵有些疑惑。 宁渊回头看她,“今天他直接一头撞死在了殿上,他欲逼宫的事情被人揭发了出来,证据皆在,他确实是该死,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死的这么急促。” “被人揭发?” “嗯。”宁渊点头,“揭发他的人是扶离,许岩一党最近在皇位的事情上动作频繁,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朝着什么去的,只是都拿不出具体证据而已。 扶离揭发他的话,虽然是说到了点上,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太过实际的作用,只是再一次的说明了许岩的狼子野心而已,若是他执意否认到底,说不定还是能够一丝翻盘的机会的,只是死的太早。” 玉清葵皱眉想了一下,直接就抓住了宁渊话里的重点,“殿下的意思是许岩死的有些不对?” 宁渊点点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有人想借着许岩的死,直接翻篇想掩饰什么。” 玉清葵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殿下可以去查查许岩的尸体,或者是之前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他给过他什么。” “我明天就让刘欢去查。” 而此刻,许离正看着眼前蒙着白布的尸体,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那是许岩的尸体。 许离依旧穿着白色的丧服,上一次是为了宁乔穿,这一次是为了许岩穿,不过,这两人的死却都是因为她。 许离把那白布撩了起来,用手把许岩还未来得及合上的眼帘给闭上,嘴唇无声的轻动着,她说的是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事发的前两天去找了扶离,主动的又谈起新的合作,对付的人是许岩。 自从宁乔走后,许离一下子就看开了许多,她之前一门心思的恨着宁乔,恨他不去查查当年的事情,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恨他这么多年无视自己,硬生生的把她逼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弃妃。 可是当她看到宁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咳血之时,她突然发现她不恨了,她不恨宁乔了,她对宁乔的爱一直大过于恨,只是她自己不清楚。 宁乔有多么在意这江山皇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想看到这江山在她和许岩共同干预下,换了主人。 她怕她到下面时,会有没脸面去见宁乔,所以,她去找扶离了,许离实际上要比许岩聪明的多,至少她在看待扶离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威胁的事情上看的长远,扶离不是好人。 她去找了扶离,让扶离在关键时候揭发许岩,一下子就推倒他,她甚至还在许岩去上朝之前递给了他一杯茶,茶里掺杂了大量的致幻药物,能让人产生幻觉,并一心求死,在今日的朝堂上,许岩没有死咬着到底,反而是直接选择一头撞死,就是那茶的功劳。 真正让许离下定决心除去许岩的,还是因为他偷偷的给宁渊下毒,不管许离恨不恨也罢,花蝶终究是是她害死的。 若是当时这件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后,依照着许离现在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性格,哪里还轮的到许岩下毒,怕是她一抱到小宁渊便直接掐死了,二十年的许离还很善良,还有这人性。 许岩被安排在宫里的葬岗里,是准备明天在拖出去埋了的,现在这寂静的夜里正空无一人,许离把那事先准备好的桐油拿了出来,洒在了许岩身上,又把那烛火拿了过来,直接抬手朝许岩身上砸了过去,火苗就着油的功劳瞬间蹿的老高,把许岩全面包裹了起来,火光闪烁之时,折映出许离现在毫无表情的冰冷脸色。 等到许离出去之后,藏在暗处的宫女们这才跑了出来,一个个的慌乱故意的大声喊叫着,“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 消息传到邵阳宫时,已是火被扑灭了之后,玉青葵和宁渊本已睡下,但当听到门外的宫人通报时,还是披了衣服走了出来。 小侍卫跪在宁渊面前,开口道,“殿下,葬岗走火了。 ” “是宫里处理死人的地方吗?” 小侍卫点头。 宁渊皱着眉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许岩的尸体是不是摆在那里。” 小侍卫又点点头,本来这种地方走火是没有必要和宁渊说的,可是今天许岩的尸体偏偏在那里,直接被一把大火给焚了个干净,许岩之前毕竟是个丞相,思来想去, 小侍卫还是通报了一趟。 “快带本宫去。” 葬岗本就是死人的地方,其实这就是一间不大的屋子而已,每天宫里面死的人都会被放在这里,然后在进行集中处理。 死人毕竟是不吉利的,又怕冲撞了宫里哪位贵人的贵气,所以葬岗的选址便特意的偏僻了一些。 此刻外面正下着蒙蒙的的小雨,地上也难免会泥泞了一一些,有宫人为宁渊撑了纸伞,虽然宁渊脚底的步子刻意加快了不少,但是到达葬岗也是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 眼前的屋子早已经被大火给烧的乱七八糟的,一大群的宫女太监们正在那里忙碌的走来走去。 空气中虽然湿度极大,但还是掩盖不了那种烧焦东西的味道,一想到那些气味是从那些死人身上传出来的,就不免有几分想吐的冲动。 宁渊面不改色的站着,刘欢已经从现场叫来了一个小丫鬟方便宁渊问些什么。 小丫鬟正哆哆嗦嗦的站着,脸上也有着不少烟熏的痕迹,显然是被刚刚的那场火给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