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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司风宿抓住南门修的衣服,上下打量着他身上,因为太过紧张,他脸色煞白,嘴唇都轻颤着。 南门修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浑浑噩噩的他慢慢地回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司风宿。 看清楚司风宿的那瞬间,南门修身体不禁又是一颤。 司风宿脖子上正在往外溢血,血都已经把他领口的衣服染红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很是吓人。 南门修被他所见的那一幕怔住,他张开嘴,却完全说不出话来,司风宿为什么要救他? “王!”旁边已经有人发现司风宿受伤,“快传太医!” 院子门口的位置有人快速跑了出去,要去宣太医。 院中,司风宿上下打量着南门修,见南门修并未受伤后他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南门修怔怔地看着司风宿,看着他脖子上那道还在往外溢血的伤口。 那伤口伤得挺深,若不是正好错开了致命的地方,司风宿现在已经死在他的面前。 以前南门修一心想着让司风宿去死,最好是死得痛不欲生,但现在看着司风宿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却只觉得一阵害怕。 司风宿不要命了吗? 南门修大脑一片空白,他本能地抬手,想要去按住司风宿脖子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司风宿却误会,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他一把握住,“怎么,受伤了?” 司风宿紧张地把南门修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见上面并无伤口,只是沾了些血,他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手巾,替南门修擦干净。 也是这时,南门修才发现司风宿手上也有一道伤口。 刚刚那一瞬之间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快,南门修自己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何况站在他面前有两步之遥的司风宿。 那瞬间,是司风宿用自己的手挡住了王丞相那一刀,然后才把王丞相推开。 只是那时候王丞相已经狠了心要拉人陪葬,所以才会又伤到司风宿脖子。 南门修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看着司风宿的伤口,看着自己被擦干净的手,他心中有瞬间的悸动与慌乱。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被司风宿碰过的地方,犹如被火灼烧着似的滚烫。 “怎么了?”司风宿不解,不解中又满是担忧。 “没事。”南门修有些狼狈地侧开视线,他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司风宿那些疯言疯语。 他三番四次想要杀了司风宿,司风宿都笑脸相对。他想要见王丞相,司风宿便安排一切让他见,如今还为他挡刀…… 南门修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就算他确实是暴君,司风宿做的那些事情也不会改变,对一个杀母杀兄的仇人动心,他疯了吗? 地上,被黑衣人与侍卫压住的那王丞相挣扎片刻,没挣扎开后,眼中死气更甚,嘴上也骂骂咧咧起来。 “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把他拉下去。”司风宿听着那些话不喜,挥手让人把王丞相拉下去。 “慢着。”南门修阻拦,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那王丞相的面前,“朕还有话没问完。” 王丞相抬起头来,双眼鲜红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南门修,恨不能把南门修杀了。 “这件事情,朕皇兄知道吗?”南门修问道,他声音都带着几分轻颤。 若他真的如同王丞相说的这般不堪,若他真的是暴君,那他皇兄为什么没有制止他? “你在胡说什么?”王丞相冷笑一声。 “朕是问你,朕滥杀无辜毒杀父王的事情,朕皇兄知道吗?”南门修再次把话说完时,身体都已颤抖的厉害,有几分摇摇欲坠。 他记忆当中,他母妃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而他皇兄既继承了他母妃的温柔,也继承了他父王的果断英明,一直以来都是他敬仰的对象。 当初他成为帝王,他都一直觉得委屈了他皇兄,因为他皇兄才是那个更适合当帝王的人。 甚至直到如今,南门修也依旧这么想。 若当初不是他称帝,换作他皇兄,那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哈哈哈……”王丞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南门修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 片刻后,王丞相似乎笑够了,他才一脸讽刺地说道:“皇兄?南门修你是疯了吗?” “你什么意思?” “你哪来的皇兄?”王丞相无比嘲讽地看着面前的南门修,“你母妃就只有你这一子,你尚未登基整个后宫之中就已只剩下你一位皇子,皇兄?呵,你莫不是真的疯了?” 南门修身体一震,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本就已经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瞬间白若白纸。 “给朕闭嘴。”司风宿开口,他对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把他给朕拖出去。” 司风宿命令一下,旁边立刻有人上前去,把那王丞相从地上拖了起来,要拖出门去。 “等一下。”南门修再次制止。 司风宿向前跨出一步,站到了南门修的面前。 他伸手拦住了南门修,道:“朕看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等稍晚些时候你再去天牢审问。” “让开。”南门修推开司风宿。 此刻的他有一种荒唐的感觉,那种感觉拉扯着他向下坠去,仿佛要拉着他坠入地狱深渊。